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艾炎不再說話,趙琪兒尷尬的看著他,忽而,艾炎抬頭,趙琪兒迅速將腦袋別向一旁,看了她很久,艾炎這才出聲道,“許諾最近的宣傳很多,沒找你了?”
趙琪兒很想翻個白眼,但還是忍了,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離開這里,管許諾什么事。
午餐哪怕是不想吃,趙琪兒也忍了,一顆一顆的米飯往嘴中送,一直到艾炎吃完了,她碗中的東西基本上也沒有動過。艾炎放下碗筷,朝著胖海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后,胖海迅速離開。
趙琪兒時刻注意著艾炎的動靜,見他看過來又立即埋頭扒飯,眸光為微閃,艾炎淡淡道,“不想吃就別吃了。”說著,已經(jīng)將趙琪兒手中的碗拿走了。
下午,趙琪兒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看小說,艾炎在別墅樓下自帶的小花園中辦公,兩人一個樓上一個樓下,趙琪兒偶爾跑到窗戶邊上去看著他,有時艾炎也會抬頭看著靜默的窗戶,眸中帶著擔憂和無奈。
夕陽下垂時,天空的云彩格外絢爛,趙琪兒開了落地窗,來到陽臺,坐在上面給自己準備了許多好酒。
五顏六色的在夕陽的映襯下格外好看,胸口的心好像又重新活過來了,或許,是因為有他在?趙琪兒低頭時,發(fā)現(xiàn)艾炎已經(jīng)不在了,只剩下一杯咖啡和一臺筆記本,愣了一下,眸中閃過一絲失落,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樣了。
癟了癟嘴,趙琪兒回頭,眼前忽然放大的俊臉把她嚇了一跳,心跳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趙琪兒錯過艾炎的身子,看向身后被他打開的房門,“你……”她記得自己是反鎖了房門的啊。
“這是我家。”
趙琪兒愣了一下,想要往邊上走,逃出艾炎的視線,他卻忽而拉住她的身子,手捏著趙琪兒的肩膀,低聲問,“你一定要出去?”
眸光微閃,趙琪兒微微怔愣,“你會放我出去嗎?”
她不喜歡單一的生活,不喜歡這個牢籠,最主要的是,在這里,她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沒有了任何的主動權(quán),連晚上想吃什么都要艾炎說了算。
沒有了自由對趙琪兒來說,無異于去死。
“不會!”眸中閃過一絲動容,但艾炎想起趙琪兒與許諾的互動,還是狠心的拒絕了她。
愣了一下,水靈的眸中失落是如此的顯而易見,趙琪兒擠出一抹笑容,看了看桌上被自己用各種酒調(diào)出的不同顏色的酒。
看著是單一的顏色,里面到底加了什么,現(xiàn)在就連趙琪兒自己也記不得了。是啊,她的生活已經(jīng)無聊到了這種地步。
“你調(diào)的?”順著趙琪兒的目光,艾炎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透明玻璃杯中的液體。
趙琪兒點了點頭,艾炎卻緊鎖了眉頭,她最近的情緒都不高。
“好喝嗎?”顯然,艾炎此時是在沒話找話。趙琪兒愣了一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不知道。”
挑了一下眉頭,艾炎走上前去,修長的手指端著一杯酒,說不出的好看,夕陽打在他臉上,冷峻中藏著夢幻一樣的溫柔,然而,這時候的趙琪兒已經(jīng)自動將艾炎的溫柔屏蔽了。
酒送到他嘴邊,他輕抿了一口,然后是第二杯,第三杯,他將桌子上的六杯酒都嘗了一遍,時而皺眉,時而淺笑,金黃色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帶著莫名的暖。
趙琪兒甚至忘了提醒,這些酒沒有絲毫規(guī)律的混搭在一起,容易醉的吧。
艾炎酒量很好,因為他一直都保持著清醒還不忘記督促趙琪兒吃晚餐,只是半夜的時候,客廳的聲音讓最近睡眠一直很淺的趙琪兒醒過來了。
站在二樓墻角處,看著一樓的燈微暗。
“頭兒,你吃了什么不該吃的嗎?怎么突然就胃痛了呢?”
“沒事,小點聲,給我藥就好了。”
“好!”
趙琪兒心中咯噔一下,緩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看了一眼枕頭底下,今晚胖海從外面帶來的那個廚師給她的字條。
笑了笑,趙琪兒決定離開這里。
如果他不開心,自己也沒有了自由,一切也變得沒有意義了。
在寧曼羅的幫助下,趙琪兒逃離了這棟房子,她被安排在了顧家,一個艾炎永遠想不到的地方。
“曼羅姐,為什么是這里?”
