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上官小婉卻迷惑地道:“可是,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前來武靈的事呢?他們又怎麼會知道可能哥哥臥病在牀呢?”
古老頭揣測道:“我想崆峒派早就處心積慮地等著我們由天山回來,或明戰,或暗襲,前幾天想必見我們由陸地突然改變了水路,而且老奴又奉命先來靈武,所以被他們猜想少主人可能出了什麼毛病!”
上官小婉贊同地點了點頭附和著道:“不錯,前幾天昊天哥哥在馬上,無精打采,目光呆滯,這不難被他們看出來。”
柳倩文這時才突然望著仍站在一例惶急不安的船老大,吩咐道:“去告訴你手下的弟兄們,始終和他們保持二十丈以上的距離,他們退,我們就進,他們進,我們就退……”
話未說完,船老大已恭聲應了兩個是,轉身奔進了艙底內。
柳倩文接著又望著上官小婉五人道:“你們五位應付船上,我一個人應付船下……”
趙靈兒道:“文姐姐,小妹也曾習過水功。”
柳倩文道:“不,你們五位正好照顧船面,我一個在水中足可應付了。”
上官小婉五人全部都清楚柳倩文的水功,矚目當今武林,除了她已被惡魔屠龍王劫走的父親雲裡無影柳敬偉,無人能出其右。
但是,上官小婉見對方崆峒派人多勢衆,必然也不乏精習水功之人,仍忍不住關切地叮囑道:“姐姐一人,總感勢單力孤,在水中還是要格外小心。”
柳倩文會意地點了點頭道:“我曉得,我還得借用一下南宮弟弟的紫胤神劍。”
話落轉身,一個飛縱已進入了廳艙內。
這寸畫舫較之剛纔更慢了,幾乎是順著徐徐河流前進,距離也越來越近,最多也不過二十多丈了。
縱進艙廳的柳倩文,取了南宮昊天掛在牀架上的紫胤神劍,就在後艙廣窗口閃身而出,直到艙尾才悄悄地滑進水內。
就在這時,對面右邊的大船上已傳來一陣哈哈獰笑道:“姓南宮的小輩,道爺們在此候你數月了,今天是你小輩橫行武林的末日,快出來受死吧!”
上官小婉、趙靈兒以及雪冰兒三人站在船頭,古老頭和單姑婆兩人則分別站在兩邊。
這時趁著對方發話,已把對方看了個清楚。
只見發話的那個人,頭戴道士帽,身穿灰道袍,背插長劍,手持拂塵,瘦削的下齶上,蓄著一蓮灰花鬍鬚,一對三角眼,炯炯有神,根據他站在許多道人的身前,猜想他是兩隻大船的領導人物。
上官小婉五人打量間,對面船上的老道人,已繼續大聲諷譏道:“只見你們現身,未見姓可能的小輩出面,那小輩可是在天山中了風邪,已死在船上了?”
單姑婆頓時大怒,怒斥道:“放你的狗屁,你們才中了風邪,跑到這兒來喂
魚呢……”
話未說完,那老道人已得意地哈哈一陣大笑,譏聲道:“你老虔婆說對了,道爺今天就是要你們的肉來喂河中的魚兒……”
單姑婆沒想到自己少說了兩個字,反而被賊老道反譏了一口,氣得兩眼直瞪,渾身直抖。
古老頭卻望著單姑婆,沉聲道:“少說兩句省點兒力氣吧!”
