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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捷報傳京師

北京城,皇宮,太和殿,清晨的陽光,已經有了相當的熱度,照耀在高高挑起的硫璃瓦塄上,輝映出一片金光閃閃的特殊的意境,天空高遠,白雲稀疏,襯托得雄偉的皇宮建築,更加背景壯闊,威嚴無比。

初夏季節,其實是北中國最熱的時候,相反,在名義上最熱的暑期,因爲長期的蒸發積累,造就了大量的水汽雲霧,經常會有陰雨天氣,即便是在乾旱少雨的時候,也因爲陰天,降低了熱度。動輒就有四十度的高溫天氣,往往出現在初夏時節。

禁衛部隊的官兵,已經皺著眉頭了,他們穿著夏季的軍服。還是覺得很熱很熱,情緒也受到了影響,在沒有人走動經過的時候,他們都很隨意地扭轉著身體,活動活動,而一旦有人過往,他們趕緊畢恭畢敬,之後,在心裡又惡劣地咒罵。

朝廷的官員,很早就過去了。

忽然,在殿外傳來了一聲躁動,似乎有誰在喧譁,接著,有更多的人在喧譁,不過,很快就停息了,然後,有人推開大門,朝著紫禁城裡匆匆忙忙的趕來。

一名官員,兩名隨從,手裡抱著什麼東西,走起路來,一搖一擺不說,還跌跌撞撞,一個隨從官兵,一看就是個鄉巴佬,非常緊張,一直回頭看排列的士兵,結果,一不小心,摔了。

“起來!”當官兒的訓斥道。

那人趕緊起來。

他們站到了外面等待著,於是,禁衛軍認出了,這個領頭的老頭子,就是朝廷的一個官員,李秉衡,呀?他不是到遼河前線督師監軍了嗎?

李秉衡的身份和任務,立刻成爲大家關注的焦點,看著他那喜氣洋洋的樣子,大家的心情也很舒暢,可是,問不清楚,實在心癢難熬,於是,一名侍衛上前:“李大人,別來無恙?”

“嗯嗯嗯,好著呢!”李秉衡咧開嘴笑了。

侍衛小心翼翼地:“大人啊,您不是到遼河前線去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大家都盯著他,因爲,很多人的心裡,懷疑他是打了大敗仗,給氣糊塗了,這不,你看臺笑得多傻多假呀,不是苦笑就是傻笑,可憐啊。

誰都知道,李鴻章大人的淮軍,是大清的擎天玉柱,是最爲精銳的兵團,而劉坤一總督的湘軍,更是戰功卓著,名垂青史,但是,在日軍面前,他們都被打得不到灰頭土臉兒,失敗得很慘很慘,李鴻章已經被皇上拔了兩眼花翎,成了禿尾巴公雞,再也神氣不起來,劉坤一總督和湖南巡撫吳大徵也自請處分,暫時掛掉了官位,所以,在大清的人們眼裡,日軍,那個撮兒小邦,忽然成了恐怖的魔獸,而所有的大清軍隊,都將不是其對手。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肯定李秉衡能夠打勝仗的!

一個乾巴老頭子,不懂得任何軍事,而部隊的指揮者,居然是一個二十一歲的毛頭小夥子,沒有上過學,沒有科考過,也不是名將之後,英雄之家,就河南省懷慶府的一個小流氓,小痞子,鄉巴佬,帶著一羣沒有見過世面兒,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野百姓,據說還帶著棍棒的人,就想打敗日本人?可能嗎?

“我們大勝了,打勝仗了,這不,來給皇上和諸位大臣報喜啊!”李秉衡笑得合不攏嘴兒。

“大勝了?”所有在附近的侍衛都一臉詫異。

“是啊,我們打勝仗了。”李秉衡得意洋洋地擡了擡手裡的東西:“這是給皇上和老佛爺,諸位大臣的奏摺,我們部隊,在遼河前線,取得了大勝利!”

“多大勝利?”

“啊?真的?”

“李大人,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侍衛們的隊伍大亂,大家紛紛脫離了自己的位置向這兒跑,將李秉衡包圍在中間。

“喂,你們怎麼了?站隊,站隊!成何體統!”忽然,有人大喝一聲。

所有的禁衛軍都趕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威嚴的,帶著兇神惡煞氣息的幾個軍官衝了出來,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該死的,這是皇宮,這是太和殿,這是紫禁城!你們太膽大了!記著,給老老老實實地站好!再有一點兒閃失,老子稟報榮大人,將你們革職了,統統攆出京城!”

所有的禁衛軍都站好,不敢再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這名軍官訓斥時,也看到了李秉衡,“李大人?”

“嗯!原來是德亮都統啊。”李秉衡笑了:“恭喜恭喜。”

德亮一愣:“恭喜?”

“我們大勝了!”

“啊?”

正說著,幾名太監從後面住上來,嘻嘻哈哈地笑著,然後,來到李秉衡身邊:“大人,請!”

