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劍上鮮血淋漓,從鄭公良的後背拔了出來。發(fā)出‘噗呲’的一聲。
衆(zhòng)人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全場陷入了一陣死寂當(dāng)中,只剩下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連心跳都顯得多餘,直到葉清將劍拔出,手腕一甩,抖下劍身上的血跡。
鄭公良的臉上還呈現(xiàn)著驕傲自滿與深深地得意之色,但現(xiàn)在,那些情緒都被痛苦與恐懼所填滿,他彷彿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死神的腳步離他越來越近。
“不!我不能死!我可是楊凡!我可是清靈宗的弟子!”
鄭公良在心中嘶吼,張開了嘴巴,喉管首先被涌上來的鮮血填滿,緊接著他劇烈的咳嗽了一下,卻沒能發(fā)出半點聲音。
噗通。
他的屍體僵硬的倒在了地上。
就在那一刻,安靜的氛圍被打破,四周驟然間炸開了鍋!
清靈宗弟子們在驚愕中,大呼小叫的看著葉清,有些人甚至已經(jīng)拔出了兵器,要將這個殺了他們大師兄的罪人千刀萬剮,但是又一想到連練氣境的鄭公良都死在了葉清手裡,心中未免又有些畏懼。
於是,他們只是死死地盯住了葉清,大喊道:“快通知長老們回來!出大事了!”
衆(zhòng)人亂作一團(tuán)。
葉清看著鄭公良的屍體,此刻吐出了一口氣。
終於,還是發(fā)展到這一步了。
清靈宗弟子們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戒備與警惕,生怕這個暴起殺人的兇徒,爲(wèi)求自保展開逃遁,現(xiàn)在長老們都不在,光憑他們這些人的實力,恐怕難以攔住,到時候長老來了,他們不好交代。
然而,事實證明是他們想多了,葉清並沒有逃走,甚至見到清靈宗弟子們掏出玉簡,給清靈宗長老們傳訊時,他也沒有出手制止,而是同樣掏出了一道玉簡,給某人發(fā)出了訊息。
“瘋了,真是瘋了!”
趙婉兒站在遠(yuǎn)處,此刻一顆芳心如被火焚,看著葉清急得直跺腳。
他怎麼敢.....
怎麼敢如此膽大妄爲(wèi)!
那可是鄭公良啊,清靈宗內(nèi)門弟子!
居然說殺就給殺了!還當(dāng)著這麼人的面!
況且,就算是把人殺了,你現(xiàn)在走也沒人攔得住,爲(wèi)什麼不跑呢?難道還指望等清靈宗的長老們過來了,與他們理論一番?
“瘋子!”
趙婉兒咬著一口銀牙,也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這麼著急,看見葉清掏出玉簡,知道他是在找人過來幫忙,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即便是整個葉家壓過來,也抵不過清靈宗的一根汗毛,有用嗎?
這時,一道轟然炸響的奔雷聲,在幾道極速而來的身影后傳開,吸引了在場衆(zhòng)人的注意。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蒼老的怒喝聲:“大膽!
原來,是清靈宗長老們趕到。
最近這些日子,清靈宗的三位長老,一直在爲(wèi)昇天大會籌備著,本該是寸步不離斬鬼臺,但今日說起來也是湊巧,有一位在外遊歷的清靈宗弟子,碰巧就在大荒附近歷練,遇到了一些麻煩。
接到求救信號的三位長老,礙於對方的身份地位,不得不出城營救,忙活了半天時間,才把人給救了出來,結(jié)果剛一離開禁地,正往回趕的路上,就接到了鄭公良被殺的消息。
“是誰幹的?!”
三道人影從天而降,帶著強(qiáng)大的氣勢,席捲了整座斬鬼臺。
御空飛行,那是金丹境強(qiáng)者纔有的本事,但爲(wèi)了趕快過來,三位築基期的長老,也是用上了一些秘法。
“是他!”
清靈宗一弟子上前一步,指著被衆(zhòng)多弟子圍在中間的葉清。
三位長老聞言,循聲望去,一張張老臉都是沉了下去,顯然他們都是認(rèn)識葉清的,而其中的劉長老,曾經(jīng)在葉清與鄭公良的一番爭鬥中,還向著葉清說了幾句話,顯然對葉清是比較看好的。
但現(xiàn)在,就連石長老也沉默了下來,望著葉清,臉色陰沉:“是你殺了鄭公良?”
“是的,就是我?!?
