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于霖霖的。”宗路說道。
“霖霖的事?”滕青山轉頭和旁邊走來的李珺相視一眼,便伸手接過這一疊紙張,“宗叔,你就先去忙吧。這情報我們會慢慢看。”
關于女兒‘洪霖’的事情,滕青山和李珺都是很重視的。
……
兩天后,大延山形意門,東華苑中。
“爹!”“娘!”
一身勁裝的洪霖,飛奔在自家院宅內,老遠便高聲喊了起來,一臉興奮笑容。地面上雖然都是積雪,可是洪霖飛奔起來卻依舊快的很,直接沖進了中庭院當中。
“霖霖啊,你就知道你爹娘。都沒喊一聲爺爺。”頭發中已經有不少銀絲,精神卻很是矍鑠的滕永凡,笑著說道。旁邊的袁蘭,也寵溺看著自己的孫女:“霖霖啊,快一個多月沒見你了。嗯,又長標致了。不知道哪個小伙子,有福娶到咱們家霖霖啊。”
“爺爺,奶奶。”洪霖立即很甜得喊兩聲。
滕永凡、袁蘭夫婦二人滿臉笑容,連連點頭。
“爹。”滕青山一笑說道,“現在霖霖,可是有了意中人了。”
“哦?誰啊?”滕永凡和袁蘭都是吃了一驚,連驚喜看向洪霖。
洪霖摸摸鼻子,看了看滕青山:“爹,是弟弟告訴你們的?”
“我可還知道,那個走運的小子,叫‘樊安然’。霖霖,我說的對吧?”滕青山微笑道,旁邊的李珺更是笑著說道:“我可是聽說,我的女兒,跟這個叫樊安然的,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手牽手一同坐船游湖呢。”
洪霖的臉羞得通紅。
“都手牽手了?”滕永凡大吃一驚。
這九州大地上,男女之間是不輕易牽手的,就算當初在歸元宗,滕青山和諸葛青也從未牽過手。更別說,光天化日之下牽手了。
這意義可非同凡響。
“這個樊安然,哪里的?”滕永凡忍不住問道。
“安然他是歸元宗弟子,現在是黑甲軍的一名都統。”洪霖老老實實交代。
滕青山和李珺相視一眼,都覺得不妙。
都稱呼‘安然’了?
這個稱呼太親昵了吧。
“霖霖啊。”滕青山笑道,“我和你娘,還有你爺爺奶奶,都想見見這個叫樊安然的小伙子。什么時候,你將他帶到家里來吧。”
“帶家里?”洪霖眨巴兩下眼睛。
“嗯,過兩天就年祭了。待得年祭之后。你就將這樊安然帶到家里。讓我和你娘好好看看。”滕青山一笑說道,“如果這樊安然真的想娶我的閨女,可得經過我這一關。否則——我可不會答應。我可是養了快二十年的女兒了。”
洪霖嘻嘻一笑。
她很清楚她爹脾氣,對貧富等等都不會在乎,只會在乎對方為人如何。
“嗯,好。”洪霖點點頭,“過年后,就帶他來,見見爹娘。爹娘,你們可得好好敲打敲打他。”
……
夜晚,滕青山和李珺都已經睡下。
“青山,按照之前情報查的,這個叫‘樊安然’的,他本身還好。可是,他爹身份有些不確定。”
“嗯。他爹,也是在十五年前,才來到永安郡。之前,據查是個馬賊出身。其他就查不到了。”
這九州大地太亂,就算是形意門的勢力網,要查十五年前,一個已經破滅的馬賊幫派的事情也很難。
“他爹出身不夠清白,就罷了。先看看這個叫‘樊安然’的小子,到底怎么樣吧。”滕青山說道,“如果這樊安然,經過咱們的考驗,真的很不錯。讓他和霖霖在一起也好。而且霖霖,也早到了婚嫁的年齡。”
“嗯,在她這個年紀,我早就和青山你成親了。”
滕青山夫妻二人,對于女兒的事情顯然很是重視。
……
年祭很快便過去了,而洪霖也離開形意門,到了永安郡。
……
永安郡,一家茶樓二樓靠窗戶位置,一名長相一般,眼神很亮的青年,正和洪霖相對而坐。這個時間來喝茶的客人很少,整個二樓只有稀稀拉拉的三五個客人。
“什么?”青年大吃一驚,“去你家?”