勝利的消息,從李秉衡經過的每一個街道,每一個人,迅速地傳遍了整個京城。

朝堂,太和殿,已經有人被外面的喧譁氣炸了肺腑,很快,有人出來干涉了:“外面是誰在

喧譁?”

李秉衡得意洋洋,昂首挺胸:“大清遼河前線監軍李秉衡!“

李秉衡進了大殿,立刻三叩九拜:“皇上!”

“李卿?”光緒皇帝緊張地從龍椅子上站了起來,盯著李秉衡,想立刻就分辨出來一些信息:“你怎麼回來了?”

這時候,是最最緊張的,所有的朝臣們,都緊張地看著李秉衡,想要聽清楚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大清對日本的戰爭,輸得很慘很慘,幾乎已經絕望了,而突然之間,冒出了一個周星,要率領二十萬勤王大軍,去進攻日寇,而且,信心十足,志在必得,這讓所有絕望沮喪的大清君臣,又燃起了一絲的希望,雖然,這希望非常渺茫,可是,大家盼望著奇蹟。畢竟,是曾國藩和李鴻章左宗棠等鄉野民團,鎮壓掉了長毛的,中國的官軍已經崩潰,只有亂世的英雄,才能拯救大清的國命,那麼,給人無數驚奇的周星,能夠再些輝煌呢?

“皇上,我們勝利了!”李秉衡因爲過於激動,將這一句話說出來後,居然氣塞,暈了過去!

其他人嚇壞了,被他的動作驚恐,還以爲他將失敗說成了勝利,已經瘋了。

御醫趕來,纔將李秉衡拯救過來。“勝了,勝了,皇上,諸位大人,我們勝了!”

李秉衡的話,立刻讓整個朝堂沸騰起來。“勝了?”

光緒皇帝也不管勝得有多大,親自跑下來,攙扶著李秉衡:“李大人,怎麼勝的?你給朕講講!”

於是,在大清歷史上,第一次出現了皇帝和羣臣,在太和殿上,包圍著一個人,聽人家講故事的激動人心的場面。

李秉衡講完了。

“啊?真的嗎?”光緒皇帝哈哈大笑,笑著笑著,眼裡迸出了淚花。

醇親王,慶親王等滿洲權貴,也是驚喜失態,滿漢大臣們,興奮得手舞足蹈,連聲向皇帝祝賀。整個太和殿裡,一片歡騰。

“擺酒,快,爲李秉衡大人擺酒接風!朕要親自給李大人敬酒!”皇帝道。

“快,立刻去稟報太后老佛爺!”醇親王激動得呼呼直喘息。

“祝賀皇上,祝賀皇上!”羣臣摩拳擦掌,興高采烈,一個端莊嚴肅的朝堂,頓時因爲皇帝的失態引起了崩潰效應,大家都瘋狂的高興起來。

接著,大家開始研究和斟酌盤錦勝利的細節,醇親王一再追問李秉衡,到底有沒有攙假,然後,才感慨起來:“我軍只損失區區數人?就殲滅日寇五百餘人?怎麼可能?”

沒有人能相信,可是,李秉衡的奏摺打開了,上面清清楚楚,列舉了戰鬥繳獲的情況,還將部分繳獲物面呈。有日軍的軍旗,軍官指揮刀,手槍等,確實是千真萬確的。

李秉衡很得意,將周星軍勝利的內幕爆料出來一些,因爲,大家不肯相信,或者心存疑慮,李秉衡爲了取信於人,只能如此,好在周星並沒有要求他。

“周大人的兵,使用了極爲厲害的兵器,微臣都親眼看了,也摸了,啊哈,那些兵器真是厲害,厲害。”他給其他人講述了那些兵器的厲害之處,聽得大家莫名其妙,都不敢相信。

衝鋒槍,被他說成了連環射子槍,威力也進一步誇大,機槍,被他說成了超級死槍,碰見者必死,而手榴彈的爆炸威力,被他渲染成一個個恐怖的妖魔鬼怪,而且,他還看到了周星軍的坦克,儘管,後者實際上在戰役中還沒有使用。

“坦克?”皇帝好奇地眨巴著眼睛。

“什麼是坦克?”醇親王的年紀,也開始用滿語的古話來牽強附會這個陌生的名詞兒。

李秉衡講不清楚,因爲周星不講,他只能極力地描繪了那種古怪的,會自己跑動的,能夠發出了巨大聲響的鋼鐵疙瘩,也講道:“其實,日寇西進,我周星將軍並未使用這威力巨大的坦克,如果他使用了,別說是打仗,就是光碰撞,就把日寇給撞死完了!”

“啊,太好了,太好了!”

大家誰也不知道坦克是怎樣做的,馬上就聯想到,周星是一個神秘古怪的傢伙,所以,一定是他,這個世界上的活神仙弄的!神仙啊,有周神仙的本事兒,還愁日寇不敗不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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