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聞聽到何聽雨的問話,鄭直毫不猶豫的肯定回答。
他此次來緬甸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賭石賺錢,吸取翡翠精華,壯大體內的細流,相比之下輔助緬甸警方捉拿罪犯,則成了次要目的。
“哦?你對賭石就這么有興趣?說說,你在賭石這一行混跡了兩年時間,算不算的上是個專業人士了?如果算的上,看的準,那姐姐我也投資讓你賭,賺點零花錢。”何聽雨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賭石行業,好奇的問道。
緬甸此時比新江市還熱,鄭直早早的搖下了出租車的車窗,吹著風兒,看著具有緬甸獨特風格的建筑物,含笑回道:“如果換作是別人,在賭石這一行混個兩三年,也就學點皮毛。
不過我可不一樣,我這雙眼睛那是一瞧一個準。”
“去你的,真當自己是火眼金睛呀!”何聽雨發現和鄭直認識的久了,眼前這個男孩漸漸的放開,臉皮有點厚,也有點色,總是會不時的往自己裹著黑色絲襪的大腿上瞄,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她并不反感。
這要是換作別人,她早就出手教訓了。
此時聞聽鄭直大言不慚,何聽雨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如果你謙虛一下,我還覺得靠譜點,說不準還能信你幾分,但看你這么自大,還是不浪費我的零花錢了。”
“雨姐,你就這么對我沒信心?”
“哼,姐姐我雖然不及你專業,但還是聽說過‘神仙難斷寸玉’這句話的,想蒙我,沒門!”何聽雨得意洋洋的抬起了下巴。
鄭直一愣,隨即恍然,定是來之前何聽雨惡補了一下賭石這一行的知識,這一點也是必要的,不然很空易露出馬腳,于是他故作驚訝的說道:“哇,原來雨姐還聽說過這句話呀,真是了不起!”說著,還夸張的豎起了大拇指。
何聽雨瞧著鄭直一臉夸張的模樣,伸手就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扭了一把,鄭直頓時捂著被擰的地方大呼小叫了起來。
二人又笑鬧了一陣,性子漸漸磨合,關系更進一步,不像以前那般客氣了,這也有助于二人以后工作中相互配合。
“別笑了,說真的,你真的想要賭一把?”何聽雨笑了一會,肚子有點疼,停了下來。
“嗯,我來之前可是取了三萬多塊錢呢。”鄭直也收斂了笑容,擺正臉色。
何聽雨聞言一陣驚訝,據她調查,鄭直的母親只是在李縣開了一家小商店,月收入不過一千五百元,而鄭直又沒有找工作,他哪里弄來這么一大筆錢?
當然,對于何聽雨來說,三萬來塊錢只是一個月的零花,但對于出身普通家庭的鄭直來說,三萬元應該不是小數目吧?何聽雨覺得自己一定是錯過了什么,打算安頓下來之后,給新江市打個電話,讓人再調查一番最近鄭直都做了些什么。
“你真的有把握?”何聽雨又問了一遍。
鄭直這回沒有說什么大話,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那好,再過幾天就是內比都翡翠公盤的日子,到時咱們也去湊湊熱鬧。”何聽雨好不容易來到趟緬甸,自然也想要在這里買些石頭玩玩,至于賭漲賭垮她并不在乎,當然,她仍然沒有忘記威脅鄭直幾句,“我拿出一個月的零花買石頭,如果全都賭輸了,哼哼……”說到最后,何聽雨揮了揮拳頭。
“雨姐放心,我保證讓你賺上一大筆!”鄭直卻是做作的擺出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并砰砰砰的拍了拍胸膛,看到他這副樣子,何聽雨又被逗的大笑了起來。
其實翡翠公盤和拍賣會差不多,只不過拍賣會拍賣的物品都由專家鑒定過,而公盤是沒有人鑒能不能切出翡翠的,競買方式有兩種,分別是暗標與明標。
暗標,就是指競買方在競標單上填寫好組委會核發給競買商的編號,姓名,競買物編號,以及競買價格,然后投入競買物編號的標箱,因為競買商彼此之間不知道各自填寫的價格,與誰是自己競標的對手,故稱之為暗標。揭標時,按競買物編號公開宣布中標人和競買價,價高者得。
暗標沒有經過處理,或者是賣相差一些,每次公盤的翡翠玉石毛料,暗標物約占4/5以上。
明標,就是現場拍賣,競買商全部集中在交易大廳,公盤工作人員每公布一個競買物編號,由競買商現場進行輪番投標,誰出示的價格高,誰就中標。明標一般都是皮相好,或者是經過加工處理的翡翠毛料,價格高一些,但數量少,不足公盤毛料的1/5。
一刻鐘后,出租車停在了何聽雨事先預訂好房間的大酒店門前,付了車費,二人下了車,何聽雨稍稍走在前邊一步帶路,鄭直則拉著行李箱,跟在后邊,在行走的時候,鄭直還根據以前在警校所學,不動聲色的打量四周,看有沒有人跟蹤監視。
一路很安全的在酒店前臺取了鑰匙來到預訂的房間,二人皆是松了口氣,今天剛到緬甸,二人嘴上不說,心中還是有些緊張的。
“來之前上邊說了,要我們等緬甸警方主動找上門來,沒事的時候只管在賭石場所走動就行。”何聽雨很小心,她先是在房間里仔細搜索了一番,見沒有攝像頭和錄音設備,這才開口說道。
鄭直也在一旁幫忙,他以前在學校里也學過查找竊聽錄音設備的方法,“哦,那我們明天去哪里?”
