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制性的帶到門口,凱哥打開房門,我冷得一縮脖子,張牙舞爪的開始反抗。
“你別老動。”
開玩笑,不動就被你帶出去凍死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抗爭。別以爲本喵真不敢撓你,逼急了撓你個滿臉花。
凱哥道:“小貓都怕冷,你還是把它留在屋裡的好。”
“我不。”丁玲搖頭,把我轉過去對著她道:“說好了一起去看雞鴨牛羊的嘛,你不出去怎麼看得見?”
嘶~你不要在口無遮攔了好不好?
凱哥並沒意識到不妥,只是覺得這個妹妹有些太過幼稚,笑著搖了搖頭道:“那你就把它放在衣服裡面。”
丁玲這就把圍巾拉開,把我塞在領口位置,留出一個貓頭,然後還很好心的把圍巾搭在我頭上,包住我的耳朵。
這一會的功夫,小虎已經是催促了好幾次了,一大堆煙花爆竹都搬到了院裡,這會回頭來問凱哥有沒有打火機呢。
凱哥一個頭兩個大,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按他爸的話來說都要照看好。可一個要放鞭炮,一個要看牲口,根本照看不過來啊。
小虎倒是挺講道理的,手裡抓著一把躥天猴說:“我可以去牲口棚裡放鞭炮。”
凱哥額頭有冷汗流下,牲口棚裡放炮仗,驚了今晚還要不要睡覺?
最後折中一下,丁玲發揚當姐姐的風格,表示今晚配弟弟放鞭炮,明天再去看動物。
嗯,這就對了,一家人就該相親相愛,相互將就嘛。
不過,鏟shi君你是不是也將就將就我?本喵不要出去啊!
喵喵的反駁受到了無情的鎮壓,我依然跟著他們到了院裡。小虎不愧熊孩子的稱號,轉找個頭大的,動靜響的鞭炮放。
還美美都有新花樣。
看院外積雪都是不要錢的,小指頭粗的炮仗插進積雪,點燃後歡天喜地跑開。
隨著轟的一聲炸響,滿天積雪四處飛撒,引得遠處不知誰家的護院狗汪汪狂吠。
小虎亢奮得小臉通紅,手舞足蹈的跳來蹦去,又去尋新的爆炸點兒。
凱哥跟在小虎屁股後面保駕護航,見丁玲不敢靠近,就拿了幾支煙花,遞給丁玲。
丁玲捂著耳朵連連搖頭,一副想玩又害怕的表情。
“這是煙花。”凱哥解釋著,略感好奇的指了指我,道:“它居然不怕鞭炮聲?”
對啊,我應該怕鞭炮聲的嘛,那樣我就能回屋了……我用力吸溜一下鼻涕,只想仰天怒道:“老闆!再來二兩後悔藥,不要辣子……”
爆竹聲聲賀新春,熊孩子不僅精力旺盛,而且每有奇思妙想脫口而出。
比如有一次,凱哥一時沒有留神,小虎就站到了埋有爆竹的積雪上面。隨著一聲悶響,凱哥嚇得臉青白黑的,他卻說能炸飛雪,爲什麼不能炸飛他……
凱哥趕忙檢查,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就是腳丫子有點麻。”小虎滿不在乎的擺手,然後把視線投向我,“姐,能把喵特勒給我炸一下不?我保證不炸死。”
……如來佛主啊,快來搭救你忠實的信……我轉念心想,自己也不信奉佛教,這樣說似乎有欺騙佛主的味道,於是換個說法。
玉皇大帝啊,快來把那個倒黴孩子給收了吧……喂喂,鏟shi君你不是連個小毛孩子都搞不定吧?
該不定你也可以跑啊!
最後在凱哥的周旋調解下,小虎終於放棄了讓我坐土飛機的偉大構思,轉而又去禍禍地上的那些積雪去了。
一大堆的煙花爆終於燃放乾淨,我鼻下的冰條結得老長,看起來到有些像劍齒虎的模樣兒。
三人返回屋內,冷熱變化的溫差,讓我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快要僵化的大腦微微轉動起來。
我必須留在屋裡,不能再跟她們出去瘋了。
屋裡面,飯桌上,大人們推杯換盞,不論男女都已喝得酒酣耳熱,差不多是夠量了。
看得出陳阿姨也繼承了東北娘們的好爽氣質,酒杯只要端起,那絕對是一口悶,從來不帶舔一舔的。
別看丁叔叔是個大男人,沒想到今天第一個趴桌子的居然是他。哦不對,他還沒有趴桌子,不過也就差最後那根稻草了。
酒桌上,基本到量了大人們開始口無遮攔。張口扯犢子,閉口小癟犢子的。最後老爺子端起酒杯,喊聲:“整!”
衆人碰杯,一飲而盡。
……看他們的狀態,只怕要不要在出去瘋,是由不得我了。
剛纔我已經給滿天神佛都祈禱完了,可他們都忙著吃年夜飯,根本就沒空理會我的祈禱。
所以我不得不換個方向,上帝是西方神,他們似乎不過春節。
我雙爪合十,吸溜一下鼻涕默默唸道:“主啊,雖然本喵從來不信你,但如果你能讓我留在屋裡不出去受凍,我以後就……”
祈禱的功夫,就見小虎拿著新的爆竹出來,路過他媽身邊的時候,被他媽一把給拽住了。
小虎媽抹一把小虎額頭的汗,手伸進衣服裡在一捏,“跳得一身都是汗,不準出去了。”
主啊,我讚美你。不過春節的神果然靠譜。
小虎:“我還沒玩夠呢。”
主啊,你在加把勁。
“有不聽話了是不是?明天在放。”小虎媽說一不二,拉著小虎去了裡屋,沒一會就聽見小虎在裡屋哀嚎。
“我不洗澡,不洗澡,不洗澡……”
嚎到一半,又是兩聲清脆的巴掌聲,嚎聲停了。我扭頭四處找了找,沒看見掛鐘,不過想來這兩巴掌,應該不是新年的第一頓筍子炒肉。
跳過鬧過,坐了一天飛機汽車的丁玲開始打著哈欠,困了。昨天她本來就沒睡夠,拼著和我看電影看到凌晨。
再加上舟車勞頓,這上下眼皮打架的厲害,坐在沙發上就開始打瞌睡了。
可你打瞌睡就打瞌睡吧,能不能先把我放出來?下巴放我腦袋上挺爽的哈?不知道你的頭死重死重的麼!
我喵喵叫喚了半天,也沒把打瞌睡的丁玲給喚醒,倒是引起了沒喝多少酒的廣大婦女同胞們。
丁玲她姥姥,她二舅媽和她媽陳阿姨。
她們聽我叫得歇斯底里,過來一看才把我給放出來,同時擡著丁玲去裡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