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開心地向前跑去,完全忘記了之前他們誤入過忘川的事了。這裡的一切都這麼詭異,許多妖魔鬼怪各種輪番上陣,雖然說他們一開始就知道此行要遭遇許多坎坷,原以爲不過像上刀山下火海這麼簡單,卻哪裡會料到這些難以揣度的詭異事件是層出不窮,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前面等著他們的還會有什麼,而明明只隔了兩座山就能抵達的雲山,卻像是隔了千重山萬重山那般遠,更遑論是快點找到靈草了,這幾乎可以說是遙遙無期,癡人說夢。
洛青玄還來不及提醒小酒小心點,小酒的驚呼聲就先傳了過來,他們三個急忙趕過去,才發現小酒不過是爲了嚇唬他們鬧著玩呢!
小酒剛洗完了澡,精神清爽,心情愉快,這才起興緩和一下他們的緊張氣氛。
誰知道冷傲天根本就不領情,他冷下了臉說道:“這次騙我們就不提了,要是再敢有下一次,不會再有管你死活。”
桃花見小酒扁了嘴,忙插話替小酒辯護道:“小酒也不是存心要捉弄我們,其實也是想讓我們輕鬆點,我們總是打著精神時刻提防著,時間久了,太耗精氣了。”
小酒的用意雖好,冷傲天也是知道的,但是在這種險境之中,有些玩笑開得,有些玩笑實在是開不得了。若是恰好是這個玩笑,導致趕去搭救的他們在途中出了點什麼意外,也是不得知的,畢竟這裡隨處都會設下陷阱,誰又能預想得到呢!
冷傲天並沒有多話再去和他們多費口舌。
而洛青玄始終是站在一旁靜默不語。
這裡太安靜了。
他有很不好的預感。
他這麼想著,也隨口問了出來:“你們不覺得這裡過於安靜了嗎?”
冷傲天其實也早就察覺
到了,以這一路行來所發生的事來看,太安靜了反而代表了他們即將面臨更預想不到的危險。
小酒正要嘲笑他們的疑心,不祥之兆已然開始出現了。
突然從天而降的不明物,硬生生地砸在了小酒的腦袋上,她吃痛地揉著自己的腦袋,嘟囔著,眼神往地上飄去,這一看,嚇得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那是一隻鳥。
一隻被凍住了的鳥。
這隻鳥被霜雪緊緊地包裹住,就像是剛從冰雪之中撈出來似的,四周鴉雀無聲,她這才也感受到詭異的氣氛,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涌上了她的心頭。
從未感受到寒冷的她,首次起了想要裹上一件厚厚的棉衣的衝動。而她是妖,而且還是水妖,怎麼可能會有冷這樣的感受?
她的心裡暗潮洶涌,眼裡蒙上一層抹不去的濃霧,誰都看出來她的疑惑與不解。
同樣的,同爲妖的冷傲天、桃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冷給震蒙了。
誰都知道,妖,不知冷暖。
然而,就在這一天,這一刻,他們一直堅信著的,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打破了,而他們甚至都不敢去相信,現在所發生的會是真的。
他們幾乎都已記不清,記不清何時他們的身軀再感知不到四季變換的氣溫升降了。
久違的感知,令他們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而區區一介凡人的洛青玄,早是凍得嘴脣發紫,四肢僵硬,皮膚皸裂了。
全倚仗了他的自控力,才能強忍到現在,在酷寒之下,他的意志力反而越挫越強,他顧自說著:“恐怕我們又入了哪個妖魔鬼怪的路障之中。我們必須設法儘快逃脫,不然任是我們有好幾條命也不可能僥倖逃出生天。”
洛青玄錯愕地看著周邊的一切事物漸漸被霜雪淹沒,而身邊出現的一棵棵參天的大樹,如果不是樟木的樹根與衆不同,他幾乎都辨認不出這是什麼樹,眼前的一切都是這麼熟悉,他想起來了,這不是他們纔剛逃出來的樟木林嗎?
冷傲天深鎖眉頭,極爲不悅:“樟木精沒死!我倒是突然記起了,這樟木精是在雪山上修煉成精的,能在雪山上吸取日月精華的妖,妖術都要比尋常的妖怪強許多,而且他又是上千年的樹妖了,恐怕我們幾個會栽到他手上。”
“冷傲天,虧你還見多識廣呢,怎麼早不認出來,害我們又栽了!”小酒不免埋怨道,又將矛頭指向了洛青玄,“都怨你,要不是你突然起了婦人之見,留了那樟木精性命,我們也不會再困於他手。”
現在可不是起內訌的時候,小酒的無理取鬧無疑使得洛青玄和冷傲天都有些焦躁了,情緒不穩定的兩人,此刻心裡正盤算著要用什麼樣的方式降服樟木精。洛青玄更謀劃著,以他凡人之軀,是絕對不用去想用武力制服了,只能靠智取。
冷傲天是狼王,應該能夠與樟木精匹敵,他準備在恰當的時候,助冷傲天一臂之力。
而桃花也正在外放著桃花迷香,希望能夠起到了丁點作用,她又仔細想了想,不如多下點藥量,這樣纔會更快起效。
小酒問道:“如果我用水來淹死樟木精,你們覺得可行嗎?”桃花疾呼道:“這麼冷的天,要是你放水沒用,豈不是害氣溫又平白無故降低了許多,我們不被樟木精凍死,也要被你害死,你知不知道,你這可是助紂爲虐。”
小酒聽了桃花的話也是有片刻的怔忪,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去嘗試的話,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