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之卻道:“此乃厚積薄發(fā)而已,你若能一直壓制自己的境界,也大可在幾日之內境界猛升。”
無疑,白亦之的解釋,而天工開僅僅只是岔開話題而已。
天晴眨了眨眼睛,又問:“前輩您的意思是說許半生他早就有一鼓作氣沖上元嬰中期的能力,只是他壓制著自己的修為,難道他對七寶琉璃閣的把握就那么大么?換做是我,平時壓制修為只為厚積薄發(fā),到了要進入七寶琉璃閣這等關乎生死的事情面前,肯定是會盡可能將境界提升上去的。”
白亦之點了點頭,道:“這小子在那個法寶里的奇遇,是你所想象不到的。”說罷,他深深的看了許半生一眼,竟似對許半生在七寶琉璃閣中做了些什么心知肚明一般。
天晴還待再問,天工開阻攔道:“好了,晴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仙途,你只需管好你自己便可。”
天晴噘起了嘴,不滿的嘟囔:“人家只是好奇么!”
許半生笑了笑,道:“天前輩,此事告訴你們也并無妨。”
白亦之雙手一背,道:“我出去走走。”顯然對許半生要說的事情毫無興趣,但許半生卻知道,白亦之顯然是早已洞悉一切所以才會如此。
三人來到工房之中,天工開泡了壺茶,天晴迫不及待的問道:“許半生,你在七寶琉璃閣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法寶我爹爹也看過,很是強大,為何卻被你破掉了?”就在剛才不久之前,天晴還并不知道七寶琉璃閣被破跟許半生有關,只以為他是其中一員而已,可許半生的話,卻無疑讓天晴也猜測的出來,這七寶琉璃閣之所以被破的那么徹底,應該僅與許半生一人相關,否則,難道最后出來的那三十多人都能像許半生這樣提升境界么?
許半生笑了笑,喝了口茶,這才道:“那七寶琉璃閣的確是我一層一層的破掉的,不過我也并沒想到,破掉七寶琉璃閣之后,我竟然誤打誤撞的得到了一場大機緣。”
天工開插口道:“跟火靈之地以及冰靈之地有關?”
許半生點了點頭,天晴也仿佛恍然大悟,畢竟,煉器宗的二靈之地短短時間內被人偷走了大量的火靈和冰靈,這事兒終究瞞不住有心人,只不過誰也想不到這事兒會跟許半生有關罷了。而許半生此刻點頭,也即證明偷走火靈和冰靈的人正是他。只是,天晴還是想不明白,許半生明明身在七寶琉璃閣當中,又該如何去偷取火靈和冰靈。
“此事根由,我也不得而知,但是,當我破掉七寶琉璃閣第一層的時候,我便感覺到周圍縈繞著大量的靈力,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自然是選擇就地修煉,盡可能多的吸取那些靈力,增長修為。此后每一層都是如此,但我卻并不敢讓自己的修為增長曝露出來,是以選擇了壓制境界。從二重天到三重天,是在破掉第七層,又吸收了大量的靈力之后,實在壓制不住境界了,才不得不晉升了上去。”
天晴雙手托腮,眼睛里滿是亮光,她現(xiàn)在簡直要對許半生崇拜的不行不行的。她知道,許半生說的簡單,什么感覺到周圍縈繞大量靈力是以選擇就地修煉,可若換成其他人,在那樣的情況下,就未必有坐下來修煉的能力。
天工開也是微微皺眉,道:“那法寶我也參詳過,想要破之難上加難,并且,不管是正常通過上一層,還是徹底將上一層破除,下一層都會自生強大的吸力,將法寶中人吸入下一層。你的實力遠超你的境界,可即便如此,你頂多也只能在前三層稍稍抗衡那巨大的吸力,你是如何做到的?”
許半生道:“這便要從如何破掉七寶琉璃閣說起。”
天工開目光閃爍,欲言又止,可天晴卻是急不可耐的問道:“我爹爹說,七寶琉璃閣最強大的地方在于嵌入了天地規(guī)則碎片,而修仙者是絕對無法與天地規(guī)則對抗的,除非是返虛方能將七寶琉璃閣蠻橫拆解,就算你實力遠超境界,也不可能做到吧?”
見天晴口不擇言的說出了天地規(guī)則碎片的秘密,天工開也是目光急劇收縮。
許半生卻是微微一笑,從容的拈起茶杯,喝了口茶,齒頰生香,天工開這里的靈茶,著實是世間罕有,其中蘊含著絲絲的靈氣,讓人在喝茶的過程中,也能夠潛移默化的進行修煉。
“天前輩,你毋須擔心,天晴并未泄漏任何秘密。關于七寶琉璃閣中的天地規(guī)則碎片,半生早已看出。否則,以半生之力,又豈能一層層的剝繭抽絲,將七寶琉璃閣層層破除?剛進去的時候,我還并不知道那碎片究竟對應何種規(guī)則,可在第六層的時候,我終于想明白了。否則,以我的實力,哪怕知道七寶琉璃閣暗合天地規(guī)則,若不知是何規(guī)則,也是破不了那第六層的,甚至連通過都很困難。”
天工開的瞳孔猛然收縮,猶如針芒。
“你竟能看出天地規(guī)則碎片?”
