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鄭直見周俊杰一臉的擔(dān)心,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鄭所長,要不,還是算了吧,反正小龍也只是皮外傷……”周俊杰臉色突然變的復(fù)雜起來,雙眼也是微微泛紅,陳小龍是他多年的老搭檔,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比親兄弟還要親,若非對方的背景太大,他是絕對不會勸鄭直就這么算了的。
“好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你不必多想,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鄭直說罷便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不過走了兩步后,又突然轉(zhuǎn)過了身來,雙手高舉,重重的拍了拍手,把辦公室里所有同事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大家靜一靜,我有件事情要和大家說說。”
聽到聲音,就連龐林這個指導(dǎo)員也是抬頭望了過來,他昨天沒有去酒店赴宴,所以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派出所的那輛警務(wù)小車,他已經(jīng)開回來了,鄭直在錢多多停車的時候,已經(jīng)看到了。
見除了陳小龍與蘇靖軒之外,人都到齊了,并且望了過來,鄭直放大聲音說道:“昨天晚上,陳小龍被人打了,我很憤怒,但是也覺得很沒面子,他是一名警察,卻被一群十五六歲的高中生給打的鼻青臉腫,這也太丟人了!
所以我建議大家從明天開始,培養(yǎng)晨練的習(xí)慣,還有搏擊散打,也要練一練,我今天可把話放在這里,以后誰要是再給小孩給打了,我可不會給他做主!”
說完,鄭直就推開門,走進(jìn)了自己的辦公室。
“什么?陳小龍被人打了?”龐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誰這么大膽子,居然敢襲警!
不過就在龐林想要大聲替陳小龍伸冤之際,楊術(shù)卻是急走上去,輕聲低語了幾句,龐林便是臉色一僵,隨即又坐回了原位。
看到龐林的表現(xiàn),其他警員都是都是對龐林有些失望。
鄭直進(jìn)入辦公室,就見蘇靖軒戴著耳麥,頂著兩個烏黑的熊貓眼坐在原本屬于派出所所長的專用座位上,面對電腦,聚精會神的玩著游戲,臉頰仍然腫的厲害,不過看上去精神還不錯。
唔,能強(qiáng)撐開眼皮打游戲,那也應(yīng)該可以上公交車,偷拍小偷偷東西吧。
這般想著,鄭直走上前,拍了拍蘇靖軒的肩膀,“好了,別玩了,我來給你布置今天的任務(wù)。”
蘇靖軒玩的也是CS,水平還不準(zhǔn),架著桿狙,一槍一個。
耳麥傳來的聲音很大,蘇靖軒的精神又非常集中,所以直到被拍了肩膀,他才發(fā)現(xiàn)鄭直來了,又坐了一會,把這局打玩,蘇靖軒看了看戰(zhàn)績,嗯,打死64個,自己死了3次,還算不錯吧。
“1.5版本的我打的更好一些。”退出游戲,蘇靖軒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我也喜歡玩1.5版本的。”鄭直笑著回了一句,才擺正臉色,開口道:“自兩年前縣里開通了公交車線路,小偷日益猖獗,我在上任之前,提前幾天來到這里的,暗訪了一下,很多上點(diǎn)年紀(jì)的老人都不敢坐公交車了。”
“小偷再多,也不可能抓不過來吧?”蘇靖軒走到真皮沙發(fā)那里坐下,疑惑的問道。
“也可以說是抓不過來……”鄭直給蘇靖軒細(xì)細(xì)的講解了一番警察的難處,就算小偷的人數(shù)多一些,總是能抓光的,但問題是抓了放,放了再抓,抓了再放,就沒完沒了了。
然后,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蘇靖軒。
“你是讓我去公交車上拍小偷偷東西鏡頭,卻不抓人?”蘇靖軒聽明白了鄭直的意思。
“不錯,近期是光拍不抓,不過等他們偷盜物品的價值達(dá)到一定數(shù)額,你就可以帶上所里的同志,將那些小偷們?nèi)磕孟铝恕!编嵵毙χ氐馈?
“沒問題,我現(xiàn)在就去?”說著,蘇靖軒已經(jīng)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鄭直剛剛坐下,又站起身來,點(diǎn)頭道:“嗯,你現(xiàn)在就去執(zhí)行任務(wù)吧,對了,所里一些有會我有意見,所以這個任務(wù),暫時由你與多多來完成,人手雖然很少,但我還希望你們能盡快做出成績。”
多多?
蘇靖軒臉色一僵,竟然要自己與那個暴力女一起行動?
看到蘇靖軒的表現(xiàn),鄭直心下輕笑,看來錢多多已經(jīng)把這位給打怕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這位和以前一樣,無法無天,不聽從指揮,有錢多多這張王牌在,就不用發(fā)愁蘇靖軒會不聽話了,“你們兩個是分開行動的,記得到時不要擠在同一輛公交車上,那樣會影響辦案效率的。”
原本鄭直還想要讓周俊杰與陳小龍也去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呢,但昨天晚上出了那件事情,只能做罷。
蘇靖軒聞言偷偷松了口氣,臉皮也是有些泛紅,快步走到辦公室門口,正要打開大門,卻又停了下來,問道:“你要不要幫忙?”
