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玉澤府錦衣衛府衙。
紀元冬疾步走進了府衙,徑直找到林道,也懶得客套,徑直說道:“林老弟,手上的事情先放放,與我走一趟。”
林道微微一愣,道:“紀大人,何事如此著急?”
紀元冬冷笑一聲:“血魔宗找上門了,還在紀某眼皮子底下聯繫上了黑木崖,估計是想對你出手,哼哼,真拿老子的六扇門當擺設了。”
“你現在跟我去趟黑木崖,我倒要看看,那任神宗有沒有膽子,敢在玉澤府境內對一名錦衣衛的百戶出手!”
紀元冬當然不是想去黑木崖問罪,而是想弄清楚血魔宗的具體計劃,且此事畢竟是針對林道而來,所以乾脆便把他一起拉上,省得自己到時候再做轉述。
至於安全問題,紀元冬相信,借那任神宗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玉澤府境內同時斬殺一名六扇門的龍虎捕頭和錦衣衛的百戶。
林道在官場混了這麼久,自然能聽明白紀元冬的意思,搖頭失笑道:“看來上次名劍山莊的事,還是沒能讓林某的那些仇家長記性啊。”
“只是如此明目張膽的上黑木崖去,只怕會走漏了消息,驚走那血魔宗的人,晚上再去吧。”
紀元冬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無妨,血魔宗的人現在都在城郊破廟內待著,我已安排了探子一直在盯著。”
“這羣人實力不弱,全都有大周天境的武道修爲,領頭之人名叫冷空,更是名列三十六天罡榜,你我先上黑木崖問清楚他們的具體計劃,看看黑木崖到底有沒有參與進去,再酌情調派人手拿人。”
“也好。”林道點了點頭,回道。
......
黑木崖,議事堂。
看著堂上坐著的林道和紀元冬,任神宗心下叫苦不已,暗罵那冷空實在是廢物的緊,才進玉澤府境內不到一天,就讓六扇門的人給盯上了。
這玉澤府六扇門的龍虎捕頭紀元冬平日無事根本不會上黑木崖,如今卻偏偏趕在冷空走後的第二天上門,而且還帶了林道,任神宗哪還猜不到二人的來意。
“任崖主,你是個明白人,今日本座和林大人上你黑木崖所謂何事,相信就不用本座再明說出來了吧?”只見紀元冬淡淡的看了眼任神宗,冷聲問道。
在自己的宗門內,堂堂三花聚頂境的強者,卻被一名先天境的六扇門捕頭如此冷言相對,說出去也是丟人。
只是形勢比人強,六扇門代表朝廷管著江湖事,自己又理虧在先,任神宗就是有脾氣,此刻也無論如何不敢發出來了。
畢竟他和血魔宗所謀之事,乃是擒殺一名大明的錦衣衛百戶,這要是換成其他小門小派,怕早就讓朝廷的人給滅門了。
只見任神宗想了想後,抱拳回道:“紀大人和林大人一同上門,老夫又豈會不知是爲了何事?”
說到這兒,任神宗起身行了一禮,歉然道:“紀大人見諒,此事我黑木崖也是受血魔宗所迫,否則又豈敢和林大人爲敵?”
“昨夜,那冷空上我黑木崖來......”
說著,任神宗把血魔宗冷空上門相迫之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隨後,略做思忖,繼續說道:“所幸大錯尚未鑄成,今夜,我黑木崖願配合兩位大人行事,將計就計,助林大人拿下血魔宗一行人,也好將功抵過。”
任神宗也是沒辦法,計劃已然暴露,兩害相權取其輕,如今他也只能先站到朝廷這邊了,畢竟血魔宗再強,又豈會強的過朝廷?
至於事後血魔宗會不會上門問罪,直接攻打黑木崖,任神宗卻已顧不上了,總要把眼下這關先渡過去再說。
紀元冬聽完任神宗所言,臉色總算好看了些,黑木崖願意出手將功抵過,便也省得他再去調派人手。
想了想後,只見紀元冬說道:“既然黑木崖是受血魔宗所迫,且又願意將功補過,配合我六扇門拿人,那紀某便也不再追究此事了。”
“任崖主,你也莫怪紀某今日無禮,若非此次你踩線太過,紀某又豈敢不拿你當江湖前輩相待?”
“有些事情,一旦碰了,紀某食朝廷俸祿,便也只能公事公辦了。”
任神宗苦笑一聲,抱拳回道:“紀大人多擔待,此事確實是老夫考慮欠妥。”
隨後,又對林道行了一禮:“林大人,得罪了。”
“好說。”林道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說實話,這件事,林道還真的沒太放在心上,即便沒有紀元冬提前報信,他也能開啓傳送陣躲過這次暗殺,並且會在最短時間內還以顏色。
甚至心底下,林道還巴不得黑木崖和血魔宗可以聯手成功,如此一來,事後他便能名正言順的對黑木崖進行報復,讓紅拂在江南道調人助自己滅了黑木崖,直接拿下二等勢力的首殺。
如今的林道,雖然自身實力不過小週天境一重,可經營下來的勢力,卻已初見雛形,起碼在江南道內,除了五氣朝元境的老怪外,已經很少有人能動的了他了。
如冷空這種能排進三十六天罡榜的人,甚至都不需要他親自出手,便有人會去替他收拾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道和他手底下的那個秦霜,其實情況有些相同,兩人都在權勢上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卻又都對自身的武道修煉有所鬆懈。
區別就在於秦霜是熱衷對權勢的追求而鬆懈了武道修煉,而林道則是事趕事,一件接著一件讓他根本沒辦法抽出大量的時間去修煉,武道進境自然就落了下來。
......
玉澤府郊外,一座破廟之內,冷空正閉目寧神而坐,靜等丑時來臨。
此時,只見一名血魔宗弟子來到冷空身旁,沉聲說道:“蝠王,咱們怕是讓人給盯上了。”
“你說什麼!”冷空雙眸乍然睜開。
“進入玉澤府境內後,有兩名農家漢子,弟子昨日便已見過,可今日,他們卻又出現在了廟外的官道上,有些不太對勁。”血魔宗弟子直接回道。
冷空聞言冷哼一聲,道:“哼!是六扇門的隱探,看來是我小瞧這玉澤府的六扇門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
言罷,冷空徑直領著十名血魔宗弟子,出了廟外,上馬離去。
至於那兩名六扇門的探子,一衆血魔宗的人並未去理會,畢竟他們如今只認出了其中的兩名,暗中還有多少探子根本不得而知,貿然出手,只會直接點燃戰火,倒不如故意裝作不知,先離開玉澤府境內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