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初的臉上平靜無波,並沒有多少因爲贏了比賽而出現(xiàn)的欣喜。
明德帝更喜歡她這種勝不驕的心態(tài),“另外,你這香水朕以及宮中的嬪妃和太后們甚爲喜歡,等你回去後再多做些送來,雲(yún)家的香水此後就是後宮御供之物了,雲(yún)初啊,你果然沒辱沒了雲(yún)家天下第一香的名聲。”
雲(yún)初謝恩,第一天的宮宴就這般結(jié)束了。
帶著一肚子的疑惑,雲(yún)初已經(jīng)快速的趕回家裡去了,看到傅清寒已經(jīng)坐在那裡了,很是奇怪,“你真的沒有騙我,清寒醒了!”
鍾夜辰揉著她柔軟的發(fā),“我不過是那次騙了你,竟叫你記住了,動不動就要覺得我騙你了,以後我都敢跟你說話了!”
雲(yún)初吐了吐舌頭,快速的進去了,對著傅清寒一陣的噓寒問暖,傅清寒自知讓雲(yún)初操心了,有些愧疚,眼中含淚,眼圈紅紅的,“雲(yún)姐姐,都是我不好,不聽你的勸告,若不是我吃了別人給的糖的話,我也不會昏過去了,還讓你被人威脅,其實你不用管我的,就算我死了,也是我自做自受,你不能因爲我委屈著了。”
“知道就好,以後可得長點兒心了!”雲(yún)初看著小丫頭,心裡也是不什麼滋味,想必她現(xiàn)在比誰都要難受,被最親近的人背叛,那種感覺撕心裂肺,不過最讓雲(yún)初好奇的是,“是胡太醫(yī)給她弄到了解藥?”
鍾夜辰搖頭,“不是!”
他閃身向左移動了一步,而他身後開著的門裡出現(xiàn)了一個人,不是旁人,正是簡陸。
“簡叔叔?”傅清寒下意識的喊了一聲,之後想到是他給自己下毒,甚至又讓雲(yún)姐姐被人威脅的,便有些憤怒,“你來做什麼,虧的我那麼信你,覺得你是真心待我好,連雲(yún)姐姐再三的警告也不聽,可見我是針對傻,你居然存了新的想要害我。”
簡陸有些羞愧,“是啊,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莫要太容易相信別人了,時間像你雲(yún)姐姐這般善良的人不多,你要好好珍惜,如今看著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我欠蕭家的人情,已經(jīng)在給你下毒的時候還了,現(xiàn)在也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
簡陸看著鍾夜辰,“小王爺,你答應我的,不會不作數(shù)吧?”
“當然,馬車和錢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出門就可以看見。”
簡陸聽後,並沒有多留,只是轉(zhuǎn)身之際看了一眼傅清寒,然後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轉(zhuǎn)身融入了煙夜之中,再不會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雲(yún)初問道。
“解藥是他給的,似乎是良心發(fā)現(xiàn)吧。”鍾夜辰道。
雲(yún)初覺得事情肯定沒這麼簡單,“不對,你老實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若真的是良心發(fā)現(xiàn),昨天我們?nèi)サ臅r候,他怎麼還是拒絕了呢?”
鍾夜辰知道什麼都瞞不過雲(yún)初,這才把經(jīng)過跟她說了。
原來鍾夜辰不想要雲(yún)初爲難,這纔會在入宮前派人去找了簡陸,其實簡陸能夠因爲舊日的恩情幫著蕭景,就知道這個人其實也並沒有壞的沒有良心,鍾夜辰的意思很明確,雲(yún)初不會因小失大,也就是說,雲(yún)初會贏,而且會全力以赴的贏了對手,那時還沒人知道雲(yún)初的對手是明珠公主,都覺得是蕭景呢。
雲(yún)初贏了蕭景的話,那麼傅清寒的命也就危在旦夕,雲(yún)初雖然會一輩子自責,但是她是爲了國家和百姓,就算傅家的人也不會多怪罪她的,只是那時傅清寒這個小丫頭就因爲錯信了旁人,所以這麼小就要孤零零的走在黃泉路上。
之前簡陸覺得雲(yún)初一定會想辦法救傅清寒,但是現(xiàn)在見她心意已決,他便開始慌張了,其實他手裡是有解藥的,早在他知道毒藥的時候,就去找人配置瞭解藥,不然也不會說他並非完全的大奸大惡之徒。
鍾夜辰又跟他說了一些話,反正蕭家的恩情他已經(jīng)還完了,接下來,他要還的是對傅清寒的信任之情了,要知道這世上每天都有人跟人在交談,但是能夠做到傅清寒這般毫無芥蒂的信任的卻並不多見。
就連夫妻都是同牀異夢呢?
鍾夜辰看準了簡陸的心裡,所以一直用話戳在他柔軟的心上,並且答應他,若是他救了傅清寒,便不會追究此事,會給他一筆錢,送他回去。
雲(yún)初聽後心中感觸良多,“那……那他走了,明天的比試怎麼辦?”
