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記得,在那天涯海角之外,還有一個女子在等你。”
伴隨著美妙的天籟音,蘇心兒被漫天的神芒淹沒,那嬌小的倩影,在葉楓模糊的雙眼中變得朦朧。
啊.....!
葉楓嘶吼,滿臉血淚。
嗡!
身後一陣嗡鳴,虛無高天陣紋復(fù)甦,流轉(zhuǎn)開來,凝聚成一座龐大的陣臺,將葉他進其中,陣臺急速運轉(zhuǎn),一股強大的空間之力襲來,似是連接了一個不知名的通道。
看架勢,蘇心兒在施展乾坤調(diào)轉(zhuǎn)秘術(shù)時已經(jīng)佈置好了一切,要通過這陣臺將他傳送走。
“該死。”妖族一位準(zhǔn)天境強者怒吼一聲,瞬間幻化本相,遮天大手覆蓋高天,讓那龐大的陣臺轟鳴巨顫,未等完全復(fù)甦,就有一種要崩塌的架勢。
“混元天輪。”就在此時,一道身穿火紅衣裙的女子顯現(xiàn),雙手拂動,幻化一座龐大的天輪,擋住了妖族強者的大手,這女子仔細一看,可不正是火舞嗎?
“想走?”巫族強者冷哼,眉心一柄絕世殺劍迸射出來,爆發(fā)強大殺機,直逼葉楓而來,要在葉楓被傳送走之前將其滅殺。
嗡!
虛空嗡鳴一陣,俏皮的鐘靈跳了出來,兩隻小手急速掐動手印,凝聚成一道漩渦,將那把絕世殺劍捲入其中,幫葉楓度過了危機。
轟!
另一方,血族強者探來大手,要將葉楓抓走,但卻被顯化真身的碧遊仙子以強大秘術(shù)打退了。
鬼窟強者佈列殺陣,橫跨高天,天池聖女殺出,將其強勢打破。
“你走得了嗎?”地府一座龐大石棺巨顫,凌空壓來,洶涌著滔天死氣。
“你攔得住嗎?”冷哼聲響徹天穹,一面銅鏡顯化,玄冥教聖女強勢殺了出來,那玄冥鏡威能震天,神輝四射,掃落下來,將那座龐大的石棺掀翻出去萬丈之遠。
頓時,漫天妖魔紛紛圍殺,神芒幽光鋪天蓋地壓來。
“攔住他們。”山伐怒吼,一步跨越擋在陣臺前,掄動巨刀,劈開了天地。
身後,厲天、姜維等人、獸宗一脈六大強者、九大天驕紛紛趕來,以血肉之軀,擋住了傾天攻勢,各個鮮血淋淋。
嗡!
陣臺巨顫,急速運轉(zhuǎn),葉楓身體變得虛化,他怔怔的看著那一道道鮮血淋淋的身影,爲(wèi)救他,喋血虛空,以血肉之軀爲(wèi)他搏來生的希望。
啊.....!
他揚天嘶吼,在陣臺運轉(zhuǎn)中,徹底消失。
天地轟鳴,血霧遮天,大戰(zhàn)仍舊在繼續(xù)。
............。
這是一個雲(yún)霧朦朧的世界,一道龐大的水幕懸浮,上面顯現(xiàn)的正是大楚各處混亂血戰(zhàn)的場景。
水幕前,一個身穿龍盔戰(zhàn)甲的青年靜靜佇立。
他黑髮如瀑,背影偉岸,堅韌如山,鎧甲之上刻滿龍紋,時而還有低沉的龍吟聲傳出,渾身透著王者之氣,強大的威壓讓四周空間都爲(wèi)之扭曲。
“殿下,真的要將大楚託付給他嗎?”身後,一個白髮老者顯現(xiàn),看了一眼水幕,又看向那身穿龍盔戰(zhàn)甲的青年。
“他是太玄選中的人,我相信他。”青年神色古井無波,一雙漆黑深邃的眸中,還有兩條金色的神龍在盤旋。
白髮老者暗歎,“希望他能爭取足夠的時間,不然千年籌謀,必將功虧於魁。”
................。
這是一條滾滾的長河,自連綿大山中流出,長河之畔,三三兩兩的坐落著幾戶人家。
清晨,柔和的陽光傾灑大地,兩道便從一個茅草屋中走出。
“爺爺,大山外的世界很奇妙吧!”說話的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皮膚黝黑,身材矮小,穿著破爛的衣衫,腳踏的是乾草編織的草鞋。
那老人家一臉慈祥,老手輕輕摸著少年的小腦袋,一雙渾濁的老眼仰望著巍峨的高山,溫和的笑道,“大山之外可都是仙人,會飛嘞!”