吧字出口,畫舫已停,對面的老道人也突然猛地一揮手中的拂塵,大喝道:“衝過去, 不要活的,一律殺死他們。”
大喝聲中,站在兩船外舷的近百名持劍道人,吶喊一聲,紛紛躍身下船,咚咚跳進水內。
只見水花高濺,哆哆水響聲,近百名灰衣道人,各持寶劍,急急向這邊游來。
上官小婉五人一見,將兵刃掣出來,心中也顯得焦急。
因爲,船下水中只有下倩文一人,而畫舫船舷又低,水中道人如果游到。伸手可及,挺身即可躍上船面來,萬一有二三人衝過五人防線進入廳艙內,那還得了。
就在這時,古老頭已回頭望著面色蒼白,渾身顫抖的船老大,怒聲吩咐道:“船老大,快要艙底下的弟兄們緩緩劃動,始終和他們保持三五丈的距離,要他們永遠無法迫及……”
豈知,話未說完,船老大已緊張地惶聲道:“不行呀老當家的,他們都是崆峒山上的道爺,得罪不得呀!”
古老頭頓時大怒,一橫手中的雲龍刀就待向船老大撲將而去。
但是,嘩嘩數聲水響,幾個水功較精湛的道人,已由水中躥出來,一扳船舷就待縱到船上來。
古老頭一見,顧不得再去教訓船老大,猛地大喝一聲,雲龍刀猛地一揮,血光崩現中,一聲慘叫,一個剛剛挺身上來的道人已被砍掉了肩背,嘩的一聲掉進水內,河水立被當染紅了一片。
但是,其餘兩三名道人卻已飛身縱上了船舷。
古老頭一見,一聲大喝,疾演“潑風八打”,返身再向身後撲將而去。
寒光過處,又是一聲慘叫,一箇中年道人立被斬落水下。
古老頭在繼續進攻中,發現上官小婉已橫劍守著廳艙口,趙靈兒和雪冰兒則奮戰船頭兩舷縱上船面的崆峒道人。
再看單姑婆,已在接近船尾處與數名揮劍道人慘烈地打起來,鐵鳩杖揮舞如飛,船面上已有三名道人倒在血泊中。
但是,畫舫前後左右的水面上,正像魚羣的道人,繼續向船舷上游撲過來。
上官小婉到了這般,一面要用劍刺殺撲向廳口的道人,一面還用左手施展彈指神功,彈擊乘隙衝過古老頭和單姑婆而奔向廣窗的道人。
趙靈兒和雪冰兒這時更是急怒交集,神色之間,起伏不定,可以說是狀若瘋狂,如同魔神在世般,一對雉尾刀,就像是電光打閃,一柄柳葉刀,雪花片片,那些剛在水中縱上船舷的人,個個非死即傷,紛紛掉入河內。
這一場廝殺,真是嬌叱怒喝,慘叫不絕,船上屍體枕籍,河水中鮮血殷紅,但是那些繼續游到的道人,仍企圖由船尾處縱上來。
上官小婉一看這情形,心中更加焦急,也暗氣南宮昊天到了這般還鬥氣不肯出來。
由於心裡想到了南宮昊天,就回目瞟了一眼身後艙廳內。
回顧一看,大吃一驚,只驚得差一點驚呼一聲,幾乎忍不住飛身跑進艙廳內。
因爲,躺在內艙牙牀的南宮昊天,聞警已走了出來,只見他俊面蒼白,汗下如雨,兩手扶著門框正在那裡喘氣。
上官小婉一看這情形,這才真的相信南宮昊天積勞成疾,憂傷攻心,思忖間,驚得急呼道:“快退回去,快退回去。”
但是,圍攻她的幾名道人一見,更是神色之間,起伏不定,可以說是狀若瘋狂,如同魔神在世般,如獲到寶,其中兩人竟就地一滾,滾進了廳艙內。
上官小婉這一驚非同小可,—聲嬌叱,纖指連彈,兩個滾進廳艙內的道人,一聲慘叫,立被點斃。
由於這一分神,上官小婉也被迫退進艙廳內,她一面奮力揮劍應敵,一面惶聲急呼快退回去,快退回去。
外面的趙靈兒和雪燕一看這情形,爲了保護南宮昊天,只得放棄了船頭有利地位而向後退。
古老頭和單姑婆聽了上官小婉的急呼,也只得後退守住左右兩邊的橫廣窗戶。
由於五人的退後,船舷的門戶大開,最後游到的數十道人也紛紛縱了上來。
