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硫酸
“吵什么呢?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吵。滾一邊去!”陳蔓一把推開擋在前面道路上的侄女。
楊翠翠的女兒才八歲。
這么猝不及防的被姑姑推了一下,就摔倒在地上了。
時值春末夏初,孩子身上的衣服穿的薄,碰到院里的臺階,一下就磕出了血。
“哇哇……媽媽,姑姑打我。”孩子哇哇大哭。
“蔓蔓!你這是做什么!?”楊翠翠趕緊抱住孩子查看傷勢。
這時候在屋里做飯的婆婆也聽到了動靜,趕緊跑了出來。
“星星,這是怎么啦?”
“奶奶,姑姑打我,姑姑推我!”孩子趕忙告狀。
陳蔓站在原地,冷冷的瞧著嫂子和侄女。
等楊翠翠的公公回家,得知女兒生氣把自己關在房里,還把孫女弄得受傷了的事情。
孩子的血止住了,陳曼和母親也吵了起來。
明明知道陳曼都把女兒推的磕出血來了,心里就完全沒計較這事兒,反而惦記著幫人家擦屁股呢。
后面這女人的工資大半都用在了美容上面,人也確實變得改頭換面。
兩人埋著頭,陳曼緊緊地攥著手心,死死的盯著她們:“我現在已經不求保住全部的身家了,我只求蘇好去死。”
蘇好這般報復陳曼,其實也賺不了多少錢,不過是一解心頭之氣罷了。
他先是在楊翠翠面前罵了自己女兒幾句,轉身就去哄女兒了。
陳曼自然把自己高看了一眼,如今虧了錢,遇到的事兒。哪敢回家來說呢?
楊翠翠要是愿意的話,也是可以的出面經營的。
“蔓蔓,怎么回事?那個蘇好怎么惹你了?她不是你的合伙人嗎?”楊翠翠的丈夫問妹妹。
瞧見婆婆為女兒出氣,楊翠翠也就不再多說了,只是在心里對陳曼更加的討厭。
陳曼臉上掛不住,她為什么出了事情不和家里人商量,不就是一個面子問題嗎?
當然了,等到以后收益穩定下來,陳曼的美容院也徹底倒閉了。
陳曼的哥哥在心里默默的一分析。
事業不如意就算了,到家里還一堆的煩心事。
晚上兩夫妻坐在床頭說話。
經過半年時間的韜光養晦,她的工資大部分都用到美容上面去了,她現在已經恢復了元氣,并且比之前還要美上兩三分呢。
得到了這樣好的機會,她比叫她生不如死。
這女人抬起頭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她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沒有露面的蘇巧云。
“啊,對不起,老板,我不知道你們還在里面呢,剛才看到一大波人出來,我以為散會了,就趕緊過來打掃的。”那女人點頭哈腰的道歉。
“每次你都處于下風,這事兒不好解決,所幸蘇好現在還沒有殃及到咱們家的藥材生意,只是拿你那小小的美容院開的,我看這事兒也就到此為止吧,你也別跟她斗了,你斗不過她的,就連我和爸現在都沒有實力和她抗衡了,趕緊把美容院轉讓了。及時抽身,及時止損吶。”
這一下把陳曼心里反叛因子給激發了出來。
“你聽著頭疼的,也不能推你侄女啊,她還是個小孩子呢。你瞧瞧,都出了這么多血了,你是怎么當姑姑的?”婆婆心疼的看著孫女,趕緊找東西為孫女止血,嘴里不停地對陳蔓念叨著。
說到最后,她有一件事情,想讓員工們去辦。
聽完這番話,陳曼心動了。
一直等到半上午,都沒一單生意,人都跑到對面美容院去了。
“這不是廢話嗎?他這種行為肯定是打擊報復。事情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陳曼的哥哥嘆氣。
楊翠翠心里難受極了,但表面上卻沒發作出來。
這年頭的一萬塊老值錢了。
陳曼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和哥哥說了一下。
快到中午的時候,陳曼是怎么也坐不住了,她把員工召集在一起開會。
直接回房,把房門鎖了起來。
“蔓蔓,你糊涂啊,出了事情怎么不和家里人商量?”陳曼的老爹也這么說。
半年前,這女人來到自家的美容院應聘保潔。
往常叫她們去刺探一下敵情,這倒是沒關系,今天都上升到下毒了,她們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誰干過這么惡毒的事兒。
那女人低著頭恭敬地說:“老板,您說我看著錢的面子上,我不否認。但老板,我確實是您最合適的人選呢,晨晨和文文她們都是咱們美容院里有頭有臉的人物。走出去容易被有心人認識,但我就不一樣了,他們對我臉生,認不得我的。”
當天下午,蘇巧云就上藥店去買了硫酸。
“事成之后,我給你們一人一萬塊。”陳曼拋出這個誘餌。
蘇巧云的眼中閃過恨意和怨毒,害得她變成這樣的不幸,都怪蘇好。
“你們不干,我干!老板,你把這錢都給我,我干。”原來是旁邊掃地的工人。
“這里面只是普通的癢癢粉,大不了就讓顧客紅腫的十天半個月的,不會危及性命的。放心吧!”
