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說完,上官小婉突然似有所悟地望著滅絕師太,道:“老師太,請您好好照顧我姑姑,
她老人家已把絕大部分的功力移給晚輩了……”
話未說完,悟因老師太已阻止道:“小婉!”
如此一說,滅絕師太頓時震驚地道:“真的呀!”
但是,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以及趙靈兒三人早巳迫不及待地轉(zhuǎn)身向山道方向飛馳。
也就在三人起步飛馳的,滅絕師太突然又似有所悟地低聲道:“靈兒,今夜三更再
來這兒?!?
趙靈兒也未仔細(xì)思索,僅側(cè)身揮手應(yīng)了一聲是,身形不停,繼續(xù)向前飛馳。
三人飛馳中,這才發(fā)覺那聲女子惶急長嘯,不知道何時已停止了。
南宮昊天當(dāng)先馳抵山道邊,看也沒看兩邊,飛身縱了過去,直入茂密森林內(nèi)。
一進(jìn)茂密森林,這才發(fā)覺一個一身黃緞勁衣,背插寶劍的少女,正惶急地在地上為六個被點
了穴道的老人、老道以及壯漢青年試圖解開穴道。
也就在上官小婉、趙靈兒兩人緊跟而到的,蹲身地上為一個壯漢按摩的黃衣少女,突
然聽到了衣袂破風(fēng)聲,急忙站起身來,還未看清南宮昊天三人的衣著面目,巳惶急地叫道:
“你們快來看看,他們六人被點了穴道。”
把話說完,才發(fā)現(xiàn)南宮昊天三人不是聞嘯前來支援她的自己人。
黃衣少女神色一驚,驚異地迷惑地問道:“你……你是哪一位?”
南宮昊天見黃衣少女柳眉風(fēng)目,白嫩皮膚,挺直的鼻子櫻桃般的小口,看來氣質(zhì)不俗,只
不知道是哪一門派世家的弟子或女兒。
這時見問,淡然道:“在下是南宮昊天。”
黃衣少女一聽是南宮昊天,震驚地嬌|軀一戰(zhàn),嬌呼:道:“你真的是昊天?”
嬌呼聲中,竟情不自禁地急步向南宮昊天身前奔馳而去。
上官小婉和趙靈兒一見,急忙咳嗽了一聲。
黃衣少女悚然一驚,急忙停住了腳步,想到自己竟忘了林邊還站著兩個美麗少女,只羞
得急忙低下了頭。
也就在這時,衣袂風(fēng)響,人影連閃,接著響起柳倩文的驚急嬌呼聲:“可能弟,小婉妹妹,是
怎么回事?”
南宮昊天深怕柳倩文等人說什么,揮了個寬慰手勢。
單姑婆先驚異地看了一眼昏睡在地上的老少俗道六人,接著又看了一眼黃衣少女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
南宮昊天見單姑婆問了,只得道:“我和小婉妹妹也是聽了這位姑娘的惶急嘯聲才趕來察看
的?!?
柳倩文和古老頭單姑婆這才知道他們?nèi)艘彩钦`聽了黃衣少女的嘯聲趕來的。
南宮昊天知道,所幸他和上官小婉、趙靈兒趕回來得快,否則,柳倩文三人必然趕往少
林寺了。
單姑婆卻望著黃衣少女,關(guān)切地問道:“這位姑娘是……”
可是話剛剛說出口,依然深垂螓首的黃衣少女,才抬起頭來謙聲道:“小女子世居?xùn)|南大黃莊,
家父黃震南……”
南宮昊天一聽大黃莊,道:“在下曾和令尊黃老莊主有過一面之識?!?
話一出口,頓時驚覺失言,猛然住口不說了,因為他昨天晚上雖然和黃老底主見過
面,但老莊主以為是他天南秀士,卻不知道他是南宮昊天。
但是,黃衣少女卻驚喜興奮地問道:“真的呀!”
南宮昊天強自一笑,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林外突然傳來一陣疾速的衣袂破風(fēng)聲。
上官小婉和趙靈兒就站在樹林邊緣,兩人探首向外一看,只見一群人影,不下三十人,正
急急向這邊奔馳而來。
一看這情形,趙靈兒搶先急聲道:“少林寺方向來了好多人?!?
