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騎可以說只要與主人心意相通后,就隨著主人的修行提高而得到好處。現在這些黃金級尊者的坐騎,都快到了一個讓人咋舌的地步。但就是這樣,直追出了半條大地裂縫,仍然是沒追上前方的黃衣道人。
龍羽一急之下,再次加速。黃毛兩眼中似乎都要噴出火來,嗖的一聲,把別人立即落在了身后。全力之下,九尾龍鳳獸的威能就顯出來了,論起速度,風火雙屬的它認了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眨眼間龍羽已經快要到了那黃衣道人的背后。就在這時,黃衣道人似乎也有所察覺,他轉身獰笑,伸手隨意的彈了幾下。空中立即就出現了數張大網。不是什么內力外放,也不是什么能量場秘術,而是真真正正的結實的大網。
龍羽前沖之勢太猛,想停已經不是能馬上停下來的了。更何況那網向他飛來的速度也是奇快無比。
叭的一下,一連五張大網分別罩在了九尾龍鳳獸和龍羽的身上,捆翅膀的捆手腳的,捆頭的,最后網邊的墜石繞在了一起。失去行動自由的黃毛也是重心不穩,眼看著就向下落去。
后來跟上的眾人連忙加速向下俯沖,南風和布萊恩的速度稍快,兩人一左一右用武器架住了網兜,才把龍羽的巨大坐騎和他平安的送到了地面。
網只是纏人,并不是弄不斷。幾人神兵利器在手,沒幾下就把網打開了。但龍羽跳起來向天空中找了幾次后,氣得直跺腳,“他嗎的,又讓他跑了。都是我不好。”。
布萊恩跳下了黃金圣龍,眉毛彎成三道搖頭道:“哦不,親愛的龍羽,這怎么能怪你呢?如果不是你,我們甚至連追都追不上他。要怪只怪他太強大了。第一次與他交手時,我就已經有預感,即使我們現在比從前強了幾十倍,仍然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認真起來,我們根本不夠看的。”。
“我也有同感。”魔宮之主焉鵬飛點頭贊同著。
“他到底是什么人?連這里的尊者們都沒聽說過他。而以他的實力來看,我想,他應該就是最頂層的尊者。”龍羽氣憤的說著,仍然四處尋找并不打算放棄。
“可能吧,也許,更強。”唐虹嬌眼中閃過一絲奇怪的光芒,輕聲細語著。
很快,這個小插曲就過去了。沒找到黃衣道人,但幾個自命清高的準高手卻又心中有數,他們的路,才剛剛開始走。真正的道路還很長呢。想要打敗那種級數的高人,恐怕只有達到傳說中的古晶尊者,也許還不夠。而按各戰陣中老怪物的說法,要達到這種地步,他們都是有可能的。但卻至少需要五十年。正如龍羽所講,他們可沒有五十年時間可等,家里人也許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了吧?從前最少也要一個月向傭兵公會交一次信息的,現在已經近四個月沒有任何的動靜了。
走回大地裂縫的各戰陣匯合處,幾人的心都已經改變了。此行的目的也發生了變化。原來,他們只是來看看大陸上值得栽培的高手有哪些,現在,他們的眼中卻是一個人也沒有。有的只是地底的無限黑暗和即將到來的烈火考驗,實力,這一次,一定要在這里瘋狂的提升實力。
天黑了,各戰陣的人為單位,分別安了營,開始休息。對于這些強大的尊者來說,房屋只是個擺設,有沒有都不會影響他們的生活。但習慣上,人還是覺得在房子里安實些。
龍羽就弄了個大帳棚,他的斷虛鐲到現在為止,還是眾人眼中的寶貝。他們不是沒見過獨立空間,甚至在焉鵬飛的身上,就有著一個空間項鏈,里面有足足十個立方米的大空間。當然相對龍羽的斷虛鐲還不夠看。可這也是集冷月例代魔仙嶺能工巧匠的精華于一身才做出來的。真不知道龍羽這鐲子是哪來的。
人有的地方,就有閑人,閑人多了,就有想討人嫌的。龍羽正喝著酒看著月亮,皺眉不展的想著黃衣道人的事。身邊一些公子哥兒組成的夜游小隊路過了。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道袍扎著發髻沒戴帽子的青年男子,看樣子不過三十左右,實際上能在這里出現的,真正只有三十幾歲的,也就只有龍羽一個人了。這家伙的年齡,應該按臉上表現出來的乘十來計算。
他的身邊,圍著一堆跟他打扮差不多的中年人。一個個看起來都彎腰哈頭的,明顯的一副馬屁精相。
藍袍青年伸手一指龍羽,對身邊的人笑道:“看,看看,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兒都有。還沒有魔戰波的跡象呢,就有人嚇得靠喝酒壯膽了。”。
“是啊,哈哈。”
身邊的人連忙附和。
龍羽心情正不好,聽有人挑釁,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隨即拿出一張安樂椅來,靠在上面繼續賞月飲酒。
青年道士背過手去,邁著四方步走了過來。看龍羽明知被罵也不還口,想必是個憋屈鬼,今夜閑來無事,正好拿他開玩兒。
“我說,這位兄臺,你怎么稱呼?來自什么戰陣呀?”
