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兄弟
小光目光仍舊盯著臺面,神情卻轉(zhuǎn)為嚴(yán)肅的對郝奇說道:“這黑白道本是一個寓意,用黑白兩顆球的替換表達(dá)世間之上黑道的給白道的讓路的天理,所含的是恭敬謙讓的意思,這是球手們用臺球創(chuàng)造的禮法?!?
再說這一招匪夷所思的黑白道,郝奇真的不相信有人能打出這種變戲法一樣的球,今天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心想很可能‘花’貓本想只將八號球打飛,輸了就是,沒想到無意中把白球也打進(jìn)了,用這個假象把小光唬住了,至于黑白道之名,很可能是只是杜撰傳說,畢竟這世上虛假的事情太多了。
小光站起身,并不客氣地接了那一百元,說道:“謝謝‘花’貓哥這招黑白道了。”
‘花’貓淡淡的看了小光一眼,微笑著點點頭,他知道自己的意圖已然經(jīng)被小光看透了,他轉(zhuǎn)而把目光投到了郝奇的身上,他用自己一雙貓一般的圓眼打量著郝奇,只覺得這個人個子很高,肩膀很寬闊厚實,可是臉上卻無‘精’打采的,一雙眼睛‘迷’離之間好像就根本沒有睡醒,渾身上下感覺不到一點‘精’神,但比起一般人來總有些說不出來的特別,他就小光說道:“你說要來的朋友是這位朋友嗎?他是叫做水蛇嗎?”
小光連忙笑著說道:“不是,不是,他是我哥們,叫郝奇,是標(biāo)準(zhǔn)的臭球簍子,桿都拿不穩(wěn),能把桌布扎‘露’了,他根本沒在臺球世界里‘混’過,也根本就沒有什么外號!”
郝奇在一邊聽著,不曉得他們在談?wù)撌裁词隆?
小光回頭給郝奇解釋說:“我剛才約了一個人,是我新認(rèn)識的朋友,球打的很好。你來之前,我已經(jīng)給給他打了電話,希望他來和貓哥玩玩,他也答應(yīng)了,貓哥把你當(dāng)成他了。”郝奇聽了,猛然想起了‘花’貓在打黑‘色’八號球的時候看了自己一眼。這么說,很可能當(dāng)時‘花’貓錯把自己當(dāng)成了小光叫來的幫手,所以故意‘露’了一手黑白道,意思是要給自己知道他的威風(fēng)?他不禁心里面暗暗吃驚,這個‘花’貓真的能打出那種球?
‘花’貓對小光說:“你要來得朋友現(xiàn)在還沒有來嗎?”
小光點頭說道:“對,說來他也算不上是我的朋友,我只看過他打球,便留下了他的電話號碼,其實我現(xiàn)在連他的真正的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我們學(xué)校大一的新生,剛來這里不久,還有他的外號叫做小天!”
郝奇乍一聽了這個名字,心想:能被人叫做什么什么天的,肯定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弄’不好還真有來頭。他想到這里,暗暗的用自己的余光看了看對面的‘花’貓,見他面無表情,頭發(fā)中的黃條顯眼,便暗暗思索他怎么得來的外號,叫做‘花’貓?不過看見他的頭發(fā)和衣服,打扮得確實夠‘花’的,正是人如其名,心中想著不禁笑了出來。
小光看了看郝奇笑了起來,疑‘惑’的問道:“你笑什么呢?撿到偉哥了?”
郝奇笑的同時,‘花’貓在一邊也‘騷’了他幾眼,心中也是在納悶,這個小子怎么無故的發(fā)笑?難道是在取笑我嗎?
郝奇不好意思的說:“沒。沒什么?!?
