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幾個公子哥兒灰頭土臉的回到了初級低等資質班。憑他們的家財,還不足以混進高等天賦的班里去,顯然他們的夢是做大發了。
幾人沒地方出氣,又瞪起了龍羽,眼看他跟巧兒兩人坐在最后排,不聲不響的,幾個公子哥又來了氣。
“你!干什么呢?現在是武技課時間,你卻坐那么遠,是不是覺得我們學的武技不如你?看不起我們?嗯!”圓臉的小胖子看樣子十七、八歲,正是中午最先損龍羽的那個公子。
龍羽輕輕的揚起了眉毛,眼神向他掃了一下。雖然年紀相仿,但龍羽那經過生死考驗的眼神卻是這個十七、八的小男孩死也想不明白,學不來的。
“王兄,你怎么了?你干什么呢?”身邊的濃眉大眼兒的帥公子推了推他,奇怪的問著。
從那小胖子與龍羽對視了一眼之后,基因中最原始的恐懼就占領了他的主控思想。小胖子圓圓的臉上,血紅慢慢退去,換上了一層綠色。被人一推,立即打了個哆嗦,“啊!怎么,怎么這么冷!”。
“冷?王兄你開什么玩笑?現在連秋天還沒到,怎么會冷呢?”帥公子嘲笑著,也向龍羽看了一眼,而這時的龍羽已經再次低頭沉思,沒了什么殺氣。
“王風!齊格選,你們倆又想搗什么蛋!還不快坐好!”導師的聲音傳來,是教他們武技的一個大漢。
眾人回身,兩個富公子也老實的坐好了。這大漢名叫楊彪,雖然是教初級班低資學員的,但他本身的實力卻不錯。就算是高資學員的導師,也不敢跟他正面起沖突,打起來,誰贏還真就不一定。
光用眼一掃,沒有格羅之眼的探查能力龍羽也能一眼看出這大漢的體質來。這人身高兩米掛零,粗胳膊大腿的,臉上都全是肌肉塊兒,估計修為差些的人打他臉一拳,會把自己的手震得骨折。那走路都帶風的力量,肯定是純正的土屬性體質。
“各位學員,今天,還是老子來給你們上武技課。還是那套話,相信你們也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們所處的班,別妄想能學成什么高級武技,我就隨便教你們幾招,已經夠你們練一輩子的了。當然了,練成了這幾招,你們畢業回家后,也就可以當個國王什么的了。”楊導師瞪著兩只牛眼張著血盆大口向眾人噴著吐沫星子,言語中透出了他一百個不愿意教這些人。那牛逼的表情就像他才是天下第一一樣。
說完之后,全場一片鴉雀無聲。龍羽輕抬起頭,看了看四周幾十號學員,平日里橫慣了的他們,即使在這里已經學習了一個月,卻還是不適應這種牛逼的說辭。
看一個個學員臉上的不屑之色,楊彪突然聲音放低嘟囔了一句:“不服好,就看你們有沒有種。”。
幾個助教抬上來兩尊不知道什么金屬做成的人型模型。向地上一放,都發出了咕咚一聲,可見其重量堅硬都不是一般二般的。
“現在我教你們一套刀技,這刀技名叫金環三刀,每提高一層,就能多出一個光環來,練到最后,可以三刀齊出,出現三個金環形的刀氣,碎金斷石,無堅不摧!”楊彪講著,又是吹得越來越大,嘴角都有些白吐沫星子了。
“看好了!”楊彪突然抽出隨身的一把一米二長的大刀,回身就是一刀劈出。
龍羽凝目一看,笑出聲來。這家伙不過是一個上位真人的水平,跟看門的人比起來還有所不及。土屬性的真武之炎善長的是被動的力量,攻擊也并不是他善長的。吹得跟什么似的,還無堅不摧,真是可笑。
但見三個金色刀環離刀而出,楊彪長出了一口氣。三環前后相交,突然分散,在一個金屬人型身上辟出了三個明顯的刀痕。連一點兒金屬被切的聲音都沒有。
“哦!”不少學員第一次見到楊彪真正使出武技,不由得也被驚得叫出聲來。
嘆聲一出,楊彪也是得意的笑了笑,平靜了表情后才轉過身來,“好了,你們現在就按我剛剛的方法練吧,什么時候能正確揮刀,能在練習鐵人的身上留下刀印兒了,咳,對不起,你們根本不可能做到。”。
“導師,如果我們做到了呢?”一直自我感覺良好的王小胖又發表意見了。
“如果你們做到了,我就讓你們參加下個月的學中比武!”楊彪想也想就隨口答了出來,并坐在了一邊,半閉起了眼睛。
“太好了,參加學中比武,就算得不到名次,也可以有二級靈藥的獎勵,沒準我就直接提升一個等級!”王風天真的自言自語著,大咧咧的向前走去。
可剛一握住地上的大刀,王風的臉色都變了,兩分鐘后,憋紅了臉的王風仍然沒能把刀抬起來。他終于一松氣,起身紅著臉低頭向回走去,臨坐還不忘吹一句:“總有一天我會練成的。”。
“一個個試,一堂課要一個下午,跟你們這群廢物在一起,真是悶哪。不知道一年之內能不能有人拿得起我的鳳翅金咬刀來。”楊彪躺在了四張椅子拼成的床上,閉眼譏諷著。
話音剛落,就聽到那鳳翅大刀嗡嗡響了幾聲。楊彪立即睜開了眼,上方的天是藍的,太陽不太刺眼但確實存在,這不是做夢。在初級學年,還是低資班,竟然有人能把他的刀舞起來。而且,起了刀鳴,這可是刀被舞得相當順利才會發出的聲音,本身出了這種聲音,就已經說明有人在用刀使用武技了。
