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當然也不是不省事的人,剛剛葉痕醒來,心里高興,就陪他開了一會兒玩笑。
知道葉痕一整天都還沒有吃東西,于是就道:“你餓了吧,我現在給你煮飯去。”
她這一說,葉痕的肚子還真是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本來對于他說,吃飯和睡覺,就像是女人一樣,不可缺少。
所以他就很是感激的道:“那就謝謝你了。”
媛媛瞥了他一眼:“你就少裝模作樣了,你這樣的人,生來就是當少爺的命,說謝字,誰信你的誠意。”
葉痕無語:“我的衣服都被你脫了,你還要我怎樣表達誠意,難道要把握褲子也脫了。”
媛媛跺腳:“你就沒個正經,哼,不理你了,我去做飯。”
她說著,就離開了、
葉痕一個人躺在床上,就拿起了手機翻看,因為他還記得,自己當初遇到危險的時候,找過宋臨幫忙,他現在很關心任狂的結果。
宋臨的人,到底跟他有沒有沖突。
有沒有人傷亡。
對葉痕來說,兩方面,任何一方有傷亡,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因為任狂一旦真的做錯了事情,就算憑借他的面子,也不容易擺平,而任狂若是出事兒,他自己心里更是愧疚萬分。
見手機上有宋臨的未接電話,他立即就撥了一個,打回去:“喂,宋局長。”
宋臨聽到葉痕的聲音,當然也很是驚喜:“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兒的,到底怎樣了,怎么到現在才回電話?”
葉痕苦笑:“我這次可真是差點掛了,若不是有點能耐,還真沒有法子給你回這個電話了。”
“葉少你經歷這種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哪一次你有事兒?”宋臨一頓,之后道:“當時我們接到電話,就立即去現場,可是去了之后,一個人也沒有發現,打電話也聯系不到你,你總得給我說說當時的青幫吧。”
葉痕沉默。
宋臨猜出肯定有內情,也不催促他,慢慢的等。
果然,過了一會兒,葉痕就道:“這次我被黃萬明的兒子給暗算了。”
宋臨神色微微一變:“黃萬明?聽說,你給他的關系不錯呀!”
葉痕點點頭:“是的,所以,我才會被暗算。”
其實,他心里也聽驚訝的,自己跟黃萬明的關系,絕少有人知道的,但是宋臨知道,也就是說,國家對自己的資料掌握,是十分齊全的。
宋臨道:“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現在也跟沈尋聯手。”
葉痕有些慎重的道:“我不能確定黃萬明到底跟沈尋合作了沒有,但是他的兒子,黃宗林,肯定已經跟沈尋有了某種約定。”
宋臨有些不明白:“黃宗林跟黃萬明是一個是小子,一個是老子,他們一個人跟青幫合作,另外一個人還會置身事外嗎?”
葉痕道:“黃萬明的脾氣,我還是知道的,若是愿意被青幫收攏,他也不會自己維持公司,一直保證在上海的地位了。”
“既然如此,他的兒子何必投靠沈尋?”
葉痕有些郁悶的道:“原因應該在我。”
宋臨的眉頭擠在一起:“為什么這樣說?”
“因為他喜歡的女人,喜歡我。”
就這么短短的一句話,就是一個圓滿的解答。
其實世間的事情,說起來就很簡單。
但就是簡單之中,孕育著太大的復雜,所以,就有了這個形形色色的大千世界。
比如緣分一樣。
有些人遇到某些人,就會一眼認定緣分,此生都矢志不渝。
這本來是一種很難能可貴的真心感情。
也是很多人都夢寐以求,卻尋之不得的。
可一旦因為產生錯誤的交織,就立馬變成了悲劇。
最簡單的莫過于我愛你,你卻愛著他。
這就完了。
不但產生了痛苦,也產生了嫉恨。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宋臨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等我傷好以后再說吧”,葉痕道:“另外,我覺得,你們有必要調請高手助陣,不然,憑借我們現有的力量,是很難打垮青幫的。”
宋臨當然知道葉痕的身手,連葉痕都受傷了,這就說明了,敵人一定很可怕。
所以他就問道:“你說應該找個怎樣的高手?”