鍾夜辰指了指臉色漸漸紅潤起來的小丫頭,“不是還有她呢嗎?你自己的徒弟,你不敢相信了嗎?簡陸那個人雖然臨陣倒戈,但也有他的堅持,雖然蕭家的恩情已經(jīng)還了,但是讓他跟蕭景對立,他卻不能,所以他選擇眼不見爲淨,這才一走了之,隨便拉出來個人,你也不能信任,明日責任重大,簡陸說了,蕭景透露給他的意思是,第三場比的就是清寒丫頭最擅長的,辯香。”
傅清寒一聽,眼睛瞇成了一條,“真的嗎?要是別的我可就沒把握了。”
“不過不能夠讓清寒先出現(xiàn),不然的話很怕那邊會臨時改變主意,蕭景一定知道清寒丫頭的厲害!”雲(yún)初道。
鍾夜辰也是這個意思,二人又商量了一個辦法,就連沐白流那裡都沒有透露,實在是沐白流自己因爲鬱悶,並沒有跟來罷了。
想必這會兒回家要自我舔舐傷口呢!
第二日,宮宴仍舊在晚上,白天裡雲(yún)初跟傅清寒說了一些話,把老祖宗教給她的那些禮儀都說給了傅清寒聽,無非是不讓她因爲這些不必要的事兒而緊張罷了。
傅清寒也是真珍惜這次機會,認真的學著,而且她也知道,自己這一場比試的重要性,她贏,則滿盤贏,她輸,則全盤皆輸。
中午的時候,雲(yún)初打算去做幾樣好吃的,慶祝下傅清寒醒了,好在是家裡,不用避著人。
菜剛上桌,就聽見門口又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仔細一聽,雲(yún)初跟鍾夜辰都笑了,傅清寒有些納悶,“雲(yún)姐姐,你們笑啥呢?”
“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些我再告訴你!”
傅清寒“哦”了一聲,雲(yún)初則給她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多吃點兒肉,晚上可要好好表現(xiàn),我相信你一定會贏的。”
不過外面的吵鬧聲的確有點兒大,把雲(yún)初的聲音都給蓋過去了。
不用出去,就能夠想象著高瑩萱說這話的時候,一定是叉著腰,有些幸災樂禍的,“呸,還說什麼調(diào)香世家,還不是輸給了顒國的人,真給我們大齊丟人,就你這樣的廢物,還想買我的宅子,做夢去吧,你看看人家雲(yún)初,多厲害,我們大齊這是怎麼了,男人都不行了嗎?”
雲(yún)初看了眼鍾夜辰,“他們吵架,爲啥帶著我?”
鍾夜辰寵愛的道:“不怕,誰叫你厲害呢,她說的對,大齊很多男人都不如女人!”
“這樣說真的好嗎?”雲(yún)初笑著問。
“沒啥,你只要知道我行就夠了!”
雲(yún)初聽後,臉頓時就紅了,桌子下面踹了鍾夜辰了一腳,“胡說八道什麼呢,清寒還在呢,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鍾夜辰笑了笑,沒有繼續(xù)。
此時,外面響起了沐白流的聲音,不服氣的嚷嚷著,“臭丫頭,你猜不行呢,我不知道有多行呢,我輸是因爲我的手受傷了!”
“藉口,大男人輸了就輸了,居然給自己找藉口,嘖嘖,更不男人了!”高瑩萱毒舌道。
沐白流何曾被人這麼羞辱過,“臭丫頭,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家的破宅子本少爺還不賣了呢,起開,我要去雲(yún)初那,你別擋著路。”
高瑩萱高傲的扭頭,“哼,不巧,我也要去,她現(xiàn)在是我們大齊的女英雄,又是我的鄰居,我當然要去看看了,跟雲(yún)初一比,你簡直是隻狗熊。”
沐白流的臉色被氣的通紅,冷笑著道:“你見過我這麼英俊的狗熊嗎?”
高瑩萱瞪了他一眼,“真不要臉。”
二人就這麼吵吵鬧鬧,由遠及近,直到進了雲(yún)初的屋子,看到他們在吃飯,高瑩萱還有些不好意思,“呀,你們在吃飯啊,那我……晚點來。”
雲(yún)初豈會讓她走,“高小姐,若是不嫌棄,不如在這裡吃一些吧,我去讓人添兩副碗筷來。”
沐白流卻已經(jīng)大肆肆的坐了下來,高瑩萱不想看到他,“不了,家中已經(jīng)備了飯了,家中的杏子熟了,想著我們既然是鄰居了,日後少不得多些走動,剛剛摘下的便給你送來了,讓你們嚐嚐鮮,不想……”
“雲(yún)初,你不用留她,看著她我吃不下去飯!”沐白流道。
高瑩萱皺眉,剛要還口,雲(yún)初則笑了,“多謝高小姐了,我就喜歡吃杏子,”然後小聲的在她耳邊道:“你不是瞧不上沐白流嗎?豈能讓他如願,一定要留下來,讓他吃不下去飯纔是。”
高瑩萱忽然覺得雲(yún)初說的也對,既不能讓這隻狗熊吃好了,“既然主人盛情邀請,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真是打擾了。”
看著女人坐了下來,而且就坐在自己的對面,沐白流就開始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