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玉清洞里面,果然已經(jīng)有情況了,只是這聲痛苦的呻吟,是誰發(fā)出的呢,是有人受傷,還是……
正想著,忽然,那聲呻吟更加清晰起來,隱約能夠聽出,那似乎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我心中一動,忙邁步往里面走去,因為那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南宮飛燕。
玉清洞中依然如之前一樣,寒氣繚繞,山腹甬道中的夜明珠在寒霧中發(fā)著蒙蒙的光,倒是比外面還要明亮許多。
從那甬道的盡頭處,呻吟聲愈發(fā)清晰起來,我小心前行,一路來到上次的那個石室旁,卻見那石室門是虛掩著的,我湊了上去,貼在石門旁,惴惴不安的往里看去。
石室中寒霧彌漫,室內(nèi)頂部的夜明珠發(fā)著朦朧的光,在石室中間的玉床上,那個原本躺在上面的女子已經(jīng)坐了起來,一枚血紅色的玉環(huán),在她的身前盤旋不休。
我心中微驚,那女子正是長眠于此的天狐夫人,但她明明已經(jīng)死去百年,此時卻怎么能夠坐起來呢?
那玉床之上白霧繚繞,血色玉環(huán)的光芒交映在白霧中,襯出那女子的面色白中微帶紅潤,雖然她還是雙目緊閉,不聲不響,一動不動,但那安詳?shù)纳駪B(tài),看上去卻是宛若活人。
但那呻吟聲突然再起,卻是分明就在這石室之中,我凝神看去,就見那白霧繚繞間,卻似乎在圍繞著什么東西旋轉(zhuǎn),還有那血色玉環(huán),在天狐夫人前方不住盤旋,發(fā)出的紅光射入那白霧之中。
整個石室內(nèi),白霧和紅芒兩種色彩交相輝映,不斷變幻,天狐夫人的臉上也被兩種光映照得神秘莫測,我心中奇怪,難道說那呻吟聲,是天狐夫人所發(fā)出的?
如果那樣的話,莫非她這竟是要復(fù)活的節(jié)奏?
我正這樣想著,突然,石室內(nèi)的白霧開始急劇涌動起來,圍繞著天狐夫人的身前開始加速旋轉(zhuǎn),而且所有的白霧不再向外涌出,竟一股腦的涌向那玉床之上。
這情況看上去有些異常,我略一思索,頓時就想通了,那玉床之上應(yīng)該不會只有天狐夫人一個,在那白霧繚繞間,恐怕還坐著一個人!
我立時緊張起來,因為那人極有可能是南宮飛燕。
隨著石室內(nèi)白霧的急劇聚攏,那血色玉環(huán)盤旋的速度也漸漸加快,而那呻吟之聲聽起來也愈發(fā)的痛苦。
慢慢的,石室里的白霧竟淡了許多,里面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很快就只
剩了一大團白霧籠罩在玉床之上,包裹住了里面的一個人影,那血色玉環(huán)更是圍繞著玉床上的人影,緩慢地旋轉(zhuǎn)著。
這驚人的一幕,我在外面看的是目不轉(zhuǎn)睛,一個念頭在心底就快要跳了出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南宮飛燕在悄悄施行她之前的計劃,她要得到九尾天狐的傳承!
我知道,她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就是想要快速提升自己的境界,來對付福緣齋主。可是她此時這么做,卻如同是一把雙刃劍。
因為她如果成功了,那么就意味著擁有了對抗福緣齋主的一定實力,說不定就能保護住天狐谷不受侵犯。
可是在我看來,別說是她,就算真正的九尾天狐晏夫人復(fù)生,恐怕也未必能對付得了福緣齋主,而她這么做,毫無疑問還給了福緣齋主一個利用的機會。
人家本來就苦苦想要得到九尾天狐,甚至還不惜用極端的方法,把婕妤強行修煉成九尾天狐,所以南宮飛燕這么一來,豈不是正中福緣齋主之意?