“嗯,我爹娘,要見見你。”洪霖點頭道。
青年蒙了一般,眨眨眼:“你,你爹……我去見你爹?”這青年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對面的洪霖不由笑了起來,她知道,她這個心上人‘樊安然’是很敬仰滕青山的,其實九州大地年輕一代中幾乎絕大多數都是在聽著滕青山的傳說當中,長大的。
“放心吧,安然,我爹不會吃了你。”洪霖捂嘴一笑。
“呼。”
這樊安然長呼一口氣,“霖霖,你爹啊。我去見你爹……這,這。雖然知道你爹是滕青山前輩,可是,可是從沒見過也沒感覺。可是,一想到要見。我就感到緊張。比當初在歸元宗的時候,選百夫長的時候還緊張。”
“看你這沒用的樣子,在我爹面前,你可得有點男子漢氣概。我爹最瞧不起軟弱的人了。”洪霖故意說道。
樊安然點點頭:“放心吧,在你爹面前,我絕對不會給你丟臉。”
“哼,你可得記住……如果過不了我爹這關,你休想娶我。”洪霖直接說道。
“啊——”樊安然一臉苦色。
洪霖見狀,不由笑了起來。
這一對小情人在這打情罵俏,旁邊另外喝茶的人皺眉看了看,很快就離開了。整個二樓只剩下洪霖、樊安然二人。
“準備一下,后天我們就出發。”洪霖做出決定。
“好。”樊安然點頭。
“去見我爹,你得準備些什么,走。我們出去看看,能買些什么。”洪霖起身說道。
……
這一對年輕人準備了些禮物,在正月二十一這一天,就來到了大延山形意門。
客廳內。
滕青山、李珺、洪霖,以及這位帶著不少禮物的樊安然,正坐在一桌上吃著午飯。
“安然。”滕青山笑著看著這年輕人,“怎么只吃白飯?不用我幫你夾菜吧。”
樊安然的臉微微泛紅,額頭、鼻尖都是汗珠。顯然和滕青山同在一桌上,極為的緊張。
“不用,不用。”樊安然連自己夾菜。
“爹。”洪霖沒好氣瞪了滕青山一眼,“安然他第一次,有點放不開嘛。”
滕青山一笑,和旁邊李珺相視一眼。
初步的接觸,夫妻二人對于這名叫‘樊安然’的青年都算得上滿意。
午飯結束后。
“安然,你跟我來。”滕青山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樊安然一怔。
“還不快去。”洪霖小聲連道,推了他一下,樊安然這才驚醒,連跟著滕青山離開。客廳中也只剩下李珺、洪霖母女二人。
“娘,沒問題吧?”洪霖看著李珺。
“現在看還不錯。”李珺微笑著點頭,“等會兒,你爹會親自和這樊安然談談。如果過了你爹這一關……那你們倆的事情,就算成了。不過如果沒過你爹這一關,那娘也沒辦法了。”
洪霖哼聲道:“安然一定能過爹這一關的。”
……
“吱呀!”
滕青山推開書房房門,便走了進來,朝一旁的太師椅走去而后坐下。而樊安然這才進入書房當中,滕青山的書房明顯比較寬敞,足有四五丈長寬,樊安然進來后略微顯得有些拘謹。
“安然。”滕青山開口。
“伯父。”樊安然恭敬應道。
“你在歸元宗,用的什么兵器?”滕青山開口問道。
“用的是槍。”樊安然連道。
滕青山微微一笑,右手朝外面一招,只見庭院當中一棵大樹的樹枝直接斷裂,雜亂枝杈盡皆被削平,而后這么一根木棍,直接飛入了書房當中,落在滕青山手中。
“你將你最厲害的槍法,施展給我看看。這地方,夠施展吧?”滕青山笑著扔過木桿。
樊安然熟練的伸手接過,深吸一口氣拱手道:“伯父,請指點。”
說完后,樊安然整個人氣勢完全不一樣了,一時間凌厲地猶如一柄利劍,只聽得‘啪’的一聲,樊安然便開始施展開槍法來,樊安然地槍法極為地迅猛,每一招都是狠厲地猶如野狼撕咬,一時間整個書房內都是槍影。
“嗯。”滕青山微微點頭。
從槍法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性格,這樊安然絕對是內心堅毅之輩,否則槍法不可能有如此氣勢。
用心,才能練出好槍法。
同樣,從槍法中也能看出一個人的部分內心。
“嗯?”滕青山眉頭微微一皺。
作為,可以說是整個九州大地上槍法第一人,滕青山從樊安然的槍法中,感覺到了一絲很隱晦的暴戾。
“這樊安然心底深處,隱藏著一股暴戾之氣?難不成,小時候受過折磨災難?”滕青山心中一動。
“安然,用你最厲害的招式。”滕青山的聲音突然有些詭異,隱隱帶著一股奇異波動。滕青山前世的時候本來就對催眠術有些精通,今世,如今他的‘神’強大之極,對于催眠的原理更是明白。要催眠一個先天都未到的人。
輕而易舉!
須知,當初那天神山的天神,甚至于可以靠聲音,影響洪天城那八萬視死如歸的大軍。
滕青山就算不如那位天神,催眠這樊安然輕而易舉。
為了女兒,滕青山顯然要好好查探一下這樊安然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