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現在深居淺出，可把我們幾個害慘了。”
“深居淺出？”
臨海的業務危機只是一次小小的警告，諸如類似的情況以老鄭的手段能力來說，應該層出不窮才會，尤其是鄭莫格認為鄭波豪的死與他有關。
現在柳以青才想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鄭莫格的消息了。老鄭怎么能容忍殺害自己孩子的人逍遙？這不科學。
“柳爺，是我們幾個被豬油蒙了心，才會狗仗人勢得罪柳爺，還請柳爺看在我們廠里員工的面子上，柳爺高抬貴手，以后我們幾個的原料一定從臨海進。”
柳以青沉思發呆的樣子看上去有點陰沉，這幾個老總真急了，他們耗不起。
“你覺得我現在缺客戶嗎？”
老總們面面相視。的確，新設備取得極佳的效果之后，無論是作為青山的廠商還是國內代理商，柳以青一躍從一個吊絲變成了香餑餑。以前是他到處找客戶，現在該是客戶自動送上門，還得讓這貨挑浮現款快結賬的廠商。
“柳爺，你給句痛快話，究竟要怎樣才網開一面？”逼不得已，其中一個老總咬牙跺腳的等著柳以青開條件。
“別擔心，我不會利用資源來要挾收購你們的股份。”柳以青撇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老總們，笑道：“這不馬上就要中秋節了，作為同行又是大企業，你們怎么也要慰問一下新鄰居吧？我廠里現在有三五百名員工，我也不往五百上湊，按三百人算，每人一個紅包。至于錢多錢少，就看老總們的心意了。”
瞧著老總們目瞪口呆，柳以青又補充了一句：“放心，這錢不用給我，你們包好紅包挨個發給我們的員工。”
“行。”
老總們相視一眼，很快的做了決定。三百名員工每人五百元撐死也沒多少，何況是他們幾個老總一起出錢。只是老總們驚異的是，柳以青沒在這事上大做文章。按照他們的預想，只怕每人起碼要出50萬之數。
“幾位，沒事了吧？沒事我就去見藍市長了。”
“那個柳爺，藍市長現在沒空。”能少花一筆，省下來的錢就可以做別的用途。其中一個老總感激涕零。作為回報，善意的提醒柳以青，藍靖宇現在很忙，他應該做好等待的準備。
“謝謝。”
柳以青客氣的點了點頭，不過還是不管不顧的往里走。藍靖宇的秘書看到有人往里闖，剛要喝止，見是柳以青，微笑著打了個招呼，撥通了藍靖宇的座機，不到一分鐘便進了藍靖宇的辦公室。
“我說，我們是不是站錯隊了？”
說話的老總覺得一陣膽寒。這個少年所表現出來的能力與大度，絕非是甘于平庸的角色。光是這份胸襟與氣度，已經遠非一般人可比。
“別說了，鬧心。以為鄭莫格怎么說也是化工企業的龍頭，總該有點魄力。沒想到連楚家的小丫頭都不如。”
“虛，小點聲。”
眼尖的老總悄悄示意說話的幾個人，一直在柳以青身邊如影隨形的那個人走了過來。
“幾位，柳爺要和藍市長談考察組視察的事，脫不開身，讓我轉告幾位一句。不管鄭莫格的財力與
地位如何，你們終究是同行，是直接的競爭對手。柳爺和幾位雖然也是同行，卻是資源互補，實實在在的合作關系，孰輕孰重幾位都是拼殺多年的老總，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灰狼丟下一句話，走出了大院。
柳以青遠不是那種肯便宜外人的貨，讓灰狼離開去找宋及時，也是提前告訴宋及時，發紅包的時候，一定要他和蕭河在場，不能白白讓員工呈了這些人的情。有他們在，這就是企業的福利，好聽一點便是借花謝佛。
“他這句是什么意思？狗屁娃毛都沒長齊就開始教訓我們了？”人到中年，就不那么容易接受新鮮事物，開始求穩了。鄭莫格爭取下來的訂單和優惠，有時候也會便宜他們，這也是他們跟在鄭莫格后面搖旗吶喊的原因之一。
“我覺得人家說的挺對，你看看人家來青山才幾個月，聲勢和威望以及堪比周司令。再瞧瞧我們，這么多年企業有什么發展？”老總掃了一眼其他人，仿佛下了什么決心，感慨激昂道：“不管你們怎么想，這紅包我一定得包個大的。”
“老徐，等等我，我們一起走。”
兩個老總離開大院，剩下的人意見還是有分歧。吵了半天，誰也不服誰。盡管大家心里都明白，老徐的話說的沒錯，可他們怎么能承認不如一個毛頭小子。
吵了半天，大家吵累了，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望向了藍靖宇的辦公室。也許，自己當年也是憑著這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才有了今天的家業。
