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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任的督撫陳閎原本正在與自己的兩位幕僚議事,門房卻突然來報說薛縣令派人來了。
一位幕僚道:“薛行衣?他與大人向來無什麼私交,今日怎麼會派人來找大人?”
另一位幕僚道:“薛行衣雖然與大人無私交,但是薛行衣的父親與大人的父親卻是有往來的,想必是因爲這層關係,薛行衣想與大人這邊搞好關係。”
陳閎搖了搖頭:“薛行衣這個人年紀雖然輕,卻絕對不容小覷。他與他父親都敢因政見不同而說翻臉就翻臉,斷不會爲了與我套近乎特意讓人走這一趟的,你出去去看看有什麼事。”
幕僚出去了片刻,回來之後卻是帶回了一封信。
丁氏慌亂道:“你去哪裡!站住!女兒你不管了嗎?“
陳閎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對話是怎麼拐到這個地方來的,他看著面容扭曲憤怒的丁氏,心裡已經(jīng)激不起半分波動。
陳閎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逝,他不願意與丁氏吵鬧,只是面無表情地道:“你想多了,我沒有對誰念念不忘!”
陳閎盯著丁氏道:“出了什麼事你問我?問問你自己幹了什麼好事!賀光烈的事情誰準許你們插手的!”
丁氏爲人刻板冷硬,平日裡陳閎爲了避免夫妻爭吵在小事上都不怎麼與她計較,今日陳閎是真的被氣著了,聞言便冷聲道:“你哪裡是沒有權(quán)利!在我看來,是我平日裡太縱著你了,居然敢把手伸到外面了。”
陳閎一進來就冷著臉道:“都起來,出去!”
丁氏正在給兩位妾氏立規(guī)矩,兩位妾氏跪在一旁頭都不敢擡。
陳閎將兩封信遞給管事:“一封送去薛縣令府上,另外一封沒有署名的按之前的規(guī)矩送去京城。”
陳閎迅速趕回家中,讓人將陳宜晗叫來,結(jié)果卻被告知陳宜晗已經(jīng)出去了,陳閎怒火中燒,直接去了內(nèi)院找丁氏。
陳閎滿臉怒火地起身往外走:“我有事回府一趟。”
說完這一句,陳閎就毫不留戀地起身往外走。
丁氏安靜了片刻,突然爆發(fā)了,指著陳閎大聲道:“好啊,我就知道。是,當初是我要死要活非要嫁給你的,我知道你心裡有別人,是我讓你娶不成你心愛的那一個,你心裡恨我是吧?可是這些年我爲你生兒育女,爲你打理後院,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了?你還對那個賤人念念不忘!”
當年娶丁氏的時候他確實是不情願的,但是父母之命,家族需要,他依舊還是娶了。婚後他也試過與丁氏和睦相處,可是丁氏霸道要強的性格讓他無法與之交流,更別說交心了。慢慢的,將這段婚姻維持下來的辦法就唯剩一個忍字了。
陳家內(nèi)院裡,陳宜晗終於醒了過來,她一睜眼看到母親丁氏坐在牀頭,想起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陳宜晗撲過去抱著丁氏嚎啕大哭。
丁氏卻以爲自己得了理,更加想要佔上風:“你只顧著忙外頭的事情,什麼時候爲我們打算過?我被五皇子當衆(zhòng)下面子,整個蓬萊城的人都在看我的笑話,這件事你管了嗎?你回來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看五皇子那樣子似乎已經(jīng)被姓賀的丫頭勾了魂,不滿意我們晗兒了,女兒這種終身大事你管了嗎?”
丁氏臉色稍微緩了緩:“老爺怎麼這麼大的火氣?出了什麼事?”
管事道:“暫時關在馬棚裡,因他是藍嬤嬤的侄兒,小的不好隨意處置。”
陳閎平日裡並不沉溺女色,內(nèi)宅都是丁氏在管,兩位妾氏對丁氏向來言聽計從,聞言不敢再起半分好奇的心思,立即起身,低著頭快速退下了。
藍嬤嬤嚇了一跳,知道事已至此不能再瞞著了,便將今日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陳閎看著丁氏嘲諷道:“難道不是嗎?我們不也這樣過了十幾年?”
“另外,我不想聽到有任何對晗兒不利的閒言碎語傳出來。”陳閎將寫好的兩封信分別裝進了兩個信封裡封好了,一邊隨口吩咐道。
陳閎放下手中的筆,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疲憊地道:“爲了晗兒的名聲,這個人以後不能再出現(xiàn)了。”
陳閎指著丁氏,氣得說不出話來:“你……”
“大人?可是出了什麼事?”
