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閣下是夜劍門中的大人物,不過此刻不是閣下的真身降臨。區區一招附身術也配和本宮談條件?哼,癡人說夢!”蝶衣女子冷笑一聲,忽而轉頭看向一處說道。“寒道友看戲已經許久了吧,此刻不現身?更待何時?”
話音剛落,某一處地方,一陣黑色火焰如同一個四方大門一般敞開。一個渾身覆蓋黑色火焰,面戴黑色蠶紗的男子從中走出。
這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隕落”掉的寒草寇。
神奇的是,此刻的寒草寇安然無恙,渾身法力充足,身上的黑色火焰更是詭異的恐怖幾分。在不知不覺中,整體修為已經達到筑靈后期巔峰之態,就差一絲絲距離,就可邁入元丹期之內。
“小妮子。之前咱們說好的。只要保你全身而退,那歸嵐十三禁第一重完整功法就給我們的。你可不許反悔!”寒草寇嘴里發出嬰兒般的稚嫩聲,顯得幾分古怪。
“這個自然不假,只要你殺了這老怪,我自會兌現承諾。不過對方乃是元丹期附身而來,可是有些道行。。。。”蝶衣女子想不到藏身寒草寇體內的高人,竟然是小嬰兒。。
話音未落之時,白衣老者卻是恍然動身,靈光一卷軀體,虎狼一般撲向蝶衣女子,一副直捅她心臟的架勢。
只是,一陣火光閃耀,一道黑色人影攔截在半路,其中一手覆蓋黑色火焰,就此一掌對去,
雙掌一碰,如同水火交融,頓時散開一圈詭異的波動。
強大的排斥力,徑直的彈開兩人。
“不管你是誰?膽敢阻擋我白龍吟好事,下場只有死路一條。給我滾開。”白衣老者顯然惱怒了幾分,青筋冒出于額頭,咬牙切齒的吼道。
如今已經附身于寒草寇軀體的梟虛子,又是何等存在,怎么可能會懼怕小小的一個元丹期螻蟻。
“小螻蟻,別廢話。手底下見真章把。”
“寒草寇”輕笑一聲,雙手一個結印,身旁周圍噗噗冒出十余朵黑色火焰。每一朵都有頭顱之大,并且均是化成寒草寇的面容模樣。
不用做什么動作,十余朵紫燈丸便是嗖嗖激射出去。
與此同時,“寒草寇”手中一晃,五顆頭顱巨大的黑色火焰形成的精致蓮花霎那間出現。
根本不用催動什么,火焰蓮花便是一頭飛去。
雖然不知道“寒草寇”有什么古怪,為何會將修為提升到筑靈后期巔峰狀態。白衣老者可是不認為,區區筑靈期可以與他這元丹期的附身體一較高下。
當即之下一拍褐色茶壺,從中冒出滾滾白霧,轉眼間凝聚出十余頭頭顱大小的靈鳥。嘴里吐出一個“去”字,靈鳥便是便是沖著黑色火焰的紫燈丸分頭追去。
不等結果如何,白衣老者再度掏出一個巴掌大的褐色小瓶子。僅此半寸之高,里頭滿是濃稠的白色液體。
忽而發出法訣,瓶子里的白色濃稠液體飛出大半于空中,化成五顆拳頭大的圓球形態沖著火蓮飛去。
與此同時,白衣老者還想施展什么轉送之術。
霧氣靈鳥首先與黑色紫燈丸交錯相逢,兇猛擊撞于一起。扭曲的靈力與黑色之火卷成一團,宛如一團團靚麗的光耀在呈現。
要命的是,其中威力恐怖幾分,方圓十丈之內一陣大地顫抖,空氣蒸浮,仿佛陷入難以想象的火海世界。
白衣老者來不及對“寒草寇”施展轉送之術,而是對自己先行施展。在他看來,這等能量的波動,絕對不是這副附身體能夠安然抵擋下來的。
順著一息間,白衣老者靈光一閃,已然消失。
那邊隔著很遠的蝶衣女子,雖然有面具遮擋,但在其之下的面容,同樣是大驚失色。當即丟出一副卷軸,散開一個粉色屏障籠罩自身。
而“寒草寇”絲毫防御手段都不見施展,只是全身被黑色火焰淹沒于其中。
霧氣靈鳥與紫燈丸已經徹底交鋒,看不到它們的形態。只能感受到周圍令人靈魂顫抖的靈壓壓迫。
而這,似乎僅僅只是開頭戲。
后頭的白色水珠與黑色火蓮交碰之時,仿佛相互克制的靈力。空中無名閃過一道漆黑的雷電,隨著咔嚓一聲雷霆炸響。
火蓮與水球的威力全部散開,如同海嘯一般擴散蔓延,直接淹沒方圓十丈的范圍。
沒有什么花哨的語句,只是看得見那被波及到的范圍已經寸草不生。那馬車和殘余的幾具尸體均是蕩然無存,只有蝶衣女子那和粉色屏障還安然無恙的撐開。
“寒草寇”依舊處于原地一動不動著。
“好家伙!法力竟然如此深厚,能夠與本座一較高下。”
空中傳來白衣老者的一陣好戰之聲,同時一圈光環無名浮現在“寒草寇”頭頂里。
那光圈似乎是某種禁錮法術,隨著光束降臨,一舉抹去“寒草寇”的火焰,直接讓其露出真面目。
緊接著,一柄丈許之長的靈氣長劍凝聚于空中。強大的靈力從中散開,隨著低喝一聲“斬”。
長劍晃出一片虛影,從天而來的霹靂而下。
“寒草寇”并未動彈一分,身上黑色火焰神奇的一卷而出靈性般的化為一面盾牌。
靈劍一閃而下輕松至極的劈開火焰盾牌。在一聲爆喝聲中自身也是化為碎片星星散開。
“倒有幾分道行。不過,這下又該如何?”白衣老者眼見普通手段奈何不了“寒草寇”。
于是手中一抖,袖袍之中飛出一柄尺許之長的尖銳小劍。