楊彪迅速的側過頭,看到了一個衣著普通的少年,身影很陌生。雖然他對這班里每一個人都不太注意,但至少還有一點兒印象。這是哪來的少年,好大的本事。能將他的刀舞成這樣,至少已經是一個真人了。但看來看去,卻始終看不到他身上有真武之焰發出。
一個激凌,楊彪直接站了起來,由于起身太猛壓壞了兩張椅子。
“你叫什么?哪來的?”楊彪指著場中少年問著。
一身黑衣的少年平和的一笑,把刀輕輕的放在了地上,一抱拳道:“在下龍羽,新來的插班生。老家在奉天省土城。”。
“奉天省?那是哪里?”楊彪翻著腦中的記憶,卻想不起有這么一個有名的省地來。
“楊導師,我聽說過,好像是四方臺的一個有名的省份,但土城卻沒聽說過。”跟王風一起的齊格選舉手說著,眼中還有些看不起龍羽的意思。
楊彪眉頭一皺,“四方臺?哪個四方臺?難道就是那個只有一個真人就自稱天朝的邊遠小國?曾經有一個王子送來當低資班學員就樂上天的?”。
“對對對,就是那里,土地方土人,都沒什么能耐。有把子力氣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看過一陣子我們誰先拿出金環三刀來!”王風又不服氣的上前一步,與齊格選并肩而站,體現著他們‘高等人’的優勢。
“嗯,我知道了。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說完,楊彪一指龍羽,“你,下課后跟我來。”。
龍羽暗笑,瞟了兩個帶頭的公子哥兒一眼,眼神在說,看到了吧?叫的是老子,不是你們。
剛上課十分鐘,就下課了,這還是有史以來頭一遭。龍羽被帶走了,帶到了一個無人的偏僻之處。楊彪上來就直接了當的問了一句:“你靈修幾級?哦不,應該說,你是什么段位的真人?”。
“不知道,但應該不低。”龍羽隨意的說著,已經感覺到從楊彪雙眼中迸發出一股殺氣。他要試龍羽的底細。龍羽哪是他能試得出來的?
片刻之后,楊彪沒有得逞,他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好,你努力修行,下月的比武,我給你報名。前三名,可是能直接得到修行四大門派絕技的機會。你別讓我失望啊。”。
“當然。”龍羽與他對視,雙方的目的不言而喻。龍羽只為自己的最終目標邁進,楊彪也不管這小子是什么來路,能為他出一口惡氣,就是值得。
約定達成,龍羽回到了武技教場。巧兒當然在這里等著他未走。可讓龍羽生氣的是,還有兩個人也沒走,正是那王風和齊格選。他們圍著巧兒,怒目橫眉的,像是在刑訊一樣。
原來龍羽被叫走后,兩人也覺得不像是因為犯了什么錯才被罰的那種。猜不透根本,就在下課后圍住了巧兒,想從這個‘弱者’身上套出龍羽的底細來。問了半天卻一個字都未問出來。王風急了,拳頭比劃著喝道:“問你是看得起你,怎么著?以為你是小女孩我就不打?丑八怪!”。
說到這句話,巧兒可受不了了,雖然他只有十二歲,還未有女人味兒,但五官清秀,內力充足,十人見了九人贊,還有一人看不見‘瞎子。’沒想到這王胖子上來就罵人。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現在就打你?”齊格選也伸出手來,手掌就向巧兒扇了過去。
突然間,齊格選就覺得手背一痛,條件反射的像觸電一樣縮回了手,哎唷一聲扶著手原地跳了起來。
王風突然發現身邊多了一人,眨了兩下眼問道:“你,你干什么?”。
“干你媽!”龍羽說著話,飛起一腳正中王風的面門。
在食堂時就忍著這兩個家伙了,現在,竟然又再對巧兒施威,這就是上廁所打燈籠,找死!
兩個了不得的公子一個捂著鼻子,一個扶著手,哎呀呀叫著,還不忘在中間參雜些威脅之詞。
龍羽對這兩個斗敗的狗的慘叫只是置之一笑,拉起巧兒后,大搖大擺的從他們二人中間走過,故意停在他們包夾之處哼了一聲后道:“以后,離她遠點兒。”。
“是。”王風連忙不由自主的應了一聲,后看到齊格選不服的眼神才反應過來,連忙連鼻子帶嘴都捂住了。
龍羽和巧兒消失,走向了校外。銀子沒了,總是要掙些的。龍羽準備到周邊的獵場去看看,能不能打些什么值錢的來賣。任務還長,不能在這里喝風吧?
而被他揍扁的兩個公子卻坐在原地運起內力療傷。
“太憋屈了,被這個鄉巴佬兒揍了一頓。不過沒想到,他這么強,我都沒看清他怎么打的我。”王風鼻子都塌了,說起話來鼻子不通氣怪怪的。
齊格選整理著被一下點碎的掌骨,每動一下,都疼得一呲牙,“啊!什么打的,你是被踢的。王兄,這個仇我們不能不報。”。
“還報?你打得過他?”王風諷刺的說著。
“我打不過,但有人打得過。我大表哥可是進修學年的高資班尖子生,我今晚就去找他!”齊格選面色陰狠,再次一按手掌,叭叭聲響過后,終于把骨頭都接上了,但想要完全恢復到十成狀態,沒有幾年修養和練習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