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我聽見腳步,聽見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三步並做兩步,飛快跑到死老鼠的位置蹲好,右爪子摁在死老鼠頭上,昂首挺胸。
捲簾門拉開,便聽陳阿姨和曉曉一聲驚呼。她們看見店裡的一片狼藉,還都以爲招賊了呢。
我不得不喵一聲,右爪拍拍死老鼠邀功。
曉曉聞聲拿手肘碰了碰陳阿姨,“好像不是賊,是貓。”
“貓?”陳阿姨低頭看我,表情那叫一個複雜,是我有生以來唯一看不懂的。她先是疑惑的說了聲:“你……”
“是我是我,快表揚我呀?”
然後她語氣變得憤怒又說了聲:“你……”
“不是我不是我。”我一縮脖子,把死老鼠推到前面去說:“都怪它!”
這時曉曉在後面拉住了陳阿姨,幫我開脫道:“陳姐,你看老鼠多大,它盡力了。”
“就是的,本喵盡力了。”
“你還喵!”
陳阿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比如說中午我就沒飯吃。得虧我沒完全聽丁叔叔的建議,不然被陳阿姨吊起來抽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而且店裡的損失其實不大,昨晚我搗亂也是算著來的。那些被我拔到地上的鉛筆,鋼筆,圓珠筆,其實撿起來就行了,真正摔壞的不多。
還有被抓爛的本子,別看店裡處處都是碎紙片,其實被抓爛的也不多,我只是把每一本本子都最大程度的利用上了。
這都不是我說的,是陳阿姨她們清點整理過後得出來的數(shù)據(jù),總損失還不到四百快。
真是的,也不想想本喵一張照片就賣了六千。就算除開丁叔叔貪污的,那也是三千塊,怎麼也訂得上損失。
不過算了,我是貓嘛,沒人權(quán)。而且我要的目的達到了,清算出損失後,陳阿姨讓曉曉先打掃衛(wèi)生,親自把我給扔回了家裡。
但是!在防盜門關(guān)上的瞬間,陳阿姨突然說:“還以爲老丁他騙我,沒想到是真的。”
我心頭一跳,丁叔叔說了什麼?他把我賣了?沒理由啊,他知道我的事也好幾天了,早不賣晚不賣,爲何現(xiàn)在才賣?
“別裝傻,我都知道了。”陳阿姨捅了我一指頭,把我掰過看著她。
我盯著她喵一聲,然後歪著頭看一會,接著低頭舔爪子。想詐我?我就來個裝傻崇愣,看你怎麼辦?
“還裝呢?”她又捅我一指頭。
我沒有!我自我催眠,好像普通喵一樣撲住她的指頭。
“還不承認?”
打死都不認。我繼續(xù)榜樣普通喵。
陳阿姨冷哼一聲,把我抓起來帶進主臥,摁開電腦從挎包裡拿出來一個鐵疙瘩。
當時我可不知道這玩意兒叫移動硬盤,只見她把鐵疙瘩用數(shù)據(jù)線連上電腦,然後鼠標操作一下,電腦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
熟熟兒的,這不是……這不是文具店麼?雖說畫面是黑白的,但可以清楚看到店裡的環(huán)境,還能看到我……在貨架上把各種筆拔拉到地上。
呃……這什麼都證明不了,只能證明本喵比較搗蛋罷了。
不過進度條在前後拖動一下,我以無力反駁。往後拖,有我拖著死老鼠的畫面。往前拖,有兩道槓叼著死老鼠進店的畫面。
這件事讓我又懂了一件高科技產(chǎn)品,監(jiān)控。也讓我明白了丁叔叔對我任不放心。
因爲在拿出鐵一般的證據(jù)後,陳阿姨一把摁住我的後脖子,厲聲問道:“妖孽!來我家有什麼目的?”
說罷也不等我反駁,啪的就是一疊符咒抽我頭上。
我鬱悶……
我回頭想要反駁,剛張嘴還沒喵出來,她就又一疊符咒反抽回來,嘴裡還咋呼著什麼:“孽畜閉嘴!”
我……
“說!來我家有什麼目的?是不是想害丁玲?”陳阿姨一記正手符咒抽來。
我張口欲言。
“孽畜閉嘴!”陳阿姨一記反手符咒抽回去。
嗷!!你到底是要我說還是要我閉嘴啊?
“還敢反抗?看符咒!”
我……
陳阿姨見我掙扎不掉,似乎有些確認我的危害不大,就沒有在繼續(xù)抽,而是拿出繩子來把我五花大綁,只留出前爪來摁鍵盤。
然後她指著我的鼻子問:“說!你到底是不是妖怪?”
“我不是啊。”我無語在鍵盤上輸入。
“有什麼證明?”
“這……”
“哼!證明不了了吧?”陳阿姨冷哼一聲又是個反手抽。
我趕忙輸入:“有有有,你看啊,如果我是妖怪,來你家也快一個月了吧?害過誰?”
“這還真沒有。”陳阿姨想了想又問:“可這隻能證明你以前沒害人。你能證明你以後不會害人麼?”
“我不是妖怪不是妖怪不是妖怪,這個問題還要我……”我發(fā)泄似的輸入著,靈光一閃道:“搞清楚啊喂!是你女兒把我買回來的,不是我死皮賴臉硬要來的好不好?”
“那也可能是你施了妖法,所以丁玲纔買你回來的。”
“……我要有那本事,幹嘛不也給你施個妖法?”我反問回去。
陳阿姨一看有道理,啞了半天突然又找到藉口,“可能是你道行不夠,妖法只對小孩子有效呢?”
……尼瑪,我要真是妖怪,能讓你邦得跟糉子似的,抽得跟三孫子似的?
不過我不能這麼輸入,因爲這繞不過她所說的道行不夠這個假設(shè),哎等等,憑什麼我非得去證明她的假設(shè)的錯的?
她說我是妖怪不一樣是假設(shè)?她幹嘛不證明她的假設(shè)成立呢?
於是我輸入道:“你憑什麼說我是妖怪?有什麼證據(jù)?”
陳阿姨看了柳眉一挑,反手就是一疊符咒抽我臉上,“還敢犟嘴,反天了你。”
我……這不講道理簡直就是女人的天性啊,小雨是一個,顧阿姨是一個,陳阿姨也一樣。想想還是丁玲好,至少她挺講道理的。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對付不講道理的女人,在我認識的人裡面,只有丁叔叔最有本事。
他是怎麼處理女人不講道理這個問題的呢?兩個辦法,先認錯在扯開話題,百試不爽。
於是……
半小時後,丁叔叔匆匆忙忙趕回家中,他接到的電話是:本喵確實貓妖,速回商討。
不過他到家後,看見我被五花大綁捆在茶幾上面,陳阿姨正用發(fā)黃的符咒,有一下沒一下的拍在我臉上。
整個畫面包含著很多元素,比如捆綁,比如人……反正很黃很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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