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算的出現(xiàn)立馬讓寺廟里的和尚們心里緊張。因?yàn)檫@人身上的煞氣太重太沉了,而且太邪了。剛一踏入廟內(nèi),不但壓得眾僧人心里發(fā)寒,更詭異的是居然引起寺里所有佛像紛紛龜裂坍塌。
“不知這位施主前來本寺有何見教?為何震碎本寺所有佛像?”主持和尚心里雖然也是驚駭,可卻還是站了出來詢問。在他看來,佛像碎裂定是此人所為,雖然以他的修為并未察覺到半點(diǎn)異常。
薛無算笑道:“你這和尚好不知禮數(shù)。你寺廟的佛像本就是個空殼,在本君面前自慚形穢碎掉本是正常,于本君何干?”
好乖張的口氣!
僧人紛紛大怒,想要上前教訓(xùn)此人。可卻被主持喝止。
“施主前來定有所求,還望直言。”
“焚天圣杖。借用一下。行個方便吧。”
“好,施主稍等。”
主持和尚說完,就飛身回到大殿中取下一根被供奉在香案上的禪杖,轉(zhuǎn)身出來交給薛無算。半點(diǎn)詢問和猶豫都沒有。
“老和尚倒是痛快。”
薛無算走了。寺廟中的和尚們卻紛紛不岔。覺得主持如此軟弱實(shí)在是不應(yīng)該。天問寺雖然不參合武林之事但也不是怕事的地方。如此被人毀了整寺的佛像還輕易離開,這要是說出去不但臉面不存,連香客們估計都會鄙夷。
主持卻反問了眾僧一句:“你們可記得那人的樣貌?至始至終你們可看清了一眼?”
這一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話卻讓寺里的僧人齊齊失聲。他們這才想起自己至始至終居然都沒有看清剛才那人的樣貌。或者說明明看清了卻根本沒有辦法記在腦子里。如今回想,居然是一片空白。
“那人一身陰寒之氣,且又血腥兇煞,絕對不是咱們小小天問寺能夠惹得起的。如今損毀一些佛像而已,忍一忍也就過了。真要是追究,怕是寺廟也將不保啊。”
“可是主持。咱們可以向天門求援啊,難不成那人還斗得過天門不成?”一個僧人開口問道。
“向天門求援?你覺得來得及嗎?算了,大家還是各自準(zhǔn)備一下,重新塑造佛像吧。此事不用再提了。”
“是,主持。”
“不過主持,那人拿走焚天圣杖想必也是想去敲響天門。您說他會不會像那些狂徒一般被天門鎮(zhèn)門神將殺死啊?”
“哎。誰又看得明白呢。世人只知道“天門開,愿得償”可卻忘了其中風(fēng)險。心不能至誠,去了也是送死罷了。”
另一邊。拿著禪杖,薛無算沒花什么功夫便在雪峰的后山上找到了那處建立了“天門”的懸崖。
懸崖形狀奇特,如一條小道從山體主體部分延伸出去,懸在半空中。而盡頭之處便是那所謂的“天門”所在了。
銅制大門,高兩丈,寬一丈,通體金黃,門上有一面奇異圖案,似云非云,看不明白。
薛無算沒有立馬敲擊。而是圍著這扇門轉(zhuǎn)了兩圈。他敢肯定,這門上并無什么蹊蹺。更不是什么法器可以藏人于內(nèi)。心里好奇,便放開心念,感知如同細(xì)密的觸角從身邊延展開來。不放過每一分可能。
足足往下延展了十來丈,薛無算才停下來。他知道這裝神弄鬼的天門是怎么來的了。
崖壁下十丈居然另有空間,里面藏有活人。估計是有誰敲門,這下面的人便會上來,裝模作樣的打開所謂的“天門”。
薛無算眼珠子一轉(zhuǎn),嘴角上翹。旋即回到那道天門之前。掄起手中禪杖咣咣就朝銅門砸去。
閻羅體什么力氣?即便薛無算不用體內(nèi)法力,丹是純粹的氣力也足以輕輕松松敲碎這道銅門。可他卻憋著。只用少許的力氣,剛剛卡在銅門承受的極限范圍之內(nèi)。激蕩起震耳欲聾的聲音的同時,一邊用感知觀察著十丈下方那處藏身洞穴里的兩人。
果然。敲擊聲響起之后,藏身洞穴里的兩人便從洞中起身。等到敲了七八下之后便飛身出了洞穴,身手極其敏捷的攀巖而上。飛快便到了崖頂。
卡住時間,感覺到對方剛剛站在門后,薛無算嘴角上翹,手中禪杖突然猛的揮出。力道之大,一聲轟鳴之后直接將整座銅門轟成碎片。激蕩起來的聲浪甚至將方圓百丈內(nèi)的積雪悉數(shù)卷到空中。
薛無算將完好無損的禪杖插在冰層上,搖開折扇,輕輕一扇,扇面上的紅花骷髏頭就神奇的從扇面脫離而出,旋即變大,一口就將銅門碎掉之后顯現(xiàn)出來的一道人影整個咬住。
這是個女人,一身鵝黃毛皮披風(fēng),梳著侍女發(fā)髻,臉上帶著一張古怪面具。此時完全都呆住了。她剛剛才從懸崖下面爬上來,才站穩(wěn)腳,正準(zhǔn)備推開門居高臨下的接見這個敲天門的凡夫俗子。卻不料銅門居然被敲碎了,那巨大的聲浪震得她頭暈眼花,直接失神。等回過神來居然已經(jīng)被制住。
心思雜亂間,這女子心中驚駭?shù)陌档溃骸斑@人什么來頭?居然可以用一根禪杖敲碎如此高大厚重的銅門,而且銅門碎了,禪杖還完好無損?還有,制住我的又是什么手段?居然能幻化出一只骷髏,宛如活物。咬合間讓我渾身陰寒無比,幾乎全身經(jīng)脈都被凝固,根本動彈不了分毫。甚至好像只要他愿意,這骷髏隨時可以一口把我咬成兩截。”
而薛無算的身后還有一人摸了上來。感應(yīng)之下這人的實(shí)力居然也是破虛境界。見到薛無算敲碎了銅門又制住了門后的那人,這家伙居然還想要偷襲。結(jié)果可想而知,被薛無算頭也不回的震蕩身上法力,直接震碎了全身骨骼、血肉,化成一片猩紅色的霧氣,隨著山頂雪風(fēng)迅速飄散。
薛無算饒有興趣的圍著眼前的面具女人轉(zhuǎn)了一圈。笑問道:“你便是神使?為何帶著面具?是長得丑嗎?”
女人親眼見到自己的同伴被薛無算的護(hù)體勁力震成血霧。心里更是悚然。如此人物,為何要來敲天門?
見女人不回話。薛無算抬手掀掉了女人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副還算看得過眼的模樣。問道:“也不丑嘛。對了,本君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
這女人神色悚然,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說:“不錯!我便是天界神使,受帝釋天所派鎮(zhèn)守天門。閣下何人?為何毀我天門殺我天界使者?”
薛無算瞪著眼,指了指身后余下的一丁點(diǎn)血跡,問道:“天界?使者?就這玩意兒?你們是在逗本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