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玄大陸東方不知多遠的一片風暴極強的海域之中,此時一條驚天大蛇正在其中張牙舞爪,這大蛇居然還長著一對小小翅膀,看樣子,恐怕不久之后,可以真正跨入修行之境,變成一真正的靈獸!
可是一個本不起眼的小小人影在這幅極其狂暴的畫面中顯得極其不協(xié)調,這人影一身黃衣,居然直接站在水面之上,一邊揮舞著看起來極其華麗莊嚴的法術,一只手卻守護著某種似乎很重要的東西。
“孽畜!海靈花本就有緣人得之,你還不快快回頭是岸,真要找死不成?”仔細看去,此人眉毛長到了臉頰之上,卻沒有一絲頭發(fā)胡須,看起來猶如一得道龜仙,不過氣質中蘊含的無上威嚴卻不是什么龜仙可以比擬的,這種精神的尊嚴,遠遠超越一般妖獸受肉體禁錮所帶來的天生野蠻暴躁。
“吼……”只見這條巨大海蛇居然發(fā)出了如蛟龍一般的巨大呼聲,突然猛地一彈,完全躍出了水面,一邊翻騰著長達幾百米的巨大身軀,一邊張開血盆大口,絲絲痰液隨風灑向遠處,兩顆尖牙已經(jīng)變成了漆黑之色,不用想也知道要被這牙齒碰到了,哪里還有活命的道理?
“此等孽畜,殺了也罷!”正當黃衣人打算拼盡全力與大蛇對拼一記時,突然傳來一個淡淡卻蘊含無上威嚴的聲音,還不等發(fā)現(xiàn)此人到底在何處,便見眼前大蛇的巨大頭顱居然瞬間化為灰灰,灑落于無盡海上,要知道這條大蛇足足有化石之境的攻擊力,真打斗起來更是比普通化石之境的強者還要厲害,難道剛才殺這蛇的人居然是達到了化石之境二重的高手?這樣……
越想越緊張,黃衣人忍不住四處環(huán)顧,一邊小心翼翼地護住自己好不容易采到的海靈花,怕被更厲害的高手暗算,不過四周環(huán)視片刻,還是不見人影,心中更是忐忑,不禁開口道:“閣下何人,既然剛才幫助于我,現(xiàn)在為何又不敢露面?”
“我本路過此地,偶見道兄遭大蛇纏困,遂生解救之心,你為何不但不謝我,還如此言語粗暴?”
黃衣人順著聲音一看,卻只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女娃娃,坐在一條巨大鯨魚身上,可吐出來的話分明是個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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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這人一定是化石二重以上,不然我怎么會感覺此人連修行之境都才堪堪達到?難道我今日出現(xiàn)幻覺了?”黃衣人仔細打量眼前女孩,發(fā)現(xiàn)只不過木淬境界,實在是跟剛才那驚天人物的手段扯不上邊。想罷,知曉自己似乎不是對手,對方又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擁有海靈花,眼珠一轉,馬上變了臉色,微微笑道:“原來剛才是施主出手相助,剛才貧僧被海蛇慌亂了手腳,出言不免粗俗了些,還請施主原諒!”說罷,做了個標準的菩薩揖,倒也顯得極其彬彬有禮。
“琉球島的和尚,照風樂魂魄所記,大概就是這種形式!”林泉一見,心中微微有了底,剛才如何不知對方隱瞞寶物,不過自己并不在乎罷了,也不揭穿,只是開口道:“恩,道友剛才緊張大戰(zhàn),防范之心過大也在所難免,貧道本為南方海洋無山島無山派長老,出來云游歷練,采摘藥草,正好碰到道友遇難,便順便出手相救,聽說這片海域有個叫琉球島的地方,不知道道友可曾聽說?”
林泉這一說話,終于還原成了人形,只是將小女孩用元氣托在身邊,自己卻和對方一樣踩在海面之上,看起來真是瀟灑無比,仙貌道然。
“我琉球島獨傳的海中懸浮之術,他怎么會?”黃衣人一看,心中大吃一驚,不禁用另類的眼光看著眼前的林泉,不過心中雖然翻騰不止,臉上卻一點也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開口道:“在下正好是琉球島人士,這次也是出來采摘藥草,道友不知去琉球島所為何事?”
“哎!”林泉聽后,微微一嘆,低頭片刻,才緩緩抬起頭來,慢慢說道:“我這女兒,今年本來不過五歲年紀,可卻生長太過怪異,如今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個十一二歲的大姑娘,我知曉這是一種病,叫做曇花病,雖然小兒身體看起來并無不適,可就像曇花一般,掉落得比其它的花兒都要快得多,我聽聞琉球島有琉璃花生于琉璃火山之上,所以趁此出行之際,為兒尋一絲希望!”
“琉璃花?我琉璃島何時有這種花了?”黃衣人眉頭一皺,不過隨后舒展開來,笑道:“貧僧法號元仁,正好為施主帶路,請跟隨我來!”說罷,人已先一步而去。
“早知你懷疑我的功法,若要人不算計,必不算計于人,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林泉心中暗笑,自己從記憶中知道琉球島有一門獨有功法,叫海上懸浮術,于是也模仿對方施展了這所謂的懸浮術,其實不過是自己法寶暗中幫助自己,化為一無色踏舟而已。而自己這樣做,正是要眼前此人全心全意地帶自己進入琉球島,否則秉海底山脈元氣做出的幻陣,自己恐怕需要找上無數(shù)天才能找到,就像當初自己捉摸不定心凌派的所在一樣。
不過現(xiàn)在對方正好掉入自己計劃,林泉不禁一笑,一邊快速跟上,一邊拱手謝道:“今日得道友相助,若有收獲,必定重謝!”
