今日早朝結束,已經身為陳倉王的殷桓發(fā)現(xiàn)他的皇兄好像有點兒不對勁。
頭發(fā)濕乎乎的來上朝就算了,怎么還時不時的走神發(fā)呆木屋焦距的對著某一處露出猥瑣至極的淫笑?究竟有什么不幸的事情發(fā)生在他皇兄身上了?
殷桓思前想后,實在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么能刺激到他皇兄,所以應該是自己多疑了吧,皇兄應該是連日操心政事,弄得心力交瘁才會這樣的。
他想著自己的確要為皇兄分擔點事情了,不過當務之急是應該找點好吃的去給皇兄補補身子。
皇兄那個人對自己其實極為苛刻的,平時都舍不得吃點好東西,只好靠他這個掌管一半國庫的弟弟給他弄點大補,名義上卻還是低廉食物的東西給他吃。
不知不覺,殷桓已經走在許昌最熱鬧繁華的一條街上了,這條街本來人就多,今天似乎格外多,而且都往一個方向去,殷桓有些好奇,便拉過一個人問問是什么事情。
那人回答道,“前面的八亙酒樓出了一道菜,據(jù)說是人間美味,而且今日還不要錢!”
八亙酒樓?
殷桓在許昌住了十八年了,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酒樓。
因為好奇,殷桓也跟著人群一起過去,到了這個八亙酒樓之前,他知道這家店,之前生意也挺好的,不過不叫這個名字。難不成是易主了?
帶著許多問題,殷桓也進了這個八亙酒樓,找個位置坐下,不用多說話伙計便直接端了一盤香氣騰騰的東西上來,對他道,“客官,這可是我們老板從異域帶回來的美味佳肴,保證你吃了一遍就再也停不下來!”
殷桓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擺擺手讓伙計自己忙活去,不必招待他。
面前這道菜聞起來的確不錯,殷桓拿起筷子,在里面攪了攪,看著像是肉,又不知道是什么類型的肉。
他夾了一小塊放進口中,貝齒微合輕輕一咬,細膩的肉立即在舌尖化開,香氣在口中彌漫,似乎還能聞見淡淡的桃花味。
的確是人間極品。
殷桓舒了眉眼,決定一定要把這東西拿給皇兄嘗嘗。
正吃著,突然有一人坐在殷桓身前,殷桓抬眼看了看他,是一面相柔美,與自己差不多歲數(shù)的男子,坐下之后便托著腮看他。
殷桓挑眉,問道,“為什么這樣看著我?你有什么事嗎?”
那男子微微一笑,反問道,“這菜好吃嗎?”
殷桓思慮一番,答道,“嗯,挺好吃的。”
“好吃的話,我可以天天做給你吃。”男子聽見殷桓的回答,很是開心。
殷桓有些詫異,道,“你是這酒樓的廚子,這菜是你做的?”
男子道,“不,我是這酒樓的老板,我叫八亙,這菜不是我做的,但我做的比這個更好吃。”
“八根?”殷桓含笑,“是一根兩根的‘八根’?”
“不,‘亙’,是‘我愛你亙古不變’的‘亙’,”八亙絲毫沒有在意殷桓拿他的名字開玩笑,如此對他說道,“是陳倉王殿下名諱中‘桓’字的一半。”
若是許昌本地人,認識殷桓并非什么奇怪的事情,可這小老板無論口音還是衣著,都不是許昌人的樣子,他怎么會認識自己?
殷桓雖然有些懷疑他,但不知為何心里卻對他有些莫名的好感。他第一眼可以憑著直覺決定很多事情,比如第一眼看見這個八亙,就覺得似曾相識。
可再仔細看他的眉眼,卻越看越陌生,記憶中實在找不到與他相關的人物。
八亙見殷桓不說話了,自己便接著說道,“陳倉王殿下,你可知這菜是什么做的?”
殷桓回過神來,看著盤中的東西,搖了搖頭道,“只知道它是肉,卻不知道是什么的肉。”
八亙道,“這是苗疆的美味,桃花蛇。”
殷桓有些詫異,反問道,“是蛇肉?”
八亙點頭,“這蛇味道極為鮮美,可也含有劇毒,一般的中原人處理不好,只有我們苗疆的廚子才能做出來又美味又安全的桃花蛇肉。”
殷桓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可心里又有些犯難,這肉自己倒是無所謂,本想拿給皇兄嘗嘗的,可皇兄口味規(guī)矩,肯定不愿意吃蛇的肉。
“那么陳倉王殿下以后還會光顧小店嗎?”八亙雙手托腮一臉期待地看著殷桓,“這個位置可以為殿下一個人留著,以后你再來,你的菜全部由我親手準備。”
殷桓張了張口,不假思索地問道,“為什么?”
可問了,殷桓便覺得這個問題根本就是白問。
平頭老百姓想要拉攏權貴,借此為自己的酒樓打活廣告,難道還需要其他理由嗎?