由于兩人立身的地方正是這個來者必經(jīng)之路,思忖間,兩人在說話間已走到南宮昊天的身后。
黃衣少女則急忙解釋道:“他們是我發(fā)出嘯聲招呼來的?!?
趙靈兒焦急地低聲道:“我們離開這兒吧!”
南宮昊天沉聲道:“我們也是聽了黃姑娘的嘯聲前來察看,怕什么!”
話落,林緣處已風(fēng)聲颯然,人影閃動,近三十名俗道人眾,像一陣風(fēng)似地涌到了近
前。
黃衣少女則急忙招呼道:“我在此處,我是黃麗鶯?!眻蟪鲂彰螅€偷偷地看了一
眼南宮昊天。
可惜,南宮昊天正威棱地望著林外進(jìn)來的人。
只見跑在最前面的一人,是個身材肥胖,身穿紫袍,蓄著八字胡,挺著大肚子的光頭老人。
南宮昊天一看,目光頓時一亮,認(rèn)的這個神態(tài)狂傲,年近七旬的光頭老人,正是曾在東南
際云關(guān)祥云寺見過一面的鐵門寨老寨主。
其余人等,有穿深灰道袍的道人,也有穿淡灰道袍的道人,有的人勁衣背刀,有的人背
插長劍,既不知道他們是何門派,也未曾與他們會過面。
其中唯一令南宮昊天安心的是,這些人中并沒有大黃莊的老莊主黃震南。
也就在一群人眾涌進(jìn)林內(nèi)的,一個深藍(lán)勁衣少年,背插寶劍,一見黃衣少女,
驚呼道:“姐姐,你沒什么吧?”
驚呼聲中,竟飛身縱到了黃衣少女黃麗鶯的身邊。
鐵門寨老寨主卻一進(jìn)林緣便沉聲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說話間,目光炯炯有神察看,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了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等人時,渾身一哆嗦,面色大變,
退后了半步,驚呼道:“你?南宮昊天?”
這真所謂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跟在他身后左右的俗道人眾,一聽鐵門寨的老寨主呼
出了南宮昊天三字,頓時掀起一片驚呼,全部都驚急地望著南宮昊天等人愣了。
南宮昊天哂然一笑道:“老寨主居然還認(rèn)得在下,實在難得。”
鐵門寨老寨主深怕自己失態(tài)受譏,趕緊一定心神,傲然一晃大光頭,哼了一聲,沉聲道:
“你把我們東南武林鬧了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老夫怎會不記得你……”
單姑婆頓時大怒,怒叱道:“姓烏的,你少在這兒神氣,當(dāng)心惹惱了我單姑
婆,現(xiàn)在就教訓(xùn)你一頓。”
鐵門寨老寨主也頓時大怒,舉手一指單姑婆和古老頭,怒道:“單姑婆,古
老頭,今天咱們是冤家路窄,又碰頭了,你們兩人必須要還東南武林一個公道?!?
南宮昊天先揮手阻止了古老頭和單姑婆發(fā)話,然后才望著鐵門寨老寨主,沉聲問道:“老寨
主,東南之事,你是要現(xiàn)在解決,還是等到明天大會上再提出?!?
鐵門寨老寨主早已看到了地下躺著的六個人,再說,他這次前來參加大會的目的,就是
要煽動各大門派,鼓起公憤,一致群起對付南宮昊天。
如果現(xiàn)在動手,跟著他前來的都是二三流人物,莫說對付南宮昊天和他的未婚妻子,恐怕
連古老頭、單姑婆都無法應(yīng)付。
心念電轉(zhuǎn),目光閃爍,沉聲道:“在明天大會上提出?!?
南宮昊天淡然道:“那就請你少提以前的事?!?
鐵門寨老寨主哼了一聲,只得望著黃麗鶯,沉聲問道:“黃姑娘,這是怎么回事?”
