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XX年,熱情如火的六月天,正是大學畢業時,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爲了找到一份工作而到處勞累奔波,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爲畢業而無奈分手,分道揚鑣……
畢業季,分手天,真的是一個不可破除的“魔咒”嗎?
趙武峰覺得是的,因爲他就是分手大軍的其中一員。
畢業之後,趙武峰雖然找到了一份還不錯的工作,但是他的心情卻跌到了谷底,因爲他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
他久久不能釋懷,明明相愛的兩個人,就這樣分開了。雖然在心裡很努力地告訴自己應該放下來,但是每次想到那些甜蜜的過往,心裡都會隱隱作痛。
徹底告別大學生活,他強撐著精神來到了B市的一家公司報到,隨即被安排到了一個員工宿舍。
傍晚時分,他進去員工宿舍之後,把沉重的行李放在了地上,卻聽到了一陣密集的槍聲,定睛一看,原來是有個黃髮青年在玩CF。
只見這個黃髮青年**著上半身,一邊叼著一根菸,一邊玩著CF,也許是其技術高超,好像玩得不亦樂乎,不過他時不時的又爆兩句髒話。
他並沒有立刻上前去打招呼,而是先把自己的行李拿出來,整理好,第一步是弄好牀鋪。宿舍比較小,只有兩張牀,而且是上下架的那種鐵牀。
他看到下架的牀上有一張凌亂的被子,擡頭一看,卻嚇了一跳,上架堆滿了各種東西,內褲,襪子,衣服,甚至連吃過的方便麪包裝都有,頓時一陣噁心。
這時,黃髮青年退出了遊戲,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剛轉過頭,就看到了趙武峰。黃髮青年也觀察了一下趙武峰,只見他其貌不揚,身材瘦弱,既沒有染髮,也沒有吸菸,留著一個精簡的平頭髮型,戴著一副厚厚的近視眼鏡,正準備弄牀鋪。不用懷疑: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大學生了吧?黃髮青年如此想道。
黃髮青年上前去,笑嘻嘻地跟他打了個招呼:“嗨,你好啊,新舍友,我叫梁鴻天。”
趙武峰也禮貌地迴應了他:“你好,我叫趙武峰。”
隨後,他和梁鴻天閒聊了一下,就切入正題:“梁鴻天,上架上的東西,還有你牀上的被子,你能不能處理一下,我想待會兒先抹洗一下牀板。”
梁鴻天尷尬地說道:“好,沒問題,我會搞定的。”
隨後,梁鴻天穿好了衣服,用席子裹住被子,隨意丟到了另一邊,然後拿了個掃把,將上架的東西直接掃落到地上。
趙武峰則從角落找來了一塊抹布,先去廁所沾溼了,然後就去抹洗牀板。梁鴻天也沒能幫上什麼忙,只能在旁邊傻愣愣地坐著。
忙活了半天,他終於整理好一切,第一時間問了下樑鴻天:“這裡有路由器嗎?我想連網玩一下。”
梁鴻天說道:“因爲這半年來都是我一個人在這裡住,所以沒有路由器,要不你先去我那臺電腦玩著先吧。”
他現在心情也挺低落的,哪兒也不想去,於是說道:“好吧,謝了,不過我只會佔用你兩個小時,不會耽誤你玩遊戲的。”
梁鴻天卻表現出了自己豪邁的一面,笑著說道:“遊戲,什麼時候都可以玩,而舍友,我可等了半年啊,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可是非常無聊。”
他強撐著擠出了一絲微笑:“也好,那我先去玩電腦了。”
隨即,他坐到了電腦的前面,在網上搜索了《探索與發現》,然後點到一個關於古墓的挖掘和揭秘。大學的時候,他不愛玩遊戲,但是總是喜歡宅在宿舍,上網也總是喜歡看一些稀奇古怪的揭秘視頻。
梁鴻天實在無聊,於是就搬了個凳子到他的旁邊,跟他一起看《探索與發現》。可是還沒過幾分鐘,梁鴻天就覺得這節目沒什麼意思,就跟他說道:“趙武峰,這種節目你不覺得悶嗎?”
他低沉地說道:“我覺得還好。”
梁鴻天發現他有古怪,就問道:“你到底有什麼煩心事,我從一開始看到你就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還是算了吧,告訴你也沒有用。”
梁鴻天繼續問道:“你不會是失戀了吧?”