“我以前雖然沒來過這里,但上邊卻給了我不少資料,所以我對這里很熟,而且這里也有我們的人,到時去一些地下賣翡翠毛料的地方轉一轉,再和那些人接個頭。”
其實鄭直也曾想過要提前查些有關緬甸的一些資料的,不過原本何聽雨說要再過兩天行動的,但臨時又提前了,所以才沒來的及提早找些資料看看。當然,就算他找些書,并且在網上查資料,也不及上邊給何聽雨的資料豐富全面。
緬甸對翡翠市場管的很嚴,只有公盤出售的翡翠毛料才是合法的,其余都算走私,不過華夏卻不管走私不走私的,進口時都要交稅,只是這一行交易起來都沒有繳稅的習慣。
而且這種交易都是私底下的,想管也管不了。
鄭直應了一聲,就回自己的房間歇下了,他昨晚睡的很遲,而且緬甸很熱,早就覺得困乏了。一共提前預訂了兩間相鄰的客房,一人睡一間,何聽雨今天不是坐車就是換航班坐飛機,也累壞了,躺在床上不久,就進入了夢鄉。
二人都很累,也沒有認床的習慣,一夜好眠。
由于昨天睡的早,所以二人第二天清晨起的也早,先是打了個招呼,二人才各回房間洗臉,刷牙,整理好衣衫,一起走出了大酒店。
當然,二人都沒有忘記帶錢。
在緬甸,有很多華夏商人,而且有很多人是從華夏云南與四川搬到這里定居的,所以人民幣是得到認可,并且可以直接流通使用的,不過公盤的時候,標價都是用歐元,這一點要緊記,不然一個小心當作人民幣給標價了,就會蒙受巨大的金錢損失。
出了酒店,二人先是吃了些緬甸的小吃當早餐,味道不太對口味,少吃幾頓嘗嘗鮮還可以。吃飽了肚子,又在附近轉了轉,欣賞了一下緬甸樓閣的建筑風格,并順便購買了幾個放大鏡,與兩個強光手電筒,然后何聽雨才按照來之前惡補的資料,攔下出租車,直奔地下賣翡翠毛料的一處地點。
約莫半個小時,二人來到了一條看上去比較蕭條的街道,下了車之后,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打量了一下二人的穿著,就快步走了過來,說的是漢語,雖然不甚流利,但能聽的懂,“請問二位老板,是要看貨么?”
聞聽是前來拉生意的,二人自然不會拒絕,由鄭直開口回答,“不錯,我們就是來這里看貨的,你前邊帶路吧。”
年青人應了一聲,就恭敬的前頭帶路,左拐右轉,走了五分鐘了還沒有到地頭,何聽雨不同的皺了皺眉頭,“還要走多久?”
雖然何聽雨不是膽小的人,但也不是傻大膽,總得提防著些。
“最多再有兩分鐘就到了。”
年青人回了一句,加快了步伐,果然兩分鐘中,青年將二人帶進了一座院落之中,這個院子很大,在西邊的角落有一個地窯,翡翠毛料都擺放在里邊。
“二位,請!”這個青年就是院落的主人,不過真正做主的卻是年青人的父親,順著斜坡下去,打開地窯門后,就見一個中年人坐在地窯門的旁邊,里面亮著燈,并且有七八個客人正在里邊挑選毛料。
看到鄭直與何聽雨,中年人站了起來,非常熱情,大概是經常和華夏商人商談價格的原因,此人說的漢語就要流利多了,“二位請進,你們來的真巧,我這里是前幾天才進的老坑貨,出翡翠的可能性極高。”
遇到和人商談生意,自然是由鄭直接口*交談,他表現的很老道,只是輕輕笑了笑,沒有表現出驚訝,或者是欣喜的表情,淡淡的說道:“那我們就進去挑貨了。”
看到鄭直的表現,中年人知道眼前的客人定是行家,就打消了蒙騙冤大頭的念頭,熱情也減了三分,點頭示意他們二人可以進去看貨。
雖然地窯里亮著燈,但昏黃的光線卻無法照亮地窯里的每一個角落,往里邊走了幾步,何聽雨不滿的小聲嘀咕,“這里這么暗,怎么看毛料的表面挑貨啊?”
鄭直聞言輕輕一笑,俯身到何聽雨的耳邊,低語了幾聲,何聽雨眼睛瞪圓,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