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云眼波明暗不定。
他是趙國大將軍,心智非常人可比,看到葉楓動用金色火焰,他很快就明白了很多事情,那夜救他們的那個人,分明就是葉楓。
古青云眉頭微皺,他有些看不透自己這個兒子了。
他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葉楓自從死而復(fù)生之后,他的兒子改變了很多,讓他感到無比的陌生。
葉楓沒有注意到古青云的神態(tài),依舊操控著真火壓制咒印。
真火是至剛至陽之物,而咒印雖然千奇百怪,但卻是至陰之物,因此,真火是克制咒印的。
葉楓沒有立刻沖擊殷正體內(nèi)的咒印,是因?yàn)橐笳眢w極度虛弱,根本就承受不住。
皇宮很快就到了,殷正敗古青云抱著躺在了龍床上,而皇宮侍衛(wèi)早就把渾身猙獰可怖的晁易帶了過來。
晁易依舊渾身是血,森然白骨暴露在外,就如厲鬼一般。
“你..你們竟然還活著?”晁易看到古青云還有龍床上的殷正,一臉無法置信,“這不可能,你們分明被圍在了蒼原。”
啪。
葉楓上前一掌甩了過去,把晁易打得口吐鮮血,笑道,“國師,別做白日夢了,三國聯(lián)軍早就逃回北方了,或許接下來的幾十年,他們是不敢南下的?!?
葉楓蹲在了地上,笑吟吟的看著晁易,說道,“倒是國師你,還是想想你的后路吧!解開陛下的咒印,我可以不殺你,不然的話你會死的很慘的?!?
晁易臉色頓時(shí)變得陰狠猙獰,他明白了葉楓他們的用意,帶自己過來目的很明顯,那就是為殷正解除咒印。
晁易不傻,都到現(xiàn)在了,自然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了。
“你以為我會答應(yīng)嗎?”晁易臉色可怖,一臉陰狠笑容,“就算是死,至少也是拉著趙國皇帝一起陪葬的,我還是賺了。”
“死?”葉楓饒有興趣的看著晁易,笑道,“你丫腦子沒進(jìn)水吧!凈想美事,你以為我會讓你死嗎?”
“來人,給我們的大國師搬一把椅子過來?!比~楓笑著說道,“讓咱們的大國師好好看看他種下的咒印是怎么被逼出來的?!?
很快,侍衛(wèi)搬了一把椅子過來,晁易當(dāng)場被綁在了上面。
而葉楓這邊已經(jīng)來到了龍床旁邊,一瓶玉靈液已經(jīng)拿出,被他打進(jìn)了殷正的體內(nèi),隨后真火涌出,把打入殷正體內(nèi)的玉靈液煉化成了精純的真氣。
“真...真火?”晁易眼珠凸顯,臉色變得有些驚慌驚駭,叫道,“你怎么會有真火。”
“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比~楓回頭冷笑一聲。
“真火?”古青云喃喃一句,“原來辰兒用的就是修士的夢寐以求的真火?!?
“我同意,我同意,放開我,我?guī)退忾_咒印。”晁易怕了,慌忙吼道。
“晚了?!比~楓冷哼一聲。
龍床上,殷正的臉色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了血色,古青云再次上前用真氣護(hù)住了他的心脈,而葉楓真火再次祭出,直逼殷正的眉心。
很快,殷正的眉心那道烏黑的咒印就劇烈的震動了,真火恐怖,壓迫的咒印不斷的逃竄。
很快,一道黑色的印訣就竄出了殷正的體內(nèi)。
噗,殷正猛然坐起,一口黑色的鮮血狂吐而出,身上死氣急速的消散,一股磅礴的生命力快速復(fù)蘇,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變得紅潤。
咔嚓,咔嚓。
這么多年被咒印禁錮修為,殷正此時(shí)厚積薄發(fā)。
短短十幾秒的時(shí)間,修為一路突破到凝氣巔峰,而且一只腳儼然已經(jīng)踏進(jìn)了真靈境。
殷正吐出一口鮮血之后又陷入了沉睡,鬢角的白發(fā)也緩緩變成了黑色,氣息均勻渾厚。
沒有了咒印,殷正再次煥發(fā)了生機(jī)。
“父皇?!辨虄夯琶ι锨?。
“你父皇很快就會醒來,放心吧!”葉楓笑了笑了。
從龍臺上走下來,葉楓饒有興趣的看著晁易,笑道,“大國師,想不想死?!?
“放了我,放了我,我一切都聽你的。”晁易慌忙求饒。
“這意思是不想死了?”葉楓玩味一笑,隨后對著晁易身后的侍衛(wèi)笑道,“大國師不想死就把他帶下去好好供著,每天從他的身上削下一片肉來給他燉湯喝,記住,可千萬別讓他死了,不然我會很不高興的?!?
啊啊....。
晁易怕了,驚恐的嘶吼著,“放了我,我做牛做馬。”
“比起你這么多年折磨我父皇,這還是輕的?!辨虄号饹_天的轉(zhuǎn)過身,喝道,“把他帶下去?!?
