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漫,渺無人煙,西出陽關千里,樓蘭故地以西三百里的大漠之中。一片綠洲如同金盤中鑲嵌的翡翠。方圓十余里的綠洲上,胡楊茂密,牧草豐沛。一個月牙形的湖泊,在春日驕陽的照射下,波光粼粼,如同一枚碧綠的寶石鑲嵌在綠洲的中心。
一只蒼鷹俯沖而下,利爪在綠洲中心處碧綠的湖泊中劃過。蒼鷹如鋼鐵般堅硬的爪子上抓起一條二尺長的大魚,盤旋一圈后,飛回主人處,將魚兒扔到沙地上。
蒼鷹的主人是一個位面目堅毅俊朗,身穿皮甲的壯碩漢子,他大笑著撿起沙土上的大魚大聲贊道:“小飛,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今晚看為兄的手藝,咱們吃烤魚”。
壯碩漢子熟練的將魚鱗刮下,取出內臟并清洗干凈,撒上調味料,用沙土包裹,然后向空中一拋,被沙土包裹的魚兒竟浮于空中。只見他左手一揮,精粹的火元之力從手中噴涌而出。土魚身上燃起烈焰。
火光照亮了一人一鷹的臉龐,眼放金光的他們,死死地盯著空中飛舞的魚兒。
“哼”一聲冷哼從天際傳來那聲音猶如天神的低語。
伴著破空的呼嘯聲由遠及近。一位白衣錦服的青年修士踏劍而來。只見他玉面劍眉,雙目如炬,身材清瘦但卻身高六尺挺拔如松,習慣性高昂的頭顱,讓人覺得他傲氣凌人,氣場強大。
相比之下,那壯碩漢子雖然俊朗,但那卻缺乏那種傲然的氣度。
“閣下可是昆侖派薛承宗道友”玉面修士抱拳問道,雖然言語還算客氣,但是語氣卻冷冰冰的,擺明了是臨場寒暄。
“非也!我乃天山云海玉霄宗的大漠神鷹盧大勇,看閣下的氣度想必就是蜀山派上官凌風師兄么”壯碩漢子問道。
“在下上官凌風,見過盧道友”上官凌風拱手見禮,隨后在盧大勇不遠處的席地而坐,閉目打坐。
盧大勇笑著搖了搖頭 ,摸了摸蒼鷹身上的羽毛,低聲說道:
“小飛,去多捕點魚來,客人們馬上就要聚齊了。”
蒼鷹騰空而起,繼續在湖面上盤旋。
兩道流光破空而來,一男一女兩個身影降落在盧大勇眼前。男的青色長衫,面容英俊,氣度猶如山岳般挺拔和沉凝;女的紅色衣裙,膚色似皓月之光,眼眸賽過清泉,容貌驚為天人,氣質活潑靈動。這二人正是昆侖仙宗的薛氏兄妹。
“在下昆侖派薛承宗,此乃我小妹薛雪瑩。在此見過二位道友”薛承宗恭敬的向盧大勇和上官凌風施禮。
“哈!你就是昆侖的薛師弟?。∥夷颂焐皆坪S裣鲎诘谋R大勇,那個不愛說的話的是蜀山上官凌風。剛才上官師兄,將我認成了你,薛師弟你這名氣不小??!”盧大勇微笑著打趣道。
“ 小弟初出茅廬哪有什么名氣,反倒是二位師兄的威名赫赫,此次任務還需兩位多多指點?!毖Τ凶诳蜌獾脑捳Z讓盧大勇和上官凌風聽得十分舒服。
“嗯!最起碼你這小子會說話,講禮貌?!北R大勇夸贊薛承宗的同時卻刺痛了上官凌風脆弱的自尊心。
他睜開雙眼,狠狠地瞪了一眼盧大勇,隨后又將視線轉向薛承宗。
“薛師弟,我有一同鄉名為南宮璇,你可認識?”上官凌風語氣不善道。
“南宮師兄我當然熟的很,不過近日他與我多有誤會,但這都是宗內瑣事,同輩弟子間的一點小摩擦。上官兄竟是南宮師兄同鄉,真實巧了??!”薛承宗巧妙地用話封死了上官凌風,一時間他竟不知道如何對答,怒氣憋悶在心中燒的難受。
于是,他暗暗激發自身的靈力,既飄逸又凌厲的風之力襲向薛承宗,而承宗也并不示弱,雷電靈力護體,將上官凌風的靈力隔住。而表面上,兩個人去卻沉默不語,但暗地里,兩股力量在卻不斷的交鋒,幾息過后,二人勢均力敵,陷入僵局。
許久,上官凌風收了靈力,慘笑一聲道:“你這小子,這等心機,怪不得阿璇會在你這里吃虧”。
薛承宗笑著回話道:“謝師兄夸獎,小弟以誠待人,以心機待心機。今日你我有緣,承宗愿誠心交之”。
“好手段,好心機,你我來日方長吧!”上官凌風說罷又閉上雙眼不理世事。
盧大勇看地真切,見到上官凌風銳氣受挫,心中暗笑,剛想出言品評幾句,突見小飛在空中鳴叫,他急忙集中精神將神識注入小飛的體內。片刻盧大勇微笑著說道:
“咦!又來了二人。哈!這二人修為真是了得?!?
此刻并沒有御劍飛行的流光和破空呼嘯之聲,只有一串駝鈴聲從遠方傳來。
“哼!竟棄法器不用,騎駱駝來,這是唱的哪出戲啊!”上官凌風突然冷冷的冒出一句。
薛承宗沒在意上官凌風的冷言冷語,那乘駱駝到來的二人,已經將他的目光完全的吸引過去!
伴隨著清脆的駝鈴聲,兩頭異常高大的雙峰駝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哥!你看那是白色的駱駝呀!真是少見呢!”醉心于珍奇異獸的薛雪瑩興奮地叫出聲來。
“嗯!小妹妹好眼光,這是瀚海雪駝。乃是沙漠上極其稀有的靈獸,在沙海上行走如飛,一晝夜可行兩千里,雖比我們御劍飛行的速度慢了些,但這雪駝后背寬厚而柔軟,騎著十分舒服。最重要的是騎雪駝不耗費靈力和體力?!?盧大勇向薛氏兄妹介紹道。
“哇!好神奇。盧大哥你知道的真多?!北谎┈撘毁澊竽聱椇┖竦囊恍Γ骖a微紅。
就在二人對話的時間里,兩頭雪駝已經來到眼前。當先一頭雪駝上端坐的是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此人年紀看上去與薛承宗、盧大勇相仿,黝黑的皮膚和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睛,讓他看上去精力旺盛。
在其身后一騎如雪,這只瀚海雪駝毛色精純,周身如雪,而在它背上一位女子白衣云髻,頭戴帷帽,輕紗遮住了她的面龐。騎在雪駝之上無論如何顛簸,她都身姿挺拔,挺胸昂首,一對纖長的柳葉唐刀挎在腰間。
薛承宗凝望著那白衣女子,突然間心頭一陣強烈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