不止他們吵的累，藍靖宇聽他們訴苦也累的慌。一天什么正事都做不了，白白耽誤了幾天功夫，這才對這些老總避之不及。
聽著柳以青三言兩語搞定了這些難纏的老總，又不費吹灰之力給員工爭取到福利，藍靖宇覺得痛快的同時又有點哭笑不得。
“你小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有多愛錢呢。”
“別，您老又拿話套我，我要是不愛錢瞎折騰什么。別看新公司鬧的歡，可實際到我的手的錢也就和個廠長拿的差不多，我這就是頂著個虛名白辛苦。”
藍靖宇一張嘴，柳以青生怕他做出什么惠民的舉動，急忙提前堵住藍靖宇的嘴。
“你小子，人精。”藍靖宇氣的指了指他，只得暫時放棄打他代理商的主意。轉而嘆談起了考察組的事。
“你小子應該知道，考察組已經到了青山，這兩天老蕭一直陪著考察新城區的規劃，很快就會正式考察你們公司。按照你們現在的優勢，推廣的可能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盡管如此，你們也不能大意，尤其是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亂子。”
“您放心，這可是我的心血。”
“你雖然年輕，做事倒也老成。”藍靖宇贊許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來找我還有什么事？”
柳以青沒說話，拿著杯續水。他一點都不渴，只是再好好想想，到底是否參與到斗爭里。
未雨綢繆，總比臨時抱佛腳管用許多。
“藍叔，我想和你談一談關于梁開文和白副市長的事。”
“小白？”
趁著藍靖宇驚異的過程，柳以青放下杯子，與藍靖宇聊起了最近發生
的事。
這一說便用去了大半天的時間，天剛擦黑的時候，柳以青才從藍靖宇的辦公室離開。灰狼靠著車仰頭望著漸行漸遠的夕陽，絲毫看不到一絲漫長等待的煩躁。
“辦好了？”
灰狼一邊開車，一點應道：“我已經把內容和宋及時說過了，只說蕭公子的樣子，琢磨著要狠宰他們一筆。”
柳以青笑了笑，沒當回事，“讓他們折騰去。”
灰狼剛把車發動，一道遠關燈射了過來，強烈的車燈晃二人瞇起了眼睛。灰狼撇了一眼柳以青，見他神色鎮定，頓時熟練快速的操作起來。
迎面而來的車大約相距十幾米的時候，灰狼忽然發動了車子。強烈的燈光適時回擊過去，如影隨形，僅是漂移的兩下，便比那幫整天飆車的飆車黨厲害了許多。那車頓時失控，一個急轉撞到了電線桿上。
“媽的，哪個王八蛋亂用遠光燈？”車主氣急敗壞的從車里爬出來，罵人的力氣十足，一點不像有傷的樣子。更具有自己亂開遠光燈的覺悟。
“鄭公子……”
殷殷弱弱的女人聲先傳出來，隨后從副駕駛的位置的爬出來。女人打扮的挺時尚，一身超短的連衣裙襯托出她的一雙美腿。
女人靠在鄭世人的肩膀上，指著柳以青的車怒道：“鄭公子，人家身上好疼，替我找人修理他們。”
“呦，鄭世人，聽說你最近在泡三流小明星。”柳以青連車都懶的下來，搖下車窗從上到下打量了女人幾眼。怪不得鄭世人挺上心，這女人正是鄭世人喜歡的類型，胸大無腦。
“柳以青？怎么又是你？”鄭世人氣急敗壞，臉上的無力感抓耳撓腮。
“咦，說話方式不對呀。”
柳以青臉上的笑容更勝，沒想到鄭世人在只有一個女人的情況下，還要隱藏他的心性，這不是送上門等著讓人踩嘛。嘻嘻哈哈的從車里出來，搖頭晃腦做出混混樣道：“鄭公子，欠我的什么時候還？”
柳以青臉色一變，鄭世人就知道他有什么歪主意。心里都快氣炸了，臉上還不得不裝出一副無辜樣道：“柳以青，我欠你什么了？”
“欠我什么，你心里明白的很。灰狼，看來我們鄭公子的記性不太好，下來幫我們鄭公子想一想。”
“好。”
灰狼從車里出來，捏了捏拳頭，關節嘎嘣作響。
“你……”鄭世人剛一變臉，身邊的女人便撒嬌道：“世人，電影馬上就要開演了，再不去我們可就遲到了。這樣的人干嘛搭理他們？”
“小妞，怎么說話的？”灰狼說著，似乎眼前一亮，咽了口吐沫道：“小妞，姿色不錯，跟大爺我唄。跟了這種身子掏空的小白臉，有什么前途？哥哥我才能給你未來。”
不僅鄭世人和身邊的女人驚呆了，就連柳以青也一下子驚呆了。要知道灰狼在柳以青身邊一直都是冷酷或者天然呆的形象，眼前老流氓的形象，不僅裝的像，還韻味十足。
“柳以青，你別玩的太過火。”
柳以青還真怕他藏在女人后面不出聲，戲沒法繼續演，現在鄭世人肯出頭，自然是把火燒到他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