楊翠翠的婆婆一驚:“怎么會呢?不是生意挺好的嗎?”
“怎么說呢?”陳曼來了興趣。
“我也只是聽說,聽別人說的。你要想知道具體怎么樣?不如去問問蔓蔓。”
可是能蓋兩棟大別墅呢!
“哼,區區癢癢粉,簡直就是在過家家嘛,要玩就玩票大的!”
“都不知道別人一天到晚有多煩,你們就知道嘻嘻哈哈的,吵吵吵,回來就是吵,聽到頭都疼。”陳蔓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
拿著那幫癢癢粉,回到了住的宿舍。
陳曼說著,把桌上的那包癢癢粉交給了女人手里。
兩人面面相覷,最后異口同聲地說道:“老板,這我們真干不了。”
“你也是的,帶孩子一點都不盡心,怎么能讓孩子在路中間玩呢?這不擋著人進出門嘛?難怪蔓蔓會生氣呢。”
“老板,這不太好吧?這不是害人嗎?是犯法的吧?”兩個小姑娘嚇得臉色煞白。
說到最后,家里還是希望她能放棄美容院。不要再和蘇好逗下去了,陳曼覺得再說下去也沒有意思了。隨便吃了幾口蛋炒飯,便說想睡了,回了房間。
陳曼吵了幾句之后,忍受不了母親的嘮叨。
她一向自視甚高,絕不認為自己比蘇好差。
“以前是合伙人,今年我讓她退股了。”
“哥,怎么你也唱衰我,你也看不起我,你覺得我就斗不過她是嗎?”沒想到自己說出事情的經過,竟然得到了這么一個結果。
兩人猶豫了。
就在兩人猶豫的時候,斜里插出一個聲音。
楊翠翠瞥一眼丈夫閉上了雙眼,覺得做夫妻也怪沒意思的。
“唉,這事弄的,算了,咱們也管不了了。就當她這一年多都是白干的吧。反正咱們家也不缺這幾個錢,養的住的她。”說著,他躺下睡了。
對面新開了一家美容院,也不知道老板是誰,雖然自己派去的人根本沒打聽出來,但陳蔓有理由懷疑是蘇好。
“晨晨,文文,這是一包癢癢粉,你們兩幫我混進蘇好的工廠,把這癢癢粉加在她的面膜里面,事成之后,必有重謝。”
第二天,陳蔓回到美容院。
她很瞧不上這女人邋里邋遢的形象,便不想要,誰知這女人情愿降低工資,都要留在她的美容院,還說只是為了想要變美。
不知道什么時候溜進的會議室。
楊翠翠的婆婆摟著孫女稀罕了一會兒,瞧著她的傷口心疼不已。
“不吃,不吃了,煩死了。”陳曼委屈的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楊翠翠的丈夫臉色尷尬:“你好糊涂啊,你嫂子退股就算了,怎么能動蘇好呢?不說,她是咱們縣里最厲害的女企業家,那經商的手段你根本比不過,就說你美容院里那些配方都是她開的,你還想跟她斗啊。你這就簡直就班門弄斧。”
問她為什么發這么大的火,陳蔓忍不住委屈地哭起來。
陳曼雖然日常比較懶散,但她骨子里面卻是一個要強的女人,之前在美容院開的蒸蒸日上,生意好的很,賺了許多的錢,家里人對她夸贊不已。
全家人都支持她退出來,不要再做美容院的生意了,就因為害怕惹怒了蘇好。
“蔓蔓,怎么跟你哥說話呢?你哥說的也是實話呀,咱們全家還不都是為你著想,為了你好嗎?”陳曼媽勸著。
“這孩子在外面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最近火氣大的不得了,對自己的侄女都下這么大的狠手。”
“翠翠,你不是跟那個蘇好挺熟的嗎?要不你去幫忙說說?就說咱妹那是小孩子脾氣任性了,一時辦了糊涂事,是不小心得罪她的。”
