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毅很氣憤,這公安隊伍里怎么會有這種敗類?剛才的話,哪里像一個基層派出所的領(lǐng)導(dǎo)說的話,簡直就是地痞流氓的語言,讓人火從心來。
他看向一旁的郭芙,溫善的問道,“沒事吧?”
“沒事。”
郭芙嘴角淺淺一勾,露出了熟韻的笑,迷的李鳴毅都禁不住側(cè)目多瞅了好幾眼。
李鳴毅的保鏢在沒得到停手的命令下,根本就停不下來,對著地上抱頭嚎叫的丁宏剛連連捶打,勁力十足,打的他連滾帶爬,抵擋的手都痛的不敢張開了。
兩邊的王宗政和馮明志干看著,根本不敢拉架,李鳴毅看了下情況,慢聲細語的說道,“好了。”
保鏢這才住手。
他撇了眼地上的丁宏剛,眼神中充滿不屑,就像看一條死狗一樣,在他眼里,這種基層的小人物,就是豬狗一樣。
景甜再次拉住了羅戰(zhàn),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觀看著,眼神中飽含深情,說道,“你沒事吧?是打架了嗎?”
“恩,沒事。一點小情況。”
羅戰(zhàn)寬慰的撫了下景甜柔纖的肩頭說道。
這時,郭芙才注意到,令女兒魂牽夢繞的這個男人,盡管景甜自始至終都沒承認(rèn),自己跟羅戰(zhàn)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或者喜歡他怎么樣,但景甜的表現(xiàn)和情緒已經(jīng)表明,她對這個羅戰(zhàn)有著非常強烈的喜歡之意。
憑借郭芙閱人無數(shù)的眼神,她第一眼看到羅戰(zhàn),就覺得很舒服,目光堅定,面容堅毅,棱角分明,體格強健,渾身透著一股正氣,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個人物,怪不得這么得女兒喜歡,確實是個優(yōu)秀的男人。
當(dāng)然,這僅限于外表觀看,內(nèi)在到底怎么樣,郭芙還說不清楚,但現(xiàn)在來看,人都進了派出所,還惹的市局的副局長親自來調(diào)查,看來也很好不到哪去。
當(dāng)然,在郭芙這種官吏心中,一個人好與壞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是否牛逼,不管干的是好事還是壞事,牛逼到一定份上,明明干了壞事,卻怎么也進不了派出所,賺的錢花不完,這就叫好。
套用《后會無期》里的話,孩子才分對錯,大人只看利弊。
“你就是羅戰(zhàn)?”
郭芙笑著說道。
“恩,阿姨你好。”
羅戰(zhàn)無奈的撇撇嘴,“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尷尬的與你見面,真是抱歉啊,特殊情況,還希望別太介意。”
羅戰(zhàn)說話得體,松緊掌握的很有分寸,僅此一句話,便很得郭芙的喜歡。
但作為長輩,她不能表現(xiàn)出什么欣喜,問道,“你這是什么情況?傷人了嗎?”
一旁的馮明志,把事情被這娘們忽悠亂套,忙湊過來說道,“他帶人持械傷人,襲警,毆打市局領(lǐng)導(dǎo),涉嫌撞倒了明月谷的溶洞石門,情形非常惡劣,現(xiàn)要帶回市局審問。”
馮明志并不認(rèn)識郭芳,不知道她是誰,但能跟李鳴毅一塊來的,應(yīng)該不是一般人,想來,應(yīng)該不是內(nèi)人吧?但即使不是,這種情況,兩人應(yīng)該也有特殊關(guān)系。
李鳴毅給馮明志介紹道,
“這是省里的郭廳長,馬上要去省委宣傳部干常務(wù)副部長了。”
說著,又給郭芙介紹道,“這是市局的小馮,副局。”
呼!
