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對於他而言可以說是最好的結果,暗衛落入了自己的手中,皇室也不至於因爲此事而蒙羞,血鳳的離開無疑成了一個兩全之策,其實在他的心中忽悠還希望以後再也不會見到自己這位堂妹......
錦衣衛右副指揮使之職悄無聲息之中易主,絲毫不爲外人所覺,甚至此事朱允炆連三公都沒有通知,北鎮扶司徹底成了他自己手中的底牌......
......
“小翠,外面怎麼了?怎麼亂糟糟的......”
此時的朱褶琳主僕已經離開北平快十天了,雖然他們乘的馬車速度並不快,但如今也進入了濟南境內,但就在她們剛進濟南境內不久官道上的行人就多了起來,尤其是那種拖家帶口的難民更是隨處可見,速度自然也慢了很多。
小翠聽到自家小姐的詢問,探出頭去看了眼,然後說道:“小姐,前面好像有人暈倒在了路上,馬車過不去了......”
“咳咳......扶我下去看看......”
小翠一見自家小姐如今憔悴的樣子,臉露擔憂的說道:“小姐,還是我下去看看吧,外面冷,你出去別受涼了.......”
說完,小翠就正常下車,可她剛掀起車簾就被馬伕攔了下來。
“誒,姑娘,我看你還是不要下去了,這種事沒什麼好看的......”
小翠聽到這馬伕的話不由一愣,疑惑的詢問道:“我家小姐心善,想讓我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能不能幫上點忙的......”
馬車一聽小翠這話神色立馬一變,揮手製止道:“那姑娘你就更不能去了......”
“爲什麼?”
小翠被這馬伕的舉動弄得一愣,就連馬車之中的朱褶琳也好奇的看過來。
馬伕見兩人這表情,當即就說道:“兩位姑娘這是初來乍到沒見過這種事吧?誒.....其實說起來,倒不是我們多不近人情,出門在外誰沒有個三災九難的,都是外鄉人,本應互相扶持,但這也要分是什麼是好不是,你看這些人,他們都是從大同那邊逃過來的難民啊......”
馬伕這話落入兩人的耳中,卻讓兩人更加的不知所謂,馬伕一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兩人還沒有看出其中的原由,不由嘆氣道:“二位姑娘心善,老漢我知道,但這難民卻不能幫啊,你說這麼多的難民,你幫了一個幫不幫第二個?你不幫人家也會賴著你,非要你幫的,這個頭可不能開,這一路之上難民源源不斷,你們就算再有錢也幫不過來的......而且這還不是關鍵的,二位姑娘,你們看見前面那倒在地上的男子沒有?那一看就知道是病倒的,這天寒地凍的,他們又從大同府一路走了這麼遠,身上能吃的估計也都吃完了,一路之上少不得會死人,一死人,這難免會有些瘟疫之類的散播開來,兩位姑娘,老漢是在這勸你們,你們最好不要下去與他們接觸,尤其是車裡面那位姑娘,這一路上你的身子骨都不怎麼好,老漢也不想見你們遭了難不是.......”
這馬伕後面的話一下子就打消了小翠要下車的打算,尤其是聽到可能是瘟疫,更加的不敢下去,馬車之中的朱褶琳自然也沒有強求小翠,她雖然心善,看著那倒在路上的男子還有圍在他身邊的母子三人很同情,卻也知道此時的自己無能爲力。
小翠鎮定了一下後對馬伕道謝道:“謝謝大叔了,若不是你我們還真不知道會怎樣呢,那大叔現在這路被擋住了我們該怎麼辦?”
那馬伕聽到小翠的話憨笑著揮了揮手。
“這有什麼好謝的,你們是我的客人,我自然得照顧的周全不是,現在這有人死在了路上,這天寒地凍的,那些難民是不可能去多管閒事的,那孤兒寡母的也沒有什麼能力去弄,想來暫時這是過不去了,依老漢看,要麼我們先回頭找個地方住下,要麼......那隻能繞道了,不過若是偏離了官道,這山賊土匪的便會多起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遇上,若是兩位姑娘不急的話,我們可以先掉頭回去找個地方住下,或是報官或是找人過來將屍體挪開,都可以......”
小翠聽到這馬伕的話轉過頭看了眼馬車之中的朱褶琳,詢問她的意見。
“咳咳......那就麻煩大叔掉頭回去吧......”
那馬伕聽到車內傳來的話,也沒有遲疑,直接一拉繮繩調轉馬頭向回走,至於爲什麼不直接花錢讓這些難民將屍體挪開,原因依舊如之前所說的,不能對難民有絲毫的施捨同情,尤其是出門在外人生地不熟的,更不能做出這番舉動,馬伕之前的話牢牢的記在兩人的心中,她們雖然不缺錢,但也不敢在這裡讓其他難民去將那屍體給挪到一邊.......