雖然蘇靖軒并不知道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今天一大清早的過來,卻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不用,我能擺的平!”
鄭直聲音落地,蘇靖軒才打開屋門,大步走了出去。
隨著他走出公辦室,所有人便都是望了過來,林小紅與孫大兵看他滿臉是傷,黑烏著眼眶,還忍不住捂嘴偷笑,不過蘇靖軒卻是根本不在乎,很快就走出了辦公大廳。
等蘇靖軒走出了辦公室,鄭直才又會回真皮椅子上,把電腦給關(guān)了。
毫無疑問,杜才叫自己過去,肯定沒有好事,該如何應(yīng)對呢?
想了兩三分鐘,他拿出手機(jī)撥通了程兵的手機(jī)號,“喂,是程隊(duì)長么?昨天杜副局長的兒子,帶著一群人打傷我派出所民警的案件,你是怎么處理的?”
“處理?我怎么處理啊?你也說了,人家可是杜副局長的兒子,我哪敢處理?這不,剛天昨外剛剛把人押到拘留所,杜副局長的一個電話,就讓我把打人的那群小子交給了郭隊(duì)長。”程兵忿忿不平的聲音傳了過來。
“哦?難道杜副局長就不知道要避嫌么?”
“我也提醒了,不過人家根本就不領(lǐng)我這份情,還狠狠的臭罵了我一頓,要我認(rèn)清楚自己的身份!”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上次是說劉局長與田副局長,會在今天趕回李縣吧?”鄭直又問。
那邊卻是突然沉默了下來,良久之后,才回道:“好像是臨時有事,會推遲幾天回來。”
嗯?
在這緊要關(guān)頭,卻突然有事回不來了?
是杜副局長利用身后勢力,把劉局長給牽絆住了,還是劉國濤局長打算再把棋盤擺的更大一些?
“哦。”鄭直應(yīng)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思考一會后,他覺得是第二種情況可能性更大一些。
劉局長明年就要高升離開了,但杜才卻故意放出了消息,拉攏人心,那么還要是在這里任職半年的劉局長,看到局里的手下一個個去討好巴結(jié)杜才,自然會很不舒服,就想要落落杜才的面子了。
再加上劉局長更看好田副局長,那么現(xiàn)在看到了機(jī)會,就很有可能設(shè)計(jì),讓杜才跳進(jìn)去,然后直接將其一棍子打倒,讓杜才再也翻不起身來。
如果只是批評落杜才的面子,讓田副局長上位,劉局長肯定會得罪杜才,這官場上還是能少一個敵人少一個敵人的好,不如直接把杜才給扳倒,讓敵人永無出頭之日!
漸漸的,鄭直想通了,然后便是如何應(yīng)對了。
要不要去尋找張東張副書記呢?
在李縣,張東是他最大的靠山,而若是沒有遇到緊急困難,他也不會去找何聽雨,李香,或者是景老爺子幫忙,不然就顯得太無能了。
唔,自己都來河?xùn)|鄉(xiāng)好幾天了,不去拜見拜見張副書記,似乎也說不過去……鄭直關(guān)掉電腦的電源開關(guān),正了正頭頂上鑲有國徽的警帽,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我現(xiàn)在要去一趟縣公安局,所里的事情,就暫時由龐指導(dǎo)員負(fù)責(zé)!”來到辦公大廳,留下一句話,鄭直就走到派出所大院,開著寶馬x6直奔縣政府大樓的方向。
因?yàn)槎挪抛屗琰c(diǎn)去縣公安局,所以時間緊迫,他將車開的比往常快了一些。
約莫十五分鐘后,寶馬x6停在了縣政府大樓門前的停車場里,鄭直下車,鎖好車門,來到了縣政府的大門口,一名保衛(wèi)人員走上前來,見鄭直穿著警服,猛然立正,敬了個禮,說道:“同志,請出示證件!”
“好的。”鄭直把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
保衛(wèi)人員接過證件,仔細(xì)看了一會,又拿上邊的相片與鄭直的臉龐進(jìn)行比對,見是同一個人,這才交還了回來,然后又立正敬禮,示意鄭直可以進(jìn)去了。
鄭直收回證件,裝進(jìn)了口袋里,大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政府大院,鄭直攔下一名工作人員,打問了一下張東張副書記的辦公室的方向,然后就爬上樓,快步走了過去。
不到兩分鐘,鄭直來到了張東辦公室的門前。
“砰,砰,砰。”深吸了口氣,鄭直才抬手敲響了房門。
里邊的人聽到敲門聲,開口道:“請進(jìn)。”聲音顯得很年輕,應(yīng)該不是張東本人,鄭直推開大門,就見一個戴著眼鏡的小伙子正在收拾桌案。
“同志,請問你找誰?”見鄭直穿著警服,肩上扛著一級警司的警銜,小伙子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問道。
“你好,我叫鄭直,是河?xùn)|鄉(xiāng)派出所的新任所長,我來找張副書記,請問張副書記來到了么?”
“來了!”
那個小伙子再要開口,卻突聽門外傳來了一個男子渾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