所幸趙靈兒和雪冰兒武功了得,今非昔比,古老頭和單姑婆背靠窗戶,只顧當面之敵,否則,這麼多道人爬上船舷來,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在這等緊急情況下,大家自然感到人手不足,也想到了滑入水中的柳倩文。
倘若柳倩文不潛往水中應戰,多出一人保護南宮昊天,便不會出現這時的驚險場面,何況柳倩文不但劍術高絕,同樣地具有彈指神功。
就在這時,崆峒惡道人,突然有人惶聲大叫道:“快走啦,由兩岸走。”
原本有了怯意的崆峒羣道哪裡還問什麼理由,一個轉身,騰身而起,嘩的一聲縱進水內。
趙靈兒和雪冰兒,以及古老頭和單姑婆,爲了保護南宮昊天,並沒有再用暗器追擊。
四人先看了一眼艙廳內,發現上官小婉已將南宮昊天扶進了後艙內,正扶他躺回牀上。
—看南宮昊天無恙,四人向崆峒派的兩艘大船看去,一看之下,全部都一呆。
因爲,那兩艘大船,一艘的船頭沉水,另一艘則大角度的傾斜,留在上面崆峒道人,不少人在水中掙扎呼救,有的已逃向岸去。
但是,河中的逃走羣道中,突然出現了紅白兩道光芒,就像穿俊的飛魚般左撲右擊,水花飛濺,劍光飛灑中,慘叫連聲,河水泛紅。
趙靈兒四人這才恍然大悟,柳倩文先去用劍把對方的兩艘大船鑿漏,然後再回來殺逃命的道人。
這時,她們四人看到柳倩文身在水中,飛遊速度有如在陸地上奔馳,真是第一次開了眼界,自然心中由衷的佩服。
在河畔,游水逃命的崆峒惡道們一見柳倩文的高絕水功,全部都大驚失色,魂飛天外,紛紛四下逃散,倉皇遊向兩邊。
柳倩文覺得對崆峒派的懲罰已夠了,至少對方已知道,南宮昊天雖然病了,但她們幾人仍是不可輕侮的。
於是,急急游回畫舫前,一長身形,就像騰空躍過龍門的鯉魚直到超過畫舫高艙的艙頂,才輕飄飄地落在船面上。
柳倩文早在半空中便看到了船面上的片片血漬,知道剛纔的打鬥必然十分激烈。思忖間,身形剛剛纔喝罵踏實,已忍不住望著趙靈兒四人,關切地問道:“剛纔他們上來了不少人?”
急步趨前的趙靈兒雪冰兒,以及古老頭和單姑婆,凝重地道:“他們趁機上來了不少,至少也有三四十個。”
柳倩文見上官小婉沒有在船面上,關切地問道:“南宮弟弟……”
可是話剛剛說出口,雪冰兒已黯然道:“昊天哥哥剛纔似乎準備出來應敵,沒想到竟差一點暈倒在艙廳裡。”
柳倩文神色一驚,哦了一聲,道:“那我們快去看看,崆峒派的人絕不敢再回來了。”
話落,直接向那艙廳門前走去。
這時躲在船舵下的船老大,由於崆峒惡道的紛紛逃去,纔敢穩定心神地跑過來。
船老大想到剛纔沒有按照古老頭的命令將船緩緩倒退,知道闖了禍事,一到身前,愁眉苫臉地哀求道:“老當家的,小的該死,剛纔……”
可是話剛剛說出口,古老頭已猛地一揮手道:“此事已過去不必再提了,快把船面上的血漬沖掉開船。”
船老大做夢想不到古老頭對他不服從命令的事並不追究了,思忖間感激地忙不迭地連連躬身哈腰,恭聲應是道:“是是,小的馬上就辦。”
說話間,古老頭早已跟著柳倩文三人進入了廳艙內。
廳艙內雖曾打鬥,僅被上官小婉點斃了兩人,震掉了一些竹製茶碗和用具,古老頭一進門就幫著單姑婆撿了起來。
內艙門上的竹簾已捲起,清楚地看到南宮昊天偎坐在牙牀的錦被上。
柳倩文一進內舵門,南宮昊天點了點頭歡聲道:“姐姐,辛苦你了。”
話落,接著又關切地肅手一指後艙,道:“快去把溼衣換下來吧!”