......
“嗖~~”
大同府,代王府中,一隻信鴿在王府之中徘徊,忽然一枚石子飛過,直接將信鴿擊落了下來......
王成一手抓過信鴿,看了眼周圍,一轉身進了屋.......
將門窗關好,從信鴿的腿上將信紙拿出,攤開看了起來。
“時機成熟......”
當這四個字落入王成眼中的時候王成眸中一抹興奮之色閃過,將信紙一卷,直接放在旁邊的火燭上點燃,然後轉身開門向前院的王府大堂而去.......
.......
“小二......”
“客官,裡面請,要吃點什麼?”
姚陽將手中的繮繩交到了小二的手中,經過十天的走走停停,如今他已經進了應天府地界,不過他卻沒準備立刻就進京,皇城之中眼線太多,雖然他易容之後不怕被人認出自己的身份,但還是先準備一番......
“上一些酒菜,把我這馬也給餵了.......”
“好嘞,客官,裡面請.......”
那小二將馬拴在馬柱上就跑過來引著姚陽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上......
“菜不用太多,就要上好酒.......”
“客官放心,我們這又上好的汾酒,最好的又十年份的,小的這就給客官端過來.......”
說完,店小二就一揮手中的抹布向櫃檯跑過去.......
姚陽轉過頭漫無目的的向外看著,這段時間他經歷的實在太多了,一切都彷彿是夢一般,當再次回到這個似曾相識的地方,他忽然間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就在姚陽隨意的看著路上的行人時,忽然一個身影落入了姚陽的眼中.......
“嗯?”
姚陽的神色一變,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看著那人慢慢從窗前走過,姚陽神色一動,直接起身向外走去。
“誒,客官您才還沒上齊呢?”
“嗖~~”
一枚十兩重的銀錠落在了櫃檯之上。
“菜不要動......”
那掌櫃的一聽姚陽這話,尤其是那落在面前的銀錠立馬連連點頭,樂呵呵的將那銀錠收了起來......
姚陽出了客棧,環視了一眼路上的行人,很快就將目光落在了一個背刀客的身上......
“啪~~”姚陽一巴掌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就在這一瞬間,那背刀客瞬間一拳向後砸來,若是換成別人這一拳少說也能要了他半條命.....
但姚陽卻不躲不避,直接一爪抓住了那人的手腕,讓他寸步難進,卻又退無可退。
那男子震驚的看著姚陽,那面容姚陽不陌生,應該說很熟悉,他就是絕刀,雖然也經過了僞裝,但這粗略的僞裝在姚陽眼中仿若無物.......
至於絕刀,自然不知道這忽然間出現在自己背後的是誰,他幾天前就已經進了應天府地界,卻一直都沒有進京城,原因很簡單,京城之中眼線太多,太容易被發現,他自己易容的手法又不怎麼樣,就這樣回去,指不定能走出多遠就要被錦衣衛發現身份......
姚陽自然不會管眼前的絕刀願不願意,他現在心裡面有太多疑惑,也有太多的怨氣,沒有經過絕刀的同意,直接一指點在了他的膻中,絕刀瞬間感覺身上一輕,手上力道一瀉,姚陽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帶著他進了客棧......
來到之前的座位,姚陽一把將他推到了一掌板凳上,姚陽一鬆手絕刀就要起身,姚陽瞪著他說道:“坐好,若是你敢起來,我就殺了你.......”
聲音一落入絕刀的耳中卻彷彿響雷一般,瞬間讓他鎮在了原地,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姚陽,剛要站起的身子也坐了下來......
姚陽見他沒有再反抗,來到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此時坐上的酒菜也都已經上好,姚陽直接將那壇十年的汾酒打開,給絕刀倒了一碗,又將自己面前的碗倒滿.......
絕刀直到現在還有些不敢置信,姚陽沒有說什麼,自己端起酒碗一口將碗中的酒都喝完,又給自己滿上......
“你......你沒死......”
絕刀的話中帶著震驚、顫慄還有著一絲隱藏的很深的愧疚.......
姚陽什麼也沒說,將酒罈放下,看了他一眼,端起酒碗示意了他一下,但絕刀半天也沒敢端起酒碗,姚陽沒有再去顧他,自己一口又將碗中的酒喝了個精光........
這次酒碗放下沒有再去斟滿,而是將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絕刀身上......
“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理由,不然,我有什麼樣的手段你應該不會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