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見到那個盒子的威力,一時間倒不敢再靠近。
喬慕雪笑瞇瞇地看著玄武道:“過來試試看!”
玄武的眼裡滿是寒意,喬慕雪卻已經朝前走了一步,玄武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跟在喬慕雪身後的阿三卻已經是一身的汗。
阿三看清楚喬慕雪手裡的盒子時,不由得再次擦了一把汗,蒼天啊,大地啊,那個盒子是他根據喬慕雪的圖紙做的,所以他比誰都清楚,那個盒子裡的針只能射一次!
換句話說就是喬慕雪拿著一個空盒子在威脅那個青衣男子!
阿三隻覺得他要汗流成河了,也不知喬慕雪是哪裡來的自信,竟敢這樣做,如果玄武來往前走一步只怕都得把這事給拆穿了。
喬慕雪卻依舊朝前而行,玄武卻一把將身邊的男子拎起來扔到喬慕雪的身邊,喬慕雪手裡的短刀翻飛,一刀割掉了那男子的耳朵,然後再一腳將他踢飛,而此時玄武卻已奔到她的身邊,喬慕雪一把將機括朝玄武砸了過去。
玄武嚇了一大跳往後退了三步,喬慕雪趁著這個空檔直接往外奔去,沒料到玄武一發現好個機括沒用了之後,暴怒道:“混帳,竟敢耍我!”
他罵完之後挺劍來刺,正在此時一竿碧綠的洞簫從天而降將玄武手裡的劍打偏,一根繩子揮到喬慕雪的身邊。她一擡頭,便見得一身白衣的凌淵虹站在一邊的屋頂上,那張銀製面具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喬慕雪當即一把拉著阿三一把抓著繩子,凌淵虹的手用力一拉便將兩人拉上了屋頂。
“楚白衣!”玄武咬牙切齒地道:“放箭!殺了他們!”
玄武當即欲往上屋頂上衝,一大堆的楊梅沖天而降,將他從半空中打了下來,他全身上下頓時全是楊梅汁。
很快就聽到劍拔弩張的聲音,喬慕雪急道:“看到廊下的那朵木芙蓉花沒有,把那個給打落下來!”
凌淵虹知道她對五行八卦之術有很深的研究,雖然不知道打落那個東西有什麼用,卻還是撿起一塊石瓦片將那朵芙蓉花打了下來。
喬慕雪看到有一絲淡淡的火光,先是一愣,很快就回過神來,一把拉著凌淵虹道:“快跑!”
凌淵虹當即拉著她,她再拉著阿三,三人飛快的朝前跑去。
三人才走到一旁的的屋頂上,就聽得一聲巨大的暴炸聲傳來,然後就是滔天的氣浪朝三人襲來。
一旁是一片灌木從,三人沒有選擇只得跳了下去。
凌淵虹和喬慕雪反應都極快並沒有受什麼傷,阿三就可憐了,跳下來的時候腳摔斷了,而那間精緻的宅子頓時化做一片灰燼。
凌淵虹看到眼前的情景眼裡滿是震驚,喬慕雪卻大口喘著氣道:“你妹的,爺以爲這個機括頂多也就埋多一點弓弩罷了,居然埋了那麼多的火藥,什麼人和我有這麼大的仇,居然這麼大手筆的想要殺我!”
她此時也有些灰頭土臉的,看起來無比狼狽。
凌淵虹的眸光幽深,輕笑一聲道
:“也許他們做這個機括並不是用來害你的,而是用來害我的呢?”
喬慕雪聽到他這句話後扭頭看了他一眼道:“老兄,那你又招惹了什麼人?以至於他們要這樣害你?”
“我沒招惹誰,但是這世上害我的人的確不少。”凌淵虹的話裡有些憂傷。
喬慕雪卻又問道:“你該不會和苗靖一樣是江湖出身,然後在江湖上有很多的對手吧?”
凌淵虹不答,喬慕雪又問道:“你以前不會是江洋大盜吧?”
凌淵虹淡淡一笑道:“你覺得我像江洋大盜嗎?”
喬慕雪也笑道:“人不可貌相。”
凌淵虹的眼裡透出了一分無可奈何。
喬慕雪想起和他初次見面的情景,再看了一眼他那張狐貍面具,她輕聲道:“我方纔聽到玄武喊你楚白衣,你該不會是打著楚白衣的名頭出來的吧?也就是說他們真正要殺的人是楚白衣?”