柳倩文見南宮昊天說話依然乏力,知道他是真的病了,否則,在這等緊急驚險的,他不可能因爲嘔氣仍躺在牀上。
這時見南宮昊天雖在病中,依然是那麼關心地,芳心一陣甜意,搖頭道:“不礙事,你現在覺得怎樣?”
南宮昊天有些慚愧地道:“剛纔出了一身汗,這時似乎好多了。”
上官小婉根據南宮昊天這等鋼鐵般的身體,同樣地經不起病來磨,也提高了警惕。
這時,見柳倩文無意去換衣服,只得催促道:“快去換衣服吧,千萬彆著了涼,有活我們回去再商議。”
柳倩文只得應了一聲,徑自走進後艙內。
上官小婉等到柳倩文走進後艙,望著古老頭和單姑婆關切地問道:“剛纔打鬥時,你們都沒有擦到碰到吧!”
古老頭和單姑婆早巳趕緊恭聲道:“託少主人的福,僥倖沒有受傷。”
南宮昊天懊惱地道:“看樣子,這次回到中原來,依然得不到安靜,我們走到哪裡,他們會跟到哪裡。”
古老頭恭聲道:“啓稟少主人,老奴倒想了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行得通。”
如此一說,上官小婉幾人的目光頓時移到古老頭滿布皺紋的老臉上。
南宮昊天也興奮地哦了一聲,希冀地道:“你說出來看一看。”
古老頭道:“如照目前的看法,就是我們回到老家,建立起家園來也得不到安定日子過……”
南宮昊天懊惱地道:“我就是這麼說。”
古老頭繼續道:“既然如此,我們索性通知少林、武當、峨嵋、丐幫,請他們通知自認與我們有過節的門派,擇地聚會,一次解決……”
話未說完,單姑婆已氣呼呼地呵斥道:“你瘋啦,拿我們這麼五六個人去對付天下各大門派成千上萬的門人弟子,那不是蜻蜒撼石嗎?”
話落,南宮昊天已向著單姑婆揮了個稍待手勢,接著道:“他們人多不足爲懼,我們交手會談的對象是他們派中的掌門長老和派中的高手,其他的人去了也只是徒增一些聲勢而已。”
古老頭點了點頭贊聲道:“少主人說的極是,就是他們每一門派率領弟子一萬人前去,如果我們會談交手的地方是一座山谷,一片空場,十幾萬人去了也派不上用場。”
單姑婆被古老頭給了一記悶棍,只有乾瞪眼的份,因爲南宮昊天不但和古老頭同一看法,就是上官小婉和趙靈兒雪冰兒也都不吭聲。
在這種情形下,雖然心裡暗氣古老頭,但表面上還得向著南宮昊天恭聲應了個是,表示這個主意有道理。
古老頭則繼續道:“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當場有少林、武當和峨嵋等派的掌門人,以及丐幫的幫主在場,只要有這些人在場,就沒有人敢胡搞亂來。”
單姑婆卻暗瞪了古老頭一眼,依然和聲道:“怕是有的門派暗中使壞。”
南宮昊天道:“這情形不能說沒有,到我們多加小心就是。”
是字纔剛出口,船身突然一斜,船速驟然加快。
大家心中一驚,定神向外一看,這才發現畫舫已通過了兩條崆峒的沉船之間,剛剛進入了黃河口,正駛入急流。
由於大家回過頭去向外,這才發現外面昏黑,太陽早沒,饋霞盡失,已是傍晚時分了。
單姑婆一見,急忙燃起了兩盞香瓜紗燈,艙內頓時亮起來。
也恰在這時,另換了一身勁衣,用綠紗銀花五寶頭的柳倩文也走了出來。
想必是換衣時柳倩文薄施了一些脂粉,看來格外明麗,特別顯得嫵媚。
南宮昊天看得目光一亮,神情也一呆,所渭燈下觀美人,在這一剎那,他突然發覺柳倩文充滿了春青火熱般的魅力,這是他以前在她身上從來沒有發現過的,也是她第一次對他有了這般的震撼吸力。
上官小婉和鄔雪二女,以及單姑婆古老頭五人自然也看到了南宮昊天的表情,他們也的確發現柳倩文不但身材豐滿了,而且有一種少婦成熟而又吸人的溫柔感。
柳倩文一看南宮昊天的炙熱目光,芳心怦怦亂跳,俏臉頓時紅了,趕緊笑著問道:“你們在談什麼呀?”