這么一介紹,兩人的級別,高下立判。
省委宣傳部常務(wù)副部長那是什么概念,正廳甚至是副部級別,而馮明志還只是小小的正縣級,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的。
“噢,噢,你好,你好,真是抱歉,有眼不識泰山,不識泰山。郭部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莫怪。”
馮明志反應(yīng)快,忙跟郭芙致歉,他自知剛才沒怎么瞧得起這娘們,哪知道,竟然是省里的高官,比李鳴毅都大一級,真是看不出來,太猛了。
一旁的王宗政和丁宏剛更是傻必比了,王宗政知道,這女人肯定不簡單,但給他倆腦袋也不會猜出,竟然是省里的大官,而丁宏剛更是有點眩暈,腦子發(fā)脹,躺在地上繼續(xù)伴殘狀。
連羅戰(zhàn)和在場的弟兄們都懵了,周晨和王剛認(rèn)識李景甜,雖然不教他們,但都知道是二中的老師,沒想到,她的老媽這么厲害,更沒想到的是,她跟羅老師竟然......有這么一腿。
而阿力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羅戰(zhàn)一直這么淡定,原來手里留著這么個“核彈”啊,不放則以,一放出來簡直是大殺四方。
李鳴毅掃了眼周圍,對馮明志說道,“無關(guān)的人讓他們出去吧?怪?jǐn)D的,就這個問題,我們在這里談一談。”
盡管馮明志不敢相信,羅戰(zhàn)會招來這么大的人物解救自己,但事實如此,馮局心里千萬個不樂意,也沒得辦法。
“把地上這個給我抬出去,王宗政留下,其他人全出去。”
馮明志忙安排著,什么絡(luò)腮胡啊,民警電棍的,這個時候都用不上了,李鳴毅一來,整個水平線都得失衡,一切都得順著他的路子來,給馮明志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公然跟李鳴毅作對,那真是不想在J市混了,說句實在,就李鳴毅在J市盤踞這么多年的實力,甚至比市長還要厲害,很多事,市長能辦的李鳴毅同樣能干,但李鳴毅能辦的,就不見得市長都能捋明白。
呼啦啦,一眾人誰人敢懈怠,全都一擁而出,包括阿力他們,也不敢墨跡,轉(zhuǎn)眼間,諾大的審訊會議室,只剩下李鳴毅,馮明志,王宗政,郭芙,景甜,羅戰(zhàn)。
別的不說,人數(shù)優(yōu)勢已經(jīng)占優(yōu),在李鳴毅面前,王宗政這種的嘍啰,恐怕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這件事還得靠馮明志自己攪和,他如果有本事能在李鳴毅面前嘚啵明白,又得不到羅戰(zhàn)的反駁,那算他牛逼,但如果玩砸了,哼哼,弄不好自己也得轉(zhuǎn)進去。
幾人分坐,景甜挨著羅戰(zhàn),親手給他卸了銬子,心疼的柔搓著他腕上被肋紅的印記,“沒事吧?都紅了。”
“這算啥,一會就恢復(fù)過來。”
羅戰(zhàn)輕聲回到。
李鳴毅坐在桌頭上,輕咳一聲,說道,“老馮啊,實話跟你說把,你也看出來了,我跟郭芙是多少年的老關(guān)系了,打年輕的時候就一起在黨校學(xué)習(xí)了多次,又一同在德國進修
過,這可是我的好哥們,至于我這大侄女跟羅戰(zhàn)的關(guān)系,也不用我說了,你都明白。”
高人辦事,話點到為止,不用說的很明白,說透了,反而不好,沒有什么余地,對兩邊人都不好。
李鳴毅這些年,越發(fā)的成了官場上的人精,雖然他在常委里面排名不算高,但倚仗是J市本土的唯一常委成員,自己的小圈子經(jīng)營多年,甚至市長新調(diào)任J市的時候都得聽李鳴毅的,很多事,離開了他,就是玩不轉(zhuǎn),哪個領(lǐng)導(dǎo)想拋開李鳴毅,自己去草作一件大事,如果能干成,那可就奇怪了。
馮明志自然知道李鳴毅的意思,但他心里很是不甘。
就這么被他三言兩語的,自己撤出,放掉羅戰(zhàn)的話,那很快就會在J市傳出,自己的顏面,會丟的一塌糊涂。
雖然說,在李鳴毅面前服軟不丟人,但問題是,別人不看這個,只看羅戰(zhàn)是否被收拾。
結(jié)果最重要,至于過程,那就該誰誰掂量去吧。
“李書記,你一來我就明白了,你的面子,肯定得給啊,得給足足的,這件事,雖然局黨委做了重要批示,要徹查兇犯,但你來了,咱肯定得重新衡量,羅戰(zhàn)的事,說實話,很重,判的話,低不下六年,原本我就想直接丟到市局刑偵隊的,幸虧你先一步來了。”
馮明志何等聰明,他左右掂量了一番,自知,今晚算是搞不成羅戰(zhàn)了,既然抓不了他,那就送李鳴毅一個順?biāo)饲榘桑约簛G人就丟人,但是能得到李書記的人情,也算是一大收獲。
今天這事,讓誰碰上都得喝一壺,哪怕局長在,也得乖乖的按著李書記的意思來,要是剝了他的面子,特別是守著省里的女高官剝掉,那可夠丟人的。
就算按照正規(guī)條例,李書記當(dāng)時也說不出什么來,但以后能不給你穿小鞋嗎?
馮明志比誰都清楚,這里面的黑暗,情況就是這樣簡單,官大一級壓死人,誰的權(quán)利大,誰就有更大的能量左右事情的坐向。
“呵呵,市局那邊我去解釋,你這里回去該說什么,都清楚吧?”
李鳴毅保持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絲毫沒有因為馮明志的退讓變得客氣、感激,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仿若,馮明志退讓,是情理之中的事,跟他商量都是給他臉了,如果他不退讓,那好,今天老子就能讓他卷鋪蓋回家。
“放心吧。我有數(shù)。”
馮明志苦笑一聲,他還能說什么呢,自己跟李鳴毅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的事,局長在他面前都跟孫子似的經(jīng)常給訓(xùn)的抬不起頭來,更別說自己這個第二副局長了,哪還有半點資本與李書記分庭抗禮。
剛開始,馮明志還想繼續(xù)捏造假象,把事情往羅戰(zhàn)身上坑,但想了想,這等于往自己身上抹屎,還是算了吧,為了一個小小的王朝,得罪了李書記的話,那可就太不值當(dāng)?shù)牧恕?
賺多少錢,都不如得到大BOOS賞識,給你稍微提升一下職務(wù),那可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馮明志也怕羅戰(zhàn)這伶牙俐齒把自己說的繞進去,果斷還是放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