“可以這麼說。”凌淵虹緩緩地道。
喬慕雪從懷裡取出一疊銀票遞給他道:“這當做是你的辛苦費。”
那些銀票原本是她今日準備用來買地的,一共是兩萬五千兩,她不是迷信之人,卻因爲精於相術一直覺得不義之財不能拿,破財消災。
她今日買地原本就要花掉這麼多的銀子,可是這麼一鬧銀子是鐵定花不出去了,所以她決定全部送給凌淵虹。
“哇,真看不出來你還真有錢,一出手就是兩萬五千兩!”凌淵虹含笑道。
喬慕雪淡淡一笑道:“這些銀子原本是我用來買地的,眼下這銀子八成是花不出去了,你又說他們極有可能是衝著你來的,所以這筆禍銀子就送給你這個禍頭子!”
凌淵虹聽到她的話後笑了笑道:“我只是說他們的這個機括或許是爲我而備的,可是今日的事情卻是爲你準備的,你此時將買地的銀子全部送給我,可是打得破財消災的主意?”
“聰明。”喬慕雪笑道:“但是你最好還是當做這是我對你的謝禮,不管怎麼說,今日你若是不來,我絕計不可能這麼輕易的脫身。”
凌淵虹失笑將銀子塞還她的手裡道:“我從來不要女人的銀子,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喬慕雪皺眉,阿三卻在一旁歡喜地道:“他不要給我好了!”
喬慕雪當即給了他一記白眼道:“滾!”
凌淵虹看著她輕笑道:“如果喬姑娘真的覺得想要謝我的話,不如跟我去一個地方,聽我說幾句心裡話。”
喬慕雪輕輕嘆了口氣,人家今天救了她的命,又不收她的謝禮,她自不好拒絕,當下尋了輛馬車將阿三送回千源城,然後跟著凌淵虹去了一個幽靜的湖邊。
湖光山色,風景宜人。
喬慕雪問道:“你想對我說什麼?”
“你知道望縣的這一百畝地是誰的嗎?”凌淵虹問道。
喬慕雪自然不知道那些地是誰的,卻早早就猜到這些地之所以和會如此便宜的賣給她,十
之八九和她是未來的大皇子妃脫不了的干係,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原本以爲她買地的這件事情已經做得很是隱蔽,只是如今看來早就有人盯上她了,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中。
不說別的,光是那天讓阿三在酒樓裡等她被凌逸楓綁起來的事情就值得回味。
她對於凌淵虹和凌逸楓兄弟之間的事情所知不多,但是卻又覺得這兄弟倆人未必像傳說中的那樣和氣,縱然她不確定這事是凌逸楓的手筆,卻也覺得有些心煩。
如今還不過只是剛賜婚罷了,就有這麼多的事情,往後的事情真是沒法往下猜。
凌淵虹一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便知她已經想到了一些事情,當下只淡淡地道:“這地是張閣老家的祖產,雖然如今張閣老已經居高位,但是其子孫卻沒有太多成才的,他又甚是清廉,前段日子靠病,由於他的病一直需要千年人蔘吊著,所以很是費錢,所以他才決定變賣在望縣的祖產看病。”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喬慕雪卻已聽明白了,地是張閣老的,且是用來救命的錢,如果她真用低於市價一半的價錢將地買下來,她進京之後被人的唾沫淹死還是件小事,這件事情還十有八九得把喬府拖下水,搞不好還得把凌淵虹拖下水。
她磨了磨牙道:“這手段真狠。”
凌淵虹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知道她已經將這些事情弄明白了。
喬慕雪卻又道:“我就知道用五行之術得到不義之財肯定會有麻煩,只是上次架也打了,黴也倒了,怎的還是如此的陰魂不散?”
凌淵虹聽到她這句話時眼裡的笑意更濃了些,他輕笑道:“你真信這些?”
“我自小就學這些東西,自然是信的。”喬慕雪答道,其實她一直都是不太信的,只是她之前從來都沒有用五行之術爲自己謀財,這是第一次,然後這麻煩是一件接一件的來。
凌淵虹微笑道:“原來你還算命,要不你幫我算一個?”
喬慕雪懶得理他,他卻將手掌伸到她的面前道:“就當是你報方纔的救命之恩。”
喬慕雪聞言笑了笑,她素來不喜歡欠別人東西,他這樣說也好。
她看了一下他的手掌,伸手輕輕一拍後道:“公子,男左女右。”
凌淵虹看了一眼自己伸出的右手並不縮回,只淺淺地道:“我聽說男子的右手應的是未來娘子的命格,你且幫我看看,我未來的娘子命格如何?”
就算是喬慕雪出身於相術世家,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說法,她微微擡眸,只能看到他那雙烏黑且幽深的眸子。
她輕輕掀了掀眉道:“你從哪裡聽來的,沒這事。”
凌淵虹淡淡地道:“你們學習易術的人不是一直講究信則有,不信則無,我想信一回。”
他都這樣說了,她自不能拒絕,只是這種看手相的方式實在是太過特別,她忍不住道:“其實我看面相更準,要不公子將你的面具揭下來讓我給你好好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