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可是已經(jīng)很手下留情了!”對于巫蓮那般惡毒的眼神,沈天澈可是完全不在乎,唇邊更是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
那樣的笑容,那樣的語氣,冷若冰霜,似是要比雪山之上的千年寒冰還要冷上三分,更是多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鬼魅之意,讓人打從心底浮起一絲恐懼之意。
這樣的沈天澈,巫蓮當(dāng)然是見過的,但是時隔多年再次親眼看到聽到的時候,還是難以無視的。
全身的痛苦都讓巫蓮不禁吃痛的咬起了唇,眼中的戾氣一點都沒有消散,強(qiáng)忍著心中的不安,繼續(xù)倔強(qiáng)的對著沈天澈恥笑道:“堂堂北瑯國的太子殿下,竟然親自跑到這種小地方來抓我,我還真是覺得榮幸之至呢!”
沈天澈將頭往后避了一避,然后擺了擺手,頗為嫌棄道:“老巫婆你都一把年紀(jì)了,就不要再裝成十幾歲小姑娘一樣說話了,聽的人真是覺得惡心的很呢!”
巫蓮收起臉上的笑意,滿臉怒氣道:“沈天澈你敢……”
待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之前,沈天澈就已是輕手一揮,將她狠狠地甩到了一邊,霎時間巫蓮就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液,狠辣的目光之中多了一分渙散之意。
“你都稱呼我為太子殿下了,那你覺得我還有什么不敢的么,別說你現(xiàn)在只是一個南疆國的罪人而已,就算你是當(dāng)年尊貴受人敬仰的巫女大人,我也照樣不會手軟的!”沈天澈無情的冷聲道。
見慣了太子殿下寵溺太子妃的樣子,可別就以為這太子殿下對每個女人都會那般溫柔的。
“你背后究竟有什么人?”沈天澈寒聲對著巫蓮問道。
此時的巫蓮,多少顯得有些狼狽不堪,發(fā)釵早已被打落了,發(fā)絲已經(jīng)凌亂非常,臉上也是血跡斑斑,看上去還真的有幾分慘樣。
但是,在這殿中之人卻是沒有一個會給她幾分同情的。
因為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是有多狠,她的害人手段可是更加的讓人匪夷所思的很呢!
當(dāng)年巫蓮最喜歡的就是拿活人去練蠱術(shù),多少健康完好的人落到她的手上,就最少也是被折騰的半條命都沒了,神志清醒的更是一個都沒有。
要不是一直有巫神為她掩蓋那些慘絕人寰的事,否則她也早就會人們?nèi)浩鸲ブ恕?
這樣的惡毒婦人,誰可憐她,就是在給自己沒事找事。
巫蓮好似有些瘋癲了一樣,突然就大笑了起來,對著沈天澈嗤笑道:“怎么,你怕了嗎,怕那些人會突然去要了你的命嗎?”
沈天澈搖頭輕嘆道:“你還真是老了,年紀(jì)大了,腦子也開始不好使了呢,對,我是怕了,不過我怕的是你的那些人不來找我呢!”
張狂邪魅的樣子,這才是夜宮宮主應(yīng)該有的樣子。
“要殺就殺要剮就剮,何必多廢話?”巫蓮使出全身的力氣對著沈天澈氣憤的喊道。
穆月兒輕笑開口道:“你別忘了你的命現(xiàn)在可是我的,太子殿下,你說是不是呢?”
沈天澈點頭,“當(dāng)然是大公主你的,我可沒資格做主這老女人的生死呢!”
‘老女人’三字又再次刺激到了巫蓮的敏感神經(jīng),要是有力氣的話,巫蓮現(xiàn)在真想不管不顧的上去朝著沈天澈狠狠的咬一口,定要讓他流血吃痛。
可惜,現(xiàn)在的她儼然是做不到的。
“聽到了沒,巫蓮姐姐,你的命現(xiàn)在可是在我的手里,我讓你生你就得生,我讓你死你才能死,我讓你生不如死你就得生不如死……”穆月兒坐在一旁,輕喝一口暖茶,悠然隨意的說道。
巫蓮神色呆愣,好似被嚇到了一樣。
穆月兒卻緊接著繼續(xù)道:“你可別指望那些人來救你,從今夜開始我會牢牢的看緊你,絕對是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手掌心的!”