龍羽半瞇著眼,已經猜到這家伙肯定是有些身份背景的人,八成的富二代,出來顯擺來了。可你顯擺也找個牛逼的去比呀,看龍羽,住帳棚,坐椅子,穿的非金非銀,拿葫蘆喝酒的一介莽夫。找他這模樣比闊的,肯定也沒有太大的本事。
想到這,龍羽干脆閉起了眼,打了個酒嗝兒裝醉道:“啊!那什么,我啊是冷月城領主。我姓龍,叫龍大哥。大家別客氣啊,叫我名字就行了。”。
“哦,大哥。大哥?你他嗎的是誰大哥?不識抬舉的東西。等等,我記起來了,冷月城是吧?不就是那個小偏山角里靠著我們玉清宮施舍過日子的小戰陣嗎?你知道我是誰嗎?連我也敢耍,我看你們冷月城是不準備再要我們玉清宮當靠山了吧?”青年說了兩下就反過勁兒來,氣得鼻子都要歪了。
龍羽睜開一只眼,看了他一下,笑道:“呵呵,不就是個人么,難道我看錯了?你是個狗還是什么的?”。
“混帳東西,這是我們鎮妖大天師孫立的公子。人稱玉面天師孫長友!一個小小的領主,敢這么囂張,快跪下認錯,不然,讓你連這次的大地魔波都見不到!”說著話,已經有兩個年歲稍大的道士跳了出來。其中一個指著龍羽就擺出了家勢。
龍羽一聽,這感情好,原來是獨孤連所在的玉清宮一派。這戰陣里的老家伙他已經見識過了,六親不認,做事不講情面。就在這種老一輩的人手下,能教出什么好東西來?龍羽哼了一聲,不準備再理這群人。
“好你個酒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今天就打腫你的嘴,讓你敢出言耍我們孫天師。”最前方那個四十來歲長相的黑瘦小道士伸手吐了兩口唾沫,在手上抹了兩下拔出了一大把的符紙來。
龍羽心中好笑,喝了一小口酒后,用余光瞄上了他。
“天地無極,玉清法道,神兵……唔。咳!”
正在他張嘴大唸之時,龍羽甩頭吐出了半口酒水,正嗆到了他的嗓子處。這一口烈酒跟酒精差不多少,當即讓這道士根本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他嗎的,給臉不要,這是你自找的。你等著,我這就去告訴我爹,讓你們與玉清從此為敵!”孫長友兩個大圓眼一瞪,飛身逃走了。
幾個隨行的道士卻沒走開,圍著龍羽一字排開,一個個不懷好意的笑著。曾經有好幾次,孫少爺吃了虧后,那鬧事的人本以為自己很牛逼,結果還是被趕來的玉清尊席之一的孫天師給治得灰頭土臉。
雖然能在這里的人,都是有些真本事的人。但再厲害,他也不會厲害到跟一派尊席相提并論吧?
幾人正想著,遠處已經有人飛奔回來。他們回身一看,卻嚇了一跳。孫天師是回來了,還帶著他的大徒弟東方朔。但看樣子他不是來幫忙的。
而孫少天師呢?正被老頭兒拉著耳朵,像拉個不聽話的小孩兒一樣。不多時,一行三人來到了龍羽面前。
“哈哈哈哈。”不說話,孫天師先其假無比的大笑了起來。
笑了好幾聲,不見龍羽回身,這才紅著老臉一抱拳道:“龍兄弟,小犬疏于管教,讓您見笑了。”。
龍羽哼了一聲,不理不睬。
“咳,上次的事,都是誤會。當時老夫剛剛被妖魔所捆,所以神志不太清醒。現在想來,實在是你說的有理。我為這事,時常責怪自己。希望龍兄弟也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一次吧。你,還不快跪下給龍尊者陪不是?沒用的東西,平日不好好練功,只知道出來給我丟臉。”孫立一踩兒子的后膝,把他踩得跪在了地上,訓斥著,借以出出自己的氣。
孫長友卻扭頭上望,滿是不服氣道:“憑什么?爹,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領主,他能有多大能耐?憑什么讓我認錯?我不認,我沒錯,就是他看不起我!”。
“看不起你就對了,他是個小小的領主,但他的本事,比你爹大得多。你要人看得起,就先贏過你老子我!”孫立說著,伸手就是兩個大耳雷子。
啪啪兩聲響后,孫長友的臉立即紅了,不是被打的,而是被羞的。從小到大,能欺負他的,也就那么幾十個人。因為他們太厲害,放眼大陸沒人能攔。但這些人一般也都跟他爹有些交情,根本沒人欺負他。所以,也就是他從小一直欺負人為生,活到現在。上百歲的人了,雖然長得年輕,卻沒被人這么打過。
當著一眾馬屁精的面,孫長友爆發了,他一扭頭,看向眾道士。這下眾道士一個個全都成了落秧的茄子,蔫兒了。他們刻意躲避著孫長友的目光,以免讓他更尷尬,以后就沒得混了。
孫長友一掙之下起了身,指著龍羽喊道:“你,姓龍的,你給我記住。有一天我一定讓你后悔今天曾經欺負了我!”。
龍羽扁著嘴終于回過了身,看著他瞇眼道:“老子從頭到尾就沒欺負過你一下,不過既然你出言威脅了。當你爹的面兒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從小是被嚇大的,但嚇我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放得倒我。你想來,也盡管試試。老子包管你直著找我,橫著回去!”。
這一翻激烈的對罵后,孫長友轉身快速逃開了。孫立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如果不是礙于獨孤連的面子,他還真就跟龍羽干起來了。不過是平級,他的法術多多,贏的機會還大得很呢。
眼珠轉了兩圈兒,孫立也挺不住了。他微一抱拳,氣哼道:“告辭了。”。
“哼。”龍羽連句話也不回,直接躺好繼續喝酒。
本來平靜的夜,被這一鬧之下,龍羽也有些鬧心了,不打點兒東西解解氣,還真睡不著了。眼看四下空曠,也就那黑洞洞的大地裂縫值得一玩兒。
龍羽腦中一熱,立即打了個口哨兒。黃毛和大花趕來后,看了看大地裂縫,又看了看龍羽,三個思想直接的交流開始了。
“不是吧你?”大花和黃毛共同的意思一起傳到了龍羽腦中。
龍羽卻邪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