古老頭趕緊欠身恭聲道:“老奴向少主人獻了一計。”
說話間,上官小婉已肅手請柳倩文坐。
柳倩文一面向上官小婉稱謝,一面落座哦了一聲,驚異地問道:“是什麼錦囊妙汁?”
古老頭見問,把剛纔的事情又簡扼地說了一遍。
柳倩文聽罷,贊聲道:“這是再好不過了,不然的話,今天防各大門派挑釁,明天防惡魔屠龍王暗算,還要不要過日子?”
一提到過日子,上官小婉、趙靈兒以及雪冰兒的俏臉都紅了,那是指她們的和南宮昊天舉行了結婚大典以後的日子。
想想她們日夜期待的這一天,還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真是不敢去想。
不過,果真古老頭這一計成功了,這個大好日子也就不會太遠了。
單姑婆考慮地道:“惡魔屠龍王,狡詐多智,對付他也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柳倩文正色道:“那總比明暗防範,腹背受敵來得好吧!”
上官小婉突然道:“我們怎麼個通知少林各派呢?”
古老頭道:“這很簡單,下一站採購用品,增添飲水的地方是興安店,由老奴上岸去和丐幫的分舵會去接頭,並請他們分頭轉送函柬,將來決定什麼,什麼地方,一切由少林武當各派選擇。”
如此一說,上官小婉柳倩文贊聲道:“好,就照著你說的去辦。”
兩人說話間,早巳暗中注意了柳倩文出來便未再發一言的南宮昊天。
南宮昊天自柳倩文換衣出來,神情又恢復了崆峒羣道攻船的樣子,不言不語,目光呆滯,不過,他卻偶爾看一眼柳倩文的溫柔身材和明豔的臉蛋兒。
上官小婉一看這情形,暗自一嘆,勸道南宮昊天又想到了被遺棄在天山的楚夢了。
柳倩文也注意到了,只是她的心境和感受和上官小婉又自不同。
因爲,她根據南宮昊天的神情和目光,知道她對南宮昊天已具有了極大的吸引力,那就是她近幾個月來嬌|軀的豐滿溫柔,和散發的青春活力和魅力。
以上幾種最富吸引人的優越條件,在此以前,她和上官小婉、趙靈兒都沒有具備,遑論還不滿十八歲的雪冰兒了。
現在,她柳倩文有了,而且較之已結過婚的楚夢,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柳倩文心裡明白,她要珍惜地這些女孩子夢寐希冀的條件,在檀郎南宮昊天的心目中,永遠代替楚夢的位置,驅走楚夢的影子。
,她也曾暗暗警告自己,絕對不和上官小婉、趙靈兒以及雪冰兒三女爭寵。
因爲,她的年齡最長,她是大姐姐,她不能自毀幸福前途,破壞了姐妹間情感、融洽、和睦。
就在她就在思考的瞬間,一旁的上官小婉已望著古老頭問道:“古老頭,你今天回來的說,你碰見了天山霹靂觀的一個炊火道,他說夢兒姐姐已和沙克多成親的事,你認爲這件事可靠不可靠。”
古老頭也看到了南宮昊天的神情異樣,心裡也明白上官小婉的問話用意,
加重語氣,正色道:“可靠,不然的話,玄婆婆會派他千里迢迢地跑一趟秦皇島?”
