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呤呤……”
正琢磨著,一旁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正好周小牙已經(jīng)吃完米線,放下筷子起身便往辦公
桌走了過去。
“周總,那對複姓軒轅的父子來了……今天他們來得早,現(xiàn)在就在一層的理療中心接待大廳……”
電話裡傳來劉玉嫣的聲音,此刻她正準(zhǔn)備交班,哪知道剛下樓,便迎頭看到軒轅拓坤父子從理療中心大
門外走了進(jìn)來,於是趕忙用一樓大廳接待臺的電話打了過來進(jìn)行通知。
“知道了……帶他們上來吧,直接到我的辦公室就行了。”
聽到軒轅拓坤父子來了,周小牙精神一振,放下電話後起身走到一旁的沙發(fā)前,將剛剛吃完米線的盒子
扔進(jìn)垃圾桶,然後拿紙巾擦了擦茶幾,便回到沙發(fā)上坐下靜待。
過了大約四五分鐘,辦公室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門沒鎖,進(jìn)來吧!”
周小牙應(yīng)了一聲,門外面的劉玉嫣輕輕地將門推開,把軒轅拓坤父子引進(jìn)來之後,又忙著從櫃子裡取出
紙杯,拿出招待客人用的洞庭碧螺春,就著飲水機(jī)的開水沏好茶。
護(hù)士長樑豔在周小牙離開這段時間,把理療中心管理得井井有條,除了安排每天打掃各個房間的清潔衛(wèi)
生外,礦泉水也幾乎是每過幾天就會換上一桶,所以劉玉嫣纔會放心地斟茶送水。
周小牙這一次領(lǐng)著人出海,耗時可不短,先跑了一趟太平洋中西部海域的天堂島,在那裡待了一個星期
後,又去了一趟海灣地區(qū)。先且不說在天堂島及迪拜兩處停留的時間,光是來來回回在海上逗留的時間差不
多就一個月了,這麼算起來上次見到軒轅拓坤都已是一個多月前發(fā)生的事情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說長不長,僅僅只是從隆冬走到初春而已,但說短卻也絕對不短了,至少,和上次相
見時比起來,眼前的軒轅拓坤,不管是從精神層面,還是整個人的容顏氣質(zhì),都已截然不同,乍一看就好似
兩個人一般。
若非確定來的人就是軒轅拓坤,周小牙幾乎都不敢相認(rèn)了。
上一次相見時,軒轅拓坤一臉的頹廢不堪,雖然看起來是個青年人,但卻沒有青年人應(yīng)該有的那種蓬勃
朝氣,就好似心都已經(jīng)死了一般,只是在混日子而已。但今天一見,這小子卻容光煥發(fā),整個人神采奕奕,
雙眸更是炯炯有神。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那種精神健礫,從他眼中不時迸顯的道道精芒來看,這是屬於武境修士的特殊氣息。
很顯然,得到周小牙所贈的專門醫(yī)治經(jīng)脈舊疾的“微還丹”與強(qiáng)化拓展經(jīng)絡(luò)脫胎換骨的“小伐髓丹”之
後,這小子一經(jīng)吞服,不但體內(nèi)被毀的經(jīng)脈已然盡數(shù)恢復(fù),就連武境實力都復(fù)原了。
和軒轅拓坤一起進(jìn)來的乃是一位將近五旬的長者,身材魁悟,雖然雙眼有些渾濁,但精神狀態(tài)很好。
此人的面貌依稀與軒轅拓坤有幾分相似,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就是軒轅拓坤的父親,也就是徐玲的
繼父軒轅乾了。
此刻,兩人進(jìn)入辦公室之後也不客氣,衝著周小牙點了點頭,直接便擡步走了過來,先後在周小牙對面
的沙發(fā)上坐下。
由於一旁的劉玉嫣還在倒茶,無論是周小牙還是軒轅拓坤父子,都沒有開口說話,三人就這麼面對面地
坐著,保持著沉默。
如此古怪的一幕,頓時讓端著茶水走過來的劉玉嫣皺了皺眉頭,大有深意地看了看周小牙,最後將茶水
放下,飛快地掃了一眼軒轅拓坤父子,很是識趣地退出辦公室,順手把房門帶上了。
“哈哈哈……想必這位就是軒轅叔叔了吧?徐玲我一直把她當(dāng)妹子對待,叔叔來了我這裡,就當(dāng)自己家
就行了……請喝茶,不必客氣!”看到劉玉嫣離開,周小牙爽朗一笑,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身爲(wèi)主人,自然得先表明態(tài)度了。
話聲剛落,坐在沙發(fā)對面的軒轅拓坤父子突然一起站起來,緊接著,未待周小牙有所反應(yīng),這父子二人
竟是雙拳一抱,膝頭一彎,就要向周小牙跪下去。
如此突兀的舉動,著實把周小牙嚇了一大跳。
好在撇開“修道士”的身份不說,光是武境修爲(wèi),他就已是一位天階巔峰之境的存在,此刻雙方距離如
此近,心頭僅只念動之間,周小牙肩膀微微晃了晃,眨眼間便已如一道殘影,直接出現(xiàn)在軒轅拓坤父子的身
前,雙手往他們二人抱拳的手腕上一搭,這父子二人突然發(fā)現(xiàn),再怎麼用力都跪不下去了。
眼見自己出手,終於及時地托住二人,周小牙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臉上卻浮起一抹不悅,雙眼一瞪軒
轅拓坤,張嘴便來:“臭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居然唆使叔叔對我行這等大禮,這不是折我的壽麼?”