楊翠翠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聽說她最近美容院的生意不好,或許是愁這個吧。”
婆婆碎碎念的,走到楊翠翠的面前。
也不知道陳曼聽沒聽進去,楊翠翠瞧這小姑子的神情那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楊翠翠的公公在女兒房門口哄了幾句,陳曼這才開的門,正好這時候一家人都聚齊了。
“都怪那個蘇好,現在我陪了大半身家了,辛辛苦苦干了這么久,全是白干的,嗚嗚嗚。”陳蔓趴在爸爸身上哭。
“剛才你說的,我都聽明白了。沒想到你們都已經交手三四個回合了。”陳曼的哥哥搖頭。
便留下了一兩個心腹。
楊翠翠心里極度的不舒服:“我跟蘇好關系是不錯,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你妹把人家的股份拿掉之后,蘇好就不理我了。你覺得我還能在她面前說上什么話,這事本身就是你妹辦的不地道,把我趕出來也就算了。人家蘇好可是出了方子的,整個美容院的核心都把握在人家手里呢!”
“你愿意?你是看在錢的面子上吧。”陳曼忍不住嗤笑。
讓婆婆罵了幾句之后,便帶著孩子走開了。
昨天最得力的探子,被她開除了,今天就好似失去了左膀右臂一樣,做什么事兒都不對勁。
“這件事兒我包幫你辦成功,萬一我被抓住了,我也絕不會把您供出來的,加上大家對我都臉生,只要咱美容院里的人一口咬定不認識我,這事兒就跟您不沾邊了!”
當下拍著桌子說:“好,那就你把這事兒,你務必幫我辦成了,事后我把這兩萬塊錢都給你。”
若是陳曼有什么過激行為,真正惹怒了蘇好,就不是對付美容院這么簡單了,可能連整個陳家一起對付,那樣的后果陳家根本承受不起。
“可就算是這樣,也是犯法的呀,犯法的事情我不干。”文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說著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頓,對著楊翠翠發火。
陳曼對著女人有印象。
“一會兒等你爸回來,讓你爸去跟她談談,這孩子一向在我面前脾氣大的很。”
此刻她心里已經下定決心,就算老板當場開除她,她情愿不干這工作了,也不會干這種犯法的事情。
現在會在父親和哥哥面前袒露,也不過是因為沒了其他的法子。
陳曼皺眉的看著她,眼里浮現嫌棄:“你是什么時候進來的?我不是說了嗎?開會的時候不要打擾我,不能隨便進會議室的。”
楊翠翠雖然和蘇好合作了,但她是走的暗股。
“爸,你別說我了,我之前還不是以為自己能解決,誰知道那個女人如此的棘手,她根本就是有意的報復我。”想起蘇好,陳曼就恨得牙齒癢癢。
不怪到說人家才是一家人呢,這親兄妹的血緣。比她這半道的夫妻,不知好了多少。
那兩名叫晨晨和文文的女子猶豫了。
楊翠翠盯著丈夫認真的神情,半晌沒說話。
把癢癢粉藏到了床鋪底下。
“蔓蔓,你鎖門干嘛?你吃飯不吃?”婆婆在門外大聲的叫著。
這是蘇好為了保護她想出來的法子,只讓她投資,不讓她明面上出來經營。
晚上就來到了珍珠作坊。
箐潤珍珠面膜的生產地。
她穿著一身黑衣服,在黑夜里不易被人察覺。
遠遠的看過去,只見各處都有人把守,哪怕是深更半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