這句話果然有效,只見南宮昊天的目光一亮,正色道:“果真有這回事?”
古老頭聽得假裝一愣,道:“老奴什麼敢騙少主人您?”
南宮昊天暗然嘆了口氣道:“果真這樣,我就放心了,她再嫁給沙克多總比終年漂泊江湖的好。”
他雖然說得含糊不清,但上官小婉和柳倩文的心裡卻都明白,漂泊江湖只是代表著楚夢終年跟在他的身邊,兩人既不能公然相愛,又不能大膽結合,在一起反而增加彼此的痛苦。
單姑婆卻凝重地道:“我們幾次和沙克多照面,看他的神情舉止,不但癡愛著楚夢,也怕我們再將楚夢搶走,到後來,索性私自潛逃,連他的師父玄婆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柳倩文怕扯多了露出了馬腳,只得改變話題問道:“好像那個炊火道還見了麗姬妲妮姑娘?”
古老頭急忙點了點頭道:“是的,那個炊火道還說,麗姬妲妮姑娘還曾經向他打聽我們的行蹤下落。”
南宮昊天卻迷惑地問道:“麗姬妲妮認識那個炊火道嗎?”
古老頭趕緊道:“這一點老奴忘了問,也可能是炊火道仍穿著霹靂觀的醬紫道袍,頭上插著紫竹簪吧!”
南宮昊天問道:“這麼說,麗姬妲妮姑娘也是穿著地那套鹿皮勁衣扁形帽嘍?”
古老頭趕緊搖頭歉聲道:“這一點老奴忘了問。”
上官小婉插言道:“她既然打聽我們的行蹤,終有一天會找到我們的……”
話未說完,南宮昊天已遲疑地道:“不過,她不應該前來中原—的,因爲她要找的玄令老怪已滅殺……”
柳倩文正色道:“玄令老怪雖然已滅殺,說不定還有師門的秘籍沒有找回呀!”
雪冰兒突然道:“管地前來中原是幹什麼,萬一將來碰見了她一問便知道了,倒是我爺爺的生死下落,咱們不能不商討一下,如何才能找到他老人家。”
話落,南宮昊天已嘆了一口氣道:“師祖的下落,只有等遇到了惡魔屠龍王問他了……”
雪冰兒不以爲然地道:“惡魔屠龍王不是也不知道嗎?”
南宮昊天毅然決然的道:“不,第二舞蝶當時雖然是這麼要求的,師祖由她負責監禁,而惡魔屠龍王也欣然答應了。但是,惡魔屠龍王絕不會那麼傻,第二舞蝶的一切行動依然瞞不過他。”
上官小婉故意愉快地道:“這麼說,尋找師祖的下落也有了眉目,只要等到了惡魔屠龍王,就連公公老人家的靈柩現在何處也可知道了。”
南宮昊天贊同地點點頭,但卻嘆了口氣道:“我現在最不放心的是父親的寶刀,可恨屠龍老賊,爲了泄自己仇恨,爲了要我對敵時一定要用他的紫胤神劍,竟狂妄地將寶刀丟進了沉羽潭內,實在可恨,實在可恨……”
柳倩文正色道:“如果我們兩人入潭,攜手並進,我有信心可以把公公的寶刀撈上來。”
南宮昊天由於自己並沒有信心,所以一直鬱悶在心,這時精神一振,急聲問道:“姐姐真的有信心?”