“哦,對了,巫蓮姐姐你既然那么喜歡蠱術(shù)的話,那妹妹我就多多送你一些我最新學(xué)會的蠱術(shù)好了!”穆月兒挑眉說道,說話間,天音就已經(jīng)上前一把抓住了巫蓮的頭發(fā),很是不客氣的扯了上來,然后就將一樣?xùn)|西喂到了她的嘴里。
巫蓮再怎么掙扎也是無用功的。
對于天音剛才給她吃的東西,她當(dāng)然知道是什么,那是夏冬之蠱,凡是中了此蠱之人,發(fā)作起來的時候,一會是異熱難擋,一會則是冰寒徹骨,反正就是,時時都可以嘗盡那錐心之痛。
“以后巫蓮姐姐你可要對我好一點了,你要知道若是我高興了還能給你緩解緩解痛癥呢!”穆月兒溫柔笑道。
沈天澈一個示意,天音就將那已經(jīng)藏好了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翡翠綠色,透著無比的晶瑩光澤,透徹非常。
這真的綠寶石權(quán)杖遠(yuǎn)比剛才那一個贗品質(zhì)感要好太多了,要不是剛才在黑夜之中,否則想必巫蓮還是會發(fā)現(xiàn)一些蹊蹺的。
除了這價值連城的綠寶石之外,那權(quán)杖通身都是用這極好的木石所制的,就算再怎么摔,也是不會留下一點點痕跡的。
看到這綠寶石權(quán)杖之時,原本還神智看似渙散的巫蓮,一下子就抬起了頭,目光如炬的死死盯著那個權(quán)杖,那般全身心的注視讓沈天澈等人都為之不解。
“這破玩意對你來說真的有那么重要么?”穆月兒起身接過天音手中的權(quán)杖,隨意的旋轉(zhuǎn)著,很是無語的問道。
為了這么一個東西,而深入險境,重新回到這個對于她來說可謂是最危險的地方,真的值得嗎?
不用巫蓮回答,眾人都已是明白這權(quán)杖對巫蓮的重要性了。
巫蓮默不作聲,只是看到穆月兒對此隨意的對待這權(quán)杖之時,眼底泛起了陰森的光芒。
沈天澈自是沒有將巫蓮的這個神色錯過,心中也是有些不明白,按理來說,就算是這權(quán)杖能夠提升巫蓮的巫術(shù),但她也不至于為了它而費盡心機(jī)回來。
看來,這權(quán)杖必然是不簡單的。
“既然這個東西對你來說那么的重要,那放在我這兒,還真是有些不安全了呢,太子殿下,不如由你保管著吧?”穆月兒上前兩步,將權(quán)杖放在了沈天澈的面前,輕笑說道。
沈天澈接過權(quán)杖仔細(xì)的端倪了一番,然后道:“這東西看上去也不沒什么特別的,放在我身邊也還真沒什么用,不如毀了吧!”
穆月兒毫不介意道:“好啊,反正東西給了殿下你,你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反正只要是那個老巫婆的東西,就鐵定不是什么好玩意。
一聽到沈天澈說要將那權(quán)杖毀了,巫蓮的神色一下子就慌張了不少,但轉(zhuǎn)眼便鎮(zhèn)定了起來,若是沈天澈真的要毀了那權(quán)杖,那權(quán)杖恐怕也早就已經(jīng)消失無影了。
沈天澈一眼就看穿了巫蓮的心思,彎起紅唇笑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毀了這東西么?”
當(dāng)然敢,這天下就沒有沈天澈不敢做的事情,更何況只是毀了一件他根本就不在乎的東西。
“不過你想的也沒錯,我暫時還不會將權(quán)杖毀了!”沈天澈又淡笑道。
一時間,巫蓮實在是有些猜不透這沈天澈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沈天澈繼而嗜血一笑道:“你如此在乎這權(quán)杖,那就代表著這權(quán)杖必然于你,甚至是于你身后之人有特別的用處,留著你,留著這權(quán)杖,我就不相信你身后之人會一直不出現(xiàn)!”
巫蓮眼中慌張之意終是不盡流露出來了,但還是冷笑道:“你還真是把我和這權(quán)杖想的太重要些了呢!”
“重不重要,等等看就知道了!”沈天澈不在意的說道。
穆月兒隨即派人將巫蓮給帶了下去。
“那四個黑衣人有何特別之處嗎?”沈天澈對著天音問道。
天音搖頭回道:“周身沒有一點可以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四人一知逃脫無望,就甚是干凈利落的自刎了,一點猶豫之意都沒有,肯定是受過專門的訓(xùn)練。”
“最近還真是不大太平呢!”沈天澈感嘆道。
“宮主,剛才那個拿著假權(quán)杖逃走了的人,我總覺得很眼熟,好似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一樣,但是腦子里怎么想也是想不起來!”無殺撓著腦袋說道。
沈天澈不以為意道:“那就等你想起來再說吧!”