“必有重謝,也要先調查清楚你到底來自何方!”元仁一邊假意應承,心中卻是打起了算盤,這人出現(xiàn)得太詭異,功力又極其高超,自己現(xiàn)在是萬萬不能得罪,只有和島內另外兩大化石境高手利用琉球島本身的陣法優(yōu)勢才有機會立于不敗之地。
兩人穿行于重重海浪之中,倒沒再遇到什么危險,只是小女孩一路頗感無聊,被林泉制住,偏偏還動彈不得,一路不停翻騰,可林泉就是視若無睹。
“施主對待自己女兒貌似有點粗暴了,元氣柔和點應該也沒有事!”元仁見小女孩不停掙扎,居然開口奉勸起林泉來,心中更是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
“女兒才五歲大小,平時調皮刁鉆,也得制著才行!”林泉微微開口,可感覺此小女孩的確非常不舒服,還是將元氣微微松開了些。
說起來,林泉收這小女孩,卻是真正的三不問,一不問姓名,二不問來路,三不問去處,任誰都不敢將一個可能有一天將暗算自己的人隨時帶在身邊,可偏偏林泉逆其道而行之,敢想敢做。
“前面就要入我琉球幻陣,還請施主跟緊!”又行走一日,三人終于看到眼前一片茫茫海霧,這幻陣似乎并沒有心凌派內的幻陣高明,只是被一層濃霧阻隔,看不真切,也入不了里面。
“迷霧引鬼都散開,琉球高僧歸元來!”只見這元仁一聲大喝,手上一片符紙被他用火元氣猛地一燒,便熊熊燃燒起來,待符燃盡,正是破開霧來指明路,終現(xiàn)琉球黃巖處!
整個琉球島,居然是一整塊極其巨大的黃色巖石組成,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一大塊巖石?想到這里,林泉心中微微一笑,果然,這樣成塊的巖石里面能冒出火山才怪了,難怪這僧人會懷疑自己。不過表情卻是剛好相反地吃驚無比:“元仁法師,琉球島居然是這個樣子,難道我聽說的有誤?”
“哦,你聽說的琉球島是個什么樣子?”元仁也不返頭,只是開口微微道。
“我聽聞琉球島整個島嶼似一大球矗立于無盡海洋之中,島上又許多琉璃火山,更有琉璃花長于其中,可眼前真的是琉球島嗎?這樣一整塊無限巨大的巖石怎么會冒出火山來?”林泉眼見眼前巖石上寬下窄,而上面極其平坦,猶如是人可以刀削所為,琉球島內的每一個建筑,幾乎都能在此處便看得真真切切。
“施主不必驚訝,我乃琉球島的大長老,這的確是琉球島無疑,還請跟我來!”元仁見眼前人還有不停發(fā)呆的趨勢,也不過多解釋,又是當先一步,踏下剛才他們站立的石臺,往下面居住區(qū)走去。
“原來是元仁大長老!”兩看門弟子見一眉毛特殊的人從遠處緩緩行來,早知此長老大名,都微微一鞠躬,開口道。
“嗯!”元仁點了點頭,突然看見石亭之前一株綠樹突兀地矗立在毫無半點毛草的平地之上,不禁驚訝道:“何時有如此綠樹?”
“嗯?”兩弟子聽后一愣,隨后仔細看了看眼前三人,其中一人又拱手行禮道:“不幾時出現(xiàn),乃大長老元厚所種!”
“嗯,原來如此!”元仁點了點頭,看了看身邊的林泉和小女孩,又微微笑道:“施主還請跟我來,我琉球島也不過方圓五十里大小,但貴在元氣濃厚,更多珍惜木果,正好邀施主一塊品嘗,以謝當日助我除妖之恩!”
“恩!”林泉雖也為這平地一塊為什么要種一小小綠樹奇怪,但也不多想,看了看眼前長老,自己現(xiàn)在以不變應萬變,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那心凌派掌門囑咐自己找的黃乘云,不過他哪里是想著要去救黃乘云,只不過想得到青書的蹤跡罷了。
一路走來,房子雖然低矮,卻錯落有致,顏色幾乎和巖石色的小島融為一體,不過,在經(jīng)過一口古井的時候,似乎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纏繞林泉心頭。
“這井?”林泉駐足停下,仔細內視,井兩丈米來深,井水清澈,清涼的感覺在井外都能感覺得到,似乎并沒有任何不妥。
“施主,古井雖好,不過我門中尚有橙樹流液兩斛,為報施主幫忙之恩,更有要事相托,不若先去侍客間休息片刻,嘗嘗我琉球特產!”
“恩,那就多謝法師了!”林泉發(fā)現(xiàn)這人行為還真是一板一眼,頗似真和尚,只好將道友改為法師正名。
又行半刻,終于到達了這所謂的侍客間,這侍客間仿佛林泉想象中的琉球島一樣,居然是一球形建筑,在這個世界也是極少了。
“哐當!”林泉帶著小女孩剛剛踏入建筑門內,便猛聽一聲撼心巨響,四周一片漆黑,而元仁和尚,哪里還有半點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