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漫天,綠葉被殺氣摧折,紛紛墜落!
漫天落葉中,鬼冢樵凌空擊下,手中的三叉劍瞬間刺出了數百劍,東瀛古老武道中的快劍術在這一刻被他發揮到了極致!
橫刀與三叉劍碰撞,鏗鏘有聲,鬼冢樵的身影倒翻,回到了旁邊的樹上。
朱小妖連退數步,她的右肩多了幾個血洞,正汩汩的向外流著鮮血。
“嘿嘿——”鬼冢樵得意的干笑了兩聲,他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
像鬼冢樵這樣的殺手,擁有著護理班的狡詐和山貓似的謹慎,他不會和自己硬拼,而是要不斷的消耗自己,直到自己徹底的喪失戰斗意志為止。
好一個陰險的甲賀忍者!
朱小妖撕開肩頭的衣服,倒上金瘡藥,再用貼身的布條緊緊的包裹好。
環顧四周,朱小妖緊握著橫刀,再度前進!
和剛才的路途不同,后面這一段路是山坡,耗費的體力是巨大的。
走了兩個多小時,已經是下午五點,朱小妖決定吃點東西,休息一下。
取出軍用的干糧吃了幾口,朱小妖找了塊石頭調息。
密林中,一雙野狼般陰狠的眼睛始終盯著朱小妖,鬼冢樵的身影再度出現。
“出來吧!”朱小妖豁然起身,朝著鬼冢樵藏身的方向怒喝。
“鬼冢樵,你也是成名已久的龍榜高手,對付一名弱女子還用得著這般謹慎?”
對方不答話,只有風吹落葉的沙沙聲。
朱小妖繼續激將:“淺野信長雖然死在了我的刀下,可是他用正面決斗捍衛了武士的榮耀。鬼冢樵,你這個懦夫,你這個半死不活的陰陽人!”
黑暗中,鬼冢樵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
鬼冢樵八歲習武,修煉甲賀一脈最高深的黑暗忍道,在甲賀的上忍中脾氣最為暴躁。
暴躁不代表著莽撞,可是朱小妖卻點中了鬼冢樵的死穴。
鬼冢樵生下來就和別的孩子不同,以至于被父母丟棄在荒野,是師尊霧隱飛云收養了他,教給他最上乘的忍術。由于天生缺陷(長有兩幅性器官),鬼冢樵被別人視為怪物,從小到大受盡白眼。在屈辱中,鬼冢樵不斷的發奮,終于在三十歲那年成為甲賀一脈歷史上最年輕的上忍。
成為上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人,殺的人叫做原田次郎。
這家伙是鬼冢樵的師弟,也是譏笑鬼冢樵最多的人。
殺原田次郎的時候是一天中最寶貴的清晨,原田次郎正在享用松軟的飯團和三文魚。鬼冢樵割掉原田的舌頭,讓他面對著美味佳肴活生生的流血餓死!
從那一刻起,甲賀霧隱一派的忍者知道,鬼冢樵不是好惹的!
朱小妖的話就像燒紅的鐵針,一下子刺入鬼冢樵的心里,他整個人變得狂暴起來。
“轟!”塵土飛揚,鬼冢樵劈出一劍,數十道土Lang從天而起,密集的劍氣就像高速穿行的羽箭,朝朱小妖射去。
朱小妖出刀,弧形的刀芒閃耀,將這些劍氣擋在了外面。
這一下完全是沒有任何花招的硬碰硬,看似凌厲的劍氣背后,是見血方回的殺機!
鬼冢樵土黃色的身影和塵土混雜在一處,殘影浮現在空中,真假莫辨!
“呼!”的一聲,數十道殘影齊動,一道旋風嘯叫著飛到了天上。
劍影重重,稍有差池就會血濺五步,朱小妖轉身出刀,一刀斬在了虛空處。
“叮當”作響,火星四射,鬼冢樵的身影閃現出來,他右手的三叉劍已經被朱小妖打歪,左手的劍閃電般的刺向朱小妖的小腹。
朱小妖側身、吸氣,身子就像一條蛇,從奇詭的角度穿了出去。可是鬼冢樵的這一劍留有后手,他的劍鋒往下一壓,正好此種朱小妖的后背。
鮮血飛射,朱小妖的后背出現一條半尺場的恐怖血口。
鬼冢樵一招得手,后招連綿不斷,勢必將朱小妖至于死地。朱小妖甚至沒有時間包扎傷口,她在叢林中沒命飛奔,鮮血流了一地。
身為上忍,鬼冢樵追蹤的本領本就高人一籌。他帶著貓抓老鼠的心態,不緊不慢的跟在了朱小妖的后面。
還有半里路就能沖出密林,自己已經受了傷,在平地上更加不利。朱小妖索性停了下來,朝著后方喊道:“鬼冢樵,過來吧姑奶奶等你這個陰陽人重振雄風!”