說著,揮手指了指地上昏睡的六個人。
黃麗鶯見問,只得蹙眉苦惱地道:“晚輩由此經(jīng)過,突然發(fā)現(xiàn)這兒有六個人被點了穴道,
所以才發(fā)出嘯聲請你們來察看?!?
鐵門寨老寨主對黃麗鶯的回答很可能不滿,沉聲道:“應(yīng)該說請?zhí)煜赂鏖T各派的英
雄豪杰或各派的掌門長老來察看解決?!?
黃麗鶯委屈地道:“是呀,你們諸位不是也都是各門各派各世家的龍頭和代表嗎?”
如此一說,鐵門寨老寨主被頂?shù)妙D時一怔,只得含意頗深地沉聲道:“你看到他們雙方
為什么發(fā)生爭執(zhí)?”
黃麗鶯搖頭道:“我來時沒有人在這兒,我一來就看到他們六人昏睡在大樹下?!?
鐵門寨老寨主氣得一愣,憤憤地一指南宮昊天等人,憤聲問道:“這兒沒有
別人,那他們是由哪兒來的呀?”
黃麗鶯毫不遲疑地道:“他們也是聽了我的嘯聲之后才趕來察看的。”
鐵門寨老寨主簡直氣得張口結(jié)舌,渾身顫抖,頓時不知道再說什么才好。
南宮昊天這才冷冷一笑道:“黃姑娘乃名門世家的千金俠女,心胸光明,磊落坦誠,沒有
一般江湖詭詐狡詐惡習(xí),即使再用言語暗示,她也不會是非不分,黑白倒置?!?
如此一說,黃麗鶯的唇角綻出一絲甜甜笑意。
氣得老臉一陣青一陣紅的鐵門寨老寨主,一指黃麗鶯,望著南宮昊天,憤聲道:“只
怕她……”話剛出口,突然住口不說了。
單姑婆知道老小子要說只怕她被你小子迷住了,想是覺得輩份地位有關(guān),趕緊將話咽了
回去。
她希望烏老頭罵出來,曼聲問道:“只怕她怎樣?。俊?
鐵門寨老寨主知道單姑婆已看出他的心意,氣得怒喝:道:“只怕她來時你們剛
走?!?
南宮昊天威棱地?fù)P眉沉聲道:“老寨主,如果你膽敢再說一遍,在下馬上把你的心肝
腸胃挖出來讓在場的每一個人看。”
鐵門寨老寨主聽得渾身一顫,面色大變,強自硬著頭皮,怒聲道:“你敢殺我?”
南宮昊天傲然哈哈一笑道:“莫說你小小的鐵門寨,就是稱霸單陜的崆峒派,在黃
河口惹惱了在下,在下一氣曾殺了他們兩百多,其中也包括他們的掌門人在內(nèi)。”
如此一說,所有跟來的人,無不渾身一顫,面色大變,—聲驚呼。
身穿灰道袍的灰發(fā)道人卻怒聲大喝道:“你胡說,本派掌門人是上月才羽化仙逝的。”
南宮昊天冷冷一笑道:“你這樣說,在下也不反對。”
這時,跟來的人已開始竊竊私議,顯然在談?wù)撫轻寂烧崎T之死的真正原因。
另一個身穿淡灰道袍的灰發(fā)老道人,則望著鐵門寨老寨主,道:“這有什么爭論的,把
他們六人的穴道解開一問,不就知道是,誰了嗎?”
黃麗鶯道:“我已解過了,怎么拍他們也不醒來?!?
鐵門寨老寨主驚異地哦了一聲道:“竟有這等事,讓老朽來試試看?!?
話落,竟先大步向地上的灰發(fā)老人身邊走去。
因為灰發(fā)老人正是他們鐵門寨的二總管。
只見鐵門寨老寨主走到灰發(fā)老人身側(cè)蹲身下去,揮掌拍了下去。
拍了之后一看,灰發(fā)老人不但沒有噓出濁氣,連眼皮都沒有動一動。
鐵門寨老寨主愣了一愣,舒掌拍了一下,灰發(fā)老人依然沒有蘇醒的意思。
這時,所有跟來的人都愣了,知道這六個人顯然是被人以特殊手法點了穴道。
鐵門寨老寨主愣愣地看了一會兒,只得起身望著身著淡灰道袍的灰發(fā)道人,道:“道玄
仙長,請你試試?!?
