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才知道,居然是王舒瑜打過來的,他有些奇怪,不知道王舒瑜找自己做什么,為什么不讓朱南來跟自己說。
“舒瑜,有事兒嗎?”
“葉痕”,王舒瑜的語氣明顯有些急切:“南南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葉痕一聽,變了顏色:“沒回來?他去哪兒了!”
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朱南已經只身出去查詢沈尋的蹤跡,到現在,連他自己都沒了消息。
這畢竟不是葉痕的地盤,也沒有葉痕的兄弟在。
所以,要找一個人,可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當王舒瑜把情況告訴了葉痕之后,葉痕的心里就變得很沉重,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他去殺沈尋,只會送死!”
王舒瑜看起來葉痕自責,語氣有些啜泣:“我那個時候,也沒有想那么多,更沒有想到他會說走就走,葉痕,我求求你了,千萬要保證朱南的安全,我不能失去他的。”
葉痕素來憐香惜玉,也不忍責備王舒瑜,于是道:“算了,你在警局老實呆著吧,這件事情交給我,我一定把他找回來。”
掛了電話,葉痕的心里就有些絮亂。
他本來就在難為著,該怎樣收拾沈尋,現在朱南擅自行動,就必然打亂了他的計劃。
他剛開始還跟黃萬明商議的是,一步步行動。
但現在看來,若是不雷厲風行一點,恐怕,局面就難以保全。
先不說現在任狂跟余小雨被沈尋掌握著,一旦朱南露面,沈尋也不會放過他。
他若是再不快點行動,不是讓自己的兄弟陷入必死局面嗎?
于是,他立即就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就是調集高手來到上海,幫助自己。
他想來想去,就找了兩個人。
一個是段楓,一個是徐繼。
唯有這兩個人有能力幫到自己,也有能力保護他們自己安全。
他們若來了,對自己可幫到不少忙。
除此之外,葉痕還讓馮文帶了人來。
他當然不是要讓馮文做什么冒險任務的,而是負責打探消息,在上海組織一個足夠準確的情報網。
唯有這樣,做事兒才能夠更有保障。
想到就做,他電話通知了三個地方的人,分別來上海匯聚,另外一面,他通知宋臨,到時候讓人到機場接機,以免自己的兄弟,遇到麻煩。
然后,他自己就離開錦華小區,踏上尋找朱南的征程。
上海這么大,要找一個人是很難的。
但葉痕既然認定了朱南是自己的朋友兄弟,就算找不到也得找,也要盡力。
他在茫茫人海中行走的時候,不禁想到了冷十三。
要是冷十三在自己身邊,那該多好呀。
算算時間,冷十三走了也有大半個月了,不知道他找到了許薇沒有?
不知道,他的死劫發作了沒有?
不知道,他是否還活著?
驀然間,葉痕覺得自己有點莫名的悲傷。
他不知道,若是再見冷十三,活人已經死人,自己會不會難受的哭出來。
人不都說,男人是流血不流淚的嗎?
但那也許只是未倒傷心處。
一個人傷心了,為什么不能哭?
男人又怎樣。
哭可不是女人的專屬權!
卻說葉痕根據自己掌握的消息,走遍沈尋的幾個場子,卻遍尋沒有目標,反倒是被沈尋掌握了他的蹤跡。
在他剛剛從一個迪廳里走出來的時候,就有人跟沈尋匯報,葉痕今日不斷的出入青幫的場子。
沈尋聽到這個情況的時候,就瞇起了眼睛,問道:“只有他一個人嗎?”
屬下報告:“是的,只有他一個,似乎在找尋什么人?”
沈尋心里一動:“找人?”
屬下道:“正是。”
沈尋手指抵著下巴,默默思索,昨夜憐兒被人救走,葉痕要找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救走憐兒的那個人。
這個人會是誰呢?
是葉痕的手下,還是王老兒的徒弟。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道:“去吧月老給我叫來。”
不一會兒,穿著黑衣,若一團霧黑的月老就走了進來,稱呼他為月老,可是看起來,他并不老,雖然真的是一個老人,但給人的感覺,卻很年輕。
氣息似乎還有一些的詭異:“公子,找我有事兒嗎?”
沈尋淡淡道:“月老,你說,現在的局面,我是不是,應該再布一個局呀!”
月老問道:“公子有什么想法?”
