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片刻之后,張劫一咬牙,便抬腳踏入了光柱中,白色光柱沖天而出,張劫身形一晃,便出現在第十層的石室當中。
然而他的身影方一出現在石室當中,便頓時被眼前的景色弄得愣在當場。
只見石室之中,赫然在地上盤坐著三個人,而這三個人正是血祖,狐王還有剛剛上來道光散人。而另張劫更加驚奇的卻是,這三個人坐在地上的姿勢竟然都是僵直無比,如同一個個雕像一般,而他們各自的臉上也都是神色呆滯,雙目無神。
如此一幕出現,即使張劫再見多識廣,也不免驚駭莫名。而片刻之后,張劫卻是將心神一收,旋即屈指一彈,一道青芒赫然射向了不遠處的血祖。
砰!
一聲悶響,那青芒竟是沒有擊中血祖,而是打在了他身體周圍無形的空氣之上,只見血祖的周圍忽然亮起無數符文,仿佛是一個禁制法陣一般。
“哼,這里面果然有古怪,他們三個家伙可能都是觸發什么禁制才會變成這樣的,看起來,還是同樣的禁制。”
張劫目光閃爍了幾下,很快便想到了那個通往下一層的光柱,因為能讓三個人都不小心觸發的禁制,似乎就只有那白色光柱了。
如此一想,張劫自然對石室中間的光柱極其小心起來,隨后張劫便繞開了坐在地上的幾個人,下意識的向一側墻壁走了過去。
一連上了十層,他幾乎已經習慣到墻壁上看看有沒有那些‘破’字,仿佛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果然,就在張劫走到墻壁的跟前時發現,這個石室的墻壁竟然也同樣寫滿了‘破’字,于是張劫便習慣性的在上面掃了一眼,然而就是這漫不盡心的一眼,異變突然發生,只見那墻壁之上無數‘破’字,忽然亮起一陣陣七彩光芒
剎那間,被這絢麗無比的光芒迎面一照,張劫雙眼頓時覺得刺痛無比,隨后視線一黑,暈厥了過去……
隨后,張劫做了一個特別長的夢。
在夢中,迷迷糊糊中,他仿佛看到了年少時在院子里和父親玩耍的情景,父親牽著他的手,和藹的撫摸著他的小腦袋,而他則手舞足蹈的說著什么笑話似的……對于張劫來說,那是他永遠難以忘記的快樂時光,所以他很快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然而,好夢不長,很快他的二叔便再次出現,于是那恐怖一夜的場景,在他腦海中再次浮現。張劫雙目變得猩紅無比,他很想上前去阻止這悲劇的事情發生,然而他卻什么也辦不到,因為他只是夢外面的一個人而已。
緊接著,正在張劫悲痛欲絕的時候,夢中的場景忽然又是一變,他赫然出現在了一個寬闊的平臺之上,平臺四周,插著十六把光劍,而他的對面卻是站著一個溫潤如玉,豐神俊朗的中年男子。
“你是誰?我又在哪里!”張劫驚愕不已的問道。
聽到張劫的話后,那男子卻是滿帶笑意的看了他一眼,而是一句話也沒有說,接著,那男子忽然伸出一指,臨空寫了一個字。
這個字,張劫已經看過了無數遍,所以自然一眼便認了出來,那寥寥數筆寫的字赫然正是那每層墻壁上都會出現的‘破’字!
然而,不知為何,此刻當他看到這個英俊的中年男子親手寫出此字的時候,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他心神大震,這一刻,他仿佛悟道了什么一般,渾身不由得激動的顫抖起來。
見此一幕,那中年男子展顏一笑,隨后伸出那根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圈之后,便對著張劫眉心搖搖一指。
剎那間,平臺四周劍聲嗡鳴震響,那十六把劍光皆是沖天而起,隨后一個個在空中盤旋之后,化成了一道道白色光點,鉆入張劫的眉心之中。瞬間,張劫全身顫動不已,腦海之中更是不斷浮現出了一個個法印。
張劫心頭一震,急忙閉目將這些法印記在了腦海之中。當他完全這些法印爛熟于心之后,便雙目睜開,看向平臺之上。
然而,他竟是又回到了那個空無一物的石室之中,而他眼前也只剩下了一面刻滿‘破’字的石墻。
張劫面色一怔,驚愕當場。
“小子你醒了?你剛才發什么呆,怎么對著一個破墻,看了好幾個時辰,差點嚇死我。”這時,邪魅魔尊語氣埋怨的說道。
“好幾個時辰?我怎么感覺就一會功夫啊!”張劫當即訝然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問你,你剛才想什么呢?”邪魅魔尊沒好氣的說道。
“沒什么,只是一些往事而已。”張劫目光一閃的回道。不知什么原因,他絲毫不想把剛才所看到的事情跟魔尊提起。
“哦?那你都想起了什么?”邪魅魔尊饒有興趣的問道。
聞聽此言,張劫微微一笑,看來無論多大年齡的女人都是一肚子好奇心。
“父親!”
“你不會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吧……”話說一半,邪魅魔尊方知失言,此事對張劫來說可謂是最不想提起的事情之一了。
果然,當聽到這句話之后,張劫便渾身一抖,本來平靜至極的神情,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他攥著拳頭,聲音冰冷至極的說道。
“玄陰宗!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邪魅魔尊見狀,不禁暗暗嘆了口氣,看來這小子的心里果然一直未曾將此事放下,而且即便他已經親手將殺父仇人殺死,竟然也是無法抹去他心中的那股恨意,不過細細一想,凡是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何況,這么長時間的相處,邪魅魔尊對張劫恩怨分明的性子也是相當的了解。
片刻之后,張劫目中的寒芒漸漸消退,漫不經心的向仍然盤坐在地上的三人掃了一眼之后,便身形一動,向那通向下一層的光柱,跨步而去。“你不怕像他們一樣?要知道,能夠讓這三個人都變成如此模樣,十有**就是這光柱搞的鬼。”邪魅魔尊見狀,急忙畜生阻止道。聞聽此言,張劫微微一笑,如果沒有出現剛才那個夢的話,他也肯定與魔尊是同樣的想法,然而此時,他自然知道,搞鬼不是這光柱,而是那石墻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