被稱為道玄仙長的灰發(fā)道人只得走到地上昏睡的灰發(fā)道人身旁,又拍,又拿,又
按摩,顯然希望能用各種方法使灰發(fā)道人蘇醒過來。
但是,一陣亂拍亂拿之后,地上的灰發(fā)道人一樣,連眼皮也沒有動一下。
鐵門寨老寨主傻了,所有跟來的也都愣了。
南宮昊天早巳以目光警告過古老頭和單姑婆,他們六人中,任何人開口說活,都脫不了嫌
疑,思忖間,也都看著對方人等輪流在那兒忙活。
一陣沉默之后,蹲在灰發(fā)道人身旁地道玄仙長,突然站起身來望著深灰道袍的道人,以
請求的口吻,和聲道:“全心道長,請你用貴派獨門解穴手法試一試。”
崆峒派的那位全心道長緊蹙眉頭,神色遲疑,顯然也沒把握。
也就在這時,林外遠(yuǎn)處,突然出現(xiàn)了一片火光。
大家神色一驚,靠近林緣的人們紛紛回過頭去察看。
只見察看的幾人驚呼道:“啊,來了好多人,還高舉著火把?!?
鐵門寨老寨主以及崆峒邛崍派的兩個老道人全部都面色一變,顯得甚是焦急,看樣
子不希望這件事張揚出去。
南宮昊天等人到了這,更不便離開了。
由于三十多人圍站在林緣,南宮昊天等人只能看到火把的火焰,看不見前來的部是哪些人。
隨著火光的急急走來,接著有人驚呼道:“是少林寺的法訣大師他們。”
南宮昊天聽得心中一驚,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鬧大了,很可能后果無法收拾。
鐵門寨老寨主和崆峒、邛崍兩道,更是焦急懊惱地在那里暗自跺腳。
數(shù)十支火焰熊熊的火把—到身前,圍站在林緣的人紛紛閃開了。
人群一閃開,南宮昊天等人的目光頓時一亮。
只見數(shù)十少林僧人高舉著火把,竟涌來了各門各派各世家的高手近兩百人之多。
跑在最前面的幾人是少林寺的掌門人法訣大師,兩位童顏鶴發(fā)的老道人,只是一穿月白,一穿淡
紫,另一人則是面孔灰黑濃眉大眼的老叫花子。
南宮昊天一看,知道兩位老道人一人是武當(dāng)派的掌門人無塵道長,一位是擔(dān)任這次大會公
平見證人的昆侖派悟清仙長,另一人是丐幫幫主鐵面丐了。
少林寺的法訣大師,除了一身黃袍,肩披織金大袈裟,裝束完全和昨晚一樣,手里卻多
了一柄九環(huán)金佛杖。
手托玉如意的淡紫道袍道人是武當(dāng)掌門無塵道長,持拂塵穿月白道袍的是昆侖派的
上兩代長老悟清。
其余人等,年齡不一,衣著不同,除了少林寺的印塵大師、慧空大師,以及在東海曾有
一面之識的法明外,由于前面幾人中沒有天外上人,南宮昊天的情緒突然低下來。
少林寺的法訣大師等人,除了法明和午后引導(dǎo)的印塵大師外,還沒有哪些人見過南宮昊天
的廬山真面目。
法訣大師不知道為什么,也顯得有些緊張,一進(jìn)茂密森林便看到了鐵門寨老寨主等人,著急
關(guān)切地問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
說話間,并將目光由烏老寨主等人的身上,移向了南宮昊天身上。
南宮昊天一見,只得拱手微躬上身,淡然卻謙和地道:“后生南宮昊天,參見大師、道長和
幫主。”
南宮昊天三字一出口,近兩百跟來的群豪中,頓時掀起一片啊聲和騷動,紛紛企圖擠到面
前來一睹這位轟動江湖,震驚武林,而又縱橫天下的少年人物。
由于后面的人看不到,不少人繞向左右,頓時將中間的人團團圍住。
但是,法訣大師一聽說是南宮昊天,以埋怨的目光威棱去看印塵大師,顯然在責(zé)怪他
沒有交代清楚。
印塵大師卻不安地低下了頭,但也生氣地看了一眼南宮昊天。
南宮昊天只得鎮(zhèn)定平靜地道:“后生等人正在帳中議事,突然聽到有女子惶急長嘯,顯然
發(fā)生了極恐惶可怖的事情,由于距后生營地不遠(yuǎn),急急趕來察看,詳情黃姑娘都已面告
給烏老寨主了?!?
