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爾沙文的事情,已經讓王震開始思索了。
的確,ff系統(tǒng)保證著自己不受傷,但是ff系統(tǒng)并不保證自己一直處于巔峰。
也許,一過黃金生涯期,隕落會來的無比迅捷。
一如歐文、舍甫琴科、小羅。
也許,自己并不能像歷史上那些球星一樣,踢到三十五六七八歲。
是的,有些球星的迅速隕落,是因為踢法對身體的傷害太大,但是有些人是真的身體到了該滑坡的時候了。
更何況,絕大多數亞洲球員本來就是早衰。
王震百分之百的確定,沒有ff系統(tǒng),自己是不敢練成這個體型的,哪怕訓練的方式由ff系統(tǒng)提供,非常科學,但是也抵抗不了自然的力量。
阿爾沙文,也開始衰落了。
媒體對阿爾沙文的狀態(tài)滑坡做了各種各樣的解釋。
什么酗酒啊,什么生活不檢點啊,什么各種各樣的理由。
但是平心而論,一個身體看上去就很瘦弱的球員,卻在巔峰期保持著強大的速度、靈敏性、力量,請問這種類型的球員過了黃金年歲之后,還能不衰落嗎?
哪怕天天養(yǎng)生,恐怕也等于零吧。
從科學的角度講,一個大體型的球員,常年保持高強度運動,的確可以保證大部分器官的活性,例如手腿以及核心肌肉群。
但是,五臟呢?
在生物界,心率越是快的動物,壽命越短,老鼠的心率是世界上哺乳動物中最快的。
可以想象的是,任何一個高強度運動的運動員,心率都比普通人快,哪怕保持著大部分器官比普通人更好的活性,也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王震在考慮,自己職業(yè)生涯的下半程,應該如何度過了。
同樣在考慮的,或者說更應該考慮的,是阿爾沙文。
三月十三日,足總杯四分之一決賽,
在此之前的一天,利物浦抽到了歐冠四分之一決賽的對手,皇家馬德里。
然而媒體的戰(zhàn)火還燃不到英格蘭。
因為英格蘭媒體,正在吹鼓阿森納能夠阻擊利物浦。
然而,溫格在這一天早些時候,給出了他的首發(fā)陣容。
一時之間,眼睛跌碎英格蘭各地的大街小巷。
溫格派出了一個純替補陣容,唯一首發(fā)的球員是,阿爾沙文。
或許,下一輪聯(lián)賽,阿爾沙文已經被溫格排除在主力十一人之外了,所以才被派遣出場。
換句話說,溫格派出了,全替補陣容。
有一個要放棄的,這是英格蘭媒體的普遍看法。
在面對強隊時,大約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拼到底,證明自己的氣節(jié)啊精神啊云云。
另一個選擇是,直接放棄,保存實力,拿下更可能拿下的比賽。
在利物浦的不敗賽季,很多球隊的選擇是第一個,然而本賽季,利物浦并沒有那個賽季那么瘋狂,所以,阻擊利物浦,既沒有戰(zhàn)略意義也沒有戰(zhàn)術意義,等于白消耗,所以一般的弱隊,都會選擇直接放棄和利物浦血拼。
但,那是弱隊。
這,可是阿森納!
在英超混了這么多年,深諳生存之道的溫格,看到媒體的普遍評論之后,毫無疑問的在偷笑。
只要不按媒體說的來,那就是對的,這是真理。
然而,比賽的過程,和溫格想象的不太一樣。
第四分鐘,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本場比賽第一次有這巨大威脅的進攻,來自于阿森納,來自于阿爾沙文。
“阿爾沙文,突破,加速,阿爾沙文在邊線外越過了巴貝爾,阿爾沙文再次拿球,沖刺,來不及了雷韋埃的補位已經來不及了,禁區(qū)線……阿爾沙文射門!我的天啊,打中了橫梁!”
看到足球打中橫梁,阿爾沙文翻身而起,并沒有絲毫遺憾,默默的轉身跑向自己的半場。
第十七分鐘,阿爾沙文三十八米瘋狂吊門,雷納飛身勉強將足球托出橫梁,阿爾沙文開出角球,球被貝爾提前截到。
第二十三分鐘,杰拉德長傳建功,蘇亞雷斯一蹴而就,一比零,利物浦主場領先。
阿爾沙文沉著臉跑過了阿森納替補席,既然幾年來都沒有好好玩兒過球,老子就毒瘤一把吧!
第三十一分鐘,阿爾沙文斜向突入禁區(qū)被放倒,主裁拒絕給點球。
溫格揣著手,一場本來就放棄了的比賽,根本沒有什么好說的,他在觀察,如果阿爾沙文還能踢出價值,那么就在留一個賽季。
達格利什卻覺得,局勢并不樂觀,三次了,阿爾沙文已經放出了三次極具威脅的進攻了,鬼知道壞運氣會不會一直籠罩他?只要阿爾沙文好運那么一瞬間,就懸了。
要知道,利物浦連續(xù)一周雙賽已經很長時間了,眼看要迎來一個修整期了,在這時候掉鏈子可不好。
果不其然,墨菲定理,你越擔心的事情,他就一定會發(fā)生。
第三十八分鐘,阿爾沙文再次一個人單挑利物浦后防線,從莫德里奇開始趟過,阿爾沙文就像是滑冰場上的短道速滑運動員,跑起來根本不踢腿,就好像兩個腳面一直接觸在地面上一樣,但是跑的飛快,莫德里奇一身本領,根本沒法施展。
越過莫德里奇,面對準備防突的梅里萊斯和迭戈·戈丁,阿爾沙文果斷起腳,二十八米偏左遠射世界波,直接從雷納手指尖越過,飛入球門。
完成進球后的阿爾沙文并沒有顯得太輕松,他要瘋狂一次,瘋狂到最后一刻。
中場休息,利物浦這邊的眾人顯得不那么輕松。
王震和莫德里奇很了解阿爾沙文,瘋起來的阿爾沙文,完全可以當做馬拉多納看待。
下半場一開始,阿爾沙文就再度發(fā)起了無畏沖鋒,雖然被貝爾放倒,卻獲得了任意球機會,任意球稍稍偏出球門。
“左路,中路,右路,角球,任意球,遠射,禁區(qū)射門,一個人單挑一支球隊,這場比賽的阿爾沙文,是一個我們并不熟悉的阿爾沙文。”
不熟悉嗎?阿爾沙文從來都是這樣一個球員,在阿森納的日子過得太窩囊了。
人們記住了永貝里,記住了維埃拉,記住了小法,記住了皮雷,卻沒人記得這兩年到底是誰在扛著阿森納走。
一個孤傲的,永不妥協(xié)的,任勞任怨的,不起眼的,小角色。
在每一次球迷爭論誰是最好的球星的時候,大可以提這些人,總是會有一些還有記憶的人輕蔑一笑,還記得那個張狂霸氣的沙皇嗎?
沙皇?多么久遠的記憶了。
不公正的待遇,與能力不符的人氣與曝光度,看不清楚正臉,電視臺都舍不得給近景特寫的這個佝僂的漢子。
這一天,或許不是最好的安德雷·阿爾沙文,卻是最爽的沙皇。
老子管你勝負,管你戰(zhàn)術,管你什么狗屁定位,老子要爽一把!
沙皇看著遠端的球門,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足球。
“來吧,老子又來了!”
從來都,孤獨的沙皇,與唯一懂他的朋友,足球,一起發(fā)起了,令人膽顫而深感寂寞的沖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