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曼羅自知自己的圈子單純,不論如何也不會讓人費(fèi)盡心機(jī)的想要?dú)⒑ψ约海螞r,其中的彎彎繞繞,她并不覺得,一定就是針對自己。
雖然是朱沙曼華的老板,但她鮮少露面,而作為學(xué)校的老師,更加不可能得罪什么人需要這樣的報(bào)復(fù)。
“那邱若琳呢?你可曾想過她會這樣恨你?”
劉洪的話讓寧曼羅啞口無言,微皺了眉頭。
“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有必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等等!”寧曼羅喊住正要離開的劉洪,問道,“你上回提起的十五年前的案子……”
劉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左右看了看后,湊在寧曼羅的耳邊輕聲道,“最近,沐少好似察覺到了什么,我想,這件案子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免得露出馬腳,他恐怕是不會再讓我繼續(xù)下去了。”
“那件案子已經(jīng)了結(jié)了,我想,它恐怕并不值得我浪費(fèi)時(shí)間。”緊接著,劉洪退開,聲音不大卻清晰道。
寧曼羅怔住,看著劉洪直挺挺的背影,陷入沉思。沐叔叔,你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出了咖啡廳,寧曼羅才關(guān)了車門便聽得小三輕聲道,“有人跟蹤!”
寧曼羅心下一緊,便聽得他繼續(xù)道,“不過應(yīng)該是小一的人。”
緊皺了眉頭,想起方才劉洪所說的話,寧曼羅心思沉重。如果今天他們真的聊起了那件案子,恐怕,沐許寒不出十分鐘便能知曉上次他們見過面了。
揉了揉眉心,既然如此,寧曼羅想,還不如直接去宇業(yè)大樓。
“不是去朱沙曼華嗎?”
小三的疑惑讓寧曼羅眸光微閃,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一向不適合撒謊。
“去宇業(yè)大樓。”寧曼羅清淺的聲音肯定道。
小三看了她一眼,啟動了車子。
“曼羅小姐,您……”
寧曼羅見著秘書微微不自然的臉,眼中的狐疑越發(fā)的多了幾分,幾步走到辦公室門口,伸出的手忽而又放下,只是微微推開關(guān)著的門。
“寒,你后腦勺的傷是怎么回事?”
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時(shí),寧曼羅感覺整個(gè)身體的血液都被冰凍住,一時(shí)之間,臉色蒼白。
“你不是讓我回來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回國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給寶寶一個(gè)完整的家。”
直到這里,沐許寒都沒有出聲,寧曼羅抱著僅有的一絲希望,攥緊了拳頭,半個(gè)身子都倚在墻上,將它作為了全部的支撐。
她果然還是回來了,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沐許寒的,呵,寧曼羅甚至不知該嘲笑自己的妄想還是悲哀自己的癡情。
“曼羅小姐,您怎么不進(jìn)去?”
疑惑的聲音格外響亮,再加上秘書故意提高了幾分,就是察覺到寧曼羅的情緒不對,希望里面的沐許寒能夠意識到。
果然,不過片刻房門便被人打開,沐許寒從來都鎮(zhèn)定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措愣,寧曼羅看來卻格外諷刺,“曼羅……你……”
寧曼羅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將目光轉(zhuǎn)向辦公室里面的女人,白色及膝連衣裙,露出精致的鎖骨和修長的小腿,微微卷曲的發(fā),帶著栗色的微光,眉眼如畫,靜坐著便仿佛是一幅畫,端莊優(yōu)雅,將所有美好的詞語用在她身上都不夠。
哪怕隆起的腹部反而也為這美增添了幾絲人間煙火的魅惑,許輕曼,這個(gè)時(shí)刻縈繞在寧曼羅耳邊的女人,終于,又一次的出現(xiàn)了。
見著寧曼羅滿眼淚光的看著自己,許輕曼眼中露出一絲尷尬和歉疚,急忙起身,笑道,“曼羅,對不起啊,你上次在電話里說與寒結(jié)婚了,我還以為是你的玩笑話呢,畢竟,我一直以為你是不喜歡他的。我……”
寧曼羅沒有接話,沐許寒只是看著寧曼羅,好似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詞語。
許輕曼繼續(xù)道,“如果早知道這樣,我不該回來的,我……只是想給孩子一個(gè)完整的家。但……算了,我明天會離開的。”
美人哭起來總是這么好看,一滴淚劃過臉頰,不用配上悲痛的表情,就能讓人心底泛起漣漪。
寧曼羅直直的看著美的如此驚心動魄的女人,忽而笑了,笑中竟然也暗含了魅惑,不同于許輕曼的無辜和清純,寧曼羅的笑容中還有太多的情緒,多到在場的人都讀不懂,看不透。
而當(dāng)沐許寒見著這樣的笑容時(shí),仿佛是幾個(gè)月前,她獨(dú)自一人站立于天地間,自信溫和的告訴自己,她要嫁人了,要脫離他了。
心中微微顫動,沐許寒想要伸出手抓住,卻終歸是被自己壓制下來了。
“曼曼姐不用走,怎么可以離開呢?既然沐叔叔讓你回來了,自然是有他的打算的對嗎?我只是剛剛見了劉洪,聽說了邱若琳的故事,有點(diǎn)悲傷而已。”寧曼羅往著房間走去,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的心上,都狠狠的蹂躪著自尊。
或許是她周遭的悲涼太過濃厚,當(dāng)寧曼羅經(jīng)過沐許寒時(shí),忽的被他拉住,莫名的回頭,寧曼羅輕笑著推開,眼中的疏離刺痛了沐許寒的眼。
“沐叔叔,反正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也不用為了保護(hù)我而娶我了。我們離婚吧。”這是寧曼羅第二次提起離婚。
沐許寒冰寒了臉色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想要找尋剛剛還有的悲傷,卻好似被寧曼羅藏得很好,什么都不剩。
“我說過,不可能。”沐許寒一字一句道。
許輕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看了一眼寧曼羅,再看看沐許寒,用手捋了捋發(fā),走上前來,挽著寧曼羅的胳膊道,“傻孩子,你可別說這樣的話,你沐叔叔是看著你長大的,怎么能讓你受了委屈?”
寧曼羅沒有說話,只覺得諷刺,是啊,沐叔叔,沐叔叔,他只是我的沐叔叔。
“曼曼姐懷著沐叔叔的孩子不是嗎?他怎么能讓兒子流落在外,更何況,難道曼曼姐不想要一個(gè)完整的家?”寧曼羅攥緊了手,卻云淡風(fēng)輕道,如果不是臉上還未干的淚痕,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她方才哭過,還哭得如此悲痛。
許輕曼沉默了,目光希冀的看著沐許寒,仿佛是千萬顆心組成的一個(gè)愿望,如此真誠而又讓人難以拒絕。
“你當(dāng)真要離?”沐許寒只冷冷的盯著寧曼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