到時候就不用修煉婕妤了,直接把南宮飛燕捉到,福緣齋主就可以成功了。
這當(dāng)真是個矛盾的問題,我站在石門外,心里既希望南宮飛燕成功,又想要沖進去阻止她。
所謂一個人要擔(dān)負(fù)起多大的責(zé)任,就有承受多大的風(fēng)險,說的正是此時的南宮飛燕啊。
我正在糾結(jié)之中,石室內(nèi)突然傳來了低聲的話語,聽上去,正是南宮飛燕的聲音。
我忙側(cè)耳傾聽,就見她在那白霧之中,喃喃低語道:“娘,為什么,為什么,剛才只差那么一點點就要成功了……我知道您在這里長眠之時,由于寒玉床的作用,您的精氣化作這里的寒霧,只要將這寒霧的精華吸收,就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突破。可是,我已經(jīng)得到血玉環(huán)的幫助,將這寒霧中的精氣盡數(shù)融入體內(nèi),為什么到了最后的時刻,卻還是沒有得到您的許可?難道是我的功力實在太弱,不足以繼承九尾天狐的血脈么?”
她在那里喃喃低語,我聽的分明,才知道原來到了最后的關(guān)頭,她還是失敗了,心中不由一喜一憂,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娘,現(xiàn)在天狐谷,乃至整個天下,都遭到了嚴(yán)重的威脅,我這么做,也只是想要為了您,為了天狐一族,為了天下,盡自己的一份力量。因為我清晰的記得,當(dāng)年雪姨曾跟我說過,您之所以會在百年前重傷長眠,就是
被福緣齋主所傷。雖然她要我忘記這件事,讓我從此不再提起。但此仇此恨,我卻是永遠銘記在心,今時今日,那福緣齋主又來天狐谷挑釁,甚至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企圖改地?fù)Q天。雖然雪姨說,他換他的天地,天狐谷從不參與外事,可我是您的親生女兒,我怎么能夠?qū)λ址柑旌鹊男袨橐暼舨灰姡囱┮趟f,只知閉關(guān)自守,而不思復(fù)仇,不思天下呢?”
南宮飛燕在那里不住低語,語聲懇切,就像在懇求天狐夫人一樣,可天狐夫人端坐在寒玉床上,對她所說的話,就像完全置若未聞,既不言語,也不動彈。
我暗嘆口氣,想不到南宮飛燕心內(nèi)卻是有如此多的苦衷。
石室內(nèi)白霧繼續(xù)繚繞,卻是已經(jīng)漸漸散去,重新在石室中彌漫開來,只是比之剛才要淡弱許多,想來南宮飛燕的一番努力,畢竟還是有效,她現(xiàn)在雖然沒有成功提升到九尾天狐的境界,但想必也已經(jīng)精進許多。
只是這種拔苗助長的提升方式,我卻實在覺得不妥,但眼下又不好說什么,就見那白霧逐漸散開,很快就開始露出剛才被籠罩在白霧中的人來。
白霧中,寒玉床上的人影漸漸清晰,我盯著寒玉床上,眼見那白霧越來越稀薄,卻是突然臉紅耳熱,心中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因為那寒玉床上的人影,身形玲瓏有致,肌膚勝雪,雖有長長的黑發(fā)披散,遮住了大半身子,但我還是在這一刻看清了,南宮飛燕此時是全身赤裸的盤坐在寒玉床上……
好個美人如玉!
但是我哪里見過這等場面,雖然有那白霧遮擋,她的身子也只是若隱若現(xiàn),但那滿眼的雪白卻仍是晃的我滿眼發(fā)花,呼吸急促,只呆呆的看了幾秒鐘,就趕忙轉(zhuǎn)過身子,再也不敢往石室里面看了。
我的個乖乖,我這、這算不算是偷窺?
心亂如麻中,我卻不知怎的想起了小白,如果此時是他在這里的話,想必他一定會瞪大眼睛,一副不看白不看的架勢,先看個過癮再說。要是楊晨在這里,多半會嘿嘿一笑,臉紅脖子粗地繼續(xù)偷偷看,而要是邵培一在這里,很可能會和我差不多,趕緊轉(zhuǎn)過頭,但一雙眼睛還是會不老實的偷瞄……
還有那個蛇族少年常慶,要是他在這里的話,會不會嚇的立刻現(xiàn)原形呢?
我正胡思亂想著,突然就見前方的甬道中忽然一暗,隨即,隱約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