法訣大師望著鐵門寨的烏老寨主,謙和地問道:“老寨主,情形可是昊天說
的這樣?”
烏老寨主只得道:“當(dāng)時老朽并不在場,老朽聞嘯和道玄仙長,全心道長以及大
黃莊少莊主趕來時,南宮昊天他們已在這個地方?!?
法訣大師會意地哦了聲,回過頭去又望著黃麗鶯,祥和地問道:“黃姑娘,是這樣的嗎?”
黃麗鶯點了點頭道:“是的,晚輩發(fā)出嘯聲完了,片刻之后,昊天他們才神情慌張地趕來,
昊天剛問過晚輩話,烏老寨主他們也到了?!?
法訣大師微微點了點頭,并回過頭去去看武當(dāng)掌門無塵道長,以及公平見證人悟清仙長和鐵面丐,
意思是說,雙方都差不多到達(dá)。
但是,公平見證人悟清仙長望著黃麗鶯,關(guān)切地問道:“黃姑娘,昊天來時問的是什么
話?”
由于悟清仙長是公平見證人,他這句話問得是應(yīng)該的,思忖間南宮昊天等人都沒表示什么。
黃麗鶯卻有些遲疑地道:“好像是連聲問,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鐵門寨老寨主沉聲道:“這是法訣大師剛才的問話。”
法訣大師望著他祥和地道:“我們請公證人問話,大家都不要插言參加意見,
以示公允?!?
鐵門寨老寨主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悟清仙長繼續(xù)問道:“黃姑娘,可否請你把發(fā)現(xiàn)他們的經(jīng)過,詳細(xì)地說一遍給在場的各位
聽?!?
黃麗鶯卻愛說不說地道:“我就是經(jīng)過這兒,看到他們六個人都倒在樹根下。”
悟清見黃麗鶯又不說了,只得問道:“黃姑娘可是認(rèn)識他們?”
如此一問,那位站在黃麗鶯身邊穿藍(lán)緞勁衣,稱呼黃麗鶯姐姐的少年,驚得急忙扯了一
下黃麗鶯的衣袖。
鐵面丐一見,沉聲問道:“那位小兄弟是什么人?”
鐵門寨老寨主趕緊恍然道:”哦,他是大黃莊的少莊主,黃姑娘的弟弟!”
悟清道長卻望著黃麗鶯,繼續(xù)問道:“黃姑娘,你還沒有回答貧道的問題?!?
鐵門寨老寨主搶先道:“她可能是看到六人中……”
丐幫幫主鐵面丐沉聲道:“我老叫花子以公平見證人的身份,請烏寨主暫時不要開
口?!?
烏寨主索性惱羞成怒地大聲道:“里面有本寨的二總管,老朽為什么不能開口?!?
如此一說,全體震驚,不少人發(fā)出啊聲,顯然懼都大感意外。
少林寺的法訣大師見四周圍觀的人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舉起手中的九環(huán)佛杖叮叮
咚咚地晃了一晃。
四周圍觀的各門各派的人物停止了議論聲。
鐵面丐這時才望著烏寨主,沉聲問道:“貴寨的二總管,何事前來這個地方?”
烏老寨主沉聲道:“我知道他來此做甚?他出來時只說去看幾位要好的朋友,誰知……”
悟清仙長一指地上的其他五人,問道:“這么說,這五位都是貴寨二總管的朋友了?”
烏老寨主沉聲道:“這是他的事,老朽怎知。”
鐵面丐卻一指地上的灰發(fā)老道人,問道:“這位道長是哪一派的門人?”
