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間,三招以過,奪鳩僅僅只是最后那一爪襲來之時,一拳帶動‘武意’轟出,與其相抵。
‘拳意’彼為霸道,‘爪意’彼為陰沉,兩者相交,誰占優勢一眼便就明了。
奪鳩鐵拳好比沉穩的泰山,直接將張耀武的寒爪逼的一退,雖然奪鳩先前所處境地乃為下風,但這點優勢卻使得兩人之間共同打出的一招弄的個旗鼓相當,威力互抵,但那巨大的沖擊力還是使得他們后退幾步之遠。
奪鳩臉不紅,氣不喘,在他看見一臉憋屈像的張耀武后,不禁戲虐道。
“三招已過,看來你最近的實力也沒有增加多少。”
微風拂過,吹動張耀武額頭的幾縷秀發,他臉上露出冷笑,回應道。
“雖然,沒有傷及到你皮肉之上,但你的那一身黑袍,卻沒你那么好的身手。”他話音剛落,峭壁之上的眾人紛紛朝著奪鳩看去,果然如張耀武所說,奪鳩那一身寬大黑袍,衣角各處,皆有一條條的布縷,顯然是張耀武的寒爪所留下的痕跡。
“是啊!你有沒有注意到,你右臂下方似乎下了一條暗黑布縷。”奪鳩聽后,也只是淡淡回敬,語氣之刁鉆刻薄,一時間,兩人都的視線之中,布滿雷霆,一股濃厚的**味,蔓集半個峽谷。
劍拔弩張,激烈的戰斗伴隨兩人這番言語即將展開。
不知為何,峽谷內的風似乎特別多,淡淡的微風成為他們交手的導火線。
只見兩人不約而同的猛蹬一步,騰空而起,就那一瞬間,張耀武雙眼之中的血芒暴增,散發寒光的利爪虛空劃過。那五道好比利刃般的漆黑色光華割破空氣中漂浮的無形氣流,而且還在繼續朝著騰空襲來的奪鳩掠去,速度之快,眨眼便以臨近。
陰爪沉沉,詭異刁鉆,顯然這五道氣罡之中帶有張耀武那被心魔渲染的暗黑色源力,他的心魔乃是那種嗜血好戰,遇強越強,生性刁鉆古怪,懂的見縫插針的魔頭。長期掌控這心魔的力量,張耀武自身在不知不覺中也沾到一些習性,所以,其在打出這招破空一擊之際,也料定奪鳩能夠閃避開來,當即,寒爪錚錚,朝著準備閃避開來的奪鳩掠去。
原本奪鳩剛想閃避這黑色罡風來著,但其看見張耀武這番小動作時,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只見他雙腿‘嗖嗖嗖’的騰空點了那么幾下,他頓時躍起數米之高,輕而易舉的躲避掉那五道黑色罡風,同時,單手化拳,鐵拳橫空,帶著泰山般沉重磅礴之勢,猛的朝一時未曾反應過來的張耀武轟去。
奪鳩想借助騰空之勢,取得上風,用霸道的‘拳意’將張耀武陰沉刁鉆的寒爪擊潰。
他想法雖好,但實現起來卻是異常艱辛,要知道,張耀武修煉‘爪道’十七載,早已將爪功演化到一種出神入化的地步,這種層次,分心修煉的奪鳩目前根本不敢跨越這一步。
不要看奪鳩能用利爪將‘地玄重鐵’擊破,而且十根手指在其中造就出一番洞天,但他靠的完全就是自身,即將融合的三色源力,這可以說是依靠外力而已。
而張耀武不同,他就算不依靠源力也能將‘地玄重鐵’擊碎,因為他修煉爪道,已經將‘爪道’之意修煉圓滿,隨手一爪便能將其中蘊含的‘武意’打出來。那區區‘地玄重鐵’在沒有能量的注入下,在其眼中不過尋常凡鐵而已,隨便用些力道,便能擊碎。當然,他做不到奪鳩那般奇乎,力道絲毫不會有外泄的情況。
當然,這并不代表奪鳩就比他若,這僅僅只是因為,奪鳩比他多了許多前人經驗,以及自身的努力刻苦。要知道,那血脈傳承魂飛魄散,化為融入奪鳩體內血液之際時,可也是同樣將自身的一些記憶給了奪鳩,其中,就有那奪家,黎家,家祖的記憶。
那九玄真界,兩大強者的一小段記憶非同一般,而且,其中還有一些強者斗爭的場面,雖然只是短短幾副景象,但其中蘊含的玄奧也會令炎黃世界中,那些所謂的絕世強者們心中震撼,恨不得傾家蕩產,只為了觀看那么一段時間。
奪鳩他看了那么十七載的時間,才僅僅有這么一點點的成就而已,與那幾幅平畫般得場面所蘊含的戰斗玄奧相比,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不過他所掌握的,也是如今對自己最有幫助的一些戰斗奧秘,其中就有這力道均勻,收發自如,以及那瞬移等奧秘。
光是這幾點,就足夠讓炎黃世界之中,一些被稱呼為絕世的功法黯然失色。
就連在奪鳩‘腦海’之中靜養的尚宇魂魄,也是津津有味,樂不思蜀的看著那幾幅畫面,領悟著其中奧秘。
其實奪鳩除了這些外,還有一個底牌,但,那是作為保命的絕招,所以,不到非不得已,他絕對不會使用。因為那一招,所需要太大的代價,而且異常詭異,主要的是,它隨著奪鳩實力越強,那代價也更為駭人。