小光知道郝奇經(jīng)常鬧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懶得再去理他,回頭看見風(fēng)尊的服務(wù)員已經(jīng)把球全數(shù)的擺放整齊,便對‘花’貓說:“‘花’貓哥,咱們開始下一局吧。”
‘花’貓點點頭,回到了桌邊,拿起了球桿。
小光剛開了球,口袋中的手機(jī)倒響了,他不禁罵道:“媽的,誰這時候打來,吃屁了?”接電話一聽原來是那個小天,臉上頓時大喜,說道:“你上來,我在二層。”隨后對‘花’貓說:“我說的那個朋友來.手機(jī)看小說訪問бk χS.℃оМ了?!薄ā堻c點頭。圍觀的人聽了,也把頭都轉(zhuǎn)向了樓梯,都想看看能做‘花’貓對手的是何方的神圣。
蛤蟆說:“不知道來的是個什么樣的狠角‘色’?是不是職業(yè)選手?”
圈兒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餃子說:“打,打吧!”
郝奇正在低頭不語,見大家都把注意力轉(zhuǎn)移了,心中猜到可能是那個叫小天的來了。自己雖然不喜歡湊熱鬧,但是倒是真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便吧目光投‘射’到了二樓的樓梯口。只見圍觀的人側(cè)身讓開一條道路,這陣勢大有國家的衛(wèi)隊迎接外國領(lǐng)導(dǎo)的風(fēng)采。就在人群分散開的同時,走進(jìn)來一個年輕人,他瘦高的身材,穿著一套緊身的紅‘色’的棉服,短短的頭發(fā),身后背著一個長長的黑‘色’的真皮球桿包,再往臉上看去,眉‘毛’細(xì)長但是長的很密,一雙大眼睛透‘露’出無比堅定的眼神,一對薄薄的嘴‘唇’緊閉著,顯出了無限的‘精’神,圍觀的人看了,都暗暗不住的稱贊。
蛤蟆說:“哎呀我的天啊,這小子簡直是‘玉’樹臨風(fēng)??!真是人家的龍鳳!”
圈兒說:“不是我說他會打球嗎?”
餃子說:“‘蒙’,‘蒙’唄!”
郝奇不看則以,一看差點又笑了出來,心中想:我以為是誰,怎么會是這個王八蛋!
這個世界上能被郝奇稱作王八蛋的只有一個人,就是他的堂弟郝沖。說起來郝奇的父親一輩只有兄弟倆個,大的叫做郝志誠,就是郝奇的爸爸,小的叫做郝志義,便是郝奇的親叔叔。此時進(jìn)來的人,正是郝奇的親叔叔的兒子郝沖,他今年十九歲,比郝奇小了整整兩歲。郝奇看著郝沖背著他那根寶貝球桿上來了,卻沒想到他和小光認(rèn)識。
郝沖背著包上來之后,看見很多的人圍在這里,知道都是看打球的,這種陣式他雖不喜歡,可是他見得多了。
小光把郝沖招呼過來,對‘花’貓說:“這就是小天,這位是‘花’貓哥?!?
‘花’貓欣賞的看著郝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郝沖微笑著和他握了握手,猛然發(fā)現(xiàn)郝奇竟坐在一邊,說道:“哥,你也在這里。”
小光看著郝奇,眨眨眼睛,說:“你們認(rèn)識?”
郝奇說:“他是我弟弟?!?
小光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道:“世界上的事情怎么都這么巧?”
郝沖說:“是!”
小光說:“你和‘花’貓哥來一桿?”
