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不都是蘇大人所擅長的嗎?”喬慕雪的眼里透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我一直覺得這件事情對蘇大人而言并沒有任何難處。”
她說完之后將那塊玉佩推到了蘇承志的面前道:“之前蘇大人將這塊玉佩給我的時候,想來是告訴我日后只要我將這枚玉佩拿出來,蘇大人就要替我做一件事情。這一件事情我原本并不想拿出這塊玉佩的,因為我覺得我只是在取回自己的東西罷了,卻怕蘇大人誤會這里大皇子的意思,所以我就動用了這塊玉佩。”
蘇承志的眸光深了些,當下將那塊玉佩拿了起來,卻扭頭看了喬慕雪一眼道:“喬小姐的心思果然無比縝密,下官拜服。”
“蘇大人言重了。”喬慕雪笑了笑道:“就是不知道蘇大人想如何辦這件事情?”
“雖然愿賭服輸這件事情并沒有記入律法,但是喬小姐的手里卻有證據(jù),這是柳天陌立給你的字據(jù),就意味著他的確欠了你這么多的東西,欠貸還錢,倒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蘇承志微微想了想后道。
喬慕雪是知道蘇承志原本就是深諳為官之道,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精,只是他也是個無利不起的家伙,她當即含笑道:“如果蘇大人替我辦好了這件事情,我必有重謝!”
蘇承志看了她一眼,當下只微微一笑道:“喬小姐客氣了,這原本不過是我這個做父母官應(yīng)該做的事情罷了,不敢讓喬小姐謝。若是事情真的辦好了,還請喬小姐在大皇子的面前替本官美言幾句。”
“這有何難。”喬慕雪微微一笑道:“只是說句話的事情罷了,實沒有任何難處。”
蘇承志當即便又朝她道了幾句謝。
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衙門里的師爺此時卻憂心忡忡地走進來道:“大人,出事了。”
“出什么事呢?”蘇承志微微皺著眉頭道。
師爺看了喬慕雪一眼,喬慕雪會意道:“大人平日日理萬機,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蘇承志輕輕點了一下頭,師爺這才焦急地道:“大人,近來蕭縣連日暴雨,源水的水位暴漲,那的一個水庫不堪重負,已經(jīng)決了堤,這一決堤可不打緊,直接沖毀了不少良田,將附近的一座橋也給沖垮了。”
蘇承志一聽到這件事情頓時覺得無比頭痛,蕭縣是陳州最窮的一個縣,那里因為靠著源水的下源,再加上又連著幾個水庫,原本就是瀉洪之地,最易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他不由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連聲道:“此時才進梅雨之季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圣上怪罪下來,實在是讓人頭痛,再加上如今明王和大皇子都在陳州,這事是無論如何也遮掩不住了,圣上一知道這件事情,必定會問前世治水的銀子都花到哪里去了,本官這又該如何是好?”
師爺?shù)难劾镆矟M是擔心之色,只是此時卻也想
不出好的法子。
那邊卻傳來了喬慕雪的聲音道:“我倒有個好辦法。”
她這一聲傳來讓蘇承志嚇了一大跳,喬慕雪笑呤呤地道:“不是我想聽兩們大人說事,而是方才將東西落在這里了,剛好聽到了兩位大人的對話。”
蘇承志的面色有些尷尬,喬慕雪卻已回來將她方才放在桌子上的那張收了起來,她方才走的時候愿意沒有收那張紙,原本也就有幾分探聽的意思,不料剛好聽到這件事情,她突然就覺得這件事情不全是壞事。
“方才喬姑娘說有好的法子,不知是什么法子?”蘇承志此時也顧不得她聽到了什么,會不會在凌淵虹的面前說他的壞話,只是想著兩人之間因為柳府的事情也算是達成了共識,此時她也有求于他,她也是個聰明之人,想來也不會胡說八道路。
喬慕雪微微一笑道:“大人一直都存了恤民的想法,這一次蕭縣水災想來也讓大人頗為關(guān)痛,我做為一個弱質(zhì)女子原本也幫不上太大的忙,只是剛好前幾日舅舅說了要給我一百萬兩銀子做嫁妝,今日里恰好聽到了這件事情,我愿意將這一百萬兩銀子捐給蕭縣的災民。有了這些銀子,想來那些百姓要重建家園不是什么難事。”
蘇承志聞言面上滿是喜色道:“喬姑娘果然是大仁大義之人,竟如此關(guān)心普通的百姓,你做了大皇子妃,實是我朝百姓之福!只是那些銀子是喬姑娘的嫁妝,此時全捐給災民,會不會……”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喬慕雪便含笑道:“這些銀子雖然是我的嫁妝,卻也只是嫁妝罷了,嫁人嘛,嫁妝多一點也是嫁,少一點也是嫁,無所謂。只是我也有個要求,還請大人成全。”
“喬姑娘請說。”蘇承志此時已經(jīng)將她當成是救星了,此時只覺得不管她說什么,他自是都會允的。
喬慕雪的眸子里滲出一抹淡淡地寒氣,臉上的笑意卻濃了些道:“那一百萬兩銀子的事情,想來蘇大人也聽到了一些閑言閑語,這件事情原是舅舅心甘情將銀子送與我做嫁妝的,卻被那些無中生有的人利用了,之前千源城里四處流言四起,都在說那銀子是大皇子從舅舅那里訛來的。而大皇子到如今都沒有去過柳府,又哪來的訛人之說?這一次的事情原本也是因我而起,所以這批銀子我想以大皇子的名義捐給蕭縣的百姓,不知蘇大人意下如何?”