趙琪兒畢竟還是聰明的,她知道寧曼羅不會白白帶著自己出來,在決定之前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
笑了笑,寧曼羅環(huán)視一眼四周,離開了艾炎的趙琪兒絕對有著非凡的能力。更何況,按照她之前所說的在艾炎安排下學習的那些東西,其實每一樣,都是偽裝的必須技能。
恐怕,對偵探的想法,趙琪兒還是維持在了小說和電視中的幻想里面。
“你先看看有什么不習慣的,當然,你能出門,但要謹慎,最好是換一個名字……不過我想,過一段時間,你或許就要主到海珠市了。”
“嗯?”
“這里有一個謎題,或許你會比較樂意解開……”
寧曼羅將顧家的事情前前后后都給趙琪兒講了一遍,她越聽眸中的光芒越甚,沒有意外的,她主動攬下了這個好玩兒的任務。
憑借著她的敏感和簡單,趙琪兒很快的發(fā)現(xiàn)顧媽媽有異樣,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趙琪兒以不能總是給他們添麻煩為由,要去海珠市找工作。
在精神病院做義工做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趙琪兒找到了其中的破綻,同時,也找到了埋在精神病院后院的那棵樹下的顧媽媽的尸體,也就有了后面顧峰發(fā)現(xiàn)的真相。
寧曼羅低估了艾炎的能力,眼見著就要找到她了,寧曼羅決定在去法國時,把趙琪兒也帶過去。卻沒想到,趙琪兒才出機場就被艾炎抓了個正著。
見著她的臉色,寧曼羅大概能猜測到,這些天,她雖逍遙快活,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情,同時,恐怕也格外的想念艾炎。
不知道趙琪兒有這些情緒的艾炎只記得這個女人為了躲自己,竟然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不僅是寧曼羅,現(xiàn)在就連沐許寒都知道用趙琪兒來要挾他了。
于是,在普羅旺斯趙琪兒隨著艾炎去了古爾,寧曼羅與安娜一起離開了。
之后一個月的時間里,趙琪兒很失望的發(fā)現(xiàn),艾炎對她又是一種變相的軟禁,古爾,這個地方相對于別墅來說,不過是一個稍微大點的牢籠。
而這一次,趙琪兒知道哪怕是沐許寒親自過來了,也未必能將她帶出去。艾炎最近很忙,為了不讓她無聊,艾炎讓她參加一些最為基本的訓練。但每天,他不論有多忙,都會回來陪著她。
兩人之間的見面變成了一天一次。
“你聽說了嗎?寧子軒的媽媽,聽說自殺了。”
“怎么會呢?你看最近寧子軒都在刻苦的訓練,他媽媽要是真的自殺了,他還不知道?”
“這還用說,頭兒不讓他知道他能知道嗎?”
趙琪兒忽而想起之前看到的寧曼羅的小說結(jié)局,那時候,她與寧子軒都很擔心這件事,寧子軒因此還逃出過古爾,然而這次……
趙琪兒迅速找到小家伙,他卻在火辣辣的太陽下練習射擊,眸光微閃,趙琪兒深吸口氣,決定還是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吧。
只是,有些事情,往往不是她能夠控制的。
更加沖擊性的新聞出現(xiàn)了,艾炎其實是沐家的長子,他姓沐,叫沐炎。趙琪兒此時還記得當初他說出這句話時臉上的落寞。
此時,從新聞上得知,卻又好像有了另外的一種意味。
當初沐允娶齊雪時,艾葉已經(jīng)懷孕了,艾炎已經(jīng)存在了。而在沐允終于獲得了權(quán)勢時,將他們母子接到身邊,卻是以另一種形式來撫養(yǎng)他。
娘家的侄子,這是艾炎從小到大在沐家的身份,趙琪兒莫名的顫抖著手,一邊顫抖著,還一邊要看。
寧子軒最終是被沐許寒接走了,趙琪兒現(xiàn)在也終于知道了,他心中是有恨的吧,是有怨的吧,否則……
從此,沐許寒脫離了沐家,齊雪離開了沐家,而寧曼羅的女兒,被齊雪帶回了西林市。
艾炎回法國了,卻一直沒有來看趙琪兒。
直到一個月后,他終于出現(xiàn)在了古爾。
趙琪兒看著逆著光遠遠走來的他,僵硬著身子,也僵硬著臉,她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只能擠出一絲笑容,難看死了。
伸手摸了摸趙琪兒的腦袋,艾炎笑了笑,“可還習慣?”
“我在這里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了,師父你才說習不習慣,是不是有點晚了?”
愣了一下,艾炎笑了笑,并未說話。
之后的一個星期里,艾炎一直是住在古爾,胖海打電話給趙琪兒說他要把西林市的勢力全部撤出,希望趙琪兒能夠勸勸他,然而,胖海不知道的是,她現(xiàn)在甚至都還不知道該怎么和他說話。
“琪兒……是不是后悔了?”
“嗯?”
“后悔當初在海邊遇到我時與我并肩站了那么久,后悔做我徒弟,后悔……”
“不后悔!”趙琪兒聲音堅定,艾炎嚇了一跳,卻又忽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