當奪鳩那鐵拳以著泰山沉穩之勢襲來時,張耀武便已經在飛快想著對策,但那么點點時間,夠想些什么。而且,他對自己也彼為自信,當即,沒有多想,雙手直接化為寒爪,右手迎上,左手則在后方醞釀,打算等著奪鳩身軀在接近一步之際,給予其決定勝負的一擊。
不過這一刻,他卻失算了,他敗在了自己那自信過于成為的自傲。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奪鳩張開的右手悄然運集著力道,海納百川的氣息正緩緩流入著。
拳爪相碰,周身空氣的氣流不禁好比浪濤,以著懸空對持的兩人為中性點,傾斜著朝四周鋪去。氣流所經過之地,引起一陣塵埃。
仿佛因為張耀武這一爪,威力過于強悍一般,奪鳩的右臂鐵拳,不禁一彎,被其逼退一小段距離,而且,奪鳩右臂還在緩慢的彎曲著。
張耀武自然發覺這一異狀,頓時大喜,以為奪鳩接不住自己這反擊一爪,當即舍去左手辛辛苦苦匯聚的力道,右爪間的力道再次加重起來,他想要一鼓作氣直接將奪鳩擊敗。
如果張耀武知道奪鳩的意圖,定會后悔萬分,因為他已經于勝利擦肩而過。
就在他右爪力道加重之際,奪鳩卻笑了,之間其右拳猛然收回,放置與胸前,那力道加重的一爪頓時隨之向前掠去幾步,兩者之間想距一尺,隔空而對,無形無色的氣流在那僅僅一尺的距離中瘋狂對持著。
兩者還未僵持一息時間,奪鳩身軀微微向前傾斜,好比海納百川的一掌已經拍出。
掌風綿綿,將張耀武漆黑長袍吹的唰唰直響,在他暗嘆不好之際,重重的拍在張耀武右邊胸膛,那磅礴的力道頓時將其震退。
張耀武飛速后退的同時,只覺的喉嚨一熱,‘噗嗤’一聲,吐出一口淤血,顯然,那一掌雖然看似沒有駭人的氣勢,但威力卻極為駭人,那透過毛細孔入侵的‘掌意’,已經使得他受了彼重的內傷。
一掌占得上風,顯然還是不夠,因為此刻的張耀武依舊擁有戰斗的手段,當即,奪鳩在立足穩定身形之際,連續邁出數步,以著輕盈的身軀朝著敗退的張耀武追去。
還未穩住身形的張耀武已經感覺到那綿綿不絕的掌風,他頓時心中一陣失落與絕望,不禁閉上了雙眼。
忽然間,掌風生生止住,好一會兒,張耀武都未曾感應到身體上傳來的劇痛感,這使的他睜開了雙眼,只見奪鳩臉部的輪廓忽然放大數倍,兩人對面相視,距離不過幾步之遙。
“你輸了!”奪鳩含笑說道。
張耀武聽后,想要反駁些什么,但只是微微張口,到了嘴邊的話語又深深咽了回去。
只因他忽然想到,若眼前對戰的不是自己的朋友,奪鳩,而是敵人,那先前那一掌,擊中的不是他胸膛,而是他額頭天門處,那又會如何。想到這些,于是他沉默了,他終于知道敗了就是敗了,沒有什么借口。
敵人才不會對你心慈手軟,這一刻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最大的缺點在哪里。
那就是太過于自傲,什么都不以為是,自己就是失敗在大意之中,生死之戰中,能夠這般大意嗎?
“我敗了!你贏了!”過了好半天,他嘆息一聲,才緩緩說道。
奪鳩聽后,臉上依舊掛著云淡風輕的笑容,他淡然說道。
“我也只是僥幸而已。”
“我承認你說的這句話,不過,我依舊是敗了,還有很多招式沒有來得及使用呢,真是可惜。”說到這些時,他眼神之中流入出一絲堅毅,隨后據需道。“不過,我也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在戰斗之中,能夠真正迅速擊敗敵人的招式,才是最管用的殺招。”
“能夠真正迅速擊敗敵人的招式,才是最管用的殺招!”奪鳩目光變的遙遠起來,他心中喃喃念道,回味著這句話的深層意思。
看見奪鳩沉默思索的模樣,張耀武也未繼續打擾,只是默默的向一旁走去,忽然間,他回過頭來,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
“王雙的實力很強,作為我的對手與朋友,希望你能取得勝利!”
“呃!”奪鳩一愣,從思索之中會過神來,在看見張耀武臉上表情之際,他露出了一個彼為陽光的笑容。
又是一陣清風吹過,將奪鳩的短發以及漆黑長袍吹的拂動起來,他淡然仰首,眼神之中流入出異樣的光彩。就那般注視著王雙,原本與人交談的王雙感應到奪鳩的注視,頓時也將視線轉移至峽谷內的奪鳩,兩人眼神之中分別流出一道閃電,就這般交斥著。
此刻,天際間的‘三足鳥’化作的滾滾火球正緩慢的下山著,它周身的云朵仿佛被火焰渲染了一般,煞是好看。
黃昏即將過去,沒有星光閃爍的夜幕即將來臨,一想到明日的戰斗,眾人不禁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