“牙少,我……”
見周小牙如此平易近人,對自己的父親竟是一而再地以“叔叔”相稱,可謂是禮數(shù)週全,軒轅拓坤愣了
一下,兩個眼眶瞬間通紅,神色隱隱也激動莫名,哽咽著道:
“牙少,我們父子自從被趕出‘冥府’,早已與廢人無異,此前我更是唆使玲丫頭打你的主意,你不但
不計前嫌,反而還……拓坤我心裡有愧啊……”
“放屁!有愧你就下跪啊?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你怎麼是這麼一個軟骨頭?算我看錯你了……不過,
說又說回來,你小子確實不怎麼地道,居然唆使自己的妹子幹那種破事兒,若不是我的話,碰上別的腹黑老
板,我看徐玲很有可就被你坑了,就衝著這一點,你小子真該跪……沒人管你……”
嘴上這麼說,周小牙手上卻絲毫沒有客氣,微一用力,硬是把這對抱著雙拳要向自己行跪拜大禮的父子
託了起來。
“哈哈哈……周少果然是性情中人,這小子確實是欠收拾,就衝你當(dāng)著我的面能說出這番話來,玲丫頭
沒跟錯你……”
聽到周小牙的話,軒轅拓坤的父親軒轅乾仰頭大笑,神色無比激動:“行了,坤兒,周少如此性情,自
也不是那種在乎這些虛禮的僞君子,咱們父子對他心懷感激,放在心裡就行了,若是再無謂的執(zhí)著下去,倒
是叫人笑話了。”
說罷,軒轅乾不再客氣,大刺刺地就在周小牙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
這番話入耳,聽得周小牙滿腦門兒的黑線頓時浮了出來。
這老頭子的性子真是豪爽,這番話放在心裡不就得了?非得說出來啊?還好咱起身扶人了,若是腳下稍
慢一點兒,豈不是變成他們心下鄙夷的僞君子了?
想到這裡,周小牙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搖頭苦笑不已。
“呃……牙少,你……你的武境修爲(wèi)是……怎麼隨便擡手託一下,我竟跪都跪不下去了?我……我自從
服下你給的那兩顆丹藥後,不但武境修爲(wèi)盡復(fù),甚至還更上一層樓,眼下已是天階初期了!”
同樣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來,軒轅拓坤似突然想起什麼,略一猶豫,直接便問起了周小牙的武境實力。
適才周小牙雖然是倉促間動手,但他的修爲(wèi)本就和華夏的武境強(qiáng)者不同,乃是屬於歐洲的暗黑血族,再
加上並未催動體內(nèi)太多的暗黑血能,所以氣息散發(fā)得並不明顯,軒轅拓坤父子全都沒有感應(yīng)出來。
不過,正是因爲(wèi)這個原因,軒轅拓坤纔會有此問。
此刻的軒轅拓坤已是一位天階初期的武境強(qiáng)者,天階初期雖然聽起來似乎並不是很強(qiáng),至少對於眼下經(jīng)
常接觸到先天強(qiáng)者的周小牙來說,確實如此。但事實上,即便是在全球各大上古勢力中,每個勢力的三代後
輩弟子能在二十出頭便達(dá)到這個境界的,無一例外都屬於那種天之驕子一類的存在。
若是能到天階巔峰,那就屬於妖孽範(fàn)疇了。
至於突破天階達(dá)到先天初期的少數(shù)人,那更是妖孽中的妖孽,乃是各大上古勢力“道子”一級的存在,
肩負(fù)的乃是一個宗門繼往開來發(fā)揚(yáng)光大的使命,天堂島上的“道盟七子”,就屬於這種存在。
此前到那“二潦齋”去尋訪軒轅拓坤的軒轅楚楚與軒轅拓天、軒轅拓雄三人,便屬於天階初期之境的存
在。從他們?nèi)酥焊邭獍旱膽B(tài)度看,平時在華夏四大上古勢力之一的“冥府”中,絕對屬於三代後輩中的佼
佼者。
而軒轅拓坤本人,雖然早年被廢去武境修爲(wèi),這些年來一直是個廢人,武境修煉落下多年,但此番得到
周小牙的兩顆丹藥,將體內(nèi)的經(jīng)脈舊疾治癒,並小小地改善了一下體質(zhì)後,居然一躍而成爲(wèi)與他們?nèi)艘粯?
的“天階初期”強(qiáng)者,僅憑這一點就能看出來,此子的武修天賦,明顯遠(yuǎn)在那三位之上。
難怪那位名叫軒轅楚楚的丫頭多年來一直對其念念不忘,這次因故從“冥府”宗門之地出來後,一到江
海便尋到了“二潦齋”,足見小時候軒轅拓坤在她心中所留下的印象有多深刻……
心下這般想著,周小牙掃了軒轅拓坤一眼,心頭對他的興趣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