柳倩文見問,卻突然又變得闇然一嘆道:“光我一個人有信心又有什麼用,看你現在的身體,站都站不穩,還怎麼能進入羽毛都不能浮的折煞羽潭?”
南宮昊天聽得渾身一顫,俊面立變,頓時呆了。
古老頭趁機正色道:“柳姑娘說的不錯,少主人剛纔也看到了,崆峒羣道一窩蜂地涌上來,而你只能扶著艙門出汗發抖,蓋世的武功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南宮昊天呆呆地望著上官柳四女和古老頭單姑婆,夢囈般地自語道:“我怎麼會病得這麼厲害?”
單姑婆也婉轉地道:“少主人,我跟隨你也這麼久了,我勸你凡事總要想開些,過去的時光拉不回來,發生過的事情無法彌補,最重要的是接受慘痛的教訓,以後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南宮昊天懊惱道:“可是,我總覺得什麼錯事都是由我引起的呀!”
單姑婆卻正色道:“可是,你懊悔、痛苦、自責,又有什麼用呢?反而弄壞了身體,不但與事無補,很可能鑄成大錯,就拿剛纔來說吧,兩個崆峒惡道一見您站在門口的神態,立即奮不顧身地滾進兩個人來,要不是小婉姑娘眼明手快,那還得了。”
南宮昊天聽罷,懊惱地嘆了口氣。
上官小婉這時才婉轉地道:“所幸來的是崆峒羣道,萬一是惡魔屠龍王,那可怎麼得了?”
南宮昊天聽得悚然一驚,睜大了眼睛,緩緩點了點頭,毅然自語道:“我要振作起來,我要振作起來,我肩負的責任太大了……”
話落,以炯炯的目光望著上官柳四女和古老頭單姑婆,和聲吩咐道:“請你們到外面去,我要靜一下。”
上官小婉等人一看南宮昊天的眼神,知道他又有了信心和凝聚功力的能力,思忖間,紛紛應是,起身走了出來。
這時船行甚速,晚風直接由窗外吹進來,上官小婉六人心胸一暢,全部都吸了口清涼的空氣,就像由一場惡夢中,突然甦醒過來。
六人彼此對了個眼神,對靈武縣城的名醫賽華陀全部都由衷的佩服,他雖然沒有開寫藥方,卻留下一粒仙丹——心藥。
現在他們都有了信心,南宮昊天的心情只要一開朗,神勇武功也會跟著恢復,救回師祖,手刃惡魔屠龍王,以及找回他父親大俠南宮雙傑的靈柩和重建家園的事,必然都會逐一實現的。
第二天的中午飯後不久,畫舫和大船已靠在興安店鎮的一處河灘上。
南宮昊天三天來,祛除雜念,勤奮運功,看來功力已恢復了原先的境界,只是還未施展,還不知道到了何種程度。
他的武功雖然恢復了,食量也和病前一樣,唯一和以前不同的地方,就是在他一個英姿挺拔的俊逸的面龐上再沒有了往昔的歡笑。
古老頭爲了引起南宮昊天的人世興趣,畫舫一靠河灘,面向南宮昊天,欠身恭聲道:“啓稟少主人,船已靠岸,興安店鎮已到了……”
話未說完,南宮昊天已淡然問道:“需要我親自前去嗎?”
古老頭趕緊躬身道:“通知丐幫舵主,轉知少林武當峨嵋的事,老奴一人前去就夠了……”
話未說完,掀簾走進來的上官小婉已接口道:“不行,崆峒派剛鬧過事,我陪你一起去。”
古老頭爲難地道:“只怕這邊……”
話未說完,南宮昊天已淡然問道:“需要我親自前去嗎?”
古老頭趕緊躬身道:“通知丐幫舵主,轉知少林武當峨嵋的事,老奴一人前去就夠了……”
話未說完,掀簾走進來的上官小婉已接口道:“不行,崆峒派剛鬧過事,我陪你一起去。”
古老頭爲難地道:“只怕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