葉清沒什麼猶豫,坦然的點了點頭。
旋即,他開口補充道:“起先,我與鄭公良之間,就有過幾次摩擦衝突,但弟子一直認(rèn)爲(wèi),這些不過是少年意氣,小矛盾而已....但,就在今天,我收到了一封血書,裡面還有一節(jié)斷指,是鄭公良聯(lián)合了我葉家的葉界平,擄走並殺害了我族中的一些老弱婦孺,爲(wèi)了泄憤,甚至凌辱了無辜母女!
當(dāng)我趕到之時,我的書童被他折磨的奄奄一息,那一截斷指,也正是鄭公良從我書童的手掌上砍下來的,之後,更是當(dāng)著我的面,將我的書童殘忍殺害!”
葉清一字一頓,鏗鏘有力,將鄭公良所犯下的罪行一一訴說,每一句落下,衆(zhòng)人看向地面,上鄭公良的屍體,都不禁有些不寒而慄。
劉長老此刻沉默著,眉頭緊縮了起來。
這些事,雖然駭人聽聞,但以他對楊凡的瞭解,此子心狠手辣,的確像是他能幹得出來的事,之前在清靈宗內(nèi),也聽說過一些傳聞,只不過因爲(wèi)楊凡父親的背景,這些聲音全部被壓了下去而已。
“閉嘴!”
這時,另一位清靈宗長老豁然出手,他大袖一-揮,一道致命的元力迸發(fā)如箭。
劉長老被其驚醒,出手?jǐn)r了下來:“許昌明,你這是做什麼?”
被稱作許昌明的,是清靈宗使節(jié)團(tuán)的另一位長老,同時也是鄭公良的一位堂叔,他看著劉長老,森然開口道:“既然他已經(jīng)承認(rèn),是出手他殺了鄭公良師侄,我們何須再聽他說些什麼?鄭公良師侄此刻屍骨未寒,敢殺我們清靈宗的弟子,這是不可饒恕的死罪!”
這番話語雖說是向著清靈宗,但也未免有些霸道的不講道理。
劉長老眉毛一皺,說道:“冤有頭,債有主,凡事都事出有因,此事緣由尚未定論,豈可如此武斷?”
“哼!”
許昌明一聲冷喝,道:“鄭公良師侄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別說這黃毛小兒滿口胡言,只是一家之辭當(dāng)不得真,就算他說的是真的,鄭公良師侄所犯下的過錯,也理應(yīng)交由我們清靈宗自己處理,他一個外人越俎代庖,說殺就把人給殺了,此事若是傳了出去,我清靈宗的臉面往哪裡擱?”
劉長老聞言,略顯遲疑,卻還是搖了搖頭:“即便如此,也該問清了纔是?!?
“劉文石!你莫非真要攔我?”
許昌明臉色陰沉,說道:“鄭公良師侄乃是歸雲(yún)峰峰主鄭長信之子,你這般維護(hù)一個外人,莫非是要與鄭峰主爲(wèi)敵?!”
話音落下,石長老臉色變幻了一下,最終沉默了下去,沒有再說話。
雖然他這個人惜才,想盡可能的維護(hù)一些是非曲直,但在大勢所趨之下,他也沒有辦法,楊凡的背景實在是太大了,父親鄭長信乃是歸雲(yún)峰的峰主,雖然鄭公良不是鄭長信最得寵的兒子,但那也是親生骨肉啊!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今日若是不將葉清就地正法,鄭長信必定不會輕饒。
“唉!”
劉長老看著葉清,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小子,受死吧!”
許昌明面部猙獰,從劉長老身旁走過,擡起一掌便要將葉清擊斃。
這時,斬鬼臺外人流涌動,爲(wèi)首一人白髮蒼蒼,氣勢卻十分強(qiáng)橫,橫衝直撞而來。
正是葉頂天帶著林家大房一系的精銳匆忙趕到。
“刀下留人!”
葉頂天雙眼赤紅,見許昌明要對葉清出手,縱然他自身的實力不如清靈宗的長老們厲害,卻還是毅然出手,將之?dāng)r了一下。
嘭!
兩道蠻橫的元力,在空中相撞,然後豁然炸開。
許昌明豁然回首,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有人出手阻攔他擊斃林劍了,一回頭看見葉家的人過來,心下發(fā)出了幾聲冷笑。
他看著葉清,譏諷說道:“惹出了禍?zhǔn)?,現(xiàn)在知道找家長來幫忙了?可惜,就憑你們?nèi)~家的這點實力,根本保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