許半生含笑道:“半生這些年多有奇遇,上達過虛空亂流,下至過黃泉幽冥,在這兩處,半生都曾與天地規(guī)則碎片直面,是以雖無法一眼洞悉其規(guī)則何許,但天地規(guī)則碎片的氣息,半生卻是熟悉的很。早在被七寶琉璃閣吸入之時,我便已經(jīng)感受到了天地規(guī)則碎片的存在。通過前五層的綜合分析,又結合了第六層的情況,我總算是推演得出七寶琉璃閣中的天地規(guī)則碎片乃是一內一外的規(guī)則。”
“哎呀,你真看出來了!”天晴猛然一拍桌子,眼睛里滿是小星星,她簡直要對許半生崇拜的五體投地了。
天工開也是大驚,但很快平定下來,搖頭嘆道:“煉器宗本次鑒寶,最大的失誤就在于你。誰曾想到,你不足百歲,亦不過區(qū)區(qū)元嬰期,竟然會去過虛空亂流。”
其實這虛空亂流,許半生也只是故作驚人之語罷了,畢竟,天地規(guī)則碎片本該只存在于虛空亂流之間。倒也并非說謊,畢竟許半生從地球所在的那個世界穿越到九州世界,肯定是經(jīng)過了虛空亂流的,三千世界都只是虛空亂流中的一個奇點而已。
許半生不可能誠實到將自己身懷四對天地規(guī)則碎片的事情說出來,但這四對天地規(guī)則碎片的出現(xiàn),許半生也探究過其原因,恐怕唯有來自于自己穿越之時經(jīng)歷的虛空亂流。雖說是編故事,可也絕非胡說。
“許半生,你是怎么去的虛空亂流?那里好玩么?”天晴眨著眼睛問到,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她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許半生的鐵粉。
天工開也露出好奇之色,畢竟,虛空亂流這種存在,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去的,尤其是竟然還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機緣巧合而已,我也只是接觸到了虛空亂流的邊際,嚴格來說并不算真正進入,僥幸回來,更僥幸能接觸到天地規(guī)則碎片。若非那實與虛的天地規(guī)則碎片,我只怕也沒那個命能回來了。”
見許半生輕描淡寫的草草帶過,天工開父女倆也知道這是許半生的秘密,他是不會說與旁人聽的。這倒是也能理解,這種事情,。只怕誰也不會,也不敢說出去。
“難怪你能一層層的破了七寶琉璃閣。當日我參詳過那法寶過后,便對煉器宗的人說過,此寶雖強,但卻有個致命缺陷,一旦被人看穿其中的天地規(guī)則,破掉這法寶不過是輕而易舉。不幸言中。”
許半生笑道:“也真是僥幸,當時只知可能與天地規(guī)則有關,于是便留了心眼,不求快速通過,務求看穿那一層的規(guī)則。只是萬萬也想不到破掉七寶琉璃閣竟然會對我的修為有如此巨大的好處。而當時,我只是以為這七寶琉璃閣的強大正是因為融入了太多的火靈冰靈之力,也沒想到自己吸取的靈力竟然是直通火靈之地和冰靈之地的,若知道只怕我也不敢如此吸取。幸而煉器宗的前輩并未想到與我有關,否則這次的麻煩就大了。”
天工開嘆了口氣,道:“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煉器宗這次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切若都能早知的話,煉器宗絕不會選擇舉辦這勞什子的鑒寶盛會。寶是鑒了,可也毀了,損失無數(shù)靈丹,還賠上了大半個二靈之地。”
天晴猛然站起,指著許半生道:“原來是你把煉器宗二靈之地搞成那副模樣,害得我爹爹差點兒被認為是偷取靈力之賊。哼!”
許半生微愣,想到這火靈和冰靈都是煉器最佳的輔助,也便明白了煉器宗為何會懷疑天工開。
許半生站起身來,略感歉意的對天工開深深一躬,道:“小子莽撞,不想差點兒牽累前輩,還望前輩恕罪。”
天工開哈哈大笑,道:“別聽晴兒胡說,他們也不過是找老夫求證而已,這次的損失過于慘重,不由得他們不格外的謹慎。其實何止是我,與會的每一個人,只怕都是他們懷疑的對象,老夫也不過是恰好在煉器上薄有些虛名而已。談不上被小友牽累,小友毋須掛懷。”
天晴也是嘻嘻一笑,道:“好啦好啦,我就是逗逗你,誰讓你運氣那么好。你是不知道,以我爹爹的估計,這次煉器宗二靈之地,至少損失了七成的靈力,想要完全恢復元氣,至少也是七八千年以后的事情了。”
許半生雖然知道自己吸取的靈力極多,卻也絕想不到能多成這樣。而且,天晴所說的,其實還是天工開的保守估計,而實際的情況,絕對只比這個更糟。
現(xiàn)在得知煉器宗的損失如此巨大,許半生也不禁后脊梁冒汗,若非任七發(fā)飆,白亦之神奇般的出現(xiàn),煉器宗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放任他們離開,肯定要好好調查一番。而這一調查,許半生的秘密保不齊就很難守住,不光是大量靈力了,還包括諸葛八的死,鬧不好也會被調查的一清二楚。
許半生這才明白,白亦之的出現(xiàn)究竟意味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