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世子怎會一個人來此,蘇青表哥呢?”徐錦瑟淺笑嫣然,語氣淡淡地說道。
被徐錦瑟那抹粲然的笑容給閃了一下,李灃略微不自在的動了動,平日在人前的暢所欲言在徐錦瑟面前仿佛失去了這個功能,停了好幾秒,李灃才一本正經的說道:“蘇兄正與夫人與二小姐交談,在下也不過是個外人也不好攙和了故而出來走走,宰相府在下也來過幾回,不過那時畢竟年紀小也不太記得路了是而隨意的走走,一不小心就走到這兒來了,擾了小姐的清幽,在下萬分的愧疚。”
“世子客氣了,來了就是客,而且世子也不是外人,父親若是知道世子蒞臨徐府鐵定會很開心的。”徐錦瑟客氣的說道。
李灃又忍不住的看了徐錦瑟一眼,倏然覺得突兀又把眼睛轉了回去,笑道:“徐相日理萬機是個大忙人,豈是在下這等閑人可以隨意見到的。”
“世子客氣了。”徐錦瑟纖纖柔荑一抬,替李灃蓄了茶水,“望眼整個京都,要臣女說只怕沒有哪一個人不知道世子大名的,世子年紀看著雖輕,卻不憑家中的勢力在朝中謀得了一官半職,小小年紀就親身上了戰場,這怕是整個皇家都少有的,這次班師回朝簡直就是轟動了整個朝野,臣女雖說是內宅女眷也曾有耳聞過有關世子的一些事跡,打從心底著實佩服得緊。”
徐錦瑟說的是客套話,可聽在李灃耳里卻是別有一番的滋味,李灃只覺得有一道暖流緩緩地流淌過心口,甜滋滋的。
“是,是嗎?”李灃像個初嘗情滋味的少年支支吾吾的,連話都講不全。
徐錦瑟狐疑的看了李灃一眼,關切的問道:“世子身子不舒服嗎?怎么臉這么紅?”
被徐錦瑟這么一提,李灃的臉更是紅了兩分,手足無措的像個愣頭青,完全沒有了馳騁疆場的指點江山,意氣風發,表現的越發像個十七八歲少年該有的舉止。
“在,在下沒有事。”李灃碰的站了起來,慌慌張張的留下一句:“在下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然后還未等徐錦瑟有什么反應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徐錦瑟只是狐疑的看著李灃匆忙離去的背影,也沒有多說些什么。
其實她對李灃的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并沒有多大的想法,畢竟此刻的李灃在她眼里就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年罷了,這輩子的徐錦瑟雖然比李灃還要小,可是加上上輩子的歲數徐錦瑟可比李灃這個少年大上很多,雖然李灃長得也算是英俊,可到底臉上的稚氣未脫,在戰場上歷練了兩年李灃也沒有練成魁梧有力的身材,整個人仍是長得唇紅齒白,說他是個武將倒不如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李灃容貌俊逸,有些偏陰柔,身材修長,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充滿了書卷氣,更像個飽讀詩書的書生。
徐錦瑟不喜這樣子的男子,故而打從一開始徐錦瑟就沒有對李灃有過一絲異樣的想法,正所謂是落花有意而流水無情,李灃對徐錦瑟也算是一見傾心,而徐錦瑟對他卻生不出一絲的波瀾。
“小姐,這……”看著李灃略顯狼狽慌張的背影,李嬤嬤也是滿頭霧水。
徐錦瑟輕搖臻首,輕道:“我也不清楚。”
李嬤嬤點點頭,直接下了定論:“這皇家的世子爺個個都是怪人。”
徐錦瑟聽了也只是笑笑,并沒有完全的放在心上。
因為李灃突兀的闖入這一小插曲,徐錦瑟也沒有了賞湖的興致,也就起身帶著眾婢女走了。
這邊徐錦瑟不介意,不代表李灃不介意。
從徐錦瑟那匆匆的走后,李灃一路上都在懊惱,懊惱自己的小孩子氣,懊惱美人在前自己卻不會把握,也懊惱著自己的不成熟穩重。
反正李灃現在懊惱極了,也知道自己這樣倉皇而逃的行為只怕給徐錦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這么一想,李灃就更加的懊惱了。
“怎么了?”李灃失神的當口,蘇青的聲音乍然響起把他給嚇了一跳。
李灃一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蘇青,也不遮掩,整個人懊惱的撩袍坐在了一塊石塊上,頗為沮喪的說道:“我一不小心唐突了美人。”
蘇青眼里閃過一絲的訝異,也學他一樣靠在了石塊上,沉聲道:“怎么回事?”
“剛剛我偶遇了一美人,也許我喜歡上了也說不定,反正一對上她的眼我這整個人都很不對勁,在別人面前口若懸河,在她面前卻緊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我覺得我整個人都很不對勁就匆匆的跑了,只怕那美人對我的感覺不好了。”
“哪位美人兒令世子另眼相看了?”訝異過后,蘇青開口問道。
蘇青有驚訝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以李灃的身世地位要什么樣的美人兒沒有,可以說是手到擒來,不過認識李灃這些年卻沒有見過李灃對哪一位女子動過心,即使男人偶爾去個煙柳之地緩解本身的欲望,蘇青也沒見過李灃點過哪位姑娘,西域多產異域的美人,嬌媚可人,婀娜多姿,而且西域美人大多熱辣,魚水之歡上相較于中原女子大膽不少,只可惜李灃就像柳下惠一樣沒有反應,舉止行為完全不像十七八歲玩世不恭的少年,成熟的可以,所以乍然從李灃口里聽到有心動的美人兒,蘇青有那么一下子很好奇他口中的美人兒到底是何方神圣,能令當朝世子一見傾心?
“府中的大小姐。”李灃一向與蘇青無話不談,所以也不避諱。
“原來是大表妹。”
一聽是徐錦瑟,蘇青突然也不驚訝了,一想到那么一個遺世而獨立,干凈的猶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的女子,蘇青甚至理所當然的覺得李灃喜歡上她是理所當然的。
那個女子太與眾不同了,清純的臉孔,沉穩的氣質都無一不在吸引著別人的目光,也難怪看遍了無數美人的李灃能一見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