郝沖接了小光的電話,聽說風(fēng)尊有一個叫做‘花’貓的人打的不錯,他便來了,他又天生是目的明確的人,所以現(xiàn)在的目的就是和‘花’貓‘交’手,便斬釘截鐵般說道:“好。”便把背后的背包拿下,走到一邊座位上,把自己的外套脫掉,放在了衣架上面,然后拉開真皮的球桿包,里面顯‘露’出木質(zhì)的球桿盒子,他又把盒子打開,拿出兩節(jié)球桿來。
‘花’貓看著郝沖拿出的桿,便說?。骸安诲e。泰國貨。”
郝沖知道這個‘花’貓一眼就能看出來球桿的質(zhì)地,他絕對不是一個無知的對手。眾所周知,大多數(shù)的球桿基本是以北美的橡木和楓木制作而成。其中制作水平和手藝良莠不齊。使得一個球手的水平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雖然對于一個球手來說一根合適的球桿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必先利其器的道理也必須遵循。郝沖的這根球桿是橡木做的無疑,一般人只能看出他的做工非凡。
郝沖的這根球桿用的材料并不是北美的橡木,而是泰國本土生長的橡木,泰國的氣候并不適于橡木的生長,但是總有些人做著偏離實際的嘗試,這些人把橡樹引種到泰國,因為氣候的原因,橡樹生長的過于緩慢,一棵碗口粗的橡木就需要幾十年,即使是成才以后,能取料做球桿使用的也寥寥可數(shù)。又因為泰國舉國好佛,有人把橡樹種植在寺院內(nèi)或者是寺院的周圍,祈求依靠佛祖的神力使得橡樹生長加快,所以生長在佛教寺院邊的橡木又被稱作圣橡樹,從種植的那天開始就被人們認(rèn)為賦予了神力,受到佛祖庇佑。用這種圣橡樹取料做成的球桿更加彌足珍貴。使用這種圣橡木做成的球桿的球手一項被視作佛祖的使者,郝沖的這根球桿便是以寺院中的圣橡木制作而成。
郝沖拿出一塊干凈的布將桿擦了擦,仔細(xì)的組裝完畢之后又用布擦了擦,整條球桿的三分之二是金黃的顏‘色’,桿的下部成深紅‘色’。桿的表面光潔如‘玉’。那是郝沖經(jīng)常用心打磨,保養(yǎng)得結(jié)果。多年來,這只球桿就好像他的一條胳膊,如果稍有一點損傷,他的心就會疼。
郝奇看著郝沖的一系列動作和小的時候沒有什么變化,等他結(jié)束的時候走過去低聲對他說,這個‘花’貓只喜歡打‘花’球。
郝沖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微微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這個哥哥最關(guān)心自己,但是告訴自己對手的弱點是有違臺球?qū)忠?guī)矩的,這好似四個人打麻將,一個在旁邊觀看的說出來一個人要胡什么牌的‘性’質(zhì)是一樣的,但是他知道哥哥并不是一個球手,不懂得這里面太多的規(guī)矩,也就無所謂違規(guī)。
‘花’貓看著郝沖已經(jīng)把球桿準(zhǔn)備完畢,便指著桌面,說:“這是剛才我和小光打剩下的,要不要重新擺球!”
郝奇看著桌面,基本的了解了球勢的分布,淡淡的說:“不用了,該誰打?”
‘花’貓說:“我打,‘花’球?!?
郝沖心想剛才哥哥說的果然沒錯,‘花’貓愛打‘花’球,這是他特殊的愛好。也可以說就是他作為球手的標(biāo)志。不過這種追求個‘性’化的人,他追求的目標(biāo),正是他最大的缺點。也就是他的命‘門’,知道了一個人的缺點命‘門’之后,擊敗他就相當(dāng)容易了。
蛤蟆說:“‘花’貓要是不打‘花’球還叫‘花’貓嗎?”
圈兒說:“純屬個人愛好!”
餃子說:“弱,弱點!”
‘花’貓看到了郝沖氣質(zhì)非凡,知道他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對手,便集中‘精’神對待。
小光坐在了郝奇的旁邊,拿煙給他,眨眨小眼睛,嘻嘻的說:“沒想到他是你弟弟,真是貓生九子,各有不同,你要是打球有他的一半好就好了?!?