少年聽得雙目放光,小腦袋揚起,好奇的仰望大山,小小心靈好似已經(jīng)飛出了這連綿的羣山,“等我長大了,一定要走出去。”
說著,少年彎腰抓起一株野菜,放進了自己背上的竹簍裡。
咦?
當(dāng)少年起身時,眼睛不由得掃了一眼長河,那裡有一塊礁石,礁石之側(cè),擋著一個血淋淋的人,渾身纏滿了水草,若非礁石擋住,那人不知要被衝往何處。
“爺爺。”少年慌忙看向老人,小手指著那塊礁石,稚嫩的說道,“那好像是個人呢?”
老人家順勢看去,渾濁老眼盯住礁石看了片刻,慌忙走去,“還真是個人,不曉得還有沒有氣息。”
老人順著河道走下,淌著本就不深的河水,將礁石擋著的那人拉回到了岸邊,這纔看清了那人容貌。
那人一頭白髮,衣衫襤褸,渾身傷痕,血肉模糊,連河水都未能沖刷乾淨(jìng),一張臉盤還算清晰,如刀削般棱角分明,說得上俊朗,眉宇之間還有些許痛苦之色。
這人,仔細一看,可不正是葉楓嗎?
或許那日混戰(zhàn)場景太過浩大,波及到了陣臺,致使陣臺不穩(wěn)定,才讓他傳送過程中出了問題,本捲進了空間裂縫之中,被長河衝入到了這與世隔絕的大山之中。
“爺爺,好像還有氣息。”少年小手放在了他鼻前,感覺還有微弱的氣息,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帶他回去吧!”老人把葉楓扛在了背上,“不然被豺狼虎豹叼了去,那可慘了。”
葉楓還在昏迷狀態(tài),被老人帶回到了沒有幾戶人家的小村落裡,放在了堆滿雜草的石牀上,老人和少年則是忙著準(zhǔn)備草藥,不斷敷在他的傷口上。
時間緩慢過去,轉(zhuǎn)眼已是夜晚。
羣山連綿磅礴,這裡的夜空格外浩瀚,銀輪高掛,漫天星辰,灑落的星輝,落在茅草屋前,顯得格外的恬靜。
茅草屋中,葉楓依舊躺在石牀上,渾身的傷痕,以緩慢的速度癒合著,有很多傷口處,還有絲絲黑色氣縈繞,讓他的傷痕久久不能癒合。
石牀前,那憨厚的少年坐在那裡,兩手託著下巴,兩隻大眼迷離,時而還會睜開雙眼看看葉楓,見葉楓依舊在昏迷狀態(tài),便又開始迷離雙眼。
驀然間,葉楓眉宇之間透出一絲痛楚,手指顫動了一下。
“你要記得,在那天涯海角之外,還有一個女子在等你。”冥冥中,蘇心兒的話語在他腦海中迴盪,那張秀美的小臉蛋兒,也在他記憶中無限制的浮現(xiàn)著。
繼而,一個個血淋淋的身體似是在他眼前晃過,謝雲(yún)、赤雲(yún)峰、凌雲(yún)、蘇宇、天玄、小猿皇、蘇心兒.........。
不知何時,他雙眼顫動,雙拳緊握,兩行淚水順著臉龐流淌下來,沾溼了石牀。
憨厚少年擡頭,訝異的看著葉楓。
此時,微弱的燭光亮起,老人家握著燭臺走了過來,燭火搖曳,閃在葉楓臉龐上,那兩行淚水,晶瑩發(fā)亮,疲憊滄桑之色顯而可見。
“也是一個苦命的孩子。”老人家暗歎一聲,微微上前,用衣袖拭去葉楓臉上的淚水。
這樣,一連幾天過去,不見葉楓醒來。
