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算的臉上的笑容開始越來越少，他發現自己之前的猜測和判斷實際上都出現了極大的偏差。

“其實無道地府的存在我也只是聽說過，知道得并不詳細。既然你問了我就把我知道的說出來。

據我所知，無道地府的概念是由很久遠的時代的一位先知提出來的……”

“先知？”薛無算打斷道。他得先弄明白這個先知到底是荒族里的什么樣的存在。

“族里修命理的高深之輩受到推舉便可以擔當先知，算是族里位高權重的職務了，很少很少。而提出無道地府這個概念的先知叫“鎮”，是當初很出名的一位先知，也是在荒族歷史上被著重記錄的一位。不過時間太過久遠了，我也沒有仔細了解過這位先知。”

薛無算疑惑，問道：“很久遠？具體多久之前？”

見薛無算這么問，虛只能搖頭，回答：“具體時間已經難以追述了。太久太久之前了，只曉得據說那位“鎮”所在的年代連除了荒族的族地之外還沒有多少位面演化出來。當時關于無道地府的概念也僅僅是個概念而已。

真正將無道地府這個想法拿出來仔細研究的其實是后來的幾位先知，他們繼承了一些“鎮”的學識和意志，對無道地府這個概念也很上心。

但由于當時的環境，周圍的位面演化并不多，遠不如現在，所以即便有所研究也僅僅是研究，沒有提高到實際實行階段。”

薛無算有些聽得不明白了。按照虛的說法，無道地府的確是荒族提出來的，到目前聽起來那就是很久遠的一件事了，久遠到連位面都沒演化出來多少，可以說這些荒族的存在已經超過了位面這種本該是恒古存在的東西。另一方面也說明了荒族強大的一個根由，如此長時間便存在了，單是坐吃不動，那也是可以靠著時間的積累變得傲視一切的。

虛接著道：“后來族里出現了大亂。原屬于先知的手段和法門也因為那場大亂被許多族人所知。其中就包括之前幾任先知研究過的無道地府相關的資料。”

薛無算又打斷道：“什么大亂？你在龍逆位面似乎是被放逐的，也是因為你所說的那場大亂？”薛無算也不是多嘴，只是這本就是他心里的疑問。荒族如此強大，族人的數量必定不會多，這是常理。要不然的話如今的位面中又豈會還有別的生靈的事兒？也不會有什么無道地府的概念。因為不是人員缺失的話哪里需要去靠建立幫手來獲取位面資源？

“這，嗯，是的。你猜的沒錯，我的確就是被放逐到龍逆位面的。也的確是因為那場大亂受到了牽連。”虛的話有些猶豫，到也不至于不說。即便有些難以啟齒。被放逐可不是什么好事。

頓了頓，見薛無算依舊看著自己，所以虛只能繼續開口。說起了那場荒族內部的內亂。

“族長在很多年前就失蹤了，這在族里也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很多高層都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時間長了，族里群龍無首。后來就出現了分歧。再后來就醞釀成了沖突……”

按照虛的說法，荒族內部的沖突極為劇烈。分成的派系也是好多，各執己見的互不相讓。原本都還比較克制，后來沖突愈演愈烈，開始出現死傷，而虛就是被耽誤的一個可憐蟲，諸位低，只是被牽連了。好在他的叔叔做保，不然連放逐的資格都沒有，或許被直接關押或者直接被賜予毀滅。

“當時的我并沒有現在的修為，被關在了族里很久，而后才被我叔叔就出來，送到龍逆位面。哎，那也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了。”

有多久遠？薛無算沒有問，但卻也能猜得到。對于一個大能者都堪稱久遠的時間，絕對是百萬甚至上千萬和億年來計算的。而這也和薛無算心里的那條時間線連續得起來。

虛的言語繼續：“無道地府的資料落去了一些在族里沖突失敗的人手里，也被他們拿著繼續研究，而后聽說，嗯，聽說是有了成果，但好像又是出了什么問題。具體的關節，我也不清楚。”虛的講述已經盡量的詳細了，但想要細節，虛的確一點也不了解。可這對于薛無算來說已經跟足夠了。

沉悶了很久，薛無算才重新開口問道：“對于那些你所謂的荒族失敗者，現在的荒族對他們的態度如何？失敗者所研究的無道地府又出了什么問題？”

“對于失敗者，荒族的手段只會是趕盡殺絕。因為任何一個族人都可能成最危險的敵人。所以，那些失敗者只能逃走，并且只能東躲西藏，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何處，有沒有沒找出來徹底消滅掉。

而關于那個問題，我也只是聽說。”事關無道地府關鍵，虛還是覺得自己得謹慎一些，免得一不小心又惹到這位野蠻的閻羅，到時候還是苦了自己。

薛無算現在可沒有別的心思。現在來說，無道地府的由來已經很清楚了，是荒族當中最先提出了概念，后來一代一代的研究補全，最后又是被據說失敗者的一群荒族知曉并著手開始實施。這實施的時長也必定久遠。但這里面又是出了什么問題呢？

聽虛繼續說道：“另外一點，聽說這些失敗者里也出現過分歧，其中無道地府的存在就是一個多方湊成的錯誤。”

“錯誤？什么意思？”

“……無道地府并不是一個完整且可行的方案，里面失控的因素太多。是個錯誤，也是一個失敗的產品。”虛說完有些顫，他不敢去正視面前已經明顯氣勢開始波動的野蠻閻羅。沒誰愿意聽到別人說自己的存在是個錯誤。

薛無算這才是真的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了。他以為自己以及系統存在的意義就是荒族的資源收割，甚至是為荒族服務的。即便是荒族的叛逆也是這么定位的。可現在，薛無算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根本就是錯的。系統和他自己的存在都是個意外。

“放開你的意志，你命魂里的訊息本君需要親自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