郝奇點著煙,沒有理他。
小光‘舔’著臉說:“得了,聽我說你弟弟比比你強(qiáng),生氣啦!哈哈!人生除死無大事,你要學(xué)會堅強(qiáng)啊,最多借給你穿的‘褲’衩不用還了。”
郝奇看著他,無論什么場合有他在身邊,自己都生不起氣,便說道:“算啦,算啦,和尚你就是一馬桶,我看見你我就想撒‘尿’,廁所在哪呢?”小光用手一指。郝奇走了過去。
風(fēng)尊的廁所設(shè)計是這樣的,開始只是一個‘門’,進(jìn)了這個‘門’之后,才分成了男‘女’兩個‘門’,里面飄散著一股清潔劑的味道,說不上好聞。郝奇解決完出來的時候,迎面碰上了一個‘女’孩,她穿著厚厚的羽絨服,仿佛是要進(jìn)去。郝奇模糊的打量了一下,她二十上下的年紀(jì),發(fā)型有些特別,額前的頭發(fā)齊眉,腦后的頭發(fā)過頸,顯得干凈利索,粗粗的眉‘毛’,單眼皮大眼睛,白皙的皮膚,鼻子很高,雖然裹著羽絨服,也可以看出來身材很瘦,渾身充滿了英氣。她有著男人沒有的柔美,有著‘女’人沒有的瀟灑,她正在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自己。
大約過了五秒鐘,郝奇才意識到是自己出丑了,他上廁所的習(xí)慣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是解完手后,在里面就將衣服整理整齊??墒呛缕媸墙馔晔趾?,出了‘門’,一邊往外走一邊系‘褲’腰帶,此時郝奇還沒有把腰帶系上!郝奇趕忙跑回了男廁,整理好之后,又等了幾分鐘才出來。
哪知道,那個‘女’孩子還在‘門’口。好像?!T’等著看自己的窘相!
郝奇低下頭,不再去看她,慢慢的向外走,誰知道腳底下竟然一滑,先是整個人飄到空中,在空中整整停頓了一秒鐘后結(jié)結(jié)實實的摔在了地上,他低頭一看,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在地上灑了一灘酒,自己正好摔在了上面。郝奇坐在地上就想:自己摔倒的這一下,那個看自己熱鬧的‘女’孩子可能會放聲大笑了,你不是看熱鬧嗎?這會你看到了吧!他是這么想著,可是沒有聽見那個‘女’孩子的笑聲,郝奇抬頭看去,那個‘女’孩子依然是滿臉的英氣看著自己,看了一會,卻伸出了一只手,那只手的手指細(xì)長而白皙,她想要將自己扶起!
郝奇呆呆的看著她的眼睛,心里面很吃驚,她的眼睛是怎樣的一雙眼睛?是那么的大而美麗,在長長的睫‘毛’下面如同星星一般明亮,在她的眼‘波’流轉(zhuǎn)之間,里面流‘露’出來的是對自己無比的關(guān)切,她眼中‘波’‘射’出來的光仿佛已經(jīng)深深的打到了自己的心里,自己的心跳也隨著猛烈的加速,致使自己的呼吸竟然也越發(fā)的困難了,這是一種什么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過這中感覺,自己不知道。郝奇就這樣看著她的眼睛,仿佛被人支配一般拉住了她的手,用力站了起來,就在他站立起來的一刻,他感覺得到了這個‘女’孩子的手,和自己的手緊緊貼住的她的手仿佛放出來一‘波’暖暖的‘激’流,這‘激’流瞬間的到達(dá)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使得自己的身體難以承受。同時,他仿佛也聞到了這個‘女’孩子身體的味道,那是一種‘迷’人的,使人極其陶醉的味道,仿佛是清晨的田野里散發(fā)出來的最清新的氣息。
那個‘女’孩子看著郝奇站了起來,臉上漫無表情的把自己的手松輕輕的開了,就在她松手的一剎那,郝奇忽然感到屁股疼得要命,他估計自己的屁股很可能摔成了八瓣。郝奇看著那個‘女’孩,想和他說幾句道謝的話,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便轉(zhuǎn)頭走了。他認(rèn)為這個‘女’孩子雖然幫了自己,可是自己的摔倒多少都和她有些關(guān)系,他邊朝著小光那邊走邊想:這個長著粗眉‘毛’的‘女’孩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世界上怎么有這樣的人?
