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爺看著王凡問道:“對你而言,這最不可能的三個理由,卻成了最可能的三個理由,不知道你還有什么話說?”
王凡臉上沒有一點惱怒或者驚訝,就好像剛才推斷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別人一般,他說:“如此說來,衛侯的確是我殺的,連我自己沒有理由懷疑是我殺的。”
諸葛智臉色一變道:“既然如此,可就怪不得我們了!”
王凡笑了起來,說:“本來我就沒有怪你們,我只問你一件事,衛侯的功力是怎么下降的?”
諸葛智大笑了起來問道:“難道你不知道?就讓你死的明白,衛侯是中了一種劇毒,這種劇毒的煉制手法不是我們大澤國上中任何一個人能夠煉制出來的,只有你才有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而且,嘿嘿……”
諸葛智喊道:“來人啊,請大公子過來!”
話音剛落,大公子衛化雨就被幾個兵丁押著走了進來,王凡一言不發,看著諸葛智,諸葛智問道衛化雨:“我問你,昨天你們給衛侯的賀禮是什么?”
衛化雨幾乎都要哭起來了,他眼睛微腫,身上幾處大穴被人用銀針封住,顯然是吃了不少苦頭。他兩忙求饒道:“別扎我了,別扎我了,那丹藥是他給我的,本來是要給我爹賀壽的壽禮??墒嵌Y單上寫的不是我的名字,是他的名字!跟我沒有關系,都是他干的,你們扎他好了!”
諸葛智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從手里拿出一張紅色紙張來,交給六王爺道:“王爺請看,這個就是從衛侯管家福伯那里拿出來的,這禮單上果真寫著‘紫’呀!”
六王爺看著王凡,眉頭皺了一下,問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可以說的?”
王凡一句話都沒有說,在此時此刻,他說任何一句話在別人眼里看來都是在為自己辯解,而他也絕對不會用語言為自己辯解的。衛化雨曾經一名不文,受人凌辱,從什么都不是,變成了現在的鎮南侯,對王凡不但沒有一句求情的話,甚至巴不得他坐穩了這個罪狀,免得惹禍上身。
大澤國兵臨城下,是王凡冒死赴險,解救為難,不但沒有任何封賞,反而讓大澤國的皇帝一句話,削為平民。若是放在別人身上,恐怕早就如癡如狂,或者不知所措了,可是王凡卻絲毫從不放在心上。甚至連表情都沒有一點點變化。
他一臉平靜的看著六王爺,諸葛智,在看著哭哭啼啼的衛化雨,好像在看著他們演著一處戲!
不用說,諸葛智就是這處戲的編劇,他們哪一個其實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在這里表演這處戲。一瞬間,王凡竟然明悟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莫不過如此。
王凡被人送到了牢房之中,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里,靜靜的等。
不多久,牢門被打開,玉和公主已經哭成了淚人,她趴在牢房的門口,心中好不傷心。王凡卻微微一笑道:“莫哭,你看我既沒受傷也沒有受刑,一切都好好的不是嘛?”
玉和公主搖著頭說:“我不管,我要把你救出去,不管你是不是兇手,我都要救你出去!云霄仙子姐姐已經布置好了陣法,只要你一逃出來,我們立刻就跑,跑到沒有人能找到我們的地方!”
王凡聽了心里一陣感動,大概此時此刻也只有云霄仙子和玉和他們對自己是真心實意了吧?一人受難,多少人跟著自己難過,這一幕與九華山混元洞劍門的那一幕何其相似?
只是王凡再也不會讓這一幕重演,那個時候他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可現在不同了,就算不用任何仙法巫術,他也絕對有把握在這個情況下,勝過諸葛智。他拍了拍玉和公主的肩膀輕聲說:“你放心,抓我的人是不會讓我死的,讓我死的人是不敢進來抓我的。這里不僅是牢籠。”
玉和公主在王凡的懷里明顯身體一震,她抬起頭看著王凡癡癡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王凡點點頭說:“你來了正好還可以交代幾件事情。”
玉和公主道:“你說,如果我做不了,可以讓爹爹幫我做?!?
王凡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最好不要驚動你的父親,最多只讓云霄仙子姐姐一個人知道。”玉和看著王凡,認真的聽著,王凡繼續說:“從現在開始,你什么都不要做!如果聽到我人死身亡的消息,只管哭就是!”
“什么?”玉和公主大吃一驚。
王凡道:“不要問為什么,你只需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跟云霄仙子姐姐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一切就當我沒事發生過一樣!”
玉和點點頭,王凡又道:“以后你也不要再來了。放心,我自有安排!”
王凡看著玉和公主離開,正襟危坐,閉目養神。不消片刻,牢房里就多了一個人。王凡仿佛早就知道他會過來一般,眼睛都沒有睜開,卻問道:“你來了?”
來人正是六王爺,他略微一愣,隨即笑了笑,卻問:“仿佛你知道我回來?”
王凡道:“不是仿佛,而是確定!我只是在等你們來而已!”
六王爺問道:“這么說,你還覺得不止我一個人回來?”
王凡道:“當然,戲不是一個人演的,來的自然不會是你一個。更可況在這處戲里,你連一個角色都算不上!”