“因為覺得陳倉王殿下與我投緣啊,”八亙卻給了殷桓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若是陳倉王殿下覺得小店太吵的話,我可以把店關了,只給你一個人開。”
殷桓看他一臉的認真,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連忙搖了搖頭,他哪能耽誤人家生意呢,那不是昏庸無道借著身份惹是生非橫行霸道的壞王爺了么。
不過這八亙對他如此上心,讓殷桓心里有些弱弱的不好意思,他便也想加深一下對對方的了解,便問道,“你不是中原人?”
八亙搖頭,又點頭,道,“說是也可以,我是在中原出生的,卻是在苗疆長大的。”
殷桓聽見他的身世,心里猛然縮緊,深埋在心里的某個人悄悄探了出來。
伏離,他也是生在許昌,卻在苗疆長大的呢。
不過仔細看這人的眉眼,沒有一絲與之前的伏離相似的地方。就算相似又如何呢,他不可能是伏離,伏離已經死了,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
八亙心滿意足地看著殷桓臉上微微的動容,笑道,“陳倉王殿下,你想到什么了,為何如此痛心?”
是……痛心嗎?
殷桓茫然地抬起頭看著八亙,他思念伏離的樣子已經可以被稱為痛心了?
“只是想到故人,”殷桓道,“之前的一個朋友,與你身世相仿。”
“這樣啊……”八亙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后伸手將殷桓面前的盤子奪了過來。
殷桓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忙問道,“你干什么呢?”
“這蛇的毒素可能沒有除干凈,陳倉王殿下少吃為妙。”八亙淡淡笑著,如此說道。
殷桓皺眉,“若是這毒素沒有除干凈,你為何還將它擺出來賣?這不是坑害人嗎?”
八亙一臉無辜,回答道,“坑害他人無所謂啊,反正不會害陳倉王殿下就是了。”
殷桓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怒視他,若是其他人,殷桓早打著滅奸商的名義把他押入大牢擇日問斬了。
可念在……念在他之前是苗疆人,不懂本地規(guī)矩,就饒他一次好了。
不過也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誰都不可以坑害!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殷桓撩了一塊陳倉王府的牌子給他,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擇日到本王府上,本王親自告訴你我們中原的律法!”
八亙拿起那塊牌子,放在手中拋了拋,看著殷桓離開的背影不由地笑了起來。
桓哥哥,這么多年沒見,你還是一樣的,可愛呢。
……
飛電察覺自己身體異常,也懷疑與昨晚咬他的那條蛇有關,便尋道友翻書籍,查到了關于那種蛇的消息。
那東西名叫桃花蛇,可卻不是蛇,而是苗疆蠱師培植出來的一種可以迷心亂性的毒蠱。
它的肉極為鮮美,可食用,而且從口入的話,就算中毒了,程度也很輕的。但若是被它咬到了,就像自己昨天那樣,那就慘了。
它的毒可以讓人……現(xiàn)在證明對于妖精也有同樣的效果,就是讓中了毒的人或者妖精,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只要見到他們愛的人就會不顧一切的發(fā)情。
這就是今早為什么看見殷晟會出現(xiàn)那樣的反應。
而解此毒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將毒逼出來,這要在當時還可以,可現(xiàn)在飛電的傷口都被自己封起來了,而且這么長時間了,那毒素早就順著血液漫延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了吧。所以這個方法是行不通的。
還有一個方法,就是發(fā)情的事情就做唄,反正他和殷晟情投意合。再者,這毒除了這個也沒什么其他的害處,而且若是看不見殷晟的話,毒也是不會發(fā)作的……
可不看見殷晟怎么行啊!他的目的就是來完成十年前沒有完成的使命繼續(xù)勾引他的啊!
所以……是時候獻身了嗎?
飛電認命地閉上眼睛,沒有注意到他躺在靈虛殿里露出這幅要死要活的摸樣時,殷晟“恰好”要過來看紅音,“恰好”看見了飛電眉頭緊鎖的摸樣。
他便偷偷叫來了紅音,對她道,“他怎么了?似乎很糾結的摸樣。”
紅音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還覺得他爹爹回來了,他小爹爹應該像以前那樣接著纏著他才對,可為什么卻表現(xiàn)的如此疏離?
“小爹爹關心爹爹,為什么不親自去問呢?”紅音好奇道。
“這事兒以后再跟你們解釋,”殷晟道,“反正我現(xiàn)在是失憶了,不記得他了,你可千萬別出賣我啊!現(xiàn)在,去幫我問問他怎么了,然后回來偷偷告訴我。”
紅音很是不解問什么殷晟要假裝失憶,可后來仔細一想,也許是爹爹和小爹爹之間的情趣吧……不對,現(xiàn)在小爹爹看起來比爹爹大很多,看來以后要換個稱呼了。
為了照顧殷晟獨特的趣味,紅音屁顛屁顛地跑去跟飛電打探消息,飛電見是紅音,便也沒有瞞她,把自己被桃花蛇咬了和一見到心愛的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事情告訴了紅音。
紅音打探完畢回來告訴殷晟,殷晟聽完,便露出了一臉賊賊的笑意,笑的那張威嚴霸道的臉都猥瑣起來了。
紅音禁不住皺眉道,“小爹爹,你這么笑真是好淫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