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我被圍巾團成了一個團,別說撓她,就連小嘴都只能微張。鬱悶無比的喵喵兩聲,蛋疼的看著丁玲拿指頭來杵我鼻下的冰條。
泥夠了!
丁叔叔也呵呵笑著,從一包行李裡面拿出加絨的厚實外套,讓陳阿姨和丁玲都穿上。
然後把我往大衣裡一塞,總算是溫暖不少。
媽蛋,化掉的鼻涕擦你衣服上……哎喲哎喲,冰沒化透,扯得本喵鼻子生痛。
如果世上有後悔藥的話,我想拿它當飯吃→_→
從機場出來,在打車到車站去,就著貴得要死,還難吃得想吐的飯館把午飯解決一下。
跟著在買票上車,丁玲她姥爺家住得可真遠啊……
坐了近七個小時的飛機,居然還要轉車。要是能一直坐在有空調的車裡倒也罷了,問題是一個多小時的客車過後,居然還不能直達。
下車,北風呼呼吹簫,哪怕丁叔叔裹緊了大衣,依然沒能留住那不多的溫熱。
我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正想在和丁叔叔貼的緊一點,卻聽丁叔叔說道:“你做什麼?”
丁玲,“外面多美啊,讓喵特勒出來看看。”
我不出去啊,不出去你出去……老天爺一定也被凍得鑽進了被窩,他根本沒有聽見我的祈禱嘛。
被丁玲抓出去,捧在手裡迎著冷風,聽她咋呼著多美多美。
美不美的我不知道,四周沒什麼高層建築……不對,應該說四周根本沒什麼建築,比城鄉結合部還要城鄉結合部。
若本喵所料不錯,這兒肯定是傳說中的農村。
不過沒瞧見田野,他喵的被白雪覆蓋了。
“媳婦,你給爸打電話了麼?”丁叔叔那圍巾裹著領口。“不能讓我們走著去吧?”
陳阿姨跺腳取暖道:“在哈爾濱就打過了,我在打一個問問。”
他們不鹹不淡的說著話兒,我倒是對丁叔叔的話大生好感。對對,我們不能走著去,要坐車!坐空調……鏟shit的你要幹什麼!
我尖叫一聲,只見丁玲層層剝去裹住我的圍巾,把我喊紅果果的暴露早冰天雪地之中。
“爸,幫我們拍一張。”丁玲抱著我走到路邊,站在一個醜不拉幾的雪人旁邊,比劃著剪刀手傻樂。
北風吹撫,冷空氣透過我身上的貓毛,貼著皮膚嗖的吹了過去,激得我連打兩個冷顫,雞皮疙瘩層層疊疊,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喵~”我叫聲都帶著顫音,哪裡還去管和丁玲合影,轉身就蹦到她身上,低頭就往領口裡面鑽。
丁玲被突然的變化弄得驚呼出聲,下意識抓著我的後腿就要往外拖。
我尋著了溫暖的地方,當然拼命掙扎繼續往裡鑽了,順帶喵喵怪叫兩聲。
或許是天寒地凍丁玲的手僵了,或許是她帶的手套太滑了。反正角力的結果是以本喵險勝告終。
丁玲拉開衣領對我說:“出來拍照啊?”
“喵~”拍你妹!
“算了,在哈爾濱它就冷得要我帶它回去,這比哈爾濱好冷,別讓它出來。”丁叔叔幫我說了一句,又道:“哎,一會可別暴露它能聽懂人話的秘密哦。”
“哦。”丁玲敷衍著,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只顧低頭教育我說:“雪多美啊,不留影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罷她也不在管我,就著雪景來了個剪刀手的五連拍。
然後又把裹著領口的圍巾拉開些許,對我勾著指頭道:“你出來看看嘛。”
我往下縮了一段距離,不出去,打死我都不出去。
“那我給你留個通風口哈。”
不要……我爬上去,勾著圍巾往下一拉,把領口全部遮蓋起來。
丁玲咦的一聲,又把圍巾豎起來,留出一個通風口。
我在伸爪一拉,同時叫道:“喵~(你想凍死我啊)”
丁叔叔在一旁打趣道:“出發是怕被憋死,現在怕被凍死,真是不好將就。”
說話的功夫,遠處傳來一陣突突突的動靜,接著就聽陳阿姨歡喜的說:“來了,是二哥。”
“二哥!”陳阿姨高聲招呼著。
“唉妹子,三妹夫。”一個粗獷的聲音,隨著突突突的動靜遠遠傳來,同時還夾帶著爽朗的笑聲。
不多時,突突突的動靜到了跟前,那個粗獷的聲音笑道:“唉呀三妹,三妹夫,凍著了吧?快上車,把毛毯都披上。”
“哎,好勒二哥。”陳阿姨響應著,拉了丁玲一把道:“叫二舅啊?你路上老唸叨,見著面到不好意思了?”
“二舅過年好。”丁玲怯生生的喊了聲。
“好好好。”她二舅爽朗的笑聲依舊,“唉呀,幾年沒見,都成大姑娘了。來,給你個紅包。”
“謝謝二舅。”丁玲接過紅包,拉開圍巾把紅包放進內包裡面,伸手進來碰到我,又道:“二舅我給你看樣東西。”
“啥?”
“噹噹噹當。”丁玲直接把我給拽了出去。
我這剛捂暖和一點,又暴露在冷風中,急得奮力往衣服裡面掙扎……哎,你剛纔說誰是東西?
她二舅喲的一聲,伸手在我頭上掛了一下,道:“還是那麼喜歡小動物,這貓長得挺有個性的嘛。”
呵呵,你開的車更有個性,空調啥的本喵就不提了,居然連個蓋子都沒有,真他喵的彪悍。
聰明的同學一定看出來了,丁玲她二舅開的,是拖拉機……
“你不認識它?”丁玲嘴上驚奇的咋呼著,手裡依然拽著我沒放,只是把圍巾給塞了回去。
這下我想鑽回去就難了,只能孤零零的把貓頭露在外面,承受著冷風侵襲。
“喵~”
“我爲啥要認識它?”
我的第一聲呼喚,被二舅粗獷的疑問掩蓋。
“喵~”
“它是喵特勒,現在老有名了。”丁玲說著掏出手機,調出喵喵大電影給她二舅看。自然,我的第二聲呼喚也被他們無視了。
“喵~”
“哦,還拍過大電影呢?這是影評還是啥?”二舅單手扶著拖拉機,依然不知道我究竟是那根蔥。
鼻涕順勢流出,轉瞬又在冷風中凝成冰條→_→
我怒了,氣沉丹田怪叫一聲,“喵~~”
這一下終於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二舅讓丁玲快把我放回懷裡,免得又凍死了哭鼻子。
丁玲拱了拱鼻子,說她早就不哭鼻子了,然後拉開圍巾,準備把我塞回衣服裡面時,見我鼻下掛著一根冰條。
非但沒把我塞回去,反而全給拎了出來,舉著我給她二舅顯擺道:“二舅你看,又結冰了!”
又你大爺!快把我……哎,她二舅剛纔好像也說了一個又……嘶~你個筷子手,你快把我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