梁鴻天的話像一把利劍,插中了他那顆脆弱的心臟。不過,既然梁鴻天已經說出來了,他也不得不強忍著悲傷,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剛和她分手了。”
梁鴻天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唉,看來又是癡情之人,兄弟,想開一點吧。”
他搖了搖頭,苦笑道:“唉,哪有這麼容易。”
梁鴻天說道:“我看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別硬撐了,有痛苦就應該釋放一下。附近剛開了一家酒吧,全場酒水八折,到了晚上,裡面美女多多,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不,今晚我們去那裡嗨一晚,探索下女人的秘密,總比你在這裡探索死人墓裡的秘密要好得多吧。”說完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男人你懂得的樣子。
他無精打采地說道“還是算了,我現在哪兒都不想去。”
梁鴻天再次問道:“你真的確定不去了嗎?”
趙武峰雖然知道他也是好意,但還是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出去。”
梁鴻天知道無法勉強此事,嘆了口氣,說道:“那不去就算了,也不勉強你了。不過,我有個提議,我去買啤酒回來,今晚我們一醉方休,如何?”
他心想著不用出去,而且過幾天才上班,最主要的是,心裡真的苦悶無比,於是就回答道:“好吧,今晚一醉方休!”
梁鴻天一聽到他答應了,立刻精神百倍,屁顛屁顛地跑到樓下超市去買啤酒了。
他這時才覺得,有個人替自己分擔下痛苦,其實也挺好。
沒過多久,梁鴻天就一邊扛著一箱啤酒,一邊手裡拿著一大袋花生瓜子之類的零食,回到了宿舍。
他從宿舍的角落搬了一張桌子放在了宿舍中間,放置好了之後,隨便用抹布擦了一下,就示意梁鴻天把零食放在上面。
梁鴻天麻利地拿出了兩瓶啤酒,用牙齒熟練地打開了瓶蓋,看來是深諳此道之人。
兩人在桌子的兩邊相對而坐,一邊吃零食,一邊喝啤酒,漫無邊際地聊著。
酒過三瓶,趙武峰已經略有醉意,而梁鴻天還是精神百倍。
梁鴻天沒有想到,趙武峰壓抑已久的痛苦終於爆發,喝著喝著,此刻已經淚流滿面,開始胡言亂語了。
沒過多久,他又喝完了一瓶啤酒,此刻已經近乎歇斯底里地說道:“爲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難道對她不夠好嗎,她爲什麼要這樣子對我!”說完了之後又拿了另一瓶啤酒猛地往自己嘴裡灌。
接下來的時間,基本是趙武峰一個人自言自語,梁鴻天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陪他喝酒。梁鴻天的原則是,只要他不發酒瘋亂打人,胡言亂語又算得了什麼。他知道,趙武峰只是需要釋放他心中壓抑已久的痛苦。
趙武峰喝著喝著,突然有了想吐的樣子,梁鴻天感覺不妙,就立刻把桌底的垃圾桶踢到他的前面。這時的他基本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了,只是本能地往垃圾桶裡面大吐特吐,斷斷續續的,過了許久,纔沒有怎麼吐了。
趙武峰吐完之後,腦袋一暈,身體一癱軟,隨後就不省人事。梁鴻天這時也已經半醉了,還得扶著他。
梁鴻天本來想把他送到上鋪的牀上,不過他現在暈暈的,也沒什麼力氣,所以他把趙武峰拖到了自己的牀上讓他睡下,而自己,就爬到了上鋪,模模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趙武峰慢慢醒來,只感覺到腦袋還是暈暈的,掙扎著爬了起來,卻發現自己睡在梁鴻天的牀上,而這時梁鴻天正在悠然自得地玩著CF。
趙武峰疑惑道:“梁鴻天,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梁鴻天慢條斯理地說道:“今天是星期六啊,我不用上班,看來你是喝酒喝糊塗了。”
他轉念一想,記起今天是星期六,於是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然後去洗把臉,終於清醒不少。
他又努力地回想昨晚自己喝酒的經過,結合地面一堆散亂的啤酒瓶,意識到自己昨晚是又多瘋狂,以前可從來沒有喝這麼多啤酒。
梁鴻天突然停下游戲,問了一句趙武峰:“兄弟,你覺得好一些了嗎?”
經過了一晚瘋狂的神經式發泄,他真的感覺心裡好受了些,就回答道:“嗯,我現在感覺好多了,謝了,哥們兒。”
梁鴻天笑道:“哈哈,這樣就對了嘛,別老是悶悶不樂的,多沒意思。”
趙武峰笑著迴應:“我現在想通了,與其沉浸在過去的回憶,還不如繼續前行。”
梁鴻天說道:“你能這樣想最好,我也失戀過幾次,可是你看我現在還不是一樣活得好好的嗎?”
趙武峰託了下眼鏡,調侃道:“知道你是大情聖的啦。”
過了兩天,趙武峰正式上班了,生活進入了正常軌道,他也沒想太多,只是想好好地做好現在這份工作。
可是,現實真的就會如他想象的風平浪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