“還是喬姑娘考慮周到!”蘇承志歡喜地道:“大皇子娶了喬姑娘,實是他的福氣。”
喬慕雪笑了笑道:“大人此言差矣,是我能嫁給大皇子是我的福氣。”
她的眼里俱是淡淡笑意,蘇承志也覺得他方才的話有些失言,當即忙道:“是是是,是喬姑娘的的福氣,也是大皇子的福氣,更是蕭縣百姓的福氣。”
喬慕雪對于蘇承志的這些官腔沒有什么興趣,只是看到他的那副樣子終究覺得有
些好笑,當下卻又看了蘇承志一眼道:“我知道蘇大人素來是愛惜百姓的,想來那些銀子每一兩都能放到老百姓的手里,蘇大人是知道的,我在沒有和大皇子定親之前,就是一個尋常的老百姓,所以最是知道老百姓的苦楚,當然我也有幸感受過幾次貪官的欺負,大人治官有道,想來治理那些貪官大人也有的是法子。”
她這一句話頗有警告的味道,蘇承志的心里再清楚不過,當下只覺得額頭上有汗冒出,忙道:“這是大皇子的心意,又是喬姑娘的嫁妝,本官自然不會當費一文錢。”
“有蘇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喬慕雪笑了笑,便輕輕施了個禮退了下去。
喬慕雪走了之的,蘇承志不由得不屁股坐了下去,然后撫了撫胸口道:“我以前還真是小瞧了這個女子,大皇子娶了她,只怕以后會少很多麻煩,若沒那缺陷,皇位怕就是大皇子的了。”
他想起之前事情又是一陣后怕,頓時又想起了柳府的事情,當即便又大聲吩咐道:“來人,去柳府將柳天陌抓起來,就說他欠人錢財不還,苦主如今已經(jīng)告到本官這里來了!”
他這一聲吩咐下去,那些官差便如狼似虎的奔出去,直接朝柳府奔去。
蘇承志輕輕嘆了口氣道:“柳銘傳啊柳銘傳,你算計了人一輩子,卻沒有料到這一次竟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給算計了,只是這一次你只怕是翻不過身來了!這一次的事情你是輸定了,這么多的鋪子全記下喬慕雪的名下,日后這喬慕雪只怕除了顯赫的身世之外還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銀錢,這一樁案子怕也是我朝有史以來,金額最大的一個官司了。”
可憐柳天陌才剛剛醒來,柳銘傳才剛剛弄清楚昨夜里發(fā)生的事,柳銘傳氣得渾身發(fā)抖,他算計了那么多,竟還敗在喬慕雪的手里,這還有沒有天理!
柳天陌苦著臉道:“父親,是喬慕雪抓著我的手按上去手印的,那件事情不關(guān)我的事!父親,你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可不能真的讓喬慕雪將我們柳府的鋪子全部搶走啊!”
柳銘傳此時聽得心里也無比焦燥,卻伸手指著柳天陌罵道:“你這個沒有的玩意,敗家的玩意!竟被一個女子耍成了這副樣子!”
柳天陌被柳銘傳罵得委屈,心里有些不服氣,卻也知道是他自己的錯,一時間倒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無比煩悶地躺在那里,由得柳銘傳罵。
于氏也終于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她忍不住道:“老爺,我早年就跟你說過喬慕雪那個喪門星決計不能留在柳府,你偏生說駁不了小姑子的意,如今可好,竟養(yǎng)成了這么一副又刁又惡毒的性子,之前害得尋芳毀了名節(jié),如今又打起柳府財產(chǎn)的主意,我們這一次無論如何也得給她一點教訓!”
柳銘傳此時心里正煩,聽到于氏的話后怒道:“給她教訓,你倒是去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