小劍乃實體存在,如今正滴溜溜旋轉于空中。隨著陣陣法訣念叨,周身靈氣蜂擁而入,發出強烈的轟鳴之聲。
看這陣勢,恐怕是白衣老者的拿手寶物,即使不是最為強大的靈器,恐怕也是難得之寶。
不過,這寶物似乎有些難以催動。白衣老者如今乃是附身術降臨。催動這寶物,恐怕發揮不出三成功力,并且耗費不少綠發男子軀體的精血支撐。
似乎感受到小劍的靈壓,“寒草寇”面容一動,身上黑色火焰一卷而出,化作一個丈許之大的拳頭,兇猛的沖天一擊。
靈氣光圈瞬間崩裂,所發出的束縛之力,也是隨之消失。
面對靈器的一擊,即使是梟虛子,也是不愿意借助寒草寇的軀體來硬接下來。畢竟其中差距實在是有些長遠。
接著,“寒草寇”火光一閃,便是消失在原地。
“想逃?沒門。給我回來。”白衣老者冷笑一聲,一手打著法訣于小劍之上,右手則是撲空一抓過去。
那手掌之中似乎蘊含什么法術,竟然詭異的抓出一道爪影。在那爪影之中,已經逃遁而去的“寒草寇”鬼使神差的被轉送回來。
而這距離,與逃脫之前幾乎沒有什么兩樣。
要命的是,白衣老者的靈器小劍已然可以催動。在下一刻停止轉動之后,噗嗤一聲飛奔而去,竟然快得幾乎看不到它的蹤影。
“寒草寇”別無他法,狠心的捏出一個法訣,身上精血明顯的減少幾分。身上燃燒的火焰突然回收本體,反倒是左手的鈦金手套變得漆黑無比,宛如抹上一層黑色油漆。
隨著左手的往前一抓,仿佛虛空被抓破一般。詭異的現出一扇黑色火焰的小門。里頭漆黑無物,看得幾分滲人。
剛完成這個舉動,一道呼嘯聲襲來。抬眼可見一柄尺許之長的小劍蘊含可怕威能刺來。
詭異的是,小劍與“寒草寇”不過一寸距離而已,卻被中間阻隔的黑色火焰之門給吞噬進去,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寒草寇”這邊安然無事,白衣老者卻是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不過,在下一息之后,一道雷霆炸響散開,可見后頭四五十丈的地方,驚現小劍的蹤影。
不過這小劍威力的確幾分兇猛,僅此一擊便是擊出一個巨大空洞。想不出“寒草寇”硬接下來會不會當場碎尸萬段。
“禮尚往來,到我了。”
“寒草寇”低聲一喝,右手食指尖端頻頻不斷的卷來層層黑色火焰。隱隱之中化成一顆黑色火球,高溫的靈力濃郁散開。
白衣老者來不及招回那把不凡靈器,反而是飛快變化法訣,彎腰之下一摁地面。
前方之處,頓時冒出一股股白霧,三重十丈之高,形態如橢圓形的大門恍然降臨。
如此防御,已然是元丹期境界中的通用神通。
正是此時,“寒草寇”那手中的黑色火焰光球噗嗤一閃,延綿里許之長的迸射而去。
三重大門威力不凡,硬是生生攔截下來這股火焰能量。直至最后雙雙耗盡法力同時消散。
古怪的是,“寒草寇”的身影已經消失。
白衣老者招回小劍與茶壺寶物之時,猛然轉頭而去,眼中露出一抹驚懼之色。
只見一道黑影超脫他靈識掃描的出現在背后,其中一手漆黑如墨,滴落著深沉的高溫。
僅此簡單的一言不語,普通如常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詭異的黑色火焰,瞬間淹沒了白衣老者的整個軀體。體表的血肉頃刻間蕩然無存,只剩一副白色骸骨跌落在地散開灑落。
身為筑靈后期的綠發男子已經隕落,而附身于其中的白衣老者,沒了附身之軀,強行落于空中,受得法術壓制,轉眼間也是消散得無影無蹤。
“小子,我記住你了,給本座等著。不管你是誰,我定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不要落到我手里,否則,定要將你抽神煉魂,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衣老者雖然已經消失,不過那清脆悅耳的威脅聲還是久久回繞在竹林之中。
大敵退去,梟虛子也退出附身術。
寒草寇恢復原樣,取下蠶絲面具,面容有些干癟,臉色有些慘白。不得不掏出幾個瓶子,一股腦吞下諸多丹藥。
沒想到此行如此兇險,不僅又筑靈后期修為追來,還有夜劍門的元丹期老怪參與。如若不是有兩個嬰兒相助,恐怕此時早已經葬身此地。
看著周圍數個儲物戒指,寒草寇倒也是顯得幾分欣慰。相信這些酬勞可以彌補此行損失。
寒草寇往前一步,突然口吐鮮血,眼花一片,頭腦劇痛,就此撲倒在地,一蹶不醒。
詭異的是,他軀體的靈氣之海里,正有一縷縷黑色火焰冒出,正蔓延到全身之處。
看不出是什么危害,卻是讓其眉頭緊皺,靈魂陣陣刺痛。
藏于周圍的蝶衣女子,此刻悄然現身。看到狼藉不已的戰場,有些驚嘆。察覺到那白衣老者的靈念已然不在,這才是松了一口氣。揮出一片靈光,收入此地所有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