陳閎從正院出來之後去了一趟書房,他正提筆寫信的時候官家進來了。
管事低頭道:“是,老爺。想必這麼多銀子,夠藍嬤嬤一家閉嘴了。”
丁氏覺得不可置信:“你居然覺得五皇子不滿意晗兒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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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對丁氏而言簡直是當頭一擊,她臉色一白,差點站不穩(wěn)。
陳宜晗哭著道:“娘,女兒的名聲都毀了!以後還要怎麼見人啊!五皇子本就對女兒不滿了,現(xiàn)在就更……嗚嗚嗚……”
丁氏卻依舊陷入了自己的歇斯底里:“那個女人是誰!到底是誰!你告訴我她是誰!這麼多年你對我從來不冷不熱,都是因爲她對不對?”
丁氏聽陳閎說的是這件事,怒火比陳閎更甚:“賀家那丫頭勾搭五皇子,傷了我女兒,還讓我在壽宴上出醜,真當我陳家沒人了嗎?這件事你能忍下,我不能忍!”
丁氏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藍嬤嬤正好扶著陳宜晗進來。
兩位妾氏卻不敢起身,只是偷偷看向丁氏。
陳閎臉色更冷了:“我若是沒記錯你以前是我母親的人。好,真是好的很!”
“大人?”
丁氏聞言臉色一變,她看了跪在一旁偷偷豎著耳朵的兩位妾氏,揮手道:“都下去!”
然後陳閎就真的走了。
陳閎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
丁氏以爲陳閎心疼兩個妾,當即冷笑道:“怎麼?如今這府裡,我連處置兩個妾氏的權(quán)利都沒有了?”
管事想了想:“那麼多人看見了,要杜絕謠言怕是有些難辦,不過小的會對外說,今日是府裡的丫鬟出門買針線用了府上的馬車。”
陳閎聞言真的站住了,他回過頭來對丁氏說了一句:“知道這些年我爲何從不與你爭辯嗎?因爲與一個蠢而不自知的人講道理,會讓我覺得自己也蠢得無可救藥!”
丁氏這才知道事情沒有成功,她皺了皺眉,卻依舊不肯服軟:“外頭的事情你從不肯與我說,我怎麼可能知道?現(xiàn)在你來怪我,早幹嘛去了?”
陳閎問藍嬤嬤:“出了什麼事?”
“藍嬤嬤那個侄兒在何處?”陳閎頭也不擡地道。
陳閎猛地將信揉成了一團,怒道:“孽障!壞我大事!”
陳閎平靜地道:“給她一千兩喪葬費。”
陳閎也發(fā)現(xiàn)不對,吩咐人去請大夫。
陳閎怒道:“你不能忍?你不能忍你就可以讓晗兒買通一個人證?你以爲薛行衣是什麼人?他會上你們這種當?你當別人跟你一樣頭髮長見識短嗎?你知不知道爲了三營之事,我佈置了多久?”
雖然說了讓丁氏自己收拾爛攤子,但是陳閎也不可能真的放手不管。
陳閎離開之後,兩位幕僚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
陳閎不耐地打斷道:“五皇子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願意給我們臉面我們就受著,他不願意給了我們也要受著,你有什麼好委屈的?至於陳家與五皇子的婚約更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就算有一日晗兒當不成五皇子妃也不可能是因爲五皇子不滿意晗兒這樣的小事!若是五皇子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他想納了去也不是我們可以過問的!難不成你還想五皇子能守著晗兒一人過一輩子?你若是想要給女兒找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夫婿,那也行,只是你就別巴望著五皇子妃這個位子了!”
陳閎沉默了片刻,卻突然笑了,只是他看著丁氏的眼中沒有半分笑意:“父母不在身側(cè),我平日裡也都不與你計較,你便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很好,這個爛攤子就留給你好好收拾吧。”
陳閎接過信拆開一看,臉色立即就變了。
聽到陳宜晗的馬車裡居然藏了一個光著身子的男人,還被陳宜晗看見了,坐在牀頭查看陳宜晗情況的丁氏聞大驚,轉(zhuǎn)過頭看著藍嬤嬤咬牙切齒地道:“你們是怎麼照看小姐的?”
陳閎坐在書案後發(fā)了一會兒呆,然後攤開自己的雙手仔細打量了一下,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一手的血怕是洗不淨了……”
丁氏看到陳宜晗的模樣就是一驚,也顧不上與陳閎鬧了,連忙走上前:“怎麼回事?晗兒怎麼了?”
管事面色如常地應了:“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了,只是藍嬤嬤那邊……”
可是這時候卻又腳步聲往正房這邊來了,同時還有陳宜晗的丫鬟銀燕抽抽噎噎小聲哭泣的聲音。
夫妻兩人在裡面爭吵,外頭伺候的人早已經(jīng)躲得遠遠的不敢進來。
丁氏輕輕拍著陳宜晗的背安慰:“沒事,沒事。”
藍嬤嬤聞言有些猶豫地看了丁氏一眼。
管事接過信,見陳閎沒有別的吩咐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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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雖然是配角戲,但是內(nèi)含重要信息,所以請別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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