“找死!”鬼冢樵的肌肉極度扭曲,對方一再侮辱他的生理缺陷,令鬼冢樵怒不可遏。
身影化作一道黑色閃電,強大的劍氣將面前的灌木從破開,鬼冢樵就像低飛的鷹,兩柄三叉劍刺向朱小妖。
朱小妖不躲不閃,她的目光望著橫伸出來的一根枝椏。
順著她的目光,鬼冢樵望見一顆碩大的霹靂彈掛在了枝椏上。
“八格!”鬼冢樵氣急敗壞,急忙剎住自己的身子,朝后倒飛。
“轟!”朱小妖趁機出手,一刀劈在了鬼冢樵的襠部。
鬼冢樵的速度很快,他避開了要害,可是刀氣還是刺得他的下體難受。更令人難受的是,這種難以言喻的羞辱。
朱小妖輕輕的撫弄著刀鋒,好整以暇的說道:“鬼冢樵,我這是好心,你那多長出來的玩意兒反正也沒用,不如割了做女人。聽說你們東京銀座的陰陽人很受歡迎啊——”
“啊!”罡風激蕩,鬼冢樵像紅眼的野獸,朝著朱小妖拼命的撲了過去。
劍芒暴吐,一株大樹攔腰斷成兩截,朱小妖的身影一飛沖天,躲開了鬼冢樵的必殺一刀。
“轟隆!”氣Lang翻滾,枝椏上的霹靂彈突然爆炸了,鬼冢樵被氣Lang打得倒翻。
塵土飛揚,鬼冢樵從地上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他不明白剛才那顆作廢的霹靂彈是怎么爆炸的。
“咯咯”朱小妖坐在對面的一顆大樹上,笑得花枝亂顫,她毫無顧忌的撕開衣服,露出如雪的香肩,倒上上好的云南白藥,又用貼身的白布裹住傷口。
“看什么看?”朱小妖不屑的掃了鬼冢樵一眼,說出來的話足以氣死一頭大牯牛:“鬼冢樵,姑奶奶長得是好看,你這種妖怪就別想那事兒了!”
連番刺激,鬼冢樵反而冷靜下來。他仔細的查看著朱小妖的周圍,提防著對方的陷阱。
朱小妖站了起來,她夸張的在樹枝上跳舞,就像一個頑皮的精靈:“鬼冢樵,你過來呀,你過來殺我啊——”
語音嬌媚,帶著幾分發嗲,很難想象在生死關頭朱小妖還能玩笑,真不愧是龍影戰隊中獨一無二的妖孽。
“死亡玫瑰,有種你下來!”鬼冢樵吼了起來。
“我倒是有種,可是有些人是沒種的。”朱小妖臉轉向別處,像是在自言自語:“難道你們東瀛忍術都是這么不陰不陽的嗎?”
一聲怒嘯沖破山林,鬼冢樵肺都氣炸了,連人帶劍直撲朱小妖。
刀光霍霍,如同奔雷電閃,這一刀是朱小妖畢生功力所集,狂暴的刀氣將鬼冢樵壓得身子下墜一尺。
朱小妖計算過,大樹的中央有一棵凸出的枝椏,鬼冢樵勢必要閃避。
果然,鬼冢樵左手劍刺入大樹,身子再度蕩了起來,他面目猙獰的望著朱小妖,手中劍如同毒蛇的獠牙!
朱小妖的腳下一滑,沿著樹干橫掠一丈,鬼冢樵再度撲了個空。
要論真實戰力,鬼冢樵遠勝受傷的朱小妖,可對方用言語連番擠兌,鬼冢樵早就失去了理智,每一招都落入了朱小妖的算計中。
“咔嚓!”鬼冢樵的雙腳剛落到枝干上,樹干竟然斷了。鬼冢樵本來就憋了一口狠勁,加上朱小妖做了手腳,他的身子和樹干一同下墜。
鬼冢樵氣滿胸膛,他仰頭望著朱小妖,對方笑靨如花,這完全是一種勝利者的笑容。
這家伙又有什么詭計?一種不祥的感覺籠罩全身!
“轟!”一道丈許長的刀芒從樹干中央飛出,瞬間沒入了鬼冢樵的身體。
鬼冢樵雙腳落地,他的人仍然直直的站著,兩只眼睛迷茫的望著對面。
大樹底下,一名黑色勁裝的青年手拿三尺橫刀,站在了鬼冢樵的對面。
“地獄鳳凰?是你——”話音未落,一刀飛來,鬼冢樵的頭顱飛上了天空。
“強哥!”樹上的朱小妖叫了一聲,歷經惡戰的她再也支撐不住,從大樹頂端掉了下來。
方文強輕舒猿臂,將她接住,朱小妖臉上浮現出蒼白的笑容,隨即昏了過去。
半個小時候,朱小妖再度醒來,發現體內的經絡好了大半。而方文強正盤膝坐在自己身側,用雄渾的內力替自己推血過宮。
“強哥——”再堅強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時候,朱小妖在方文強面前,就是一個脆弱的女人。
“小妖,別說話,用心導引真氣,盡快療傷!”
朱小妖點了點頭,專心的修復受損的經絡,又用了一個多小時才基本復原。
回想方才的那一戰,可謂是驚險。如果方文強遲來一刻鐘,只怕又會是另外的結局。當然,朱小妖妖孽般的智商也起了不容忽視的作用,愣是把一位心如止水的甲賀上忍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啪!”朱小妖一掌拍在方文強的肩頭,嬌嗔道:“你在想什么?”
方文強手摸著下巴,帶著玩味的笑容:“我在想你在樹上跳舞的樣子!”
“你——好壞!”朱小妖臉羞得通紅,她順勢將身子依偎在方文強的懷里。寬厚的胸膛,散發著男性特有的魅力,朱小妖好想在這里多待一會。
密林深處,傳來了腳步聲,方文強輕輕的推開朱小妖,緊握著手里的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