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遠了,我搖搖頭收回思緒,隨著天色漸黑,我攀上樹杈舉目遠眺道:“一隻耳搞什麼鬼?怎麼還沒回來。”
正是說曹操曹操到,遠處,一隻耳叼著兩道槓放在地上,在讓跟它回來的新成員,把兩道槓叼起來放在它的背上。
接著快步走過來,假模假樣的喘兩口粗氣道:“元首大人,臣幸不辱命,回來了。”
“嗯。”我點點頭,把重複了七遍的話重複給新成員知道,然後打發新成員離開後,跳起來一爪子拍一隻耳鼻子上,“你當老子瞎啊!”
……
教訓完一隻耳,我帶著它們分批遛進小區,然後上樓撓響防盜門。
防盜門開,丁玲呀的一聲驚呼,陳阿姨起身一看道:“喵特勒!你真把家裡當寵物收容所啦?”
喂喂,能不能看著重點?它們個個帶傷啊親!
我走進去,撓一下丁叔叔的褲腿,指著門口喵喵叫喚。
丁叔叔低頭道:“別個我出難題好不好?”
我直立起來雙爪一搓,意思是你還想不想分票子了?
丁叔叔苦著臉道:“這個真不行。”
我拍他一爪子,然後又比劃著讓他把手機拿出來。等丁叔叔拿出手機,我在上面寫道:“就一晚。”
“一晚啊……”丁叔叔大聲讀出來,然後看陳阿姨還是面色不善,馬上轉口道:“還是不行。”
“不幫忙我就用那個秘密換。”我怪叫著拍他一下,扭頭走回擋住大門的陳阿姨身邊,一邊蹭一邊喵。
“少來,賣萌也不行!”陳阿姨擡腳把我撥開。
我去,現在你到不說是蹭癢了,我又喵的一聲,門外五條惡犬,外加皮皮、一隻耳全涌進來,繞著陳阿姨轉圈搖尾巴,甚至也學著我的樣子,去蹭陳阿姨的褲腿。
“幹什麼?造反啊你們?”陳阿姨苦笑不得。
丁叔叔見陳阿姨情緒有所鬆動,馬上道:“媳婦啊,你看這大冷天的,一晚而已,你就發發善心唄?”
小雨還要靠我網紅,也幫腔道:“是啊陳阿姨,就讓它們留一晚嘛,你看它們身上都帶著傷。要不然喵特勒也不會……”
她話沒說完,陳阿姨便道:“對啊,怎麼一個個都鼻青臉腫的,它和它鼻子上還結著血疤。”
丁叔叔趁機過來把門關上,拿腳尖碰了碰我道:“問你話呢,還不快從實招來。”
我又喵的一聲,讓喵軍團簇擁著陳阿姨往裡走,自己跑到桌下衝小雨一招爪子,她心領神會的把我抱到飯桌上。
我按住手機一通劃拉,寫完後喵喵叫著。
陳阿姨過來拿起手機一看,照著我腦門上就是一個爆慄,“還搶地盤,家裡是缺你的飯吃咋的?”
“話不能這麼說。”丁叔叔道:“你看小雨,不就是被狗給咬傷了的。如果喵特勒能把這些野狗都揍服了,對這一帶的居民也是個福利不是?前段時間新聞上,不報道了好幾個被狗咬死咬傷的麼?”
確實有這麼回事,陳阿姨想想也是這個理兒,這才把板起的臉放鬆下來,敲著飯碗道:“就今天晚上……”
話到一半說不下去了,滿桌子的飯菜啊,狗狗們全伸長著舌頭,眼汪汪的把她看著呢。
陳阿姨嘆了口氣,又給我一個爆慄道:“欠了你的。”
說罷她放下碗筷,往廚房去了。
“耶,老媽(陳阿姨、媳婦)萬歲!”三人雙手高舉齊呼,我也居高爪子喵喵叫著。
喵軍團成員見狀也是有學有樣,都知道是給它們弄吃的去了,一個個精得跟猴一樣。
“嚎什麼嚎?閉嘴!”陳阿姨又回頭白了我們一眼,砰一聲把廚房門關上。
丁叔叔這才小聲說:“你陳阿姨就是嘴硬心軟,不過說真的,就一晚啊。你明天要還敢利用這點,她非抽你不可。”
我喵喵叫著擺爪子,在手機上劃拉道:“安啦,留宿只是順便,主要是給它們看傷而已,治好了馬上走。”
“還治好了馬上……要治十天半個月……哦。”丁叔叔接連頓了兩次,終於反應過來道:“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啊。”
然後他挑眉使眼色,我心裡明鏡似的,看傷的錢要報銷嘛,沒問題。
我比出個OK的手勢……算了,還是點頭明顯一點。
丁叔叔見我答應了,笑瞇著眼睛去擡起一條惡犬的下巴道:“哎,瞧著鼻子給抓的,可憐巴了的,一會給你塗點一千八一瓶的紅藥水哈。”
我……你怎麼不說一萬八一瓶啊你?
若說丁叔叔和小雨都是有目的性的再幫我,那剛纔沒有出聲,卻一直用眼神攻勢幫忙的丁玲,就是出於真心幫忙的了。
當然,究竟她是出於幫我,還是出於喜歡動物,本喵就不得而知的。
瞧她現在,飯也顧不上吃了,就盯著蹲在飯桌下七條野狗不轉眼,還從盤子裡把肉挑出來,嘬嘬的逗著野狗去吃。
惡犬和一隻耳以及皮皮它們倒還知道誰是老大,都齊普普的擡頭起來看我。
我搖頭喵了一聲,讓它們隨便吃,但如果沒給,不許上桌來搶。
它們得了指令,一隻耳最是迅速,奔過去一口就把肉絲給舔進嘴裡,然後很有眼力勁兒的舔舔丁玲的手心,逗得丁玲瞬間就嗨了,接連又餵它吃了好幾根肉絲。
“哎哎,都給了它們,我們吃啥?”小雨不樂意了。
丁玲吐下舌頭,摸著湊過去的七個狗頭說:“等一會嚯,一會就有吃的了。”
一會是多久?對於望眼欲穿的七條野狗來說,那就是漫長的等待。
對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丁叔叔和小雨來說,那就是一眨眼的時間。
對於沉著冷靜的本喵來說,那就是十一分鐘零三十六秒。
陳阿姨也不知道是從哪裡翻出來一個大盆子,裡面裝著一盆麪糊糊。從造型上看,是用家裡的乾麪,摻水煮成的。
“這邊來,將就著吃。”陳阿姨把大盆子放在靠近防盜門的邊上,然後又補充一句:“喵特勒,告訴它們不許吃得到處都是。”
呃……
“還有,不許它們再往裡跑,晚上就在飯廳著睡。”
呃……
我把她的話翻譯給它們知道,於是便出現了以下的畫面。
只見七條野狗,排著整齊的隊列,首先一隻耳伸舌頭吃一口,然後讓開,讓皮皮去吃一口,然後再讓開……
如此循環,一個一口,公平公正,童叟無……
“一隻耳你丫又插隊?滾後面去!”我大聲喝罵著,擦一把不存在的汗水,這孫子真不叫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