郝奇怏怏的回到了座位上,點燃了一支煙,看著煙頭飄出來的裊裊灰霧,他心里面還在想著自己是否應(yīng)該對那個‘女’孩子道謝,這個‘女’孩子給自己的印象簡直太深刻了,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見到她,對于一晃而過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抓住機(jī)會,可是自己并沒有抓住機(jī)會,自己會后悔沒有和她道謝嗎?他實在是不得而知。他遇到了這些痛苦的問題,總是選擇逃避,他重新把目光投‘射’到了郝沖的身上,那是自己的弟弟,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弟弟,如今瀟灑的身手正在眾人面前展現(xiàn)著,看著弟弟的后背,他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是十多年前的一個夏夜,有兩個穿著臟背心男孩子,滿臉稚氣的坐在野地里,迎著拂面涼爽的清風(fēng),吃著偷來的黃瓜,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星星。
小的說:“哥,你長大以后要干什么?”
大的說:“我?我不知道,你呢?”
小的指著天空說:“我想像我爸爸一樣,做一個球手,四處流‘浪’。就像太陽一樣明亮?!?
大的說:“那好我就做月亮,永遠(yuǎn)在你的身邊,永遠(yuǎn)的支持你。”
記憶的碎片在郝奇的腦中閃過,那些碎片的棱角劃得他的腦袋有些疼,他努力的清醒過來,看著碧綠的桌面,看著打球的郝沖,他努力的睜開眼睛,他要看清楚一些,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一些終究也會變成記憶。他發(fā)現(xiàn)此時郝沖正要新開一局,就問身邊的小光:“上局誰贏了?”
小光大刺刺的說道:“當(dāng)然是‘花’貓,一般的情況下,他只要得到打‘花’球的機(jī)會,基本上就可以一桿清臺?!彼f到這里,站起身來,掏出一百塊錢,遞給‘花’貓。并說:“‘花’貓哥,剛才那局是我開的,算我輸,這是我輸?shù)缅X?!?
‘花’貓看著,想笑,他心想這個小光還真是有趣,知道愿賭服輸?shù)牡览恚m然他并沒有和自己打滿這一局,但是他把這局的帳都算在了自己的身上,這個小光打球的技術(shù)不怎么樣,人卻還算明白,錢不分多少,最重要的是做人要一言九鼎,如果自己不接,‘弄’不好這小子會生氣,會以為自己不給他面子,所以也就把錢接了。
這邊郝沖身子一‘挺’,仿佛要沖出去。這是他開球的習(xí)慣動作。同時他那根泰國產(chǎn)的球桿也一同擊中白球,白‘色’的母球奔出,如同一顆圓形的子彈將三角形的靶子打爆,眾球四散而逃,其中一顆‘花’球應(yīng)聲入袋。郝沖看著,嘴角‘露’出了一絲狡猾的微笑,現(xiàn)在郝沖首先搶到了‘花’球,自己的利劍已經(jīng)指向了‘花’貓的命‘門’。他一定要趁著大好的機(jī)會一桿清臺,想著又打進(jìn)一顆‘花’球。
郝奇看著郝沖的這一列動作,知道他已經(jīng)了解到了‘花’貓的短處,俗話說道蛇打七寸,這句話一點不假,蛇雖毒猛,終究是有自己的弱點。它對人有一擊致命的能力,也有被人一擊致命的機(jī)會。郝沖知道了‘花’貓的命‘門’,自然是要照著他的命‘門’打去,這就是他打球的法則,而且他堅信下手一定要狠,不打死對手誓不放手。絕對不能讓對方有反擊的機(jī)會,他常說一個球手如果看到對手的慘敗會同情憐憫,那么這個人永遠(yuǎn)不可能成為一個冠軍。
小光看著郝沖對郝奇說:“你弟弟的走位真好?!?
郝奇聽了不是很懂,說:“什么叫走位?”