這一日,依舊是大好晴天,長河之畔,幾戶人家又開始勞作,僅有的一個壯年,揹著彎弓長槍進了大山,剩下的老弱婦孺便聚在以前,或是織布或是耕田。
這裡與世隔絕,他們過得雖然貧苦,但平凡中卻是有著一種難得幸福。
石牀上,葉楓依舊靜靜躺著,渾身傷痕雖然已經(jīng)散去大半,但他的氣色依舊蒼白。
“你要記得,在那天涯海角之外,還有一個女子在等你。”蘇心兒恍若天籟般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他眉宇之間又有痛楚顯現(xiàn)。
咔吧!
他雙拳緊握,拳指之間骨骼摩擦,傳出咔吧聲響。
下一刻,他猛的坐了起來,一雙眼睛豁然睜開。
啊....!
守在牀邊的憨厚少年被嚇了一跳。
“大哥哥,你醒了。”憨厚少年短暫平復(fù)了一下心緒,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這是哪裡。”葉楓聲音沙啞,披頭散髮,默默注視著眼前的場景,目光最後落在了憨厚少年身上。
“這是俺家,嘿嘿。”憨厚少年撓了撓頭,“俺們採藥時發(fā)現(xiàn)你的,你虧是被礁石擋住,不然就被沖走了。”
葉楓默然,神海中依舊嗡鳴劇痛,昏迷前的一幕幕變得逐漸的清晰,陣臺構(gòu)建的空間通道的確出了問題,這才被捲進了空間裂縫之中,不知遊蕩了多久,才跌入了一條長河之中。
“我睡了多久。”葉楓聲音有些疲憊,默默的看著憨厚少年。
“這個嘛!”少年樸實厚道,開始掰著自己的手指數(shù)著,不一會才說道,“俺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但你在這裡躺了有八天了。”
“八天。”葉楓話語喃喃。
他神海轟鳴,一陣陣撕身的劇痛不斷傳來,但他神智依舊清醒,很多事情他迫切想要知道結(jié)果,小猿皇他們怎樣了、天玄和周天逸是否已經(jīng)全身而退了、聖殿少主可還安全、自己的魔影分身可還在、蘇心兒他們可還活著、星辰分身是否已經(jīng)融合了他的生命本源.......。
極度的擔(dān)憂,讓他猛然翻身,從石牀上跳了下來。
撲通!
但,他還未站穩(wěn),就撲通一聲趔趄在地,雙腿無力,讓他很難站立之行。
“大哥哥。”憨厚少年慌忙上前攙扶。
“變得如此孱弱嗎?”葉楓喃喃而語,自己本來就受傷頗重,還將生命本源和本源氣血給了星辰分身,此時的身體,當(dāng)真是糟糕到了極點。
驀然間,他嘴角還有鮮血溢出,神海還在嗡鳴,元神已然千瘡百孔,撕身劇痛無刻不在,再看體內(nèi),不止一股強大的殺機在肆虐,讓他血骨幾乎崩裂。
心念一動,他調(diào)動丹海靈力溫養(yǎng)身體。
只是,沒有一絲靈力流入經(jīng)脈,那丹海已經(jīng)乾枯,再也沒有金燦燦的靈力海洋,再也沒有滔天氣血,再也沒有小嫩芽提供給他的蓬勃生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