說完,沈天澈就起身對穆月兒道:“那個人就交給你了,明日我就會啟程離開!”
在這里呆了這么久的時日,太子殿下可早已是歸心似箭了呢!
穆月兒了然笑道:“殿下放心,我定是會好好的看管那個老巫婆的!”
“哦,對了,剛才你不是在選駙馬么,怎么,如何了?”沈天澈突然間就收了冷意,對著穆月兒笑問道。
說到這件事,穆月兒也是一改剛才那般的陰狠之意,忽然間就溫柔了起來,似乎還有兩分的害羞之意。
“月兒看中了……”天音搶先說道,但是話才說了一半,就被穆月兒給捂住了嘴巴。
沈天澈見此,便猜想道:“你該不會是真的看上了慕容家的那個小子吧?”
“你怎么知道?”穆月兒滿是訝異的脫口問道。
沈天澈狡黠一笑道:“你自己這不是已經(jīng)承認(rèn)了么!”
穆月兒在心中非議這個太子殿下就是個腹黑鬼。
“我也就是猜猜的,沒想到是真的,想不到你的眼光是那么的隨大眾啊!”沈天澈又輕然笑道。
“要你管!”穆月兒對著沈天澈白眼道。
剛才的那點恭敬之意,全數(shù)消散了。
看著穆月兒這樣,沈天澈幾人也是覺得好笑,這大大咧咧的大公主殿下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也還是會變得很不一樣的,只是不知道那慕容漣奇究竟是不是她所謂的良緣了。
再開了幾句穆月兒的玩笑之后,沈天澈就想帶著無殺幾人離開了。
卻在踏出殿門之時,被人給攔住了。
“我說你還是不是朋友了?”
穆青連衣服都沒換,就匆匆的過來了,一看到沈天澈幾人,就出聲抱怨道。
雖說這沈天澈現(xiàn)在的樣子是穆青所陌生的,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沈天澈。
“當(dāng)然那是朋友了!”沈天澈看著老友如此樣子,不由笑著說道。
穆月兒也是在后頭搖頭,她那向來正經(jīng)過頭的大哥,也還是會有這么‘矯情’的一面的。
對于穆青的突然出現(xiàn),其實也是在沈天澈的預(yù)料之中的,他與穆月兒可都不覺得他們這番會瞞得過南疆王與穆青,只不過南疆王定不會特意找來,心里明白就好,而這穆青卻是有些不爽的跑來了。
“是朋友你還瞞著我!”穆青好似很生氣的說道。
沈天澈淡然笑道:“你現(xiàn)在不就已經(jīng)知道了么!”
穆月兒也插話道:“就是啊大哥,你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么,還有什么好生氣的,有什么話還是先進(jìn)來說吧,站在門口像什么樣子呢!”
自家妹妹一開口,自己就好像成了不懂事的小孩一樣,穆青也就只好灰溜溜的先進(jìn)了殿門。
一走到屋內(nèi),穆青就對著沈天澈問道:“回來多久了?”
沈天澈如實回道:“才半個來月吧!”
這一聽,穆青更是激動道:“什么,你都回來半個月了,居然一點消息都不傳給我。”
還能不能愉快的當(dāng)朋友了?
然后穆青又對著穆月兒問道:“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穆月兒也直白的回道:“也就半個來月!”
在穆青快要發(fā)飆之前,沈天澈及時的開口道:“這不是我找月兒幫忙么,也是我不讓她告訴你的!”
“是啊,大哥你知道了,你能忍得住不告訴她那?”穆月兒嗔笑問道。
這個她,穆青自然明白說的是誰,除了他的那位最是纏他的小妹妹之外,也就沒人能有那個能耐從他的嘴里聽到一些秘密了。
穆月兒說的話,穆青是承認(rèn)的。
要是讓他那么早知道沈天澈回來了的話,穆青說不定就已經(jīng)告訴穆靈兒了。
“你那么怕讓靈兒知道你回來做什么?”穆青明知故問的道。
自己小妹喜歡沈天澈的事,他這個做大哥的自然是知道的,他也知道沈天澈對穆靈兒是沒有半點的兒女之意的,但每次看到自家小妹那般深情的樣子,心中也是不忍的很,總想著當(dāng)年是因為穆靈兒還太小了,所以沈天澈才會只當(dāng)她是個孩子的,現(xiàn)在穆靈兒是長得越發(fā)出色了,說不定這沈天澈會改變心意也是說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