晁易還在驚恐大叫,不過還是被侍衛(wèi)們帶了下去。
今后他到死的幾十年里,他注定是要生不如死了,因?yàn)樗詺⒌哪芰Χ急蝗~楓禁錮了。
三個時(shí)辰之后,殷正醒來了,氣息渾厚,神態(tài)容光煥發(fā),頗具帝王威嚴(yán),比起之前那個病怏怏的殷正,這簡直是天地的反差。
舉國歡慶,殷正咒印被除心情大悅,整個皇宮都擺滿了宴席。
呼喝聲中,葉楓端著一杯酒走上了皇宮高臺,目光默默注視著北方。
隔著千山萬水,葉楓好似能看到恒岳宗那繚繞的圣山。
“恒岳宗,等我。”葉楓深吸一口氣,已經(jīng)打算不久后離開這里了。
身后,香氣撲來,脫下鎧甲的嫣兒輕輕走來,穿著一件青色衣裙。
在古辰留下的記憶中,這是葉楓第一次見到嫣兒沒穿鎧甲的樣子。
嫣兒的確有傾國的容貌,身穿鎧甲擁有不輸男兒的颯爽英姿,脫下鎧甲,儼然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青絲微動,衣袂飄搖,她恍若出水的青蓮,清新迷人。
“你看什么呢?”嫣兒走到葉楓身邊輕聲問道。
“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葉楓微微偏過頭看了一眼那張絕美的臉頰。
“信?!辨虄簻\淺一笑。
“那里?!比~楓微微抬手指著遙遠(yuǎn)北方天際,臉上掛著溫情的笑容。
“在那天盡頭,有人等我?!?
“女的嗎?”嫣兒抿了抿嘴輕語問道。
嗯,葉楓深吸一口氣,臉上滿是憧憬之色,總是掛著溫情笑容,“我能看到她?!?
嫣兒頓時(shí)變得無比落寞,在葉楓憧憬的溫情中,她默默的轉(zhuǎn)身,輕輕走開,背影有些蕭瑟。
古青云喝的大醉,被葉楓帶回到了將軍府,一路上古青云都在說著醉話,“辰兒,你什么時(shí)候回家。”
葉楓默然,喃喃道,“終究這偷來的身份還是沒能逃過冥冥中血脈的感應(yīng)?!?
葉楓知道,古青云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雖然自己披著古辰的肉身,但作為父親的古青云,或許早已看出這并非是他的孩子。
人的情感就是那么奇怪,自欺欺人,寧愿相信面前的少年還是他們的孩子。
葉楓閉關(guān)了,這是他臨走前最后一次閉關(guān)。
一車車的靈草被運(yùn)進(jìn)了將軍府,他沒日沒夜的煉制玉靈液,以便臨走時(shí)留給古青云他們修煉。
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大戰(zhàn)的陰霾早已消散,趙國子民安居樂業(yè),在殷正的治理下,趙國達(dá)到了最鼎盛的時(shí)期。
這一日,葉楓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疲憊,頭發(fā)也是亂蓬蓬的。
一個月來,他煉制了幾十缸的玉靈液,外加幾千道的天雷咒,這也昭示著他要離開春秋城,踏上回歸恒岳的路途了。
“你要出去歷練?”當(dāng)葉楓說出以歷練為由要離開的時(shí)候,古青云和玉嬌的臉上頓時(shí)浮現(xiàn)出不舍的神態(tài)。
“父親,娘親,我又不是不回來了?!比~楓握住了兩人手掌灑然一笑。
“玉嬌,備些酒菜,我跟辰兒喝兩杯。”古青云說道。
將軍府的小涼亭中,清酒小菜,鳥語花香,葉楓和古青云端坐在兩側(cè)。
“父親,這是我為你精心挑選的侍衛(wèi)?!比~楓笑著指向了一個方向,那里已有九道黑衣身影走來,每道身影的眉心處都有一個“天”字。
不錯,這是傀儡,是葉楓從恒岳宗帶出來的傀儡,他已然在他們身上加持了咒印。
此時(shí),他們只聽命于古青云。
“見過將軍?!本诺揽軉蜗ス虻兀裆救粺o情感,恍若行尸走肉一般,這樣的傀儡比那些死士強(qiáng)太多了。
“真靈境?!惫徘嘣埔惑@。
古青云今天的話特別多,大多說的都是古辰小時(shí)候的事情,說起來興致勃勃的,一代大將軍也有這樣溫和的一面,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
“孩子,記得回來看看我們?!惫徘嘣谱詈蠛鹊牧尕甏笞淼呐牧伺娜~楓的肩膀,最后走出了涼亭。
深夜里,葉楓留下一封書信就默然走出了將軍府,沒有驚動任何人。
只是當(dāng)他踏出將軍府的那一刻,分明感覺到墻壁后面有兩雙眼睛默默注視著他離開。
“沒有不散的宴席?!比~楓喃喃一句,終究是走出了將軍府,直奔著春秋城的一個角落走去。
“草?!逼岷诘囊雇恚呵锍堑囊粋€角落傳來了大罵聲,“你個小兔崽子,你哪冒出來的?!?
茅屋前,猥瑣老頭兒吹胡子瞪眼罵罵咧咧的看著葉楓。
這老頭兒不用說就是傳授葉楓天怒玄術(shù)的那個了,葉楓深夜到訪,直接就是踹門進(jìn)來的,老頭兒還在呼呼大睡,當(dāng)場被驚醒了。
“老前輩,嘿嘿嘿,沒嚇到你吧!”葉楓搓著手嘿嘿一笑。
“你奶奶的,大半夜的你都不睡覺的嗎?”老頭兒黑著臉看著葉楓。
嘿嘿嘿,嘿嘿嘿。
葉楓再次嘿嘿一笑湊到老頭兒的身邊,問道,“老前輩,你這么強(qiáng),閱歷一定很廣泛,你曉不曉得那里有傳送陣?!?
“春秋城不就有嗎?大半夜的你就來問我這個?”老頭兒的臉色再次黑了一分,一副要把葉楓拎出去暴揍一頓的架勢。
“我需要能跨越很大范圍的傳送陣?!比~楓嘿嘿笑道,“春秋城的這傳送陣到不了?!?
“你要去哪!?!?
“玄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