葉痕沉吟,隨即道:“至少也得是無相那樣的高手,否則,是絕對難以和敵人匹敵的。”
宋臨有些遲疑:“這樣的高手,也太難找了。”
葉痕心想也是,他自己混跡京都那么久,也就遇到了老昆跟無相兩個那樣的高手,老昆離開京都,已經不知去向,至于無相,保護王陽,責任重大,自然不可能被調離。
于是,他略一思索,道:“這樣吧,這個忙我來幫,可是,你們得事先答應我一件事情。”
宋臨一聽葉痕愿意幫忙,心里也有些放松,隨即道:“你說吧,什么忙,只要不過分,我們一定支持你。”
葉痕道:“其實這件事情我跟你說過,還是我那個兄弟任狂的事情,他現在腦袋不太清楚,不分敵我,所以,無論他是否做下錯事,我都希望你們能夠既往不咎。”
宋臨沉聲道:“你實話告訴我,今天,傷你的人,是否就是他?”
葉痕不想宋臨腦袋居然轉的這么快,很是驚異,他也不隱瞞,照實道:“就是他,所以,我提前說一下,你們遇到他,一定要知道躲避,不然有什么損失,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是無相,也未必抵得住他。”
宋臨本來就對任狂這高深莫測的實力有些震驚。
因為當初連他自己都差點傷在任狂的手下,若不是慕容親護,帶著不少保衛隊,且槍械不少,恐怕,他真的要出事兒。
現在竟然說連那個號稱京都第一保鏢的無相,都未必是任狂對手。
宋臨能不驚詫嗎?
“行,我知道了,我可以答應你,對任狂的事情,不會追究,不過你也得有個分寸,若是他做的事情,真的是不可原諒,到時候,就別怪我罩不住!”
葉痕冷笑:“你要是這樣說,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不再合作,你回京都,我自己來爭取,誰走誰的路,東瀛的事情,你們自己去做。”
宋臨聽了變色:“葉痕,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就算是威脅你又怎樣!”葉痕一點也不客氣:“是,我是混黑道,我是不合法的,我是不該存在的,見不得光的,可我賣是命,人都只有一條命,憑什么你們的命就尊貴,我們的命,就合該輕賤呢。”
“我從來沒有輕視過你。”
“那是另外一回事兒,我現在只有這一個條件,你答應了,我們就繼續合作,不答應,我們就不必合作”,他說的很決絕。
看起來,此刻他一點都沒有打算給這個剛直的警局局長一點面子。
宋臨縱然被氣的無語,也不能發火,他長長的出了口氣:“這件事情,讓我跟上面匯報一下吧,畢竟,我一個人能夠擔當的事情,也是有限,答應了你,也不能給你保證。”
葉痕也知道宋臨說的是實話。
就像這次來上海解決沈尋,根本也不是宋臨的決定,他只不過是派來被執行任務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跟葉痕的存在是一個性質。
只不過葉痕是一個非法的組織。
而他是一個合法的組織。
但同樣為國家賣命。
同樣剿除沈尋。
“行,你就問問吧,等有了答案,就告訴我,我的傷勢一向恢復很快,若是等我好了以后,還沒有答案,也許,我會選擇走自己的路”,說完這句話,葉痕就掛了電話。
跟宋臨的這番談話,葉痕也覺得十分累。
倒不是他非要對宋臨不客氣,而是跟人談條件,有時候,就的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讓對方沒有選擇的余地。
這樣,事情才能夠按照你預期的意料結果發展。
否則,就不被你掌控了。
葉痕顯然成功擠兌住了宋臨,可是,自己也累的夠嗆,且,到現在,還不能保證,政府就一定答應,不追究任狂的事情。
因為任狂現在的狀態,沈尋一定會利用他對付宋臨跟自己的。
一旦任狂犯下不可原諒的事情,葉痕就無力回天。
現在,他必須要先弄一個免死金牌。
保證任狂不死。
結果會如他所愿嗎?
多想了一會兒,媛媛就做好了飯,她倒是一個很能下手的女孩兒,把飯菜端到床邊,耐心的喂葉痕吃,這點看起來,連葉痕都覺得她似乎不想是個二十出頭的妹紙,反而像是一個已經很成熟的家庭主婦。
因為本來照顧人就不是一個年輕姑娘能做的事情。
現代的很多女孩兒,只會享受。
覺得被寵溺,就是她們活在這世上的專屬權利。
她們沉浸在自己所幻想的童話世界里。
每一個達不到她們要求的人,都被她們拒絕在象牙塔之外,豈不知,人跟人之間,本來就沒有誰欠著誰,更不用說,誰一定要寵溺著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