小光瞇著眼睛看著郝奇說道:“你看你,我說要給你說點專業(yè)的知識,你非說你比我知道的早,最后還不是得聽我說,簡單來說,就是控制白‘色’母球的位置。你打進(jìn)了一個球后,若還想接著打,必須控制白球的位置,以方便打下一個目標(biāo)球。”
郝奇說:“你就快說吧,怎么控制?”
小光用手在自己的面前比劃了一個圓形代表白‘色’的母球,然后說道:“基本上就是用不同的力量擊打白球的不同部位,控制白‘色’的母球所要走到的位置,以便順利的打進(jìn)第二顆球,第三顆球,乃至是所有的球,這里面很細(xì)的。不是你這種小品級人物能懂得?!?
郝奇聽了,有些煩,說:“那不走位不可以嗎?”
小光嚴(yán)肅的說:“不走位可以,但是你最好不要打臺球?!?
郝奇說:“為什么?”
小光說:“這是必須掌握的方法。這就好像你吃飯,首先要知道把飯往嘴里面送?!?
郝奇說:“要是我不掌握呢?”
小光笑著說:“靠,你這個人中的垃圾。就會自己想當(dāng)然。老以為自己不按照常理辦事,是他媽的什么個‘性’。你想象力豐富就了不起啊,好球是一顆顆打出來的?!?
郝奇聽了,只是笑了笑。
郝沖將黑‘色’的八號球穩(wěn)穩(wěn)的擊落袋中。這一局他贏得很舒服?!ā埮牧伺氖郑硎举澰S。旁邊圍觀的人也低低的贊嘆著,服務(wù)員將球重新擺好。
小光對郝奇說:“你弟弟他不但知道怎么去走位。而且還知道影響對手的心情來制止對手?!?
郝奇說道:“怎么說?”
小光說:“臺球這項運動,并不是純技術(shù)的運動。話說回來,所有的競技項目除體能外都是心態(tài)的對比。心態(tài)好,遇強(qiáng)則強(qiáng),很可能戰(zhàn)勝比自己強(qiáng)大,反過來,如果心情壞,不冷靜的情緒會使得技術(shù)發(fā)揮失常,很可能輸給技術(shù)比自己差的人,郝沖作為一個出‘色’的球手緊緊的抓住了‘花’貓的‘花’球命‘門’,導(dǎo)致‘花’貓的心態(tài)焦躁,水平也有了響應(yīng)的下降,所以取勝變?nèi)菀琢??!?
郝奇詳裝驚訝的說道:“哎呀,球,和尚,兔崽子,大敗家子,你這么明白,怎么你勝不了好貓?”
小光匝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說道:“說千道萬,最主要還是技術(shù),不管心態(tài)再怎么好,技術(shù)差的太遠(yuǎn),一樣是以卵擊石,一樣沒有勝算的。”
郝奇說:“原來還有這么的說法。”他明白無論是什么事情,如果努力的做,都可以做到極致,可以成功。
轉(zhuǎn)眼之間,郝沖已經(jīng)贏了四局??磥怼ā埖暮韲狄呀?jīng)被他牢牢地掐死了,只能‘亂’蹬‘腿’。
蛤蟆說:“看來‘花’貓變成了‘花’‘花’了,這聲音細(xì)小且清脆。”
圈兒說:“你說的是流水還是‘尿’?”
餃子說:“‘混’,‘混’合!”
‘花’貓看這桌面上的球,知道今天遇到了自己的克星,便提出來打最后一局,郝沖答應(yīng)了。兩個人的最后一局開始了,兩個人對早已分出了勝負(fù)的這一局顯然都沒有心思全神貫注的打下去,都將自己原本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放慢了進(jìn)攻的節(jié)奏!場面顯現(xiàn)出來的是非常平和。
這時,空中劃出一道笑聲,這笑聲不是很響亮,但是讓人聽得十分真切,如同片片小刀在飄‘射’,里面竟含了一絲嘲諷,緊接著,就聽見一個人說道:“‘花’貓啊‘花’貓,今天你來踩我的地盤,怎么也不和我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