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晉找了張報紙把竹筒包好裝進書包里,然后跟著老王頭去了藥店,老王頭的藥店是他兒子搞起來的,夫婦兩個要上班,老頭就幫忙看著,有時候一個人有點忙就順便收了柳晉這個臨時工。
走進藥店等著老王頭批評自己白花錢,卻沒想到老頭直接從兜里掏出來一張百元大鈔:“小柳,你要高考了,我也沒什么送的,這一百塊錢你拿著,那個竹筒做筆筒還不錯,也虧你能想的到。”
柳晉嘴唇動了動,沒說話,心里卻充滿了感動,“這錢我不能要,我在這里本來就沒幫上什么,還讓您教了不少東西,又拿著工資。”
老頭笑了笑:“我一個月退休金不少的,你不用擔心我,一百塊又不多,你拿著吧。”說完話直接去后面炮制中藥去了。
不需要太多的話語,那份感動來自內心深處,幾年相處下來老王頭幫了自己不少忙,高中的零花錢基本都是從他這里賺來的。
柳晉拿出來竹筒本來想用水洗一下上面的泥土,可是一想到自己看到的,索性直接拿紙張擦了擦,然后在上面找開口,不過找了一圈卻愣住了,這竹筒是完全封閉的。他不信這個邪,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結果還是沒有半點疵瑕。
除了刻著字畫的地方有點不平,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急忙抓著竹筒,拿了一把小刀直接對著有字畫的地方削了起來,這竹筒相當結實,不過總算是把最上面的一層給弄掉了,仔細一看,原來這字畫上面的竹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粘上去的,祛除后竹筒上面出現了一個小洞。
看來古人是從這里把東西塞進去的,柳晉有點佩服,這手藝現代科技就算再發達也很難做的這么真實了。
這小洞不大,如果從里面直接抽出來紙張估計要給破壞
掉,他索性費勁直接用刀子削起來竹筒,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給弄開一個缺口,從里面把紙張拿了出來。
這宣紙拿在手中好像沒什么重量,柳晉唯恐弄壞了,專門找了一只手套戴上,徐徐展開,保存的相當完好。
這紙張絕對不是現代的,柳晉感覺整個人都激動了,看來自己真的撿到寶了。本來主要目的是驗證透視眼,沒想到歪打正著了。
宣紙完全打開之后果然是一幅畫,是山水畫,《臨溪圖》署名上是繁體字李思訓,這名字柳晉沒聽說過,不過看到貞觀兩個字的時候還是讓柳晉心跳加速了不少,唐朝的古畫,媽蛋,這次賺大了。誰會無聊的把一個贗品藏的這么嚴實,就算再差勁也是一個古代仿品,單單這紙張,這手感也要值不少錢。
藥店里面有一個臺式電腦,柳晉常常來玩,老王頭就弄了個寬帶。
柳晉急忙打開電話查了一下,唐代著名畫家,李思訓,唐代書畫家。字建睍,一作建景。出身唐宗室。唐高祖從弟長平王李叔良孫,李孝斌子。
還是個貴族身份,古代人擔上著名書畫家的這肯定值老錢了,聽說一副古畫起碼也要上萬塊,自己這幅還是皇親國戚做的,起碼也應該值個三四萬吧。
柳晉繼續查了一下,結果沒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卻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現代人臨摹的一幅李思訓的《長江絕島圖》在95年的時候已經拍賣到了一萬多塊。
這時候有客人來買藥,柳晉就關了瀏覽器,把畫和竹筒重新裝進自己的背包里面。
一個白天他的心情都有點小激動,老王頭只當做是少年人有什么高興的事情,所以也沒多問。
回到家里柳慕青也剛剛從外面回來,累的不輕,柳晉本來想把
這件事和姐姐說的,可是總覺得太天方夜譚了,要是那幅畫真的是個惡作劇,到時候自己難免被臭罵一頓。
吃過晚飯躺在床上半天睡不著,走到客廳,柳慕青的手機扔在上面,柳晉想了想,準備給老王頭打個電話問問,他以前是東海市文物局的工作人員,雖然退下來了,可是知道的總比自己多。
“小柳啊,這么晚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老頭好像正在看電視。
“王爺爺我想問一下咱們東海市有沒有什么大一點的文物交易場所,我想等到暑假的時候去長長見識。”柳晉撒了一個謊,古畫的事情先自己知道就行了。
“大一點現在進去看都要門票呢,也沒什么好東西,我建議你啊下次直接在電腦上看,對于你這樣年紀剛接觸的,這樣是最好不過了,網上專業網站的真品和贗品都是分開的,而且有專業的公司專門進行收購的,市區最大的聚寶齋就有官網,你們年輕人上去看看。”老王頭在電話里面笑著說道,年輕人嘛,三分鐘的熱情,估計今天恰好是讓尖嘴猴腮給點燃了熱情。
躺在房間里面柳晉忍不住又把那幅畫拿出來看了看,姐姐的床距離不遠,所以沒敢開燈,本來只是出于少年人的心性,沒想到居然在上面發現了問題,在印章的地方似乎隱隱藏了一個字,李作山。
一幅畫里面藏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他不由得想起了一個典故,有些人擅長制作仿品,因為他們本身功力也不錯,所以足以以假亂真,可是一般都有自己的記號,老王頭說過,這種畫作收藏價值雖然算不上特別高,可也是價值不菲。
如果是李思訓的真跡,柳晉都不知道怎么處理,但是如果是古代人的仿品,老王頭說的聚寶齋應該可以收的,總之這次自己是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