邛崍派的道玄仙長,急忙稽首道:“是貧道的師弟?!?
鐵面丐迷惑地問道:“仙長可
知他為什么前來這個地方?”
道玄老道只得正色搖頭道:“貧道也不知道為了何事?!?
悟清仙長卻望著道玄老道和崆峒派的全心老道兩人,關(guān)切地問道:“兩位道友可是一同和
烏老寨主前來察看的?”
道玄和全心兩人只得道:“貧道兩人適巧在烏老寨主的帳內(nèi)聊天……”
話未說完,悟清仙長已淡然問道:“這么說,這六人中也有崆峒派的弟子在內(nèi)了?”
全心老道被問得老臉一紅,只得點了點頭應(yīng)了聲是,道:“有一位!”
悟清仙長問罷,望著法訣大師、無塵道長,分析道:“看他們六位倒地的位置,似
是分散站立,各據(jù)一樹為掩護,面目應(yīng)向山道,似非面向林內(nèi)?!?
如此一說,法訣大師和無塵道長全部都贊同地緩緩點了點頭。
但是,法訣大師在緩緩點了點頭之際,卻自然地看了一眼南宮昊天,似乎在說,你有最大的嫌
疑。
南宮昊天六人卻依然靜立原地,默然不語。
鐵面丐卻正色道:“現(xiàn)在六人經(jīng)過黃姑娘、烏寨主以及兩位道長都未能將穴道解開,點
穴之人,顯然思忖間特殊手法點出?!?
武當(dāng)掌門無塵道長卻迷惑地道:“對方施展特殊手法已無疑問,只是對方一人,何以能
點制六人?”
說話間,竟也自然地看了南宮昊天六人一眼。
單姑婆淡然道:“道長該不會以為我老婆子也具有這種功力和特殊手法吧?”
無塵道長卻謙和地道:“單菩薩請勿誤會,貧道并沒有這個意思?!?
悟清仙長卻望著南宮昊天,請求道:“昊天可否代貧道等檢查一下,看看對方高人是用
的何種手法?”
南宮昊天知道騙不過這些德高望重的前輩長者,思忖間,略微遲疑才道:“只怕后生見聞淺
薄,察看不出來?!?
悟清仙長和聲道:“試試無妨!”
南宮昊天只得走到就近的一個昏睡壯漢身側(cè),用指一劃,巴掌寬的厚皮帶應(yīng)聲而斷,
背上的布衣也裂開了一道長縫,露出了肌肉。
圍立四周的人全部都看得面色一變,全場寂靜,靜得除了噗噗燃燒的火把和頭上風(fēng)吹的沙
沙枝葉磨擦聲,聽不見任何聲音。
南宮昊天低頭一看,直起身來,面向法訣大師四人,和聲道:“回陳大師、道長和幫
主,根據(jù)肌肉深陷成一酒窩,那個人可能施展的是轉(zhuǎn)指法……”
話未說完,悟清仙長已肅手道:“既然少俠看出手法,那就請少俠為他們解開吧?!?
南宮昊天直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法訣大師聽到那兩句豪語后反應(yīng)和說法,有意在武林路數(shù)
上一探究竟。
思忖間,這時一聽悟清趁機相激,只得歉然一笑,微一搖首道:“非常抱歉,對方功力,
還在后生之上,而且需要以撫掌暗勁吸字訣,后生以為法訣大師慈悲為懷,當(dāng)可一試。”
如此一說,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移向了老和尚。
法訣大師早巳洞燭了南宮昊天的用心,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吾佛慈悲
吧!”
話落,走到就近地上的一人身側(cè),猛地一揮大袖,舒掌向那個人命門上印去,接著掌背微
微向上一弓,轉(zhuǎn)向第二人走去。
如此一連六掌,全場全部都屏息靜觀。
也就在老和尚拍完第六人的,第一人突然睜開眼睛啊一聲,撐臂震驚地坐了起來。
圍立四周的各派英豪一見,發(fā)出一陣聲震山野、直上夜空的如雷彩聲。
其余五人一聽彩聲,全部都啊了一聲睜開了眼睛,有撐臂坐直上身,有的騰身一躍而起。
四周圍立的群豪一見,掌聲彩聲更熱烈了。
老和尚法訣大師卻合十歉聲道:“老衲慚愧,慚愧!”