“你!”六王爺微微有些發怒,卻又笑了起來道:“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王凡搖搖頭說:“你不會,因為你怕殺錯了!如果殺錯了只會讓真正的兇手躲藏的更深!”
六王爺卻說:“難道你就不怕我真的錯殺了你,暗中監視兇手的行動!”
王凡又搖搖頭說:“更不會,因為你更害怕殺對了,如果我真的是兇手,你卻不能斷定,一旦我死了,你將會活在疑慮之中,整個大澤國也會相互猜忌,其實你不是怕我,你是對無知的恐懼。所以不管我是不是兇手,你在查明真相之前,我都不會死!”
六王爺笑了起來,他點點頭說:“其實你露出一個破綻,這個破綻已經讓我百分之百確定了你不是兇手。”
王凡卻絲毫不驚訝,睜開眼睛看著六王爺說:“大公子在指認我的那一刻,你已經知道我不是兇手了,你人在戲中,卻不是戲中人,所以你看的更明白!”
六王爺臉色終于變得嚴肅起來,問道:“的確,我確定你不是兇手,但是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是證明你是兇手。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走吧!”
王凡依然神情自若道:“我不出去!”
“為什么?”
王凡道:“因為我在等,等能證明我不是兇手的人來!”
六王爺哈哈大笑道:“那么你等來了?”
王凡看了一眼六王爺道:“你,是第一個!”
六王爺的臉瞬間僵硬在了臉上,王凡問道:“我只要問你一件事,衛侯的壽辰那天,衛家三個公子誰家的仆人少了?您可千萬不要說衛侯死了,只查大公子,不查另外兩個公子。”
六王爺嘆了口氣說:“看來你的確是胸有成竹了,那我就告訴你,三個衛家公子,只有老三的府上有一個人省親回家了!”王凡笑了起來,六王爺繼續說:“我也曾懷疑,不過我還是不相信是化化干的!雖然這孩子有些,有些……唉!你還有什么要問的?”
王凡笑了笑說:“那就是我要等的第二個人才能告訴我的了!你看,他來了!”
六王爺略一探查,果然發現外面多了一個人的腳步,道:“好,那我就看看你等的第二個人是誰!”說完,他站在牢房的陰影里,不知道使用了什么身法,竟然隱匿的無影無蹤,如果不是王凡神識龐大,恐怕絲毫察覺不出來牢房里還有別人。
第二個人是姬長空,不過現在應該說第二個人和第三個人同時來的,因為姬長空的身邊還多了一個諸葛智。此時諸葛智已經長出了大半個身子,漂浮在半空中。
諸葛智看著王凡問道:“你沒想到吧,你的大公子沒來,卻是咱們家公子來看你?!?
王凡卻說:“大公子不敢來是因為怕惹禍上身,你們家來看我,是想從我身上得到點什么吧?”
諸葛智拍拍手道:“你果然聰明,說的不錯,我家公子想要你手上的那張丹藥的方子!”
王凡笑了笑說:“總得有點條件!”
姬長空卻冷冷的說:“交出方子,我幫你向王爺求情!”
王凡臉上微微一愣,隨即問道:“衛侯乃是外門衛家的家主,殺了他的人,求情會有什么不一樣的結果嘛?”
諸葛智的身體在半空中扭了兩圈,好像發現了一點什么,卻又無法確定,可是卻又怕王凡看出點什么,隨即貼近王凡的耳邊,低聲笑著說:“當然,大有不同,殺了衛侯是死罪,但是這死刑在大澤國卻有三百六十道不同的刑法,最輕的是五雷轟頂,一瞬間就死了,也不會有什么痛苦,最重的,卻是要受過地水火風煉化你,整整一百年才會死去?!?
王凡卻好不在意道:“一張丹方換個死法,對我而言不值得。我也相信諸葛先生也一定會有更大的本領才對!”
諸葛智咬了咬牙,要不是這張丹方關系到整個姬家,關系到他和姬長空以后的前途,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可是他現在卻不得不答應,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是為了這張丹方而來的。豈有見了面空手而歸的道理?
他頓了頓,心里有些緊張,他是怕王凡不答應。他看著王凡又說:“如果你肯交出丹方,我還可以求王爺寬恕你幾天,證明你是無罪的!”
王凡沒有說話,諸葛智的心更加緊張了,又道:“哪怕你是有罪的,趁著這個機會也可以遠走高飛!憑你的本事恐怕洪荒遺澤沒人能找得到你!”
王凡笑了,他看著一臉真誠的諸葛智道:“看來這丹方的確對你很重要,如果你真辦得到,我可以給你!”
諸葛智笑了起來,他的目的達到了。
只不過,王凡說了一句話,卻把他還沒笑出來的聲音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里,他問道:“你怎么確定丹方的真假?”
諸葛智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任憑他百般機智,此時卻是說不出話來了。姬長空陰沉著臉說:“不管真假,煉成的第一批丹藥我會送給玉和公主和你玉皇閣的那些人!”
王凡看著姬長空一臉陰狠的摸樣,真想立刻出手,他現在雖然被關起來,可是卻沒有受到任何的禁錮。只是他卻硬生生忍住了,該得到的已經得到了,他要等最后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