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峰坐落于棲云山脈最深之處,山峰終年四季云霧繚繞,縹緲不定,于山脈之間若隱若現,因蹤跡難尋,而故此得名,而縹緲峰上的天劍宗也因此于五宗之中最為神秘和強橫。
翌日,初升的朝陽于這連綿不絕的棲云山間冉冉升起,朝陽的余暉穿透層巒疊嶂的云霧,灑在雄偉壯觀的金華殿上,登時,光彩奪目!
天劍宗的金華殿內廳之處,擎立于兩側之端的蟠龍柱上雕龍畫鳳,渾然天成,大廳巍峨壯觀,富麗堂皇。大廳中央的紫藤雕花檀木椅上,正端坐著一名穿金羅道袍的中年道人,在道人左右兩側的下方又各自端坐一人。
左邊那道人年紀稍長,手中執一盞清茶,猶自顧自的品嘗茶香,右邊端坐一中年美婦,正閉目靜修,不聲不語。
良久,端坐于中間檀木藤椅上的那一中年道人,突然起身徑直走往大廳中央,遂又轉過身來,低聲問道”師兄,師姐,此次五宗劍魁之爭二位有何看法?”
左邊那年紀稍長的道人聞言放下手中的茶盞,朗聲說道:”掌門師弟放心,我天劍宗弟子修為豈是其他宗門可比的?此次劍魁之爭我天劍宗志在必得。”
“我看未必!”此時,端坐于右邊那藤木雕花椅上的中年美婦突然睜開眼睛說道,”延正師兄,此次劍魁之爭,我宗門弟子雖然修為精深,但其他宗門門下弟子也不是泛泛之輩,近些年來地剎宗魔祖厄葉蠢蠢欲動,其他宗門宗師無不在時刻勤修苦煉提升自己門下弟子修為,就綄云峰九清宮門下弟子那個姓應的丫頭,恐怕修為就不在我宗門弟子之下。”
延正聽她說完,冷笑一聲道”延清師妹,你怎地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其他宗門弟子刻苦勤加修行,我宗門弟子又何時可曾怠懈?那九清宮門下應姓丫頭修為雖高,但我宗門掌門師弟座下弟子風瑤鏡,入門三年就已修的五蘊之境,試問千百年來,我五宗門下弟子誰人可曾有過如此天縱奇才?假以時日,風兒修為必定突破九重之境,成為這古往今來五宗門下第一人也尚未不可”。
“師兄可不要再繆贊風兒了,我這個徒弟雖千年難得一見。但五宗弟子人才濟濟,藏龍臥虎,三界之中更不乏修為精深的隱世高人。師兄可不要忘了,除去我五宗之外的三門,天玄門,神霄門,紫薇門等門下弟子也都是我修行界的佼佼者。”天劍宗掌門延義搖搖頭正色道,”此次五宗劍魁之爭,目的也只是為了考校我五宗弟子之間的差距,五宗本就同氣連枝,劍魁之稱,虛名罷了。”延義說完,神情淡然。
那中年美婦站起身子緩步走向延正道人,輕聲說道”師兄,掌門師弟言之有理,五宗雖然各自修行,自成一脈,但五宗卻同氣連枝,幾百年前為師祖蘇卿平真人一脈相傳,五宗弟子也自當摒除異念,萬眾一心,劍魁之爭,師兄且不可太過在意。”
”師妹說的是,倒是愚兄目光短淺了。”延正聽她說完,酣然一笑。三人于這殿中,飄然而去!
縹緲峰間一處溪谷之中,水勢蜿蜒曲折,溪流潺潺,溪水之間有一塊磨盤大的巨石,那巨石光滑平整,儼然一張天然雕琢的石床,此時,那巨石上正憨臥著一面若冠玉的美貌少年。
只見那少年生的劍眉星目,唇紅齒白,舉手投足間無不透露著風采俊逸的青春氣息。此時,那少年正翹著二郎腿,口中斜叼著一尾水草,正自顧自地將堆放在身體右側的石子隨手撿起投入溪流之中,濺起一片片的水花,口中還猶自數著”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實是無聊透頂。
“咦,小師弟,你怎么獨自在這偷懶?大家伙都在刻苦練劍,你可倒好,偷偷在這睡懶覺,小師弟,你倒是悠閑的很吶”。很字剛剛說完,站立于溪谷上方的美貌少女不知何時撿起一塊橢圓形的鵝卵石,直接丟在巨石旁邊的溪流中,頓時,濺起一大片水花,劈頭蓋臉的灑在風瑤鏡身上,那少女看著風瑤鏡狼狽不堪的模樣,彎著腰咯咯的嬌笑個不停。
“小師姐,你怎么又作弄我?唉,我這剛花銀子新買的衣服……”風瑤鏡抖抖灑在身上的水珠,望了一眼笑的花枝亂顫的美貌少女,他入門較晚,那少女又小他兩歲,因而他是以小師姐小師姐的稱呼喊她。
蓮兮止了笑,站直了身軀,一雙妙目盯在風瑤鏡豐神俊逸的臉上,口中嬌嗔道”你活該,誰叫你偷懶來著,爹爹特地囑咐我看著你,叫你好生修習法訣,你卻在此睡懶覺。本師姐罰你今天中午不許吃午飯。”
“哼,不吃就不吃,反正少吃一頓也餓不死,小師姐你還是不要管我了,趕緊去看好其他師兄師姐吧,劍魁比武大會上,倘若我宗門弟子若是輸給其他宗門的師兄師弟們,小師姐你可吃罪不起,師尊定讓你好看,哈哈哈……”
“呸呸呸,烏鴉嘴,”蓮兮見風瑤鏡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來來來,小師弟,叫師姐掂量掂量你,看看你最近修為退步了多少?還剩幾斤幾兩?”蓮兮說完,青鳴劍劃出一道殘虹向著風瑤鏡疾刺而去,她知道風瑤鏡修為已達五蘊之境,是以一出手便是凌厲無比的招式。
“哎呀呀,小師姐,你怎地一出手就想要我的命?”風瑤鏡聽著破空之聲,身形一晃,飄然于一丈開外的浮石之上,笑盈盈地望著她。
“風師弟,你這是活該,自作自受,小師妹尋你半天,你且藏在這里獨自逍遙快活,我看小師妹那一劍若不是留了七分余力,你早就一命歸天了。”溪谷上方不知何時多了一位溫文儒雅背負長劍的男子,那男子身形修長,臉龐清秀,眼中精光閃閃,實是看不透他的修為。