沈尋隨即把自己得到的情報,還有自己心里的猜想告訴了月老。
月老聽了,眼中也發亮:“公子說的,當然是個不錯的想法,不過,你能夠確定,那個昨夜逡巡在至尊娛樂會所的就是朱南嗎?”
沈尋點頭:“不管是不是朱南,只要那個人是找我的就行了,我只要暴露蹤跡,這些人就會匯聚在一起對付我,到時候,我們就將他們給一網打盡。”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
又有一個消息傳來,這個消息,是以一種口述的方式傳達的。
所以,沈尋就親眼見到了這個傳訊的人,這人叫做任遠,一個本來離開了凌鏗,但這次卻難辭其咎為他達成一個小小任務的人,
有時候人們常說,欠什么都行,就是別欠人情。
因為一旦欠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像任遠一樣,本來都走了的人。
但因為凌鏗的一個請求,也只有來到上海這一趟,來報個訊。
其實凌鏗也很無奈。
他現在身邊的人,都不能去上海,不是說走了任遠,就一個高手也沒有了,只是現在上海局勢緊張,自己派人過去,只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萬一政府再盯上他,就更是不值得了。
因此,只有找任遠最合適。
因為任遠離開了他,跟他沒有關系,去傳這個口訊,才最為妥當。
這個口訊的內容是,錄像帶被政治局扣下,不能對葉痕作為指正證據!
當沈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色就沉了下來,說不出的寒冷:“政治局真敢這樣做!”
任遠淡淡道:“我也是來傳一個口訊,相信,司令他不會胡說八道的,因為他本來跟葉痕的仇恨,也是不共戴天的。”
月老有些沉重的道:“看起來,葉痕還真是有政府作為后盾,來拔出我們青幫的。
沈尋陰聲道:“本來,我還有所顧忌,但是,政府真的要對付我,我可不會束手待斃,比狠,在上海,我可不怕任何人!”
月老面容更是凝重:“公子,我覺得,我們有必要,來個避而不聞,讓手下中規中矩的來抵擋政府的這一次打壓,也許,我們才有翻身之日。”
沈尋聞之,頓了一下,然后對任遠道:“閣下不遠千里前來報訊,沈某感激之至,請上復司令,事情雖沒有辦成,沈某依然承接他的一個人情,下次必報!”
任遠也不愚鈍,聽聞沈尋這么說,就知道是要下逐客令了,于是立即道:“公子客氣,我這就回去回稟司令。”
沈尋讓人送客,而他,則對月老道:“你說,現在這種局面,政府能夠花費多大的血本,來對付我們?”
月老:“我只是知道,跟政府作對,絕對是死路一條。”
沈尋搖頭。
一般情況下,他對月老的建議,是十分聽從的,但這一次,他可直接否讓:“政府跟葉痕合作,顯然是要依靠葉痕的力量,才清除我們青幫,但這件事情要分為兩面看。”
月老眼中一亮:“公子的意思是?”
沈尋笑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若我們能夠借這個機會,將葉痕鏟除,那么政府對我們的打壓,自然也就不攻自破,而且,說不定,會將我們作為葉痕培養,除掉洪幫,也未嘗不可。”
月老贊道:“公子真是神機妙算。”
沈尋傲然道:“其實,就算是跟政府來真的,我也不怕,還是那句話,他能夠下多大的血本,我傾盡上海的力量,還真不相信,有任何一股勢力,能夠與我沈尋為敵!”
月老看著沈尋的傲氣狂態,心里竟也有一絲折服。
不禁為這年輕人的氣度,而感到震懾。
當然,他也不太明白,沈尋為什么連跟政府作對,都這么有魄力,他憑借的到底有什么?
若說青幫的勢力,這些散兵游勇,烏合之眾,怎比得上政府的正規軍呢?
所以他忍不住道:“公子,雖說上海是咱們最大的基地,且手下弟子,已經有幾千,武力裝備也都齊全,但只要上海軍區出動,我們恐怕,就難以匹敵。”
沈尋微微一笑:“上海軍區?嘿嘿,誰敢動,他敢動的話,我就可以讓整個上海城血流成河,要鬧,我沈尋還未怕過誰,就是不知道,他們政府是否承擔得起這個后果。”
話鋒一轉,沈尋說了一句而且。
他神秘兮兮的望著月老:“沒有那金剛鉆,我也不攬那瓷器活兒。”
月老這下心里真的震動了:“難道,公子還有殺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