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蘇瑕被扔上彈性極好的雙人牀,因爲(wèi)下落的方向無法控制,她右手手臂摩擦到了被褥,先前受的傷立即傳疼痛的抗議。
蘇瑕皺了皺眉,今晚她披著披肩帶著長手套恰好掩蓋住了傷勢,但在實打?qū)嵉奶弁疵媲埃瑢嵲谑菬o法掩飾,她撐著身體起來,看著站在牀邊面露冷色的男人,心頭一緊:“顧先生?”
“你什麼時候和蔣樂易那麼熟?”他穿著合身剪裁的手工西裝,外加一件長風(fēng)衣,矜貴優(yōu)雅得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那臉太冷太難看,襯托之下,更像一個午夜的修羅。
蘇瑕自認(rèn)和蔣樂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但他這種質(zhì)問的語氣卻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心口頓時有些發(fā)悶,她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但她不想他們之間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誤會,還是解釋道:“他是晚好的朋友,今晚陪晚好去參加晚宴時,她介紹我們認(rèn)識的,後來晚好有事先走,蔣先生便送我回來。”
“蔣先生。”他咬著這三個字,忽然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在笑什麼,蘇瑕感覺到手臂傳來的疼痛,不動聲色地靜靜吐納,減輕痛苦。
顧東玦的聲音帶上冷嘲:“是啊,所以你們從晚宴一直聊到了家門口,興致瑩然,意猶未盡的樣子。”
蘇瑕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顧先生也去了晚宴?”
“我去不得嗎?今晚本來是想讓你陪我去的,結(jié)果顧太太好樣的,在我的話沒說完之前,掛斷了電話。”顧東玦一步一步朝著她走過去,蘇瑕不由自主地往後仰,可再怎麼躲,他的氣息還是這麼如影隨形,她敏感的耳後因爲(wèi)他灼熱的氣息紅了一片。
蘇瑕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對、對不起,當(dāng)時我沒想到顧先生找我是爲(wèi)這件事。”
“這個話題我沒興趣再說,看在我們的名字從某些方面是連在一起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善意的勸告。”顧東玦起身,冷峭地說,“蔣樂易這個男人不是你玩得起的,他的手段不比他父親少。”
不是你玩得起的?
蘇瑕擡起頭,瞳眸微顫:“你覺得我和他在‘玩’?”
“難道頂著顧太太頭銜的你,還想和他認(rèn)真?”顧東玦用一種很詫異的語氣,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蘇瑕深深呼吸一口氣,她知道他們現(xiàn)在不在一個頻道,他認(rèn)定了她和蔣樂易不清不楚,呵,她的顧先生認(rèn)定她已經(jīng)出軌了。
“雖然我們當(dāng)初的協(xié)議裡,沒有要求在你扮演顧太太角色的期間,不準(zhǔn)有自己私生活,但是我告訴你,蘇瑕,現(xiàn)在你是顧家的人,你的一舉一動都被外界千萬雙眼睛盯著,如果你敢公然違背家訓(xùn),我——”
顧東玦眼神陰沉,面沉如水,整個人充滿戾氣,彷彿每一縷呼吸都帶著威脅。
蘇瑕忍無可忍:“我和蔣樂易什麼事都沒有!”
“我就會把你打回原形。”
顧東玦完全不聽她的解釋,話說完,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房間。
蘇瑕看著緊閉的房門,神情怔愣了許久,最後臉上露出自嘲和自我厭惡。
她看著已經(jīng)將手套染成紅色的手臂,面無表情地走到洗手間,將手套脫下來,紗布早就看不出原樣,她將紗布一圈圈解開,有些疼,但比起心裡的,這完全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