也就在大家興高采烈之際,突然有人大呼道:“大家快看,大家快看,西邊,西邊!”
如此一嚷,彩聲戛然停止了,紛紛回過頭去向西邊看去。
一看之下,個個面色一變,全部都驚呼。
只見正西嶺脊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片火光,由于大家的彩聲停止,隱約中也傳來怒喝和嬌叱。
南宮昊天一看,急聲道:“不好,我們快去?!?
去字出口,身形早巳凌空而起。越過圍立西面人的頭上,直接向著正西電掣飛馳。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五人絲毫不敢怠慢,也飛身越過人眾,直接向著嶺脊上追去。
圍立四周的人都愣了,搞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
印塵大師卻焦急地道:“有人偷襲昊天的營地,我們快去?!?
說話間,法訣大師四人已當(dāng)先向前奔馳而去。
隨來的人眾,全部都驚異迷惑地跟在身后。
法訣大師前進(jìn)中,以威棱埋怨的目光看了印塵大師一眼。
印塵大師又不便解說,已叮囑過南宮昊天等人了,不可隨便離開營地。這時見掌門師兄
威棱地看了他一眼,真是有苦說不出。
跟在后面的兩百多人,更是議論紛紛。
鐵面丐卻憤憤地道:“這一次抓住了前來縱火的人,不管他是哪個門派的人,都要以擾
亂大會秩序?qū)⑺麄冎鸪鋈??!?
法訣大師也不停地?fù)u著頭道:“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
說話間,大家已奔上了嶺脊,一看之下,全部都大驚失色,大喝道:“請住手,請
住手!”
只見南宮昊天等人的三座桐油大帳篷,火焰熊熊,濃煙飛騰,幾乎全部燒光了。
但是,剛才的殺聲和暴喝,這時卻變成了刺耳慘嚎和慘叫。
但見南宮昊天雙掌翻飛,掌影過處,腦漿四射,頭部的骨頭和天靈蓋橫飛出去。
上官柳四女也都掣出了寶劍,古老頭飛舞著龍云刀,單姑婆疾掄著鐵鳩杖,春綠四婢更是
手起劍落人頭飛。
在這些刀劍掌棍中東逃西散的三十幾名壯漢,剎那間前還在吆喝著亂射火箭,這時卻在
亡命逃竄中,慘叫一聲,當(dāng)場斃命,頓時倒臥在血泊中。
也就在法訣大師四人急聲大呼住手的,南宮昊天等人也停止了攻擊和怒叱。
但是,地上除了鮮血激流的三十幾具尸體和丟滿了一地的長弓和沾滿了油的羽箭,再就
是各式各樣的兵器和仍在燃燒著的火把。
法訣大師四人一看,念佛的念佛,發(fā)呆的發(fā)呆,跟著前來兩百多人眾也全部都愣了。
丐幫幫主鐵面丐首先一定心神,急步走到與現(xiàn)場數(shù)丈以外,急切地道:“快看看其
中可有活口,也好問問他們是何門派,受何人唆使前來?”
古老頭卻淡然沉聲道:“不必問了,問出來反而使幫主你和悟清仙長為難,鬧不好,明
天的大會恐怕也開不成了?!?
緊跟鐵面丐而到的法訣大師、無塵道長,以及悟清仙長三人,轉(zhuǎn)移目光,四處一看方圓近三十丈的
現(xiàn)場,血肉模糊,斷肢頭顱,三十幾具尸體,有的頭顱開花,有的洞貫前胸,有的則腰斬破
肚,個個慘不忍睹。
法訣大師和無塵道長看罷,雙雙垂目宣了聲佛號。
也就在佛號仍在夜空和火焰飛騰中繚繞的,仍站在原處的二百多人